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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举人之师
作者:宋魂本章字数:1.2万更新时间:2023-09-25 21:50:28

她马上训斥赵平,说琴棋书画,而不是笛棋书画。

在娘亲的强烈要求之下,赵平不得不躬身行礼答应,说一定抽出时间学习用琴和筝。

其实赵平优秀乃是天才之中天才,甚至被喻为神仙弟子。

要知道,赵平才十岁出头,而许多如这么大的少年,还在树上掏鸟蛋呢。

但是在娘亲眼里,赵平是天才之中天才,应该完美无缺。

袁学正跟着火上浇油,当众批评赵平的素描画,太死板生硬毫无意境,也应该跟着他学山水画。

赵平也只得躬身行礼,答应跟着老师学画。

看到赵平的态度,袁学正抚须大笑:“孺子可教也。”

如果娘亲是追求完美,袁学正是在刷存在感。

赵平能够办《大宋中华报》,能够定出《红楼梦》,又岂是一个进士能够比拟。

不但进士办不到,就是状元也不能办到。

现在赵平向着他低头,终于收回当老师的自尊与自信心。

话音刚刚落下,昌州重庆的几位举子也进来。

他们分别是张昌、唐彬、梁强、黄宁、邹晓,年龄都不大,从十几到二十几岁都有。

既然是文化论坛,当然自由发挥,各抒己见。

赵平抛砖引玉,说大宋政策有些保守了。

这个谈的是国策,众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陆伟与杨涛嘴角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张昌沉默之后说道:“大宋太缺乏马匹了,如何进攻,而且现在胡人比以前的辽国、金国更加强大,这个如何进攻?”

“大宋是缺乏战马,可是岳武穆又是怎么击败金兵呢?”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马上反问。

张昌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可是胡人有弓骑,还把金兵打败。”

“胡人有弓骑,大宋可是有火器。如果能够改进火器,通过手投掷,岂不是比弓骑更加厉害。”赵平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张昌忍不住问道:“大宋不是有铁炮吗?”

“铁炮沉重,主要用于防守。即使进攻,也要使用牛马搬运。在下说的这种火器,可以直接用手投掷出去。”赵平淡淡一笑,平静之极说道。

张昌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够寨进一个鸭蛋,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小郎君,这种能够用手投掷的火器,大宋还没有。”

其它举子半信半疑,忍不住纷纷向着赵平望去。

“赵家庄已经制作出一种火器,成人都可以投掷。”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张昌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想了想又问道:“能够投掷,不知威力如何?”

“它能够杀死一头牛羊。”赵平淡淡一笑。

虽然赵平语气平常,却仿佛平地一声春。

众人陷入沉思,有的相信,有的怀疑,毕竟他们还没有看到实物。

现在已经是初夏,天气正在逐渐炎热。

有人已经掏出扇子,给自己来点凉快。

赵平哈哈大笑,双手一拍。

几个十四岁左右的粉红褙子小娘子鱼贯而入,盈盈用盘子给在座的各位端上冰镇银耳。

“奇怪,小小县城也有冰镇银耳?”张昌又是发言,他是重庆府的人。

现在冰块哪里来,乃是用地窖保存冬天的冰块。

除了豪门大家有这个能力,几乎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即使是豪门大家,也不是随便能够拿出,也只有有贵重客人上门,才拿出招待一下。

冰块对于温度极为敏感,温度稍为升温,就开始慢慢融化。

能够从冬天保存到夏天,十成不到一成,甚至半成。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放心吃,吃了还有。”

既然赵平如此说,众人哪里还顾得客气。

吃着这冰镇银耳,个个只觉得浑身毛孔仿佛被冷风拂过,心中那种凉爽的感觉简直是舒服极了。

“小郎君,你哪里来如此多的冰块?”陆伟与杨涛两人听到此话,忍不住放下冰镇银耳问道。

赵平脸上露出玩味笑容:“格物致知而已。”

“小郎君,让人敬佩,不但发明了能够投掷的火器,更发明了冰块。”陆伟冰雪聪明,马上明白这是赵平发明。

杨涛忍不住哈哈大笑:“昌元县果然人杰地灵,确实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听到两个京城来的学子如此评价,辛志才、袁涛、钱绍也忍不住一边抚须,一边哈哈大笑。

