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科幻小说《长生时代》
樊明
浩宇出版社
2023年12月
内容提要
2039年，人类在诸多医学进步的推动下获得长生，实现了人类的古老梦想，但在当下却是问题：为防止人口继续增加要阻止人类不再生育，为了在长生时代实现人与环境的协调，必须有部分人不能获得长生，面对这些难题整个人类社会的治理结构需要改革。为此，中国学者姜天舟带领的研究团队提出了中国进入长生时代的方案，并进而为中国以及全人类顺利进入长生时代贡献了巨大的智慧，也做出巨大的牺牲。进入长生时代后，机器人从事直接的生产活动，绝大多数人类既无生产活动，又长生不老，于是将不断探寻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作者介绍
樊明，男，1957年生，江苏扬州人。1982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地理系经济地理专业（77级），曾在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进修，1988年获美国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工商管理硕士（MBA）,1997年获美国北伊利诺大学（Northern Illinois University）经济学博士（Ph.D.）。现任河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教授，郑州西亚斯学院经济学教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91年在《莽原》发表中篇小说《女博士的一天》，1995年出版长篇小说《求学，在大洋彼岸》，1998年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女博士的一天》及其他文学作品。出版学术专著11部，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
序
科幻正当时
李静宜
之前少有关注科幻文学，干了几十年文学编辑，临近退休那年，倒是订了本《科幻世界》，想换种科幻的思维看看，杂志社同事还以为给孩子订的。过去常读的文学杂志，包括杂志社订的那几种，多是比较传统的，已不太有新鲜感。
其时，《三体》已名噪一时，不只是开中国科幻小说获国际大奖之先河，还在于之后依同一作者的《流浪地球》改编的电影，更为大众热捧。我没有读完《三体》，只读了《三体I》，还真是因孩子的购买才获得了阅读的机会。此外还浏览了另一位翘起、也获国际大奖的年轻科幻作者的《北京折叠》。对这些科幻作品，只是以职业的习惯匆匆闻了闻味儿，却感觉科幻文学的创作，应景着这个时代，正焕发着勃勃生机。
《长生时代》作者樊明教授是《莽原》的老作者，他的中篇小说《女博士的一天》，刊于上世纪90年代初，是其处女作。樊明作为留美博士，大学经济学教授，治学勤奋，著述颇丰，而文学热情又一直不减。在留学美国期间就曾出版长篇小说《求学，在大洋彼岸》，记录他那一代人的留学生活，是“第一部完整地叙写校园留学生生活的小说”。回国后又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女博士的一天》，此外还发表了其他的一些文学作品，如本世纪初刊于《莽原》的《上青藏高原》。这些作品不只见其才情，也还都不乏看点，大约与他的海外留学背景及独特的人生阅历有关。
初看到樊明的这部长篇科幻小说《长生时代》，还是有点讶异的，因题材属科幻类，就想，怎么会触碰了科幻题材？从小说“后记”以及我对樊明的了解看，其实樊明虽不乏有文学作品，但并算不文学圈内的人。小说里就说，他读过的文学作品很少，也缺少文学理论的学习。其实这句话在《求学，在大洋彼岸》的“后记”里也说过，也就是说过去30年他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改变。不过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大学经济学教授还担任院长等行政职务。我还知道，樊明虽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但与文学圈内的人交往也不多。
