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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奇刃堂主
作者:朝闻墨本章字数:4846更新时间:2020-08-06 09:02:22

【他乡故知本是亲,往日兄弟今成仇】

宋,天禧四年(1020年)夏,西夏国太宗皇帝李德明,派遣大臣贺承珍督率役夫北渡黄河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后西夏定都于此名为兴州。

宋,明道二年(1033)年李德明之子夏景宗李元昊广建宫城,营造殿宇,升兴州为兴庆府,设立文武官员正式建国称帝。自此西夏历代皇帝皆以此处为都城。

兴庆府所在之处,水草丰美,地饶五谷,不但宋、辽两国无法控扼反而占据交通要路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利于掌控全国。

兴庆府作为西夏都城,形制与宋朝开封城及其相似,有宫城和外城两重。西夏人敬畏鬼神,禁忌居中而住,因此宫城位于外城的西北部而非正中。

宫城四面置有“摄智门”、“广寒门”、“车门”、“南怀门”和“北怀门”等五个城门。外城呈长方形,周回一十八里,护城河阔十丈,南北各两门,东西各一门。

城内道路宽阔方正规整,外城有街坊数十个,普通百姓尽皆密集于此。城中房屋多为低矮土屋或木板屋,城墙箭楼也多为夯土建造。

往利河在与米禽乃送等一众党项武士,押着张守真、云守青四人由北门进入外城,几人一直去往外城东南一隅“奇刃堂”所在之处。

党项人多以游牧为主,择水草而居每年一易,因此所住房屋均为粘木制成,织犛牛毛及羊毛覆之。兴庆府城之内平民所住房屋择多以土木为主,以木材为栋梁,用草拌泥制成土坯垒砌墙壁,再以石灰砂浆涂抹墙壁以茅草搭建屋顶,富有者或官员才能用瓦片搭建屋顶。只有少数达官显贵的房屋才以砖木制成。

奇刃堂虽只一层,但构造宏伟装饰豪华,青砖砌墙瓦片盖顶,板瓦行间相接之处叠放瓦筒,房檐处放置瓦当并已琉璃鸱吻装饰。木质门窗涂以各色油漆风雨不能侵蚀,极富党项民族特色。西夏国崇尚佛教,以寺庙和宫殿的等级也不过奇刃堂的规模。

往利河在等武士将何守圆师徒四人押到奇刃堂大殿之内。只见殿宇宏大周回几十丈,斗拱建顶朱漆梁柱,在西夏国中已是极为少见。殿中铜炉香烟缭绕,只有一名四十多岁的道士盘膝端坐中央。这道士身穿三十六幅紫纱褐帔洞真法服,头戴四面三叶原始宝冠,面如冠玉鼻挺唇簿,双眼精光四射咄咄逼人。

何守圆几人见到这名道士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惊疑道:“师弟,你怎么在这?”。殿宇中的道士正是张虚白的二弟子钟守离。

钟守离手捻长髯,命令党项武士将几人绳索解开。挥手并退左右,并吩咐将何守圆几人兵刃留下。

往利河在担心钟守离安危,问道:“法师,您孤身在此是否…”。

钟守离却平静地说道:“这几位都是本法师的故交,只是请来叙叙旧,你等放心去吧。”

往利河在几人不敢反驳,依次退出大殿,将房门关紧。

钟守离走到何守圆面前拱手施礼道:“师兄安好,一路上受苦了。”

何守圆已大概知道他现今身份,也不回礼只冷哼一声道:“哪里话?大法师有命,我等岂敢不从。”

钟守离苦笑一声道:“师兄不要取笑,我这也是有苦衷的。”

何守圆却挖苦道:“苦衷?你身穿洞真法衣,执掌奇刃堂,在西夏国位极人臣,只怕比师父的品级还要高了。哪里来的苦衷?”

钟守离叹口气道:“师兄请坐,听我慢慢向你解释。”

殿中放着六把交椅,何守圆却是看也不看,他如此架势旁人当然也不好落座。钟守离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慢慢说道:“当今西夏皇帝李乾顺对中原儒教十分倾慕,在西夏大力推行汉礼,以改变西夏的落后风气。减少赋税,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在李乾顺的励精图治下,西夏政治清明,国力日渐强盛。站在西夏国的立场上,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皇帝,起码比咱们大宋那个整日只知饮酒作乐的皇帝好得多。”

何守圆冷笑道:“西夏人穷兵黩武联辽侵宋,夺我大宋朝大片土地,边境军民不得安宁,你偏偏为他卖命,是要与中原百姓为敌吗?”

