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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死去
作者:小楼又雨本章字数:5037更新时间:2019-11-03 20:58:15

在听说了自己儿子在离王府所经历的种种之后,宫雷又是心惊又是后怕,本来宫长羽去前只说是与离王谈判,看看能不能少出一些兵,起码保留些实力,但后来在宫长羽在离王府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到喀塔尔城时,宫雷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心心念念提心吊胆盼了好多天,终于算是接到了儿子平安无事的消息,还说要出去玩几天,晚些回来,想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宫雷这才放下心来。

但就在宫长羽在参加父亲为他举行的接风洗尘宴的时候,又一道消息传过来,离王同一时间杀了七十几名前去逼宫的各个城主们,七十几座城市马上就经历了一场大洗牌,所有城市中的格局全变了,至此动荡之际,这样的做法显然有些欠考虑,但宫雷知道,这些无能还野心勃勃的城主们一天到晚都想着怎么把离王扳倒,然后自己上位,哪怕是其他的与他们关系更近些的人们上位都是好的,但竟没想到离王手段之强硬铁血,还真的敢直接杀了他们几十个人。

但是宫雷又转念一想,离王虽是女子,手腕却硬得很,若是手里没有后手,想来也不会二话不说把这七十几名城主全都杀了,这样一来,无异于对日京露出天大的破绽,甚至相当于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他们来杀,离王再不济,这层东西总能想得到的。

不过虽然离王的做法有些令人不解,但总归他宫雷没有参与,不过喀塔尔城在这件事情上恐怕是无法摆脱干系了,甚至喀塔尔城就是离蝶洲出现如此大变故的罪魁祸首。

在接到那则消息的几秒钟里,宫雷想了很多事情,从喀塔尔城的后路,再到离蝶洲的未来,只是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事情应该怎样发展,就像他根本没有想到宫长羽竟真的敢带着这恶鬼杀进离王府去,更没有想到竟还能将其纳入喀塔尔城来。

当日夸祖独占三千甲字营的事迹已经在喀塔尔城的军营中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传闻中的恶鬼夸祖将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大部分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这个恶鬼哪天不开心直接把自己做了去,连死都死不明白,还有一小部分不仅不害怕,而且还心生豪气。

你看,我与传说中的恶鬼夸祖一同生活,他是我的同伴!

本来宫雷还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夸祖竟想着来这里打他的甲字营,后来当宫长羽带着夸祖出现在它面前的时候,宫雷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觉得自己的孩子真的长大了,可以做很多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做不出的事情来,然后后来就更惊讶了,他的儿子不仅把夸祖带去了离蝶城当打手,甚至还带了回来,并且准备收纳在军营之中,让他为军士们训练。

“根本不必担心夸祖被兵士们杀死,我们的兵士根本不可能伤到夸祖一根毫毛。”这是宫长羽的原话,说得神乎其神,都有点令人惊悚了。

但越是神乎其神,宫雷可就越开心,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知子莫若父,他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比谁都了解,在他那里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根本不会说出来,只字不提的那种,一旦他提出了某件事情,就代表着他认为这件事情一定可行并且成功率极高。

宫雷有些想要亲眼见识见识夸祖的力量了。

不过现在是接风宴,总要让这尊不知是福是祸的大神吃好喝好,别在开始时就留下不好的印象,万一他哪天真的不开心反了水,恐怕真就谁也拦不住了。

一把利刃,当然能伤人,但若是一旦使用不当,到以后难保不会伤了自己。

虽说宫雷在心中很是嘀咕也没有那么放心,但是宫长羽似乎并不是这样,一场接风宴下来,宫长羽是淡然自若,说话什么的也没有丝毫藏着掖着,似乎根本没有吧夸祖当成外人,宫雷有些疑惑,为什么宫长羽可以对这个夸祖这样放心,难道她就不担心这个恶鬼突然在喀塔尔城大开杀戒起来吗?

“夸祖很喜欢这里,所以他才留下。”宫长羽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却正说在宫雷的心里。

“是不是?”宫长羽对夸祖使了个眼色。

嘴巴里塞满食物的夸祖看见宫长羽的眼神,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见他眼神深处的肯定神色,就下意识地点点头,其实他自己连宫长羽说了什么都没听见,全心全意地在吃饭呢。

这些美味的食物他可是见得太少,甚至可以比一比那天在那个大酒楼吃的那么好了。

宫雷见夸祖这副模样,终于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大的把握,只能说是运气好了。

这样单纯或者说智商不高的人,任谁都可以玩弄于鼓掌,何况说他自小就聪明伶俐心眼通透的儿子。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没有人能保证夸祖不会伤人,不,只是伤人还没有很大的问题,问题是夸祖若是真的出手,谁能活下来?谁能在可以单挑三千甲字营兵士的人面前活下来?