因此，我断言樊明的《长生时代》的创作与前面所提到的科幻文学的乍热关系应不大，但时代背景的印记则是明显的。
小说“后记”提到的一个关于长生的手机段子，应是导致樊明来做科幻创作的直接诱因。这个段子说，如果人能再活20年，就能活到120岁，以后就可以长生了。而这种段子就有着明显的现代科学的印记。2016年，就有科学家预言，因人的大脑、血液可植入纳米，使人类进化成类似一台爱疯手机，所以，至本世纪20年代末，可能会得到长生。这预言，被谓之触碰了上帝设置的自然规律底线。终归，也许是这类关于长生的展望，触发了樊明创作《长生时代》的灵感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樊明的这部科幻作品问世有着深刻的时代印记，也回应着时代的需求。
长生，可以说是人类的终极梦想，也是人类困境的终极坎儿。因有了科学家预言的支撑，樊明创作的这部科幻小说为我们展现出的一幅人类将进入长生的壮丽图景，也就不觉得是在痴人说梦。其实，回溯人类的进步史，有不少生鲜的例子，由预言或幻想开始，最终变成了现实。从文学创作看，与奇幻不同的科幻，有的并非只是妄想，好的科幻作品有着合理的科学依据，至少逻辑自洽。而《长生时代》假设人类将获得长生，其实在今天看来也许并不遥远了，因此这部科幻小说有着坚实的科学基础。
眼下，关于科幻的文学主张不少，如科幻的“未来现实主义”、“科技现实主义”，而樊明也提出一个看似有些矛盾的文学主张：“现实主义科幻小说”，把科幻与现实放在了一起。在《长生时代》后记中，樊明对小说故事起始年份有个特别的说明。小说的时间起点定在2039年。太近，就不太科幻了；而太远，则又和当代人连不上。我觉得这里樊明更想强调的是，“和当代人连上”，这就使得其小说有了更多的现实意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说所描述的其实也是当代人，当下事。在科幻背景下，樊明对当代的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入且富有建设性的探寻，包括政治、经济、人性、种族等等，足见一个学者深厚的治学功底。
我还是固执地认为，文学如果离开当代人的生活，只是娱乐，文学的价值就一定下降了很多，即便是科幻小说也是如此。其实《长生时代》名为科幻，但其中讨论了大量当代人的现实问题，并尝试给出解决方案，如此就明显超出娱乐，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真正有价值的文学，永远离不开对社会对人生深刻的思考。于是，这部科幻小说便有了独特的看点：
其一，寄托着作者对未来社会的美好期待。人类准备进入长生时代，必将遇到一系列困难险阻。小说的预设是，人类即将进入长生时代，但现有的人类并不能全部获得长生，且要立刻停止生育，否则，地球将盛装不下这么多人，会要爆炸的。那么问题来了：谁有资格获得长生不老，又如何实施全民绝育？如此，整部小说便一直围绕着这些涉及生死的冲突展开，牵扯到社会、经济、伦理、政治、国际关系等等诸多棘手问题，哪一类问题都不好解决。樊明作为一个经济学学者把握这类题材时，就表现出明显的专业优势，随着进入长生时代实施过程的情节展开，对上述问题进行了充分并尽量切合实际的思考，为读者勾画出一个美好社会，令人向往。借着虚构的故事，倒给了一个经济学学者提供展示其深刻思想的平台、天地和剧场。
其二，小说的故事表现出生与死的剧烈冲突，几近残酷，情节始终保持着张力。进入长生时代，获得长生的一部分人会一天天变得年轻，而另一部分人则一天天衰老直至死去。生与死的鲜明对比，必定会引发各种激烈矛盾乃至残酷的冲突，颇令人叹息。如此使得整部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其三，对人生意义的独特解析。这部小说可以分为两部分，前部主要主要探讨人类如何进入长生时代，后部分则主要探寻在长生时代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在长生时代，人类社会的管理将交由具有科学性且无私的千手观音智能系统；人类的种种劳作及服务性工作，则交由无所不能且高度人性化的智能机器人；人们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逆生长年龄，比如由58逆生长到18岁，唯一要思考和面对的是，如何度过这绵绵无期的人生？这部小说告诉我们，人，要生活的有意义有价值，永远离不开创造和贡献，否则人就会沉沦——一个富有正能量的观察。
