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陈川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还在镜中空间,现在却突然回到了现实。
“我什么也没干,也没进入特殊地点,却突然被切换了空间?”
陈川稍加思索,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是伍亦做的?他的鬼魂故意将我从自己的领地赶了出去?”
这倒是非常有可能。
可是,伍亦的鬼魂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看上那红毛娘们了?想把我支走然后过二人世界?不对啊,安安还在里头呢……”
“难不成想给安安找个后妈?可柳月还没死呢,这也不能配阴婚啊?”
陈川的思路乱七八糟。
瞥了一眼楼道的墙壁,陈川忽然是想到了什么:
“这面墙好像怪怪的……?”
之前在镜中空间的时候,陈川就觉得楼道好像有些变化,但一直未曾发现。
直到刚刚突然回到现实,陈川才意识到这种古怪的差异感来源于何处。
楼道墙壁被重新粉刷过。
被重新覆盖的范围,也就仅仅只有7楼和8楼之间而已。
由于通往楼下的部分做了渐变处理,因此陈川最初进入楼道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
只有从镜中空间离开,突然的场景切换才让陈川注意到这一点。
陈川试着用手在墙面上扣了一下,居然真的被他扣下来一块因受潮而变得脆弱的墙皮。
墙皮脱落,内层的墙面上竟是有着用红色涂料写写画画的痕迹。
见此情形,陈川精神一振:
“好家伙,这墙上还藏着秘密呢?”
没有多想,陈川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一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厨刀,开始用刀刃刮起了墙皮。
咔……
咔……
很快,被藏着的墙面完全露了出来,而陈川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被送回现实世界。
看着墙面上的文字,陈川久久无言,半晌才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事情吗?当年被藏起来的真相?”
……
镜中空间的楼道内,凌海和柳月四处张望,可并未能够发现陈川的踪影。
“他下楼了?还是说他已经进入那扇门里了?”
凌海趴在楼梯边向下张望,又抬头看去,却一无所获。
由于任务规则的限制,他们无法离开8层的范围,只能是停留在此处观望。
“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
柳月有些心烦,没有料到陈川会消失得那么快。
“嘟嘟……”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柳月接起电话,打过来的人正是小骆。
“怎么了?你们找到伍亦的鬼魂了吗?”
柳月以为是小骆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奇怪的是,电话另一头的小骆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柳月姐……千万小心……凌海……”
随后,电话便挂断了。
柳月一脸茫然,不知道小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心凌海?这是为什么?”
她瞥了一眼旁边还在向下头张望的凌海,心中满是疑虑。
凌海不是一直自己身边吗?为什么小骆要自己小心他?
“他说啥了?这小子不会连跟个人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吧?”
凌海回过头,半开玩笑地问。
柳月心中思索着小骆刚刚的警告,并没有对凌海说实话,而是随口说道:
“只是问我们找没找到陈川而已。”
凌海“噢”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
接着,凌海又问:
“既然找不到陈川,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回去和伍晓安一起拍摄‘爸爸去哪儿’?”
柳月也没了主意:
“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许留一个人在这里——”
话音未落,二人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俩在这儿找谁呢?”
二人迅速回头,却看见了笑着向他们打招呼的陈川。
看到陈川,柳月当即是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了?不是说要去楼道找那扇不存在的门吗?我都以为你已经找到了。”
陈川解释道:
“本来是想先去找那扇门的,但是半路上又遇到那个鬼魂了,没办法只能带他绕了一下圈子,好不容易才甩开。”
柳月闻言有些惊讶:
“那个鬼魂?这么快就又出现了吗?”
陈川唉声叹气:
“谁知道呢?可能在另一边空间游荡的时间结束了,又换到这边来巡逻了。”
柳月闻言愣了一下,但接着又点点头:
“或许是吧……那接下来呢?我们一起去楼道找那扇门?”
陈川却是转移了话题:
“那扇门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不着急,先帮伍晓安找到爸爸才比较重要。”
凌海觉得很有道理:
“的确,那扇门的出现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想要找到它恐怕只能靠运气,还不如先去找伍亦的鬼魂比较好。”
柳月盯着陈川,似乎在考虑什么,并没有接话。
陈川向前走了两步,见柳月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便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走啊?还等什么呢?”
柳月却在此时眯起了眼睛:
“其实,我有几件事挺好奇的。”
“闪烁鬼魂会来回在两个空间内游荡这件事,是我和我的队友讨论过后才得出的结论,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次,你看到我们两个之后,并没有询问凌海怎么过来的,也没有去问伍晓安那边是谁在跟着,好像什么都清楚。”
说到第二条时,陈川的笑容已经僵住了。
柳月注视着“陈川”的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我印象里你一直称呼伍晓安为安安,顶多用小姑娘、小孩之类的代称,为什么会突然改口叫她的全名?”
“你不是陈川,你到底是谁?”
凌海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明白过来,知道面前的“陈川”恐怕并非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陈川。
而在另一边,小骆捂着腹部的伤口,骂骂咧咧地在地上挪动着位置:
“真阴险啊,这种手段谁能防得住?”
地上倒着一具尸体,看模样很像是杜心语,但是却又和杜心语有点细微不同。
她的脑门上插着一张扑克牌,正是小骆的诅咒之物。
更诡异的是,“杜心语”的面庞正在像冰块一样融化,缓缓渗透进地板之中。
小骆呲牙咧嘴,看向旁边的安安:
“你爸爸还挺热情好客,这顿大餐差点没给我撑死。”
可安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瑟瑟发抖地看着前方的走廊:
“快,快走……”
“他发现我们了,正在朝我们过来……”
小骆顺着安安的视线看去,又看到了墙壁上熟悉的寒霜,不由得骂道:
“这个时候来?你有完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