不过纵使又天大的问题宫雷也只能在肚子里憋着,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再与宫长羽商议,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不信任人家的话,说不准本来不会出问题的事情,说了那些话之后就真的出问题了,得不偿失。

夸祖一口就吞下了一根鸡腿,然后还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从开始到结束他面前的东西已经添了好几次,索性备地多了些,不然到时宴请别人的时候食物不够了,可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除去夸祖的吃相有些夸张以外,场面都还算得上和谐。

但是夸祖却突然站起来了,看向远方,嘴巴鼓鼓的却不再动了。

“怎么了?”宫长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

“谁?”夸祖自言自语,像是根本没听见宫长羽的话。

“什么?”宫长羽一头雾水,这个夸祖现在的表现太过反常。

夸祖仍是没有说话,直接抬腿便走,其速度之快竟留下一道残影,也不管现在是身处城主府的三楼之上,一跃而下,直奔某处而去。

无论是宫长羽还是宫雷,都为此等速度赞叹不已,站在阁楼窗边,看着夸祖迅速化为黑点消失的身影啧啧称奇。

“太强了。”宫雷摇头赞叹,又探头往下看看了,“这得有十几米吧?”说完就赶紧收回了头,因为他害怕站在高处。

“这还不算什么,你真应该看看当日他是如何单挑三千甲字营的。”宫长羽像是见怪不怪,但同样也在感叹。

“我儿长宇,乃人杰啊!”宫雷仰天大笑起来,豪气干云,转回身去一碗清酒一口下肚,豪气干云。

“还差得远呢。”宫长羽并没有附和他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对他很满意,对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很满意,可能在父亲的心里自己已经超过了他许多,但在他自己心里还不够。

他已经看不见化为黑点消失的夸祖了,但他在看另一个地方,天与地之间,有一条线。

......

草原的人们在喀塔尔城之外真的开辟出了一片可以供他们搭建村落的地方,本来那里也是一片戈壁,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人发现有一片地的碎石子之下竟有沙土,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发现,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可以自己搭建村落自给自足了,不必再依靠喀塔尔城的公子。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了,那一片戈壁滩想要清理出足够大的区域恐怕很难,因为沙土层的面积确实不太大,想要建造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村落有些困难了,于是人们又想尽办法扩大那片沙土地,比如挖土填地,从城内转运废土出门去等等。

本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人们心心念念地盼望着属于自己的村落建成的那一天。

但是意外总是紧随而至,草原人的一生从来都是多灾多难。

在某一天,小孩木剌铁儿在帮忙挖土装车的时候,突然从土中窜出一条蛇来,蛇是土黄色伴着棕褐色环纹的蛇,而且很大,在草原上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大的一条蛇,而且藏在沙土里竟无人看见。

在木剌铁儿还没有看清它的全貌的时候,它就如闪电一般窜起咬了木剌铁儿一口,而木剌铁儿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感受到大腿钻心地疼,再回神时,只能看清那蛇的模糊的影子了。

在木剌铁儿大叫着蹲到地上之后,才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但并没有人看见那条黄与棕褐花纹的大蛇,不过这倒并不奇怪,整个草原族群如今只剩下六十七个人,想要依靠这不到七十个人来建设一个村落实在是有些勉强,人员分散得很开,基本上每个人都算是任务繁重,互相找不不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草原的人们凑了过来,按照草原人的方式为木剌铁儿疗伤包扎,令人紧张万分的,是从伤口上来看,这是毒蛇的咬痕,若那条蛇真像是木剌铁儿所说的那么巨大的话,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送去看医生,他们草原可从来没有那么大的毒蛇,而且可能每个地方的蛇伤处理方法都不尽相同,虽说已经进行过紧急处理,但是若不赶紧送医,木剌铁儿仍然有巨大的危险。

“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大祭司看着阿拉罕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木剌铁儿,心中悲伤不已。

“大祭司你快回去,你不能跟着我跑了。”阿拉罕催促大祭司,然后背着木剌铁儿小跑着去找医馆,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年轻的人。

当阿拉罕他们满身大汗终于跑到医馆的时候,木剌铁儿已经双目紧闭嘴唇发紫,没了呼吸了。

那医生尝试着扎了几针,并且配了药方,甚至用上了本是禁忌的放血疗法,但最终依旧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无力回天了。