其四，小说的英雄主题独具匠心。科幻小说通常离不开英雄的主题，或需英雄来救苦救难，或需英雄引领普罗大众。通向未来的过程越艰难，越需要英雄的降临。《长生时代》塑造了以姜天舟为代表的英雄。主人公姜天舟一开始担任商都大学生命科学院院长，后因其对长生时代独特的见解和贡献而被提拔为国家长生委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再之后获得联合国秘书长的认可出任联合国常备军参谋长，在推动人类进入长生时代方面，发挥了巨大的历史作用，几乎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小说又以议论的方式对这种英雄的诞生进行了探讨，是信息时代的产物，是新时代的英雄，这就很有科幻的意味。最终，安排主人公为了人类美好未来，选择了自我牺牲，但这种牺牲又不同于过往英雄牺牲的壮烈，虽壮烈但似乎故意带上一点戏谑的味道解构传统英雄牺牲的壮烈，到小说结尾又对英雄提出一个独特的思考：英雄总是在不完美的人间降生，于是需要英雄来救苦救难。姜天舟走后，留下一个长生时代，就再也不给其他人有成就英雄业绩的机会，从此人间无英雄。但仔细体会，其实英雄远离才是人间最美好的时光。
如今的国内科幻小说园地，正草长莺飞，《长生时代》的出版，使这园子里无疑又多了一部科幻小说的长篇力作。
恭贺樊明教授。
2022年春
（李静宜，著名文学评论家、《莽原》杂志原主编）
目录
序：科幻正当时i
第1章长生时代，听说了吗？1
第2章最好的时代和最坏的时代8
第3章谁该长生？19
第4章舆情25
第5章长生，一次重生31
第6章公民指数35
第7章谁长生，办法有了39
第8章千手观音智能系统49
第9章一切都要改变56
第10章方略初定62
第11章善守恒定理68
第12章就差一分71
第13章高考改革76
第14章中国方案84
第15章历史担当88
第16章全球多少人能长生？91
第17章安理会95
第18章新观念101
第19章学术报告104
第20章联合国常备军111
第21章全球方略115
第22章联合国政府化119
第23章责任重大123
第24章长生委会议126
第25章新武器131
第26章 513计划136
第27章机器人秘书139
第28章全新的英雄类型145
第29章长生委军警组150
第30章指挥中心154
第31章联合国大会159
第32章临时全国人民代表大会162
第33章机器人战士166
第34章中国开始进入长生时代169
第35章衡阳广场175
第36章广场对话180
第37章你先戴上口罩185
第38章长生权190
第39章风波平息了194
第40章检阅198
第41章要转型204
第42章按部就班210
第43章化身成神215
第44章余县农村221
第45章要让农民富起来224
第46章农村改革232
第47章新政策239
第48章衡阳又要出事249
第49章再赴衡阳255
第50章劫持259
第51章我来谈判264
第52章真心可表268
第53章倾诉271
第54章联合国常备军参谋长276
第55章论英雄280
第56章十月改革286
第57章不管多危险，必须去293
第58章体验历史和体验文学295
第59章楼兰大学299
第60章机器人的葬礼307
第61章机器人佣人313
第62章联合国常备军成军319
第63章南非动乱326
第64章平乱330
第65章肯尼亚乱了337
第66章大仁与小仁346
第67章肯尼亚人民要长生351
第68章平暴360
第69章知我者谓之善368
第70章联合国总统顾问371
第71章受命374
第72章克什米尔冲突解决了378
第73章体验历史出成果了384
第74章体验文学出成果了389
