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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浮生若梦(中)
作者:朝闻墨本章字数:6082更新时间:2020-08-08 09:24:37

【身中奇毒化为蛊,浮生若梦半世缘】

仡芈塔拔收回“黑草”颓然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心中乱作一团:“安佳所中蛊毒九成便是金蚕蛊,仡芈图塔中蛊到死不过半天多的时间,看来安佳也过不了多久。眼下只有去求莱芜金花碰碰运气,但若谈得不和恐怕我自己也绝难应付的来。况且之前死了五个人,她又岂能承认。这一来一回的耽搁,安佳根本等不起。”

仡芈塔拔家中祖传的《九黎草鬼》一书中并未记载有金蚕蛊毒的破解方法,但却有一段对九黎部落首领蚩尤的叙述。

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黄帝不能力敌,请得天神相助才将蚩尤打败,后又加封蚩尤为兵主。

而蚩尤能有此本领,皆因曾被奇毒蛊虫咬伤命在旦夕,后被族内巫师以奇法炼制,不但得已保住性命而且将蛊毒炼化为己所用,得到一副铜头铁臂。

危急之下仡芈塔拔只能用此办法试上一试,无论如何都要强过去求那莱芜金花。

按照《九黎草鬼》的记载,仡芈塔拔着手准备应用材料。好在所需药材大多都与炼制寻常虫蛊所用相同,仡芈塔拔又到山上采集一些应用药材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此时,安佳已经感到五脏六腑灼烧一般疼痛,蜷曲着身体豆粒打的汗珠一个劲地流淌。仡芈蜜芽看着姐姐疼痛得面容扭曲,吓得缩在一边手足无措瑟瑟发抖。仡芈塔拔赶忙将蜜芽安置到另外一间厢房里,告诫她千万不要出屋。

仡芈塔拔将安佳抱到屋后一处空旷平整的地方,用牛皮革带敷住身体四肢。安佳此时疼得几乎神智不清,勉强问道:“阿妈,你做什么?”

仡芈塔拔忍着眼泪回道:“安佳,你中了蛊,妈在救你。”

安佳疼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仡芈塔拔也不在多话,将安佳困个结实放进一口一人多高的瓮中,然后又将各种草药、毒虫汁液尽数倒如瓮中,满满当当装了一瓮只把安佳的头留在外面。仡芈塔拔将一根软木棍让安佳咬住并用布条系在头上勒紧,以防痛苦之中咬到舌头。

安顿好一切,塔拔拿一块用牛血浸透的红布将瓮口包住,用毛笔沾着牛血在大瓮周围密密麻麻地写满古苗文巫咒。

做完这一切,塔拔又从怀中掏出《九黎草鬼》仔细核对了一下咒文确保无误,咬了咬牙再次下定决心才开始施咒。

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如有其他办法谁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样的风险。但时间并不允许仡芈塔拔犹豫不决,点燃一根白蜡戳在一旁,仡芈塔拔盘膝而坐开始诵念书上的咒文。

未几时,便觉空地上阴风阵阵。与此同时,瓮内传来安佳痛苦的呻吟声。

炼制蛊虫的方法多种多样,无论毒虫互噬又或者已毒物喂养毒虫等各种方法,究其根本都是增加蛊虫本身的怨念化它毒为己用,怨念越深重蛊虫的能力也就越强。而《九黎草鬼》一书上所记载的,将人当做蛊虫一般炼制的奇特方法大抵也是这个原理。

书中只记载有蚩尤这一段传说,后世并未有人敢于尝试,估计是涉及人命而且又无实在先例,谁也不愿轻易犯险。如今若不是安佳命悬一线,以仡芈塔拔的性格更是碰也不愿去碰。此时瓮中之人是自己得亲生骨肉,仡芈塔拔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瓮中数十种蛊虫汁液在巫咒摧持之下将各种草药浸润融化迅速蒸腾,整个瓮中腥臭难当,毒气缭绕。安佳吸上一口,便觉鼻腔之中火燎一般难受,一股热流上抵天灵下至脏腑,仿佛饮下一瓢滚开的热油一般。身体浸在浓稠的毒液之中,毒液透皮而入仿佛千万只毒虫细细地噬咬着每一寸肌肤。

蛊虫都是有灵性的毒虫,仡芈塔拔将自己所养二十多只蛊虫全部耗尽只留下一只本命蛇蛊。蛊虫被混着有毒的草药细细捣碎产生极大的怨念,怨念伴着毒汁侵入身体内外煎熬,同体内的金蚕蛊毒相杀相融,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谁也预料不到,但这过程定是极为煎熬。