他们当然高兴,这个乃是他们的政绩。

冰是那里得来的?赵平当然不会说破,是用硝石溶解于水得到的。

赵平之所以在静远酒楼推出冰镇银耳,当然是给它锦上添花。

今天来的顾客极多,不但是昌元县的,还有昌州潼南府路等地的。

现在静远酒楼确实厉害,不但有独门的回锅肉、烧白等佳肴,更有冰镇银耳的美味。

到了现在,静远酒楼在昌州潼南府路不出名都不行了。

看着众人在一心一意品尝冰镇银耳,赵平转过话题,问这些士子对《大宋中华报》如何看待。

对于《大宋中华报》众人包括辛志才、袁学正等纷纷叫好,这个更是他们的政绩。

“《大宋中华报》准备成立一个新闻部门,专门报道大宋各地有趣的新闻。不知各位有兴趣没有?”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提出一个建议。

张昌一脸为难,一番犹豫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小郎君,吾等要读书,准备科举之事。”

“什么读书最有效,尔等知道不?”赵平当然知道他们想法,怕因此而耽误科举。

张昌马上回答:“秉烛夜读!”

“悬梁刺骨。”梁强不甘示弱。

唐彬更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凿壁偷光。”

三人都是狠人,一个比一个狠。

其他人一脸敬佩,觉得他们不考上进士都对不起自己。

“精神可喜,让人敬佩。”赵平拱手一礼,“但是人为何要睡觉呢?”

“这个乃是顺应天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张三郎当然知道赵平的意思,马上回答。

“正是。”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淡淡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尔等可知道不?”

“小郎君的意思,在下明白,就是人应该顺其自然。”李四郎这个赵平拥趸马上跟进。

张昌听到此话,犹豫一会儿才说道:“可是唯有秉烛夜读才能科举。”

张昌其实年齿不少,至少二十七八,虽然用米汤浆得很直,但是无涯掩盖其陈旧。

赵平仔细打量,不但张昌年齿偏大,就是说悬梁刺骨、凿壁偷光的梁强唐彬年齿也不小,至少已经二十五岁以上。

三人在所有举子之中,论年齿乃是最大的之人。

他突然明白了,三人之所以在科举止步不前,其实与他们死读书有关。

“万物必有盛衰,万事必有弛张。”他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淡淡说道。

“万物必有盛衰,万事必有弛张。”张昌念着两句话,一脸茫然,“可是古人为何要悬梁刺骨,凿壁偷光呢?”

“悬梁刺骨,说的是孙文宝(孙敬)与苏季子(苏秦)两人吧,在下并不否认他们的发奋图强。但是他们哪个时代,识字人多少,不过半成多一点。现在大宋识字人多少,已经超过三成。”

“此话不错,那个时代经常打仗,又没有纸,只有竹简,加上没有科举之路,读书人确实不多。”袁涛一边抚须,同意赵平的观点。

“谢谢老师。”赵平对着袁涛拱手一礼,接着继续说道,“由于读书人少,竞争没有激烈,所以容易出人头地。尔等想想,现在还有多少人悬梁刺骨、凿壁偷光呢?”

“可是,为何有人经常用悬梁刺骨、凿壁偷光来教育吾等呢?”张昌思考一会儿,不解地问道。

赵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什么是励志,这个就是励志。说此话目的,就是不希望尔等偷懒。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样。吾等不是讲究中庸吗?偶尔悬梁刺骨还可以,长期如此,反而适得其反的效果。”

“小郎君说得有理,请问吾等应该如何做呢?”张昌听到此话,恍然大悟,拱手一礼,恭恭敬敬问道。

赵平淡淡一笑:“张弛有度,才能符合中庸之道。既要读书,也要适当放松。放松不是为了享受,而是有更好的心情及精力来读书。”

“小郎君此话说得有理。”张昌拱手一礼,半信半疑地问道,“只是吾等如何放松自己呢?”