第75章体验成为一种方法论393
第76章长生了，要重新工作396
第77章农村改革成绩斐然400
第78章要私奔就去吧406
第79章爱，不必拥有411
第80章致远山421
第81章流放法429
第82章我就要长生433
第83章没有想象中的完美437
第84章高山流水442
第85章生命的本质是事件453
第86章有人要放毒458
第87章文天祥是求死的462
第88章求仁得仁470
第89章最后的视频480
第90章天舟庙484
第91章经术兼修知进行随487
第92章楼大恋情491
第93章 26号宇宙495
第94章长生时代所有人都是同辈人498
第95章爱过，错过500
第96章断舍离504
第97章一个人对历史的推动509
第98章中国进入长生时代纪念馆516
第99章初春521
第100章中国长生时代正式开启526
第101章家团圆的地方530
第102章英雄远离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光533
后记:科幻与现实主义537
第1章长生时代，听说了吗？
2039年5月一个周五的晚上，在黄河下游的一座城市商都，高二男生谷晨曦刚吃过晚饭，收到同班女同学姜晓辞发来的微信：“晨曦，我爸上周去美国联合国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今天下午刚回来，带来很好吃的巧克力和一个美国最新出的VR眼镜，太神奇了，要不要过来看看呀？”
“好呀，马上就来。”晨曦高兴地回以微信，然后走到楼下车库，车门就自动开了。晨曦坐进了车，车门自动关上。这时，车说道：“小主人好，要去哪里呀？”
“去晓辞家。
“好，8分30秒后到。”
随之，车就自己发动了，自动驾驶，开出车库，先驶向社区街道，又转到统控车道，这时车的驾驶就由道路统控系统来控制了，也就是车的电脑就与道路统控系统连接，由道路统控系统指挥协调每辆车的行驶，根据每辆车要到达的目的地，安排车道，行驶速度以及离开车道进入匝道的位置，之后车又进入自控驾驶模式。由于所有道路上的车由统一网络系统控制，时速最高可达每小时140公里，如果车流密度大，一般也不低于每小时120公里，但车与车的距离可相当近。一开始，人们还有些担心车与车会碰上，但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从未碰过，于是就习惯和放心了。自动驾驶刚开始推广时，人们看到无人驾驶的车开过来，大多会本能地躲开，感觉不安全，但到后来人们看到有人驾驶的车开过来反而感觉不安全，人开车太危险了。
其实，在过去差不多10余年的时间，自动化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之前是人推动自动化，将机器人广泛应用。之后是机器人也在推动自动化，由机器人主动地造出更有效的自动化设备乃至机器人，机器人还不断自我提升。于是，人类也乐得不操心，渐渐习惯让机器做一切，包括驾驶。由此，造就了大量无用阶层，基本上脱离直接的生产活动，这种现象在城市尤为突出。
于是，有人把这个时代称为无用时代。
晨曦对VR眼镜一直非常有兴趣。VR眼镜是利用仿真技术与计算机图形学人机接口技术、多媒体技术、传感技术网络技术等多种技术集合的产品，是借助计算机及最新传感器技术创造的一种崭新的人机交互手段。想到去晓辞家要看美国最新出的VR眼镜，就想先了解一下：“小伙计，跟我说说美国最新出的VR眼镜。”小伙计是车的名字。
很快，车前的屏幕上出现了类似眼镜的装置，但要比眼镜厚。小伙计开始说话了：“小主人，屏幕上就是几款美国最近出的VR眼镜，戴上后，使用者有着完全身临其境之感：场景是全立体的，这和立体电影还不一样，你找不到场景与非场景的界限，就像人看真实世界一样，所有场景发出的声音与真实环境中出现的声音一样。如果用VR眼镜看电影，电影中的场景就好像发生在你身边，犹如身临其境，还能感受到场景的味道。此外，重量比旧款轻了。”
“VR眼镜还能发出味道？”
“小主人low（落伍）了吧不是？味道进入大脑都会转变成为电流信号后进入人类大脑的，而VR眼镜只是把对应某种味道的电流信号输入到VR眼镜使用者的大脑，于是VR眼镜使用者就‘闻’到味道啦。”