《九黎草鬼》中并未记载蚩尤用了多长时间,但安佳在瓮里却已经呆了一整天,从痛苦的悲鸣到求死的哀嚎,鬼才知道安佳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仡芈塔拔好几次冲动,想将安佳杀死结束她痛苦的生命,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最后的声音是安佳狠狠地咒骂着仡芈塔拔,为什么这么自私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在瓮中,死亡已是她心中最大的奢侈。

仡芈塔拔默默地留着眼泪,此时此刻,痛苦地生存和畅快地死亡她不知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无法杀死自己的女儿,她这么想是否是自私的,她不知道。又或者,安佳终归还是会死,但在死前却又受尽了难耐的痛苦,这场赌博是否值得?

仡芈塔拔一直守在瓮边胡思乱想,似乎比瓮内的安佳还要煎熬。时间过了很久,直到瓮内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仡芈塔拔没有打开红布,她不知道是否已经成功却因此而前功尽弃,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勇气打开红布面对瓮内的事实。他怕安佳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而自己的决定却让她在弥留之际经历了炼狱般的痛苦。塔拔终究是个无助的女子,她也只能靠在瓮边上嘤嘤啼哭,丝毫没有办法。

忽然!一声痛苦迷茫的呻吟划破了寂静的黑暗。仿佛初生婴儿的啼哭一般,宣布着某个新生命的到来。强如“黑草”,听到这声呻吟也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一只沾满鲜血和污浊的纤细手臂,撕破红布费力地攀上瓮口,勉强支撑起一个瘦弱的身躯。

安佳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毒液腐蚀的一干二净,全身都被鲜血和黑色的毒液覆盖着,散发出扑鼻的腥臭。粗厚的牛皮扎带也因经受不住侵蚀而断裂脱落,什么样的生命才能在这样环境下存活。

安佳就那样双手扶着瓮口,勉强地支撑着身躯半躬着站在那里,身上的毒液与空气相触蒸腾出苒苒白烟。污浊散乱的长发掩不住黑亮的双眸在黑暗之中晶莹闪烁,仿佛在宣扬着自己仍生为人的证据。

仡芈塔拔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没有说话也更不敢触碰,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呆着。

安佳活动了一下身躯,低着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将五指张开放在面前反复调看,仿佛第一次拥有身体和手臂一样。

抬头仰望天空,黑暗中的星辰天河耀目清晰色彩绚烂,进得好似触手可及。安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漫天星耀,虽不可及却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那种奇妙的感觉难以言喻。

轻轻闭上双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事物,草虫的蠕动、动物的心跳也能清晰地感知。这一切,仿佛都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安佳闭着双眼正在细细体味、享受着这种感觉,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促使着自己去尝试着把控这种联系。“安佳”一声轻呼将她唤醒,寻声望去却是仡芈塔拔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仡芈塔拔瞬间感到对面的双眼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顿时陷身于黑暗的深渊,自己心肺五脏所思所想皆在对方掌控之中。一股极度的寒意泛上心头,仡芈塔拔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任凭对方处置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陡然间压力消散一空,仡芈塔拔拼命喘息着,刚才的压迫感几乎令她窒息。却见大瓮翻到在地,安佳趴在地上已经昏阙过去。

塔拔打来几桶清水,就地将安佳冲洗干净,用一大块粗麻布将她裹好搬回厢房放在床上。安佳双眼紧闭,苍白的嘴唇不停地念叨着:“血、给我血”。仡芈塔拔听到这声呼唤,心中一阵酸楚。

炼制成功的蛊虫初次破皿要进行滴血认主,让蛊虫初尝主人鲜血,从此之后蛊虫便永远受主人控制不离不弃,称为“血契”。安佳现在这个情形分明已经出现了蛊虫的特征,如不饮血片刻便会死亡。

仡芈塔拔强忍心中酸楚滋味,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到安佳唇边。鲜血与嘴唇接触的一瞬间,仡芈塔拔只觉后脑一紧,手指上鲜血狂涌而出,一条血柱直直流向安佳口中。

一些特殊的蛊虫,血契时所需鲜血甚巨,甚至将主人鲜血吸干,与主人一同殒命,这种情况虽然少之又少但却不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主人只能忍痛强行终止血契,任蛊虫自生自灭。但是仡芈塔拔却不忍将手指移开半分,毕竟这只“蛊虫”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消片刻,仡芈塔拔自觉失血过多,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血流却突然自行停止。安佳却直愣愣地从床上做起来,虽然仍然闭着眼睛但嘴里面却念叨着:“进来,进来。”