“如何放松自己呢,其实尔等今天来到酒楼这里,就是一种放松方式。当然,长期不读书人,当然不可取。”赵平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比如读书半个时辰,你可以通过下棋弹琴等方式来放松自己。”

“小郎君,如果家里既没有琴,也没有棋呢?”张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他家境贫寒,家里能够供他读书已经非常不容易,又哪里有钱给购买琴与棋。

看到张昌有些憔悴的脸色,赵平不禁猜想,家里没有多余钱物,他一心发奋图强,所以竟然成为一个书呆子。

“如果琴与棋也没有,也可以散步,看看花草树木,说不定触发灵感,定出诗词。”赵平扫视这些举子一眼,淡淡一笑,“如果有好的诗词,可以给《大宋中华报》投稿,还有润笔。”

“谢谢小郎君。”张昌先是高兴一笑,接着又马上苦恼起来,“可是好的诗词难道。”

他家里穿得叮当作响,自己又不会生产,完全依靠家里供济。

现在听到赵平说有润笔,不禁大喜。

可是张昌长期死读书,又哪里来灵感。

赵平淡淡一笑,又给他们指出一条出路:“尔等可以利用空闲时间,把身边所发生有趣的事情写成文章,给《大宋中华报》投稿,只要妙用,同样也有润笔。”

赵平此话的目的,就是把这些读书人培养成兼职记者,或者叫做通讯员之类。

“小郎君,可是吾等没有写过,不知如何写,还希望指教一番。”张昌恭恭敬敬躬身一礼,虔诚之极。

唐彬等人也躬身一礼,纷纷说道:“请小郎君指教。”

“哪里没有写的,其实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题材。”赵平淡淡一笑,给这些举子指明一条道路。

张昌还是不明白,又是躬身一礼:“开张大吉,这个很正常。”

“正常?”赵平戏谑一笑,“不但昌元县上千人来了,就是昌州甚至潼南府路也有人来,甚至你们这些包括重庆京城学子也来到这里,难道不值得大写特写吗?”

张昌激动得又是躬身一礼,他彻底佩服:“小郎君,你就是我的老师,请受学生一礼。”

在赵平指点之下,张昌这个书呆子终于开窍了。

不但如此,他还马上抱上赵平这个大腿,直接拜师赵平。

其实张昌的年齿,给赵平当父亲已经足够了。

赵平根本没有料到,竟然现场有如此一个比娘亲年齿还大的举子给自己当学生。

赵平瞬间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

“小郎君,学生是一个书呆子,让你笑话了。”看到赵平样子,以为赵平对于他不屑一顾,张昌顿时自卑起来。

赵平知道他想法,马上安慰他:“你的年齿比在下大了许多,况且在下老师还在这里。”

“老师,现在子盛(张昌字)要拜师学生,学生应该怎么办?”赵平对着袁学正躬身一礼,恭恭敬敬问道。

袁学正早已瞧在眼里,眼里是忍不住笑意。

这个学生实在妖孽,竟然还有举子给他当弟子。

想知道,赵平本人还是一个尚未科举的学生,竟然还有举子想拜师。

这个弟子实在太厉害,给他又涨脸了。

他一边捋了捋胡须,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达者为先,不论年齿。”

袁涛的意思非常简单,孔子说过,三人行,必有我的老师,所以年齿还是问题,只有你有那个能力,当当老师又有何妨。

“子盛,既然老师已经答应,那我就勉为其难了。还不参拜师公。”赵平得到袁涛允许,只得勉强答应。

当老师是一种荣耀,其实更是一种责任。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个不是说的,而是事实。

弟子如果有难,老师必须竭力相助,这是规则。

所以不但弟子选择老师,老师更是选择弟子。

张昌大喜,马上来到袁涛面前,恭恭敬敬磕首三下:“师公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袁涛是学正,拜为师公当然不会吃亏。

袁涛拿出一支狼毫,一脸微笑,作为见面礼。

“拜见师婆。”张昌得到袁学正的狼毫,心里更是高兴,又拜见了娘亲。

张昌不但年齿比赵平大,还比娘亲年齿大。

娘亲不但是赵家庄族长,还是《大宋中华报》掌柜。

娘亲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拿出一副围棋,作为见面礼。

其实学子本来想看笑话,顿时笑不起来了。

现在不但结识了两个大人物,而且还得到见面礼。

张昌恭恭敬敬来到赵平身边,砰砰磕首起来。

赵平不敢躲闪,坐在原地,接受他的拜师之物。

赵平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子盛,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次你就以静远酒楼重开张为题,写一篇文章,让为师看看。”