“好，谢谢小伙计教我。一会儿我倒要会看看，味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晓辞家到了，请小主人下车。”
车门开了，肯定是自动的，只见一位漂亮女生微笑着站在车门口，肯定是晓辞了。晨曦下了车，车门就关了，肯定也是自动的。两个人到了晓辞的房间，桌上已放好几种巧克力，不一会儿佣人把两杯刚泡好的咖啡送进房间。晓辞对佣人说：“元芹，你先去吧。”元芹微微点头，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当然，佣人肯定是晓辞家的家务机器人。
“先尝一块巧克力吧？”说着晓辞挑选了一块，剥去了包装纸，晨曦正要用手去接，就听晓辞说：“张开嘴。”
晨曦顺从地张开了嘴，吃到了晓辞一直递到舌头中间的巧克力。巧克力味道确实不错，而晓辞手指上发出的味道也挺香的，是挺好闻的女人味。其实，这时晓辞的脸也靠近了晨曦的脸，也闻到了从晨曦嘴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带些男性的荷尔蒙，也挺好闻的。
两位少年相视笑了。
“味道确实不俗。对了，你说的VR眼镜呢？”晨曦问。
晓辞忙拿出VR眼镜，打开开关，给晨曦戴上。“效果怎么样？闻到花香了吗？”
“确实是身临其境，花香扑鼻。以前的VR眼镜不能模拟味道，真神奇。”
晨曦玩了一会，晓辞有些不耐烦了：“一会儿你再玩，先说说话嘛。”说着就给晨曦摘下了VR眼镜，递上咖啡。
“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晓辞有些神秘地说。
“什么天大秘密？”晨曦有些好奇。
“我爸这次到美国参加了一个由联合国组织的秘密的学术会议。现在生命科学技术已经取得重大突破，不仅实现了让人长生，还能返老还童，人类就要进入长生时代啦。如果这一技术一旦扩散而人类不绝育，人类将面临颠覆性的灾难。为此，联合国成立了一个内部机构，叫‘人类进入长生时代委员会’，暂时对外保密，怕引起世界混乱。我爸被联合国聘为专家。这些你可千万先别往外说，弄不好会引发公共事件，现在网络太发达了。”
晨曦点点头：“是吗？哇，我觉得我们即将要走入一个新时代了，可以称为长生时代。”
“对，就是长生时代，我爸也这么说。对了，明天上午学校要开一个内部会议，你爸也会参加，商量中国如何进入长生时代。”晓辞说。
晓辞所说的学校是商都大学。晓辞的父亲是商都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院长，叫姜天舟，晨曦的父亲是经济学院的院长，叫谷津鹏。二人是中学同学，上大学在不同的学校，后来差不多同时到美国留学。姜天舟就读麻省理工学院（MIT），攻读生命科学博士，谷津鹏就读哈佛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哈佛和麻省理工相距很近，图书馆共享，有的课程学分还相互承认。粗算起来，也算是留美同学。后来同年回国，都就职于商都大学，后来同年出任院长。两个人还同年生了孩子，谷家是男孩，姜家是女孩，两家的孩子一直在同一所学校同一班学习，从小就是好朋友。如此说来，姜谷两家算是世交了。
两位少年又聊了一阵，畅谈长生时代。这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兴趣甚至是有些激动不已的话题，因为它将深刻地改变每个人的生活甚至命运。后来晨曦说：“过去说兄弟一生一世一起走，现在做兄弟可就不止一生一世啦，真就永远是兄弟啦。”说着晨曦拍拍晓辞的肩膀。
晓辞打掉晨曦的手：“谁跟你做兄弟？”
晨曦笑了：“是女兄弟嘛，不做兄弟你想做什么？”
晓辞看着晨曦有些傻傻的样子，一时也回不出话来：“反正男女就不能叫兄弟。”
“那是什么？”晨曦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慢慢就会知道了。”晓辞说得有些故弄玄虚。
“好吧，等知道了再说吧。对了，奶奶在吗？”
晓辞奶奶很喜欢晨曦，晨曦也喜欢晓辞的奶奶。晓辞奶奶退休了，退休前是商都大学文学院的教授，学识涵养丰富，尤其在古典文学方面造诣很深。此外还多才多艺，会弹钢琴、唱歌，书法也是高水平的。晨曦最喜欢听她谈古典文学，说古道今，一起弹琴唱歌。晨曦还参加了钢琴班、声乐班和书法班。晓辞奶奶早已成了他的楷模，他要像晓辞奶奶那样，有学识，有素养，于是高贵。
