事情即将解决,唐君鹤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先得了一声,然后让凤氏族人起来,去宣平侯府,把凤颜倾的嫁妆拉走。
这个时间很长,但清点嫁妆的时间却很短。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凤氏族人就跑过来,向唐君鹤禀报道:“大人,他们侯府藏匿我们姑娘的嫁妆。”
“至少少了两成。”
“少的两成嫁妆去哪里了?”唐君鹤问凤氏族人,但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他故意把目光转到了关氏的身上。
少的两成,被景淮挥霍,被她贴补娘家了。
可这些实话,关氏都不敢说。
她只好不要脸地反击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被凤颜倾自己挥霍了。”
“不。”
凤颜倾立马否认。
红叶也是个小机灵鬼。
凤颜倾的话音落下,她又适时递上一个小账本。
凤颜倾接过来,开始念诵上面记载的,关氏何年何月何时拿走的何物,价值几何。
翻一页,是荣永年何年何月何时拿走的何物,价值又是几何。
后面还有荣景淮及凤菱微拿走东西的记载。
共计价值三万八千两。
“你们要么把这些东西给我们凤家还回来,要么把你们侯府的田庄铺门抵押给我,不然……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做主。
当然得做主!
这就是他御史大夫之子,来做小县令的作用呀!
“夫人,还钱,还是抵押田庄和铺面?来句痛快的吧!”唐君鹤催促。
做主。
当然得做主啊!
这就是他御史大夫之子来做小县令的作用呀!
“夫人,还钱还是抵押田庄和铺面?来句痛快的吧!”唐君鹤催促。这是要诠释人不要皮,天下无敌的节奏。
这波操作让唐君鹤都无语了。
他抖着手指对师爷说:“去去去,你去把咱久安国的律法典籍搬出来,让咱宣平侯府的侯夫人看看,哪条律法写着,媳妇的嫁妆可以随便去用。”
久安国没有这条律法。
却有明文规定,公婆不得以一家人的名义挪用儿媳财物及嫁妆。
否则就可以以侵占他人财物为由,送上公堂。
师爷将上面的律法念出来,关氏顿时傻眼。
唐君鹤开口:“说吧荣夫人,是想让本官以侵占他人财物的罪名收押你,还是抵押田庄铺面?”
已经到了二,不得不选一的地步。
关氏还是都不想选。
想装晕,蒙混过去,她便眯着眼睛,摇晃身体。
唐君鹤老道,一眼就了看出她要作妖。
他抢先一步,重重拍下惊堂木,“既然夫人做不了决定,那就让本官做主,把侯府最好的田庄和铺面抵押给……”
“不,大人误会了,臣妇不是做不了决定,只是在想给哪些田庄和铺面。”
如此甚好。
然后,关氏就在唐君鹤的见证下,把最不好的田庄和铺面抵给了凤颜倾。
书面文书走完,关氏捡起最初的话题,开始发难道:“现在两清了,她彻底不是我们侯府的世子夫人了,大人,现在可以治她以下犯上的罪了吧!”
唐君鹤却道:“谁说两清了,你这田庄和铺面只能抵消你和侯爷拿走的财物。”
“荣景淮和凤菱微拿走的那部分财物还没有抵消。”
“当然,荣景淮当初是凤颜倾的夫君,他那部分依照情理可以不还,但你家妾室凤菱微拿走的那部分必须偿还,好像也没多少,也就……”
他想不起数额了,师爷好记性,上前提醒,“也就九千八百两。
啥!
九千八百两?
当初买那个小贱蹄子都没用这个数。
这也太他娘的多了
关氏吐血。
是真吐血。
急火攻心所致。
而后昏死。
是真昏死。
因再要拿出的九千八百两……
翌日。
关氏从昏死中醒来。
见自己已经从公堂回到了侯府卧房,便猜测事情已经结束了。
她掀开床帘,幽幽问守在自己身旁的嬷嬷,“那件事结束了?”
嬷嬷回答:“是的夫人。”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关氏问
嬷嬷再次回答:“师爷写了个九千八百两的欠条,然后拿您的手指,在上面按了手印。”
“唐大人说,咱们侯府什么时候把那九千八百两的欠款还上,彻底断掉凤颜倾世子夫人的位子,他就帮咱们处理凤颜倾以下犯上的案子。”
噗!
关氏再次吐血。
嬷嬷瞧着心疼,一边给她擦嘴角的血渍,一边劝慰:“夫人,您要看开些,气伤了身子只能你自己承受呀!”
关氏胸闷,喘息得说不出话来。
她倒是想不气,可那是九千八百两呀!
还是那个小贱蹄子挥霍的。
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她现在都快被气死了。
“夫人,其实你也可以不出那九千八百两。”
关氏知道这个办法,只要把凤菱微赶出侯府,或卖给其他人,那他们侯府就不必替她出这九千八百两银子了。
可要是那样,她就没有理由去治凤颜倾的罪了。
说去走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侯爷呢?”关氏问。
好像从她去找景淮后,就再没见到那老货的身影。
“他死哪儿去了?”
“他……借口躲出去了。”程嬷嬷怯怯交代。
关氏蹙眉,问:“他为什么要躲?和那个凤颜倾有一腿,想帮着凤颜倾谋夺我们侯府的财产是不是?”
当然不是,“是……”
“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是……是侯爷的把柄落在了凤颜倾的手中。”
“什么把柄?”
“侯爷勾搭左相他哥四姨娘的把柄。”
噗!
关氏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要命,这一个个的,都是冲要她老命来的。
“那……那个老不死的回来没有?”
她要去打他,打死他个到处发情的老公狗。
如果说凤颜倾的行为是伤他们侯府的根,那老狗的行为,就是把他们侯府往火坑里推。
而且还是能被烧得死死的那种。
程嬷嬷看出来了,今天若是不让关氏把这口气发出来,铁定会活活憋死。
她死不要紧,连累的她不得好过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如实道:“回来了,在芙蓉苑陪曾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