“诺。”张昌大喜,赵平这是给他见面礼。

静远酒楼重新开张,京城举子都来了,又有赵平亲自指导,这个文章不出意料之外,九成是采用了。

张昌大喜,马上用笔墨纸砚,现场写了一篇文章。

张昌写的文章不错,不过之乎者也太多。

也就是说,他的阳春白雪有了,但是下里巴人少了。

赵平淡淡一笑,从读者角度进行分析,要求文章要通俗易懂,要有起伏跌宕,要能够抓住读者心弦,吸引读者的关注力。

赵平不但指导张昌,还现场指导这些举子。

可以说,这些举子,受益非浅,已经是赵平的半个弟子。

现在极为安静,就是一根针掉在地面也能够听见。

张昌恍然大悟,马上按照赵平要求又重新写了一个文章。

赵平点点头,把稿子给了娘亲。

赵平对着张昌说道:“子盛,《大宋中华报》准备成立记者部,以后你就是记者部的管事,以后其它记者的投稿,交给你审查把关给李涵梅她们。”

李涵梅及姜莺都是娘亲的学生,让娘亲直接与张昌接触显然不好,通过弟子倒是可以的。

张昌大喜,记者部多大的权力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大宋中华报》天下有名就足够了。

“诺。”张昌大喜,自己果然找对了老师,竟然有一门活计了。

但是有了生计,不知俸禄如何呢?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子盛,你的每月基本俸禄是三贯提货卡,如果稿子写得多,每天一篇以上,另外还有奖赏。”

张昌大喜,他这次是真的激动了。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他再次跪在感谢赵平,给了他一个铁饭碗。

不,这不是铁饭碗,而是金铁碗。

《大宋中华报》虽然不是大宋衙门,但是在不少人特别是胡人及大理国眼里,它比起许多州县还有名气。

三贯提货卡,相当于三两银子,也相当于十贯铜钱,更相当于三十贯会子。

钱绍看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老脸。

他虽然是一个八品官员,俸禄也不过二十贯会子,加上其它各种补助,也不过三十贯会子。

要知道,他已经上班二十年历史,总收入才这么一点。

没有法子,大宋朝廷为了应付胡人,主要的财税用于打仗动了。

就是袁学正听到张昌的俸禄,也心里暗暗吃惊。

他是学正,俸禄比钱绍高一些,也不过五贯会子的样子。

他这个弟子,对于自己的学生,果然不错,确实不错,非常不错。

其它举子见到张昌找到一个金铁碗,眼里忍不住露出嫉妒的目光。

他们开始想嘲笑张昌拜师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师父,结果马上啪啪打脸。

张昌已经找到一个金铁碗,可以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

“恭喜子盛,恭喜子盛”,这些举子纷纷上前祝贺。

他们以后也想投稿,得先投稿给张昌,由张昌把关,然后交给娘亲。

现在不搞好关系,以后哪里能够搞好关系。

辛志才一看,与袁涛及钱绍相视一笑,这些都是他们的政绩吧。

杨涛与陆伟两人看到张昌找到一个金铁碗,羡慕之极。

可是两人没有张昌那种决心,竟然错失了大好机会。

陆伟眼睛转了几下,对着赵平拱手一礼:“小郎君,在下两人也想学习,尝试一下记者的滋味。”

“欢迎加入。”对于这两个京城来的举子,赵平当然双手欢迎,“尔等两人就给子盛当副手,协助他处理稿子。”

“谢谢小郎君。。”陆伟大喜,他只是试探一下,没有料到两人真的得到重用。

不过是副手,俸禄是多少。

他不好问,只是眼睛望着赵平。

赵平淡淡一笑:“尔等两人作为副手,俸禄是两贯五百文钱提货卡。如果每人每天发表稿子数量一篇以上,奖赏另外计算。”

两人听了此话,心里大喜,仅仅这些俸禄,就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朝廷正九品实职收入了。

“谢谢小郎君,吾等必将努力写稿,尽心尽力,不能有一丝怠慢。”两人躬身一礼,急忙表态。

张三郎与李四郎不禁苦笑,他们一丝犹豫,没有料到副职也被陆伟两人抢走了。

张三郎上前对着赵平躬身一礼:“小郎君,吾等也想做那个记者,俸禄如何?”

