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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赵佗大婚
作者:新月冉冉本章字数:3009更新时间:2020-08-06 19:28:01

赵佗大婚,入江作为乡干部,也在被邀请之列。大婚之日,热闹非凡,县令接受宾客祝贺,摆置酒筵招待宾客。入江有官职在身,被安排在主桌,冉齐则被安排在另外一桌,宾客饮酒欢笑,言行无忌,或拂衣而喜,或顿足起舞。

  依礼,入江也前去敬酒,赵佗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满脸通红,与入江勾肩搭背,说道:“你看这越人女子也别有一番韵味,何不也在此地娶妻生子,娇妻美眷在怀,此乃人生一大幸事。”

  入江也就笑笑,说道:“谢县令美意,我已有妻子,曾允诺他,弱水三千也只独取一瓢。”

  “嗯,大丈夫信守承诺是好事,那我也不勉强。”说完,赵佗也不以为意,又踉踉跄跄转到下一桌。

  这话传到冉齐耳里,倒是听者有心了。

  他结婚了?他怎么忍心抛下妻子穿越到此地?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不过仔细一想,从言谈中,似乎真能感到他的心里有个她。

  冉齐酒足饭饱之后,想出去透透气。天井之下,青云逐月,有一个人竟也如雕塑一般伫立在那里。

  “仲始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叫—冉齐?”

  冉齐点点头。

  “对了,我本想托那侍女转交给你,不过正好碰到,亲自送给你也好!”边说着,冉齐递给他一个东西给他,“当作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冉齐感念他那日搭救之恩,这仲始公子本在中原接受过良好的儒家文化教育,谦卑有礼,算是在这个时代能跟他说上点话的人。

  可惜马上又将以和亲性质,去更南端的螺城,只身在外,以赘婿身份与异族生活在一起,这其中滋味不言而喻,但他也无从反抗,只能遵从父命,来完成他的政治使命,换得一方安宁。冉齐不由得对他有些同情。

  仲始有些意外,看着这个用竹筒做的东西,中间镶嵌着两块玻璃,很是奇怪。

  “这是什么?”

  “望远镜!”

  仲始若有所悟,“难道这就是那可远观星辰的神物。”

  “嗯嗯”,冉齐点点头,说道,“你把眼睛对准竹筒内,看天上的星星,有没有觉得更明亮清晰一些。”

  “有,有,我竟看到星辰闪动,妙哉妙哉!”原来心情低落的仲始公子兴奋起来,激动地说。

  “我记得你跟我说,这天上星辰竟有上亿颗,我们所在地方也不过是万千星辰中的一颗。那天上的星星上,是否也有人用望远镜来看我们?”

  “何止望远镜,说不定是卫星拍照呢?”

  “卫星又是何物?总觉得你知常人所不知。”

  “也没有啦,只是我仲父略懂占星之术,曾教我一二。”冉齐马上圆回去。

  “不知到了螺城还能否看到如此星辰大海。”仲始公子又伤感起来,把他身边的酒杯又满上,一饮而尽。

  “酒是故乡淳,月之故乡明。”冉齐也有了同样的心境,也跟着喝起酒来。

  “你可也是想起那中原的亲人。”仲始公子问道。

  “算是吧,所以每当我想家的时候,就会抬头看看星空,就算相隔千万里,故乡也是在这片星空下,你想念的人,就像你说的,说不定也在抬头仰望星空。”

  “来,敬我们中原的亲人朋友。”仲始心中豁然开朗,跟冉齐举杯畅饮起来。

  这冉齐总归是喝不惯这么烈的酒,喝不过几杯就不胜酒力,就要倒下去,幸好仲始公子扶住他。

  “喂,你怎么样了。”仲始正在手足无措时,幸好一个人出现了。

  “把他交给我吧。”是入江。

  那仲始也知道是他家的医徒,便也索性把冉齐交给他。

  回七里乡的马车上,一个醉猫全程在咿咿呀呀,搅得入江不得安宁。

 一日,那黑胡子县尉竟然主动来七里乡找入江。

  “不在!”冉齐在自家院里摇着蒲扇,让他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这县尉也是识相的人,给侍从使了个颜色,那小兵马上奉上一笼子鸡和一箱子牛肉给冉齐送进屋里。

  那县尉一改往日的傲慢,缓缓说道:那日跟你打赌,输给你的鸡和牛肉加倍给你送上。

  “你看看,我这院里鸡鸭成群,早就不愁吃了。”

  “县尉找有秩真有急事,若他回来,还请通传一声。”那小兵客客气气的,说完,两人又急匆匆的走了。

  看那县尉脸色凝重的样子,肯定是有事,入江回来以后,也便把这事给讲了,他又去龙川城跑了一趟。

  “那县尉不惜拉下脸来找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入江回来之后,冉齐就忍不住问他。

  “军中瘟疫横行,对外已经封锁消息,恐越人趁机反。”

  “原来是找你看病的,那是什么瘟疫?王老吉管用吗?”