草原上的年轻人们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这前不久还在蹦蹦跳跳撒欢的孩子,自己横穿戈壁从草原到了内陆的孩子,这个被大祭司称作“被神眷顾的孩子”就这样死去了。

轮谁都无法接受。

且不说现在草原上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人口这类事情,就算是可以承受,难道谁还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吗?肯定是不会的,况且这个孩子可是草原上仅剩的一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真正的草原人的未来。

草原上的年轻人们很坚强,没有哭,起码在回到住处时没有哭,虽然每个人的眼眶都很红。

“怎么样了?”大祭司焦急而关切地问。

阿拉罕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摇摇头。

“嗯?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大祭司突然激动起来,伸出手晃着阿拉罕的胳膊。

阿拉罕仍是没有说话,把草原上仅剩的那个孩子放到火炕上。

小孩依然嘴唇发紫,仍是没有呼吸。

“木剌铁儿!”大祭司低声呼唤,但眼眶已经红了,纵使不愿接受,但依旧哭了出来。

“能做的都做了。”阿拉罕在身后低声说,“连血都放了,仍是没办法。”

“庸医!”大祭司癫狂起来,手舞足蹈,“那人定是个庸医,他治不好木剌铁儿,就找了各种借口来搪塞!”

“大祭司,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会开玩笑?”阿拉罕也很悲痛,但现在他们已经别无他法。

“不行,我绝不信!”大祭司咆哮着,“神啊,他不是您所选中的孩子吗?您说过的,他是您选中的孩子,可您为什么偏要让他早早夭折?他只是个孩子啊!”

大祭司跪在地上,不停地像某处叩首。

草原上的年轻人们见状赶紧将大祭司搀扶起来,他老人家早年岁已高,可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求求您,救救他吧,不要让他死去!”大祭司悲痛欲绝,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只是在口中模糊不清地喃喃。

这座本是平民禁区的喀塔尔城世子的私人宅邸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声音震天响,踹门的人怕是用了天大的力气。

瘦小的身影远远地走进来,说来奇怪,虽然看着他行的很慢,但一步步跨出,竟只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草原人的身边来。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夸祖了。

因为木剌铁儿不止一次地与他们讲过夸祖的事情,说他怎么怎么是好人,怎么怎么善良。

但他可是恶鬼啊,自来到内陆的第一天起,就有人一直在告诫他们,包括不要在夜晚活动等十几条禁忌,条条禁忌都指向一个叫夸祖的恶鬼,所以无论这个夸祖在木剌铁儿那里的印象有多好,草原的人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放心下来的。

他们心中提起一万个小心,生怕这个夸祖突然出手或是别的什么的。

但其实夸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连动作都没有,怎么进来的就怎么站在那里,只是单纯地看着木剌铁儿,一动不动。

大祭司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这里的年轻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话生怕刺激到这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恶鬼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他们倒是不怕,但草原人却只有他们这些了,只希望他们能延续下去就好。

“夸祖......”阿拉罕终于忍受不住这僵硬的气氛,尝试开口说话。

但夸祖却并没有任何想要理人的意思,依旧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躺在那里同样一动不动的小孩木剌铁儿。

“木剌铁儿被毒蛇咬伤了,剧毒攻心,已经救不活了。”阿拉罕低着眼睛说。

夸祖终于有了第一个动作,那就是抬起头来,侧着眼看了一眼阿拉罕,然后又回过头去。

别看夸祖的动作幅度很小,在现在这个全场精神紧绷的情况下,这个紧张气氛的源泉又稍稍一丢丢的动作都会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但好在恶鬼又回过头去,不计较这件事情。

“你在看什么?”阿拉罕又提起胆子问道。

“我等他醒来。”夸祖竟开口说话了。

“他不会再醒来了,他已经死去了。”阿拉罕心中又是一抹悲伤狂涌出来,他没有想到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吃人恶鬼竟然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能这样关心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

“他没有死去,他会醒来。”夸祖平静地说。

但这一幕却像极了一个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已经死去,倔强地等待着怀中的儿子睁开眼的老父亲,看着悲戚。

“我知道,他的死我们都不愿意接受,但他确实已经死了,连城里的医生都没有办法。”阿拉罕突然觉得夸祖没有那么可怕了,于是多说了一句话,竟想要安慰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外人的一个人。

“他没死。”夸祖重复道,眼神坚定。

阿拉罕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吸了一大口气之后又呼了出去,欲言又止。

正是晌午,太阳还蛮足,夸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伸出手去,把小孩抱到了门外的地上,在太阳底下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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