钟守离叹道:“师兄有所不知。李乾顺初登皇位时年仅三岁,一直由其母梁氏把持朝政。母党专权一人独大,效仿前朝持续对大宋用兵。梁太后死后李乾顺亲政,处死曾为梁太后献策侵扰宋朝边境的嵬保没、结讹遇二人,并遣使向宋朝上表谢罪。我之所以帮他就是要将道家的道、德教授于他,保持他对大宋的立场。”

何守圆有道:“你说得好听,却暗地帮他训练杀手到大宋来杀人。”

谈到此处,钟守离略有无奈地说道:“西夏人崇信佛教,我游历至此本意是推行道家教化。为此,我在李乾顺面前显露一些道术让他信服。谁曾想他见了道法神奇却让我帮他训练杀手,权宜之下我也只能应允。后来,那童贯利欲熏心,鼓动大宋皇帝对西夏用兵占了横山之地,西夏失了护国屏障国事危急。李乾顺大怒,因此才命奇刃堂派出杀手行刺童贯等人。只不过,林灵素是我擅自加上去的,也算是替师傅出口气。”

何守圆听了中心火大,骂道:“呸,满嘴的歪理。师父他老人家道法通玄,剑术如神,遍晓天地,几时用得到你来出气。修道之人本应心静如水,你却偏偏学林灵素参与政事,还有脸面说他?我看你是当定了西夏皇帝的走狗。今日已然至此,要么你与我一同回去给师父一个交代,要么我以监院的身份将你清出门户。”

见何守圆如此汤水不进,钟守离冷笑一声道:“师兄,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仍然如此冥顽不灵我也别无他法。只不过,你要清理门户恐怕没有这个能耐。”

何守圆道:“你的斤两我岂能不知?这里是你的地盘,有多少人只管叫进来。”

钟守离大笑道:“你我师兄弟切磋是门内的事情,由不得别人插手,有多少能耐你尽管使出来就好。”

说话间,何守圆已经慢慢挪到长剑附近,足尖一点便将长剑挑到手中。与此同时,钟守离也已将一柄阔剑擎在手中。

钟守离手中的阔剑,不过是比普通长剑宽厚些许,阔剑表面光泽明亮,包金云手,牛角剑柄,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并非钟守离曾经的随身佩剑。

何守圆调侃道:“怎么,有了主子兵刃倒是变好了,剑法没撂下吧?”

钟守离却是神色肃穆地说道:“师兄,请了。”

何守圆哀叹一声,真正要动手中心总有一些不是滋味。师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日里也没少了对练剑法,今日番邦异域见面本应互诉衷肠偏偏却又是刀剑相向,心境迥然相异。

何守圆抖了一个剑花,口中喊到:“师弟看好了”口上说得犀利手中却是使出后天剑式以守为主。

钟守离与何守圆乃是同门师兄弟,天后剑式岂能不知,可他即使明白何守圆的心情出手却是不留余地,钟守离出手便是最为擅长的勾陈剑式。

勾陈剑乃属阳土专克天后剑的阴 水,而且最利打斗,与人博弈勾心斗角,剑式繁复多变凶狠残忍。

勾陈剑方一出手何守圆的剑招便被克制,一个无意伤人一个却是咄咄相逼,只过二十余招便将何守圆衣襟斩下一片。

钟守离半路止住剑式说道:“师兄,你若一再相让可别怪师弟下手无情。”

何守圆见他并无一丝悔改之意,心肠一硬白虎剑式出手,气灌长剑金芒吞吐,招招凌厉,剑身嗡鸣已然使出了十成功力。

钟守离大喝一声:“好!几年不见,师兄剑法精进不少。”说话间使出朱雀剑式,要以阳火克阳金。

朱雀剑灵动跳跃,围着何守元圈转游离。任由白虎剑攻势凌厉,朱雀剑蜻蜓点水一触既收,快如闪电虚实不定伺机伤人,剑身上真气注满似有热浪奔袭。

师兄弟二人本是一样的剑法套路,何守圆原本强过钟守离一筹,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优势无存,不由得暗自心惊。

何守圆心中暗道,近几年自己剑法大有精进怎会被钟守离尽数赶上。心中惊奇,何守圆手上剑式再变。

此时,剑招的比斗已然变成了剑式的比拼。六壬化神剑相生相克,谁会的剑式多自然占得便宜。何守圆习得八式有半已是师兄弟中的佼佼者,就连师傅也是盛赞有加,没理由会输给钟守离。

但是何守圆连变几路剑式,却竟然全被钟守离所克制,何守圆心中惊疑不定,难道钟守离竟将十二式剑法学全,已至化神境界?

钟守离看到何守圆面有疑惑,冷笑一声竟然将十二路剑法尽数使了一遍。虽然有些剑式不免生涩一些,但是确是完完整整的十二路剑法,几乎令何守圆惊掉下巴。

要知到,若将十二式剑法全部领悟并且融会贯通,变换剑式做到剑随意转固然困难。但最难的却是要消除自身五行所限,将自身真气在阴阳五行之间随意流转配合剑式手决使出。如此才能做到形神具备,达到化神境界。前者需要悟性而后者却需真真正正的刻苦修行,短短几年时间钟守离如何能够做到?