一只半人多高成年公鹿,也不知怎么上的楼,用头顶开厢房的房门稳稳地走到安佳面前,跪在地上伸长着脖颈,一副安心待宰地模样。

安佳也不着急,缓缓坐到公鹿脖颈附近。公鹿将脖颈抬起一些向安佳嘴边凑了凑,安佳用手拂开公鹿脖颈处的皮毛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上去。

大股的鲜血流过嗓眼,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安佳贪婪地吮吸着,公鹿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仿佛天生就应该是她的食物一般如今已是死得其所。

饱餐鹿血,安佳长长舒了一口气,用衣袖擦拭了口边的血迹便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头公鹿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又跌跌撞撞的走到楼下,直到进了树林才翻身栽倒咽下最后一口气,仿佛生怕劳烦别人清理一样。

仡芈塔拔擦拭了地上的血迹,又将那口大瓮洗刷干净搬到屋内静心保存。炼制蛊虫时所用的盛具就是这只蛊虫的皿,成蛊之后蛊虫可以不在皿 中生活,但是如果受了伤却必须回到皿中养伤,否则伤情不愈。如果安佳真的成蛊,那么这口大瓮就必须要保存好。

做完这一切,仡芈塔拔又将二女仡芈蜜芽送到乌吞果略家中,然后便坐在自己房中等待着安佳。她没有去唤醒安佳,按照蛊虫的特性,“血契”之后要蛰伏一段时间。

安佳血契的时候没有一味的吸食仡芈塔拔的鲜血,而是用“代契”的方式饮用了部分鹿血进行取代,这就说明安佳仍然保有人性。“代契”是高灵智的蛊虫在蛊主长期培养下才能学会的方法,为的就是减少蛊主精血的流失,但相应的代价就是蛊虫的能力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仡芈塔拔当然不会在意安佳会有多大的能力,她只关心安佳还剩下多少人性。安佳第一次“血契”认主的时候便能主动“代契”,这多少能令仡芈塔拔有些欣慰。

仡芈塔拔等了将近一天,直到安佳自己打开房门走出来。

仡芈塔拔看到安佳平安无事总算松了口气。安佳看上去反而漂亮了许多,之前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柔嫩,粉红的脸袋吹弹可破,乌黑油亮的长发一丝不乱。尤其一双眼睛,变得星光闪烁又带着深邃而不可琢磨的味道,只是那眼神有些冰冷或是充满了怨恨。

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上却是判若两人,令仡芈塔拔觉得有些陌生。那种高高高在上的气质,仿佛人在看待圈养的家畜一样。

没等仡芈塔拔嘘寒问暖,安佳主动开口了。这些天来第一次认真地与仡芈塔拔对话,声音平静得有些冰冷,却让人感到不容质疑:“那天,我苦苦哀求,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听到问话,仡芈塔拔哭了。一部分是因为安佳人性尚存而感到高兴,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母女之间的温情而是心灵的问责。

塔拔怀着复杂的心情,抽泣了一阵说道:“你活着便好,你中了金蚕蛊毒,能救你只有这个办法。我也知你痛苦,可是我下不去手。”

安佳冷笑一声恨恨地说道:“痛苦?我都不知道那是否叫做痛苦!我的皮肉烂了一层又一层,不断地生长不断地腐烂,时而痛入骨髓时而痒彻心肺,五脏六腑犹如被火炭慢慢地炙烤!尤其是脑髓和眼睛,仿佛有百颗钢针不断地穿刺、细细地搅拌!

你在外面也许只过了一两天,在我的感受却是漫长的,甚至是无尽的折磨!我不知已经忍受了多久的折磨,还要经受多久的折磨?我想死、想挣扎却又做不到,只因手脚都被你敷住!想将舌头咬断嘴里却塞着木棍,只能勉强发生喊叫想让你可怜我了结我,你却不应,除了默默地承受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真想问问你,你到底有多恨我,要如此折磨我!?”