虽然不能做管事,看看记者,如果满意,不妨试试。

“记者是专职的,俸禄是每月两贯提货卡。当然稿子完成每天一篇任务之后,奖赏另外计算。”赵平当然知道两人想法,嘴角勾勒一抹微笑,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两个提货卡相当于会子二十贯,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朝廷从九品官员。

张三郎与李四郎大喜,急忙拱手一礼:“吾等愿意。”

两人都有考进士的资格,不过也未必能够考上进士。

即使考上同进士,也要等待朝廷安排。

如果你有关系,可能会早点安排。

如果你没有关系,一年几年都有可能。

大宋冗员特别严重,那个可不是说着玩的。

“小郎君,吾等也想写稿子,不当记者行否?”唐彬想了想,拱手一礼问道。

他上次科举差点中了,他还想试试。

对于此人,赵平当然也知道其想法。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子礼,当然可以,你是兼职那种,不过名唤为通讯员。没有俸禄,按照发表文章品质与字数给予润笔。”

听到这里,唐彬脸色忍不住一变。

他原来以为,至少有一贯以上的俸禄,没有料到没有一文俸禄。

不过想到既然不是专职,赵家庄凭什么要给他俸禄。

“虽然不是记者,不过通讯员也有好处,比起普通作者,同等情况下优先用稿。”赵平看出他的想法,马上出言安慰。

唐彬大喜,脸上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谢谢小郎君。”

结果除了唐彬与梁强两人,其余都愿意当记者,不愿意继续科举。

科举三年一次,录取率不过三百左右,平均每年不过一百。

而大宋每届举人有多少,至少三万人以上。

也就是说,举人如果要考上进士,一百人只录取一人。

读书难,科举难,举人难,但是进士更难。

陆伟眼睛一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郎君,吾等想到嘉定采访,不知可以不”,他拱手一礼,露出毅然神色。

赵平微微一笑,有些不解地问道:“嘉定正在打仗,你为何想起要到嘉定去采访呢?”

难道是张昌给他们压力,看来有好戏了。

果然有竟然,才有效果。

“小郎君,余学士在嘉定打仗,关系大宋的未来,因此属下想看看前线将士,如何与胡人交战,顺便也了解战况及实情。”陆伟胸膛一挺,毅然说道。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你不怕战火烧身?”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陆伟突然缓缓念道。

,随后拱手一礼,“小郎君,曾祖父最大的愿意是收复北方,现在余学士正在与胡人打仗,岂有不报道之理。”

“好,既然你有如此决心,《大宋中华报》不派你去,都有说不走的道理。”赵平对着种华问道,“你如何安排他们两人?”

“小郎君,大宋与胡人交手,对于商人从来没有阻拦,让他们打扮成商人,正好合适不过。”种华从后面一排座位起来,躬身一礼回答。

“仅仅打扮成商人,不是有危险。”赵平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让谭星带着十人将士,也打扮成商人,带卡毛驴,保护两人。”

谭星刚刚晋升为什长,头脑灵活,反应极快。

现在保安团的战马不多,主要用于骑兵。

毛驴速度也不慢,载重力强,正好用于商人。

陆伟只是提了一下到嘉定采访,没有料到赵平安排如此周到。

他哽咽不已:“小郎君,你想得太周到了,属下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何必说这么严重,不是给你说了吗,胡人那里理需要商人。何况尔等带着又是赵家庄的制作的物事,只要你有意暴露身份,应该没有危险。”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淡淡说道。

杨涛热泪盈眶:“小郎君,天下也只有你这些为下属考虑到周到,属下感激莫名。”

“尔等多写一些报道,让大宋上下了解嘉定,了解大宋的将士,如何抗击胡人的。”赵平摆了摆手,鼓励两人说道。

种华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谭星他们带兵器不?”

“当然要有带兵器,不过可能带破胡刀之类,火器暂时暂时不事,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让胡人知道。”赵平想了想,马上作出决定。

陆伟杨涛两人没有到过赵家庄,还不知道赵家庄的宝剑是如何锋利。

不过听到能够佩戴宝剑,心里也非常高兴。

这些举子如果知道了赵家庄的兵器锋利,不少会打破头去争取。

正当众人兴高采烈地谈天论地此时,一身举子服装的洗星突然闯进。

他脸色非常不安,来到赵平面前一礼,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小郎君,大事不好,官府说赵家庄的工匠是胡人细作,被抓住关押到牢狱了。”

忽然“啪啪”两声,上好的景德镇茶杯在地面摔得粉碎传来。

原来是娘亲及舅母两人苍白,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失手把茶杯掉在地上。

袁学正与辛志才等人,虽然没有娘亲与舅母那样慌张,但是眼里看着是询问目光。

“平儿,我相信你不会带来奸细,现在父母官也在这里,你应该说清楚。”舅舅反应极快,马上提示。

赵平双手一拱,向四周行了一个团礼。

他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淡定从容说道:“小子敢用《大宋中华报》的名誉来发誓,这些工匠绝对不会是胡人派来的细作。他们大都是原来成都的工匠,还有少部分是眉山、雅州、利州等的工匠。这些工匠一心一意在赵家庄做事,怎么会成为细作?”

