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休出门,然后吞下我的嫁妆吗?”
凤颜倾站起来,直视着荣景淮的眼眸,满目阴狠的说道:“我告诉你荣景淮,休想。”
“只要不把我的嫁妆还回来,我绝对不会离开宣平侯府。”
“我会让你的心肝小宝贝,做一辈子低贱的妾室。”
“也会让你们未来的孩子,做一辈子低人一等的庶子庶女。”
“除非你乖乖奉上和离书。”
有了和离书,才能光明正大地拿走嫁妆。
荣景淮气得想要直接掐死她。
想到之前的遭遇,府中近来的传言,他强行压了压脾气,稳了稳心神道:“那又如何!”
“只要我不碰你,你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我与菱微的儿子,就算是庶子,也会在族老们的推崇下晋升为嫡子,继承我荣景淮的一切。”
凤颜倾不甘示弱。
跨前一步,来到他面前,加深阴毒的笑意,她反击:“那也要看你们的宝贝儿子有没有长大的机会。”
“如果他早夭,没了长大的机会……”
说到此处时,她张狂呵笑。
笑得明艳,也笑的动人。
但落入荣景淮眼中,却如末日的太阳一般刺眼。
他又成功被激怒。
瞪着猩红的眼眸道:“你敢。”
“呵!已经撕破脸皮,我为什么不敢?”
说完,她重新坐回桌前椅子,姿态慵懒又闲适。
“等你们小崽子死了以后,我就和族长商量一下,把他的小孙子抱过来记到我名下,继承你们宣平侯府的一切。”
气死你们这群狗东西。
不用等到以后。
眼下就快把荣景淮气得翻白眼,直接死过去。
偏他又不肯认输,强撑气力道:“好,好得很。”
“但是凤颜倾我告诉你,我荣景淮是侯府世子,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没见过金钱的小门瘪三。”
“不会为了你那些芝麻绿豆的嫁妆,容你在侯府搅风搅雨。”
“不就是和离书吗!”
“本世子写,现在就去写。”
“而你,要在拿到和离书后,立马给我滚出侯府。”
“晚一瞬,我就让人砸断你的狗腿。”
荣景淮说得绝情。
凤颜倾做得更绝情。
荣景淮的话音刚落,凤颜倾手中的茶盏,嘭的一声就重重砸得了荣景淮的膝盖上。
他膝盖吃痛,不由跪下。
凤颜倾适时警告:“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现在就砸断你的狗腿。”
荣景淮咬牙切齿,想说你敢,可想到她近来的反常表现,怕她真敢当即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快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
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似锦院,荣景淮一刻不误地起草和离书。
可在和离书快要写好时,关氏听到消息,匆匆来到了荣景淮的面前。
来到他面前后,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和离书撕了。
荣景淮不明所以,蹙着眉头问:“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关氏恨铁不成钢地解释:“还能做什么吗!当然是阻止你犯蠢。”
荣景淮不认同,道:“我在为侯府清祸害,怎么会是犯蠢呢!”
“清祸害的方法有很多种,你怎么能选代价最大的一种呢!”
“别人不知道宣平侯府是什么状况,你还不知道吗!”
“你爹是个爱吃爱喝,不求上进的老纨绔。”
“到你这里,除了一张脸还能惊艳一下众人,其他的……”也是一无是处。
不然她也不会放弃高门大户,让他去娶一个身份卑贱的商户女。
但到底是亲儿子,有些脸面还是需要留一下的。
关氏叹气,道:“祖上功绩吃到如今,已经不剩多少了。”
“你若再任性,给了她和离书,让她把嫁妆拿走,那咱们偌大的侯府,以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有那么严重吗!那不还有一些没卖的田庄和铺面吗!”
“有是有,但只够咱们吃喝,不够你在外面交际撑门面呀,我的傻儿子。”
荣景淮丧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她一直占着主母之位,在府中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吧!”
“母亲你可知道她现在有多阴毒,有多豪横?”
不等关氏反问,荣景淮率先回答:“她不仅会打你,她说她会虐杀我和菱微的孩子,让我无子送终。”
“她说她会过继一个族老的孙子,把我们侯府的一切都让别人继承。”
关氏听完,气血翻涌,缓了好一会儿,才阴恻恻地开口道:“既然她如此恶毒,也就不能怪我们不讲情分了!”
荣景淮闻言,眼睛精亮地看向关氏,“母亲,您有办法了?”
关氏哼笑一声:“那是当然。”
“什么办法?”
“让她怀孕,在她生产的时候……”
动动手脚。
这样不就既能留住她的嫁妆,又能铲除那个祸害了!
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给她大补特补,到时候直接剖腹取子,侯府还能白得一个大胖孙子,多好。
一想到这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注意,关氏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可比把凤颜倾送去官府,把自己被她打的丑事宣扬出去还要好。
可惜……
荣景淮却突然反对道:“不行。”
“我答应过菱微,此生只她一人,绝对不会再碰第二个女子。”
关氏闻言,脸上的喜色僵住,渐渐被怒色覆盖。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答应菱微,今生只她……”一人。
但关氏不容他把话说完,牟足力的巴掌,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脸上。
令他的脸颊又痛又麻。
关氏心疼不已,下意识想去查看。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忍住了。
她咬咬牙根,摆正自己的位置,她道:“是女人重要,还是咱们宣平侯府的嫡子重要?”
“她做妾一年,你宠她一年。”
“一年时间,别说大胖小子,她连个大胖鸡蛋都没生,这样的女人,你宠她干嘛!”
“退一万步讲,我们让你去宠,也由你去宠,但你也得给实际一点,考虑一下侯府的子嗣问题吧!”
“你不小了,已经二十了,和你同龄的小子,基本都当爹了,而你的娃……”
说到此处,关氏深深叹气。
捂脸生闷气的荣景淮,也因这声叹息,将满心怨恨化作了满心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