“哦，奶奶这两天有些感冒，最近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晓辞说。
“是吗，我想去看看奶奶。”
“好，我先看看奶奶睡了没有？”说着，两个人来到三楼。三楼清静，奶奶喜欢清静。
晓辞走进奶奶的卧室，看到奶奶正灯下看书，告诉她晨曦来了，要来看你。奶奶忙说，快让晨曦进来。晨曦进到奶奶的卧室，看到了奶奶，但很快被挂在墙上的一大幅照片吸引住了，一位美丽的少女，而且美的出奇，尤其是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那样柔和并富有涵养，在告诉人们她的内心有多么的丰富。这显然是奶奶年轻时的照片。
晨曦仔细端详着照片，然后再看看奶奶，试图从奶奶的脸上找到她年轻时的痕迹，其实仔细看，都在，尤其是奶奶的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明亮，富有内涵，而且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丰富和温柔。
“哎，你是来看奶奶的？”晓辞问道。
“我看奶奶的照片不一样吗？”晨曦顶撞道。
“这是奶奶18岁时的照片，是前两天被我发现的。奶奶让我把它给放大，还做了修复，挂了起来。你看，很好看吧？”晓辞说。
“让他看嘛。”奶奶说，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
“奶奶，你18岁时好美哎。我从没有看过比奶奶18岁更美的女孩了。”晨曦说。
“你才见过几个漂亮女孩子？”晓辞说，似乎多少还稍带着一些酸。
“好啦，好啦，奶奶现在老啦，不中看啦。”奶奶打圆场。
“奶奶还是好看，也别说老，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长生时代了，奶奶你知道吗？”晨曦问。
“晚上听她爸说了两句，说到了长生时代，人还可以返老还童。”奶奶说。
“对，到了长生时代，你就可以返老还童，重回你美丽的18岁。”晨曦说。
“那好啊。”奶奶笑了，陷入了思索，好像在幻想自己回到18岁。
“奶奶，要是奶奶现在就是18岁，我可一定要追奶奶哟。”晨曦有些调皮地说道。“奶奶，”晨曦继续，有些认真地说，“要是奶奶是18岁，我有希望吗？”
奶奶笑了：“当然有希望啦，晨曦这么优秀的男孩子。”说着，奶奶拍了拍晨曦的手。
“花心了吧。”晓辞戳着晨曦的脸说道。
然后又闲聊了一会。晨曦说：“奶奶先休息，过天再来看奶奶。”
二位少年走到卧室门口，晓辞奶奶也送了出来。这时，晨曦回过身来看着奶奶，吞吞吐吐地说：“奶奶，我想拥抱一下奶奶，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说着奶奶张开双臂。晨曦顺势一把抱住奶奶，并紧紧地抱了一下，看着墙上的照片轻轻地轻吻了一下奶奶的脖子，其实近乎在吻与不吻之间。他感受到奶奶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香气，和晓辞的不同，但也很诱人。随后，晨曦松开了晓辞奶奶。
“奶奶，想抱孙子啦？”晓辞说。
“我就是奶奶的孙子，怎么啦？”晨曦不服气地说道。
“好啦，好啦，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孙子、好孙女儿。”
两位少年下楼走了，奶奶关上门。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特别是今天晨曦对自己美貌的赞美，尤其最后还轻轻地亲吻了自己，她更觉奇妙。她发现，女人到老了，也还会在意自己的性魅力，就好像少年时在意是不是有男孩子在追自己，尤其是优秀的男孩子。她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感觉有些事情到老也没活明白。
其实，人要是什么都活明白了，还有什么活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