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景淮的院子出来。
关氏直奔存放凤颜倾嫁妆的院子。
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嫁妆抬走。
不然侯府就剩个空壳子,他们还怎么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因为自己是侯府的主母,要维持当家主母的形象,便不能自己出手。
对上凤氏族人,她只能示意府中的管家,和身边的嬷嬷,领着府中的下人去阻拦凤氏族人。
他们说:“我们夫人已经问过我们世子爷了,你们那和离书是假的,所以按照咱们久安国的律法,你们不能把我们世子夫人的嫁妆抬走。”
凤氏族人也不是吃素了。
面前荣家的死不认账的无赖行径,他们展开和离书,毫不示弱地反击道:“你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呀?”
“你一个狗腿子,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我还说,我们姑娘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呢!”
“你们有能耐,就让你们世子爷亲自出来否定啊!”
反正他们姑娘说了,荣景淮要是敢出来否定,晚上一定卸了他的胳膊。
钱嘛!
没了可以再赚。
他荣景淮的胳膊要是没了,就算华佗在世,也给他接不上了。
量他也不敢为了这些钱财,不要胳膊。
“放肆。你家姑娘是低贱的商户女,我们世子可是高门少爷,岂可拿来相提并论!”
侯府管家蛮横的斥责。
凤氏族人想回击一句:我们商户低贱,你们倒是别娶呀!
但话未出口时,凤菱微戴着一个遮面的纱巾,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处。
她一出现,就对凤氏族人说:“不能拉走,这里面还有我的嫁妆呢!”
“我又没有离开荣家。”
关氏闻言,心中大喜。
立马放下对凤菱微的偏见,和她统一战线道:“对,我们菱微说得对。”
“我们荣家当初可不止娶了凤颜倾,还娶了凤菱微。”
“嫁妆也一样,不仅有凤颜倾的,还有我们家菱微的。”
“不准拉走。”
一件都不准拉走。
“你算个什么东西?凤家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问讯赶来的凤颜倾,突然在凤菱微身后开口。
众人闻声回头,凤颜倾继续道:“不要以为你姓凤,凤家的东西就是你的。”
“别忘了,你爹姓楚,你那个小妾娘姓朱,用凤家家财准备的嫁妆,当然也和你半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你胡说,父亲把我记在凤如云的名下,我就是凤家的女儿。”
“凤家的女儿,当然就有资格拥有凤家拿的嫁妆。”
关氏觉得凤菱微辩的漂亮,便喜笑颜开的再次附和:“对,我们菱微说的对。”
“那也是我们菱微的嫁妆,你们不能拿走。”
凤颜倾被气笑。
她见过无耻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
今日这遭,也算是让她开眼了。
她上前一步,来到凤菱微的面前道:“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
“你不光是妾生,和我们凤家没有血缘关系。你自己也是个妾,妾无聘礼,也无嫁妆。”
“因为你跟荣景淮那不叫嫁,叫卖。”
是了。
妾有身契,是买卖来的。
尽管凤菱微的身契不在凤颜倾手中,在荣景淮那里,但她听到这一消息后,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晃了一下。
因为这说明,说明这价格不菲的嫁妆,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了。
当初关氏同意纳她为妾,就是为了凤颜倾带来的嫁妆。
这些嫁妆要是都被她带走,不待见她的关氏,肯定会苛责死她。
红叶从凤菱微煞白的脸蛋子上,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惶恐。
她心情大好,适时拿出凤颜倾的嫁妆单子,杵到凤菱微的面前道:“你看清楚,这上面可清清楚楚的写着凤氏之女凤颜倾的嫁妆如下,可没有凤氏之女凤菱微的嫁妆如下。”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脸,和他们姑娘抢凤家的东西!
啊,呸!
凤菱微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伸手去抢嫁妆单子,想把那单子撕碎,让他们失去说自己没资格的证明。
红叶早有防备,凤菱微刚做出伸手的动作,她就诶了一声,带着得意的小表情,把嫁妆单子收进了怀里。
凤菱微被气得吐血,想找出气桶,撒撒心中的怒火。
便带着满腔的怒火,扬起手臂,冲向了红叶。
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撒野!”
红叶想还手,和凤菱微撕扯。
可她又很清楚,凤菱微再是妾,也是主。
她再有姑娘撑腰,也是奴。
姑娘的奴,若是打了侯府的主,就是姑娘理亏。
她不能让姑娘因为自己理亏,就紧了紧怀中的嫁妆单子,做出了接下这个巴掌的准备。
然而,就在红叶下意识闭上眼睛,即将受下凤菱微的巴掌时,巴掌声响了,却不是打在她的脸上。
红叶睁开眼。
竟然是凤颜倾快一步出手,在凤菱微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时,反手打在了她脸上。
关氏似是抓到什么大把柄,吹着胡子。
哦!对,她没有胡子。
她瞪着一双牛眼道:“大胆,你一个低贱的商户女,竟敢打我们侯府的主子,知不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以下犯上该打多少大板?”
关氏音落,荣家的族人,也在接到消息后,纷纷来到了荣府。
刚好也听到了关氏说的最后那句话,赶紧接腔道:“对,以下犯上。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狂女拉去县衙,打她五十大板,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把当事人拉去县衙,那嫁妆不就拉不走了?
关氏和荣氏的其他族人暗暗合算后,心中大喜,当即就要动手,捉拿凤颜倾。
凤氏族人不允。
他们也并不是在乎凤颜倾。
而是凤颜倾身后的嫁妆。
传说那嫁妆的价值高达几十万两。
若是抬回去,凤颜倾又不再成婚,那将来可都是他们这些族人的了!
凤颜倾知道族人的打算。
但她不在意。
她现在只在意,他们站在自己这方,对付荣家就行。
荣家不好对付。
最终还是闹到了京中长治县的县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