“老夫觉得,你的工匠不会是胡人细作。如果是胡人细作,早已被平儿发现。”袁涛作为赵平的老师,马上站出来表态。

钱绍作为师舅,也跟随姐夫表态,并且说出自己的理由:“听说赵家庄制作的物事天下无双,畅销大宋内外,如果是胡人细作,破坏来不及,哪里还会制作得如此精良。”

“谢谢两位师长。”娘亲与舅母松了口气,他们不但支持赵平,而且说出自己的理由。

现在还有辛志才没有表态,他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思考之路。

赵平感激看了袁涛与钱绍一眼,继续说道:“各位师长,你们可知,这些工匠在胡人那里过的是猪狗不如的奴隶生活,妻女受尽胡人凌辱,才满怀希望来到大宋求生的。放翁的诗写得很好: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赵平,我相信这些工匠不是细作,他们本来就是汉人,而大宋乃是汉人的国家,当然应该来到大宋。”辛志才放下手里茶杯,郑重表态。

此时,种华上来,对着赵平躬身一礼,说出几句悄悄话。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各位师长,向官府告秘作不是别人,乃是在下的同窗王子和。小子觉得奇怪,王子和不是将士,也不是六扇门的人,乃是一介学生,不知他哪里来的证据,说赵家庄工匠是胡人细作。”

包括辛志才、袁涛、钱绍等人,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几乎能够塞进一个鸭蛋。

“赵平,真的是你同窗王子和告秘?”辛志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平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把种华推了出来:“这是赵家庄负责工匠审核的种子丽。子丽来头不小,乃是种家的后代。子丽不但审核工匠身份,也打听到告秘者的身份。”

“小人见过三位官人。”种华上前对着辛志才三人拱手一礼,不亢不卑地说道。

辛志才显然对种华兴趣不小:“子丽真的是大宋种家后代?”

“种家个个非常能干,可惜大宋南渡之后,鲜有作为。”种华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不好意思地说道。

辛志才却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大宋种家以文入武,战功堪比杨家,乃是满门忠烈之士。”

“官人过奖。”听到辛志才如此夸奖,种华心里终于高兴起来,口里谦虚说道。

辛志才此时脸上露出轻松笑容:“既然是种家后人把关,那肯定没有问题。”

“辛县尊,既然赵家庄工匠没有问题,那是否应该放出来了。”娘亲担心赵家庄的工匠,忍不住问道。

听到此话,辛志才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赵族长,昌元县现在还是刘县丞做主。小县现在暂时不能为你做主。”

娘亲与舅母听到这里,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看来娘亲想法是好的,但是对于知县与县丞之意争斗不熟悉。

“娘亲,赵家庄工匠本来不是细作,官府难道还能定罪不成?”赵平淡淡一笑,证据轻松地说道。

袁学正点点头:“工匠不是细作,这个已经肯定。但是现在工匠还在监狱里面,得设法不能让他们受到委曲。”

其实袁学正说得比较委婉,监狱实际情况比他说的恶劣得多了。

辛志才马上表态,对着幕僚辛东说道:“叔翁,麻烦你拿着吾的名刺,去监狱走一趟,让监狱关照一下,不能让赵家庄的工匠受到委曲。”

辛志才毕竟是新来乍到,监狱未必买账,但是他必须作出姿态。

“老夫去监狱,看看监狱如何对待赵家庄工匠。”袁绍大袖一甩,冷冷地说道。

钱绍也马上表态:“老夫也要去探望这些赵家庄的工匠。”

“谢谢三位官人,小女子感激不尽。”娘亲作为赵家庄族长,马上万福一礼。

赵平毕竟还是一个学生,没有一官半职。

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那个可不是说着玩的。

赵家庄本来占据道义的高点,现在又有新来的知县及县学学正等人的支持,监狱显然不敢乱来。

不但监狱不敢乱来,就是县丞也不敢乱来。

不过发生了此事,众人纷纷告辞,按照自己所说,探监的探监,回家的回家。

“小郎君,你是县学的学生吗?”陆伟眼睛一转,上前拱手一礼问道。

赵平点点头,一脸苦笑:“在下是县学学生,可是由于娘亲受伤,大部分时间没有在学堂。”