云守青在一旁看得真切,自己虽已习得五行真气,但也只是具备了能够将自身真气转换成五行之一的条件。但若要做到五行之间随意切换毫无缝隙仍然为时尚早,更何况还要同时分出阴阳变化。钟守离虽然能够使出十二式剑法,但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钟守离的十二式剑法只具其形未得其神。只有一种可能,钟守离尚未将自身真气练至五行合一的境界。

但即使如此,何守圆与钟守离二人内功相差无几,钟守离通会十二式剑招也是稳占上风。眼下唯一的胜算便是何守圆与云守清二人组成六人剑阵,取长补短方能克敌。

也不用何守圆招呼,云守清抄起长剑飞身入场,出手便是天后剑式。

天后剑乃是阴 水之剑,剑招阴柔如潺潺溪水连绵不绝,最利防守。何守圆岂能不明其意,当即再换做白虎剑式,飞身而上。

此时,何守圆得天后剑护佑再无顾及,白虎剑只攻不守剑势又猛三成,将凌厉、刚猛、凶狠的特点发挥至极限。钟守离大笑道:“好,二位师兄弟同时出手好得很!”

云守清却道:“师兄莫怪,你将我师兄弟二人都留在此处,想必已有了同时对付我们二人的觉悟。”说话间手下剑招绵绵不绝,将钟守离发来的剑招一一挡开。

钟守离笑道:“不错,此地只有我们几个同门,我当然有对付你们两个的把握。”话虽说得硬气,但手上功夫却不济。

六壬化神剑的每一个剑式之间都可以相辅相生,化作剑阵则攻守兼备、五行相生十分完美。若要破阵除非能够同时使出两式剑法,或者以极强的内力进行压制,可是以上两者钟守离明显都不具备。因此,不过十几招,钟守离已渐渐被何守圆二人所压制。

师父们过招,赵道真和尚道远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不敢插手。一来,自己武功不济上去也是添乱。二来,对长辈出手可是忤逆犯上的罪过。

三人再斗十几招,钟守离一剑攻来。云守清本想以天后剑将它挡开,却没想到顺着长剑传来一股电劲,瞬间击得臂膀发麻。与此同时,钟守离的长剑上火光缭绕平白无故腾起一股火焰。

那火焰来得突然,何守圆、云守清二人慌忙之下只能抽身后退。二人飞身纵跃两丈来远并肩而立,也未见钟守离如何焚烧符箓、掐诀念咒,只是长剑一抖又一个麦斗大的火球向着二人激射而至。

何守圆与云守清虽然不明白钟守离为何可以凭空施展如此威能的法术,但又怎会被那火球击中。只见二人晃动身形分向左右纵开,那火球落在二人站立之处腾起大片烈火,烈火中电龙游走四散而开。

何守圆、云守清未曾料到那火球之中竟然夹杂雷电之力,皆被雷电笼住腿脚,电力游走全身瞬时间筋肉麻痹瘫软倒地。钟守离借机抢上几步,指出如电将何守圆几处大穴闭了,何守圆立刻委顿地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云守清欲要挺剑起身,钟守离立刻身形如电转了过去,长剑一抖便将云守清长剑击飞出去。云守清体内电力未消,本就是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全靠长剑支撑着起身,长剑忽然脱手身体立刻向前倾倒。钟守离借机踢出一脚,脚尖稳稳击在云守清胸口上。云守清就此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难以再有所行动。

不过几招之间便攻手逆转,何守圆、云守清接连被制。赵道真心急如焚,也不顾自己与钟守离有多大的差距,挥长剑冲了上去。无奈赵道真相差太远,钟守离身形如电闪到他身后,并起二根手指将他点倒在地。

钟守离唤进侍卫,将何守圆三人搭了出去。又向米禽乃送吩咐道:“这三人交由你来看管,屋不上锁人不带枷,好生侍候却不要让他们跑了,知道吗?”

米禽乃送应声自去安排,一众人退出大殿,却只剩下钟守离和尚道远。

尚道远却是钟守离的亲传弟子,钟守离望着他长叹一声道:“为师也是迫于无奈而为之。你也向他们一样认为为师是错的吗?”言罢,双眼盯视着尚道远等他答话。

尚道远可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到钟守离如此神威哪敢触他霉头,立马跪在地上补行师徒之礼,口中答道:“师父做的事情自然有师父的道理。弟子只知道,自从师父离开,弟子便成了无根浮萍人人都敢欺负。今日上天开眼我得以师徒团聚,心中说不尽的欢喜。弟子只想今后留在师父身边,尽犬马之劳。”

钟守离又是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几个弟子定然受了不少苦。今后留在奇刃堂好好办事,他日大夏国入主天下,少不得你等高官厚禄。”

尚道远本就是个官迷心窍的人,此时听得师父许以厚赏,更加接连不断地磕起了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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