说到此处,安佳已经愤恨到咬牙切齿,双眼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鲜血。仡芈塔拔立刻冲过去查看却见安佳挥手阻止道:“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母亲,而是我的主人。我以你的鲜血为生,听从你的号令,你我心意相通。”

仡芈塔拔确实能感觉到安佳心中那种苦楚的感觉,甚至隐隐能够回忆起皿中的惨痛记忆,安佳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仡芈塔拔对自己的歉疚与母爱之间的纠结。

安佳不愿再用过去的事情去刺痛母亲的心,别过头去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水中月,镜中花,幻作真时生亦假。青瓷枕,槐安国,悲欢离合一梦过。梦中如生,生而若梦,如幻如真谁又能分的清楚。”

安佳沉默片刻又转过头冲着仡芈塔拔说道:“人生短暂已如云烟散,我既已为蛊,便要抛去过往,我的新名‘若梦’。”因洗礼而脱胎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安佳的心。

仡芈塔拔听到安佳给自己取了新名字,就像蛊虫初生便要命名一样,心中又泛起一阵难过。

安佳知道母亲心中所想,劝解道:“不用为我难过,我成蛊之后并无不适,反而头脑清明观事观物都比之前透彻许多,对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有了新的感悟和见解,这种感觉是生而为人所不能想象的,这也许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仡芈塔拔看看安佳确无不妥,虽然性情大变令自己一时间难以适应,但还算可以接受,便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做些什么。”

若梦斩钉截铁地说道:“滥用蛊虫害人者必须除去。”

仡芈塔拔知道金蚕蛊的厉害便问道:“你有把握吗?”

若梦答道:“现在还不行,我需要适应一下。这些天我需要在家中好好体悟一下,你把蜜芽接回来吧,我已经没事了。”

仡芈塔拔将蜜芽从果略家中接回来,却未将若梦的事情告诉果略。毕竟人蛊这种事情,普通人还是难以接受的。

回到家中,塔拔将若梦的事情同蜜芽讲了。蜜芽不过八九岁年纪听得也不甚明白,只是几天没见姐姐,抱着哭了一阵也就抛到脑后了。

接连几天,若梦并没有离开过住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凝神静思,每隔一两天便会有乖顺的小鹿送上门来让她享用。安佳也没有像最初一样将鹿血吸干,只是适可而止地饮用一些并不会伤及小鹿的性命。

塔拔看到安佳善良的本性未变,虽然称为蛊,但人性尚存,心中也就释然许多。

一连几日,黑社中接连有人中蛊,仡芈塔拔也是忙着四处救治,虽然不能彻底将蛊毒清除却可用以毒攻毒的手法尽量延续伤者性命,这也是在救治安佳时得到的启发。

乌吞果略一直催促塔拔去找莱芜金花商量一下将蛊毒解了,塔拔却一直推脱,只是说未到时候。其实是安佳再三订嘱托塔拔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都要视她的情况而定。正所谓欲行文事必以武事备之,实力不对等怎么和对方谈?

仡芈塔拔一直居住在寨子里未曾回家,中蛊人数已达到十三人。仡芈塔拔已然手忙脚乱,吃饭睡觉都没有保证。中蛊的原因更是无从得知,一时间搞得寨中人心惶惶。

这一日,仡芈塔拔正在救治一名苗族青年。这青年自从知道有人连续中蛊就未曾出过家门,如何也不能找出中蛊原因。仡芈塔拔正因此一筹莫展,坐在果略家的凳子上使劲搓揉着额头,脑中却响起若梦的声音:“回来吧,咱们去找对方谈一下。”

仡芈塔拔立刻赶回家中,却见安佳已然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裙,短袖叉领蓝布短衣,胸前背后染中带绣繁复鲜艳,袖口银花镶嵌溢彩流光。百褶裙长及脚裸,银链围腰,五色交织,层次分明。头顶高挽发髻银冠束头,花鸟图案的银花层层叠叠。胸前佩戴一副银压領,手工精湛巧夺天工。

塔拔认识这套衣装,是去年她特意为若梦置办的盛装①,却不知为何今日将它穿上。

仡芈塔拔紧张地问道:“若梦,短短几日你有何变化,有把握吗?”

若梦答道:“我成蛊之后,身上既无积毒,力量体质也无变化,只是在头脑和感知上颇有不同,似乎可以改变他人的六觉。这股力量全部在头脑当中,几天来我细细体味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思量明白了便是真正地得到了力量。我觉得现在可以了,而且中蛊的人越来越多,也不能再拖延了。”

仡芈塔拔想想也无其他办法,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果略也一直催促自己,箭在弦上已然必发。为了全社人的性命,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上一上了。况且自己的本命蛇蛊还在,怎样说也有一搏之力,自家这本账也要跟莱芜金花这个臭婆娘算上一算。

备注

1苗族盛装:专为节日礼宾和婚嫁时穿着的服装,繁复华丽,集中体现苗族服饰的艺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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