“小郎君学究天人,天纵其才,其实影响不大。”陆伟马上表态,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他不说不好,一说就自惭形秽不已。

杨涛当然知道陆伟的想法,紧跟说道:“在京城,太学的学生非常团结的,如果一个学生有事,其它学生马上声援。”

“这个,本来没有在学堂呆几天,不知好不?”赵平觉得有理,可是自己直接出面,感觉不好。

毕竟这次出事不是赵平本人,而是赵家庄的工匠。

“小郎君,这个不用你出面,吾等原来乃是昌元县学堂的,吾等出面。”张三郎与李四郎心里大喜。

他们怎么想到在赵平表现一番,没有料到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赵平不知道的是,这次针对他的敌人,乃是连环之计,而且一计比一计更加狠毒。

现在王家庄、李家庄也知道流传一种蜚言,说赵家庄要垮掉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甚至还逐步流传到昌元县及昌州。

原因非常简单,赵家庄工匠被官府逮捕,听说他们是胡人奸细。

赵家庄收留如此之多胡人奸细,不是要把四川搞垮吗?

原来以为赵家庄只是铜臭而已,没有料到竟然是胡人奸细的窝点。

而一些人纷纷对赵家庄指指点点,说他们赵家庄藏污纳垢。

王文赋在王家庄望着赵家庄,脸上露出神秘微笑。

让人传说赵家庄工匠是胡人细作不是别人,正是王文赋。

王文赋一边悠闲自得喝茶,一边冷笑:“赵平,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赵家庄破产,也只有我来收破烂了。”

工匠亲属也哭哭泣泣找到赵杰,说他们不是胡人细作,被人冤枉,请管家赵杰一定要把他们救出。

赵杰头的大了,他原来以为自己在赵家庄呆了多年,又向赵平学习了新的技巧,应付这些事情应该手到擒来。

没有料到,王家庄仅仅传出来的流言就把他打趴。

无奈之下,他只有请求保安团的主簿洗星,让他给赵平捎信,让赵平想一个万全法子。

没有工匠,赵家庄顿时陷入停产,生意也一天一天掉下去。

更让人担心的是,一些商人掉头就走,因为赵家庄是胡人细作窝点。

他们与赵家庄打交道做生意,不是间接资助胡人吗?

虽说商人无国界,但是有些商人并不在此列。

另外一些商人害怕赵家庄垮掉,不停催货款。

陈杰是一个商人,过去是一个行脚商。

他年齿不大,也不过二十出头。

他皮肤算得上白皙,不过脸上长了络腮胡。

陈杰个子不高,络腮胡让他显得有男人的味道。

什么是行脚商,就是没有车子没有马匹没有驴子,完全依靠两只脚的挑担子或者背背篼商人。

不要以为商人就有钱,有些商人开始只能小本买卖,乃是最低等的商人。

陈杰做的小本买卖,主要针对是乡下的农民、富农及小地主。

他主要购买赵家庄的仙炭仙炉、仙皂、花仙子仙皂,转手给他们。

他的利润看得极薄,只有一成,而别人通常是三成甚至五成。

由于他价格比别人便宜,赵家庄制作的物事又特别好,非常受到欢迎。

就这样,陈杰依靠制作的物事,生意越做越大。

不到三个月,陈杰购买了一个毛驴。

又到了半年,他把毛驴变成木船,终于彻底摆脱行脚商的痛苦。

他与家人商量,以后换一条更大的般。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今天来到码头时,人们议论纷纷,说赵家庄要垮了。

陈杰怎么也想不通,赵家庄竟然是胡人细作的穿点。

“回去吧,赵家庄马上就要垮掉了。”一个年齿与差不多的年轻人,“好心”地提示陈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笑连连:“开玩笑吧,胡人细作,胡人能够制作出来物事,要知道胡人与山贼差不多,除了抢劫就是抢劫。如果是胡人细作,怎么能够制作出来大宋其它地方也不能制作的出来的物事。”

“信不信由你,不过赵家庄的工匠已经被官府抓进大牢了。”那人嘴皮子差点磨破,万万没想到,陈杰竟然如此反驳他。

他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陈杰一张俊脸此时变得铁青,冷冷反驳:“赵家庄工匠是细作,难道天下还有比赵家庄工匠能够更好的工匠。”