  “这次的疫症恐怕要严重得多,如果没估计错,应该是疟疾。这是一种经按蚊叮咬或输入带疟原虫者的血液所传播疟原虫引起的疾病,病人初期会发冷、发烧、肌肉疼痛,严重的会神志不清,甚至死亡。”

  “这个病我听说过,现代也有啊,好像治疗药物是奎宁。不过在古代的话,最早发现的药物是南美的金鸡纳树皮,其中含有一种叫作奎宁的化合物,能够杀伤疟原虫。可现在南美大陆还没被发现呢,去哪里找去?都说你吧,穿越了也不多带点现代的药物过来。”

  入江对这个人表示很无语。

  “其实还有一种药,对治疗疟疾也很有用,甚至副作用比奎宁还小,而且说不定在此地也能找到。”

  “哦,那太好了,你能发现这药,估计都能得诺贝尔奖了!”

  “发现这个药的人,已经得诺贝尔奖了。”

  “啊?是什么药?”

  “青蒿素。”

  冉齐听完,张大了嘴,简直能塞进一个鹅蛋。

  “据发现青蒿素的医生介绍,她发现这个药,就是从古文献中得到的启发。东晋名医葛洪《肘后备急方》中有“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尽服之”截疟的记载。”

  “所以,我们要去找那青蒿?”

  入江点点头,接着说:“要找到最合适的青蒿品种并不容易,可能要搜集多种样本来做试验。仅凭我们二人之力肯定是办不到。”

  “那怎么办?””

  “我已要那县尉以探访民情为由,兵分几路去岭南各地寻找青蒿,即日我们也要出发,跟那县尉一起,去找那药材。”

  跟黑胡子一起?

  入江冉齐又踏上了寻药之旅,比起上次爬山涉水,这次待遇好得多,有黑胡子这个公安局长带队,跟着一支精锐部队行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就再也不怕这毒蛇猛兽了。

  话说秦始皇统一岭南之前,此地已存在很多由氏族或部落组成的土邦小国。一直过着原始社会的生活,虽然秦平南岭,设置三郡,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半开化的状态,保持着原有的风俗习惯。

  来到的第一站是相当于现在珠江三角洲的平原地带,水网罗布,土地肥沃,行走起来也不费力。据说这里是古骧兜(头)国的地界。《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大荒之中,有人名驩头。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炎融,生驩头。驩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组宜芑苣、穋、杨是食。”其实经过此地,看到当地人在此地劳作,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样貌,不过是嘴部突岀,鼻骨明显,下颌收缩,却被活脱脱把这里的人形容成“鸟喙”者。至于“有翼”,其实是这里的人穿着蓑衣,围着类似今天潮汕人劳动喜用的“水腰布”而已。

  行经半日,来到古越人居住的缚娄国,大概相当于现代的博罗县一带地区。古越语中“缚”是“人”字的意思,而“娄”,是山洞之意,故“缚娄”,即是山洞里的人之意,这里的古越族人也仍保持着穴居的传统。

  夜色已深,一行人也借宿在此地越人的山洞里。越人为官兵送上饭菜。此地人自创了用

  草曲来酿酒,既节约粮食,又能达到理想的发酵效果。士兵们喝着当地酿的酒,倒也觉得清冽可口。男人们在大口喝酒,冉齐作为一位资深美食爱好者,就观察起越人做菜来。

  南方地热,物易腐败,此地越人给食物保鲜和加工的方法倒也别致,利用一种叫格叶的植物作防腐包装,把姜汇捣碎作调味品,用香菅叶包裹食物使其芳香,这些食物加工方法保护了生态环境,符合人的健康要求。

  冉齐在地洞旁边发现了一些坛坛罐罐,一股酸味飘来,原来越人也会做酸菜呀。经询问,他们是用一种叫“南杀”的腌法。一种制作方法是把野菜的叶子或幼茎用冷饭和水冲调入坛密封一个月,让其发酵成为酸菜。另一种制作方法是把牛或鹿的脊椎骨斩碎,也有把螃蟹、青蛙、蚱蛙和其他小动物切碎,以半熟的热干饭拌调再加适量的食盐,入坛封存,经一月发酵后便可以取出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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