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160年夏，墨寒让与陈凡到达长安。

两人到了长安真是新奇得很，东张西望的样子让人一看便知道是第一次进京。

“墨兄，你也是第一次进京吗？”小神童陈凡实在有些目不暇接，抽空问了墨寒让一句。

“之前外出游历的时候路过过长安，但是没有这么深入。此次一来，都城不愧是都城，当真是个繁华的地方。”墨寒让是生在富庶的江南道，也算见多识广，更多的是对都城长安的好奇。不像陈凡，本身年龄就小，又是出生在附属国郑国，见识与他的智商不成正比。

两人此次到达长安算是比较早，还有近半个月才是科举考试，所以两人没有急着逛长安各条繁华的大街，准备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慢慢游览。

两人还是选择了比较熟悉的暮阁，毕竟暮阁是全国连锁，怎么说安全性也可以保障，最主要的是得到一些情报也相对方便不少。

墨寒让和陈凡在暮阁租下房间后，放下背囊便继续去游览长安盛景了。

“陈凡，此次你到达长安有什么安排？”莫寒让揉了揉陈凡的小脑袋，有些戏谑地说道

此时的陈凡东张西望，个头不够就踮起脚尖，顺着街道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新奇，满满的都是他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莫寒让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好笑得很，终于在这小神童身上看到了属于一个舞象之年该有的样子。

“啊？墨兄你说什么？”陈凡还沉浸在新奇之中，蹦蹦跳跳的，被墨寒让这一叫才缓过神来。

“哈哈哈，我说，你此次到长安有什么安排。”墨寒让狠狠地揉了揉陈凡散着头发的小脑袋。

“不知，赶考定是最要紧之事，其余还未做打算。”陈凡白了墨寒让一眼，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半长发，嘟囔道。

“还有半月时间，长安多大也够转完，不如和我学刀吧，如何？”墨寒让满脸堆笑，宛如拐卖幼儿的怪大叔一般和蔼可亲。

“不学。”陈凡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墨寒让带有拐骗性质的提议。

“为何？挂刀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喝酒吃肉，不好吗？可是不够潇洒？”墨寒让笑容一僵，有些奇怪。

“若是我能考取功名，侍卫便有数十，若是晋升光是院落守卫便有一支禁卫，我何必行走江湖？谈笑间，翻云覆雨，樯橹灰飞烟灭，可是不够潇洒？我何必单刀单人仗义江湖？”陈凡看墨寒让的眼神有些不对，好似是在看一黄口小儿一般，鄙夷谈不上，鄙视绝对有。

“额......”墨寒让此时也是无言以对，感觉陈凡这小家伙不只是对社会有很强的认知，甚至于思路之清晰，思维之缜密，口齿之伶俐，竟让江南道第一才子、文榜虎篇榜首不得已而选择缄默。

陈凡继续观赏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繁华景象，留下墨寒让一脸沉思，自己到底错在哪了，怎么就整不明白这个小神童了？

“练刀吧，三尺青锋也可以，只要你练武，什么都行。”墨寒让上前勾住陈凡的肩膀，一脸和煦微笑。

“无趣，不练。”陈凡一脸嫌弃，“可是我说得仍是不够清楚？”

“等会说，先拐。”墨寒让笑容不变，勾着不明所以的陈凡转身进入一条繁华的小巷子，和陈凡说说笑笑，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还对着周边景观建筑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甚至还买了一份猪蹄。

“武力值的魅力你一定会懂的。”墨寒让别有深意地笑道。

“武力的快感一定不如我考取功名之后玩弄政治。”陈凡啃着猪蹄，一嘴油腻，满脸向往。

“若是你考取功名后仇人杀上门来，你当如何？”墨寒让慢条斯理地嚼着猪蹄，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如何？我觉得我可以制其家破人亡。”陈凡想了想，摸了一把油腻的小嘴，满是自信的说道。

“看来你仍是存有江湖人士的热血，你认为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当报则报今日事不拖明日做。”墨寒让笑眯眯扔掉了包裹着猪蹄的油纸，擦了擦手解下背囊左挎秋寒右背断点。

“当是有把握之后才做万无一失之事，莽夫所作所为不可取。”陈凡仍是思虑一下才回答。

“我告诉你武力值的魅力。”墨寒让笑了笑，右手抽出秋寒便将身边一过客砍到，陈凡愣住。

墨寒让回头望了他一眼，“站在这里静静吃猪蹄。”陈凡便乖乖不动，站在原地手捧猪蹄望着墨寒让的背影。此时的巷子骤然一静，仿佛所有人都若有若无地望向墨寒让与陈凡，不是那种当街行凶的惊慌，而是平静，近乎于无情的平静。

“来了，就别走了，我是说，谁也别走。”墨寒让将秋寒扔到左手，挽了一个刀花，右手抽出断点。左手一撩刚好裆下一柄飞刀，飞刀还未旋转落地，墨寒让便已经冲出，断点化作一片光幕，不知那一瞬挡下多少暗器，叮叮当当不停作响。猛然一长探手将秋寒递了出去，送进一飞身而来的大汉胸口，从其身后伸出。没有停留，还未拔出断点一个不可思议拧身回旋秋寒斜斩而去，砍倒一默默摸到身后的瘦小汉子。突然巷子进攻一滞，墨寒让不慌不忙抽出断点，一甩刃上的血迹，左手反握秋寒，右手将断点扛在肩上轻轻敲打着。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墨寒让一声嗤笑。

“这才几日？便如此狂妄。”一声轻笑从巷尾人群聚集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