“表哥,今天情形确实不对,好像有一些人离开了。”说话之人就是陈杰的表弟张家远。

张家庄比陈杰稍为小两岁,不过没有陈杰那么吃苦。

如果说陈杰脸型较宽,显得忠厚一些;那么张家远则是标准尖嘴猴腮,显得奸诈。

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又在一个庄子长大,当然关系极好。

张家远母亲看见陈杰发达,让陈杰带他一下。

陈杰生意做大之后,也需要人手,于是就做了一个顺手人情。

张家远虽然没有陈杰吃苦耐劳,但是此人脑子转得极快,善于观察四周。

此时,张家远打量码头,觉得不如以前那么热闹。

陈杰想了想,对着张家远说道:“你守着货船,我到赵家庄看看。”

“还好,我是赵家庄的老顾客,今天还是进货了。”半炷香时间之后,陈杰拿着条子,兴奋地对着张家远说道。

张家远高兴到了极点:“实在太好了,赵家庄竟然没有事情。”

“赵家庄的工匠确实被官府收到监狱里,这些应该是存货。”陈杰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出实话。

张家远眉头紧皱:“表哥,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赵家庄吃赵家庄。如果赵家庄没有工匠,现再多存货也要用完。表哥,你可是借了五十贯钱来买船。如果赵家庄垮掉了,这五十贯钱如何能否归还?”

“表弟,你可知道,表哥在哪里贷款购买的?”陈杰脸上露出玩味笑容,反问首。

张家远痛苦摇摇头,脸色苍白不已:“表哥,你在当铺还是在银铺贷款,那个可是叫做驴打滚,一年之后就是几倍归还,到时好几百贯钱,表哥你如何能够归还得起?”

“错也,表哥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哪里能够在当铺及银铺借钱,表哥是在赵家庄钱庄贷款的。”陈杰摇摇头,嘴角勾勒一抹嘲笑。

张家远胆战心惊地问道:“赵家庄利息是多少,是不是更高?”

“恰恰相反,赵家庄利息极低,一年才两成,到了年底也不过六十贯钱,轻松得狠,所以表哥才敢贷款买船。”陈杰哈哈大笑,拍了拍张家远肩膀。

张家远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够寨进一个鸭蛋,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竟然如此低,表哥你没有骗表弟?”

“表哥怎么会骗你呢?难道你不相信表哥了吗?”陈杰开心极了,又是重重拍了拍张家远的肩膀。

陈杰力气极大,张家远裂牙裂齿,不满看了陈杰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既然赵家庄钱庄利息如此之低,表弟也想贷款做生意,行否?”

“就凭你那好吃懒做的性格,根本就过不了赵家庄审核那一关。赵家庄贷款,不但人李熟悉,而且也要考验人品,品性不好的人,是没有资格的。”陈杰摇摇头,不屑一顾看了张家远一眼。

张家远可怜巴巴望着陈杰:“表哥,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你与赵家庄送给很好,只要你给赵家庄钱庄说一声,给我借款购买一头毛驴也行。”

“表弟,你根本就不是购买毛驴,找一个理由,把贷款转手借给别人,吃中间利息差价吧。”陈杰上上下下打量张家远一眼,冷冷说道。

张家远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他确实有一种占便宜的想法,而且非常险恶。

他想通过表哥陈杰给他借款,然后又借出去,吃中间利息差价。

可是这种想法刚刚开始,就被表哥火眼金睛发现了。

他眼睛急转,立即掉转话头:“表哥,赵家庄如果真的垮掉,你这五十贯钱可以不用还了?”

“打住,赵家庄生意如此之好,天下无敌,怎么会垮掉。”陈杰瞪了他一眼,口里冷冷说道。

张家远摇了摇陈杰的胳膊,涎着脸说道:“我是说假如的话,万一发生这些事情,表哥是可以不用还贷了吗?”

张家远知道陈杰虽然对他很严厉,但是心地很善良,不然也不会带他做生意。

“此话不能再说,再说我真的生气了吧。”陈杰冷冷打量他一眼,接着断然说道,“即使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也要归还,如果没有钱归还,我就用这一条船抵债。”

“表哥,赵家庄已经破产了,你难道还对赵家庄这么忠诚吗?”张家远不敢自己的耳朵,仿佛五雷轰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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