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进我的闺房作甚?”
就算云浅是来自25世纪的灵魂,此时赤~luo这身子,这般狼狈地面对着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无法淡定了,一张老脸感觉都想刨个坑埋进去了!
背过身子,不去看玄觞,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勉强自己缓过劲来,云浅压根不给玄觞解释的机会,趁着某人还未开始兴师问罪时,赶紧开口赶人。
“我还在沐浴,皇叔若是无事,便赶紧回自己院子去吧~虽说您是皇叔,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太妥当~
我这名声本就不好,虽说不怕外人说什么,但若是毁了皇叔的清誉,可就不好了......”
这一字一句说的,若非玄觞冷静,此时只怕也要被糊弄过去,忘了自己是来作甚的了!
“看来本王今日所言,你并未记住啊~怎么?公主殿下是以为,自己对本王还有大用处,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性,开始任意妄为了?”
玄觞微微撇开眼,并未看云浅,只是周身的冷意,却是让云浅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皇叔所言,太过偏激了,我不过是......”
眼瞅着糊弄不过去了,云浅压下心头的不自在,微微撇了撇嘴,身体还很是虚弱,身上还未完全挥发的药效也继续发作着。
经脉传来的疼痛感,加上此时玄觞的怒意,竟是让云浅心中生出了一丝委屈,虽说不晓得为何,但云浅也不是矫情的,强压下心中的委屈,杏眸微红。
“这洗髓丹,有洗精伐髓之功效,服用之人,堵塞的经脉,将会被霸道的药力疏通,所呈现出的结果,最后也就是如皇叔眼下瞧见的这般。
且不说男女有别,若是皇叔这般狼狈之时,可愿让我瞧见?”
此时浴桶中的水,逐渐变了颜色,却不似先前的那般黑了,有水和这房中的雾气掩护,云浅也不会那般不自在了,自是有闲情同玄觞周旋了。
面对这样身居高位,却又心系百姓的男人而言,即便伪装得再冷心冷情,也无法掩饰他心中的正义,更别提此时她身体虚弱,有些狼狈的样子。
口中所言,更是直击玄觞心中的脆弱之处,一时间,竟是让玄觞俊脸上的冷硬,变得柔和了不少,凤眸之中,竟是隐隐浮现出几分愧疚之意,若非云浅仔细观察,只怕都捕捉不到玄觞这细微的变化。
唇角微微勾起,有那么一瞬间,云浅只觉得,这个傲娇清冷的战神王爷,似乎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时候,还多少有几分可爱~
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甚至还没开始踏上强者之路的菜鸡,不敢轻易同任何人交心。
此时即便是和玄觞熟络了几分,云浅也只能站在相互利用的角度,同玄觞交流......
“本王......此事的确是本王欠缺了考虑,只是......云浅,以你的医术,你该知道,这丹药服下,会有多虚弱,一旦有人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难得见玄觞这样的人开口认错,但也仅限于此,面对此事的严重性,玄觞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凝眸看向云浅,四目相对之时,凤眸之中更多了几分严肃。
“为了活下去,从龙月国皇城被破的那一日起,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才刚刚成为玄云公主,便不将自己这条命当回事了?
还是说......十六年的冷宫生活,并未让你感受到皇室的勾心斗角?
以至于......公主殿下您,失去了感知危险的能力?”
玄觞一句接着一句的话,让云浅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一撇嘴,杏眸微红,盈满了泪水,看向玄觞的眼神带着几分可怜,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玄觞顿时语塞。
“皇叔是觉得,我太过冲动鲁莽了吗?还是担心......明日的宫宴上,太过虚弱,会让父皇责怪于你?”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玄觞下意识地便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又在瞧见微微变色的水时,面色微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上前几步,催动灵力,打向云浅的后背。
“既然已经开始了,便继续吧,本王守着你~”
简单的一句话,没什么情绪,却又莫名地直击云浅的心,双唇微抿,不再多言,毕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身体的痛苦少了七成。
凭借云浅的自控能力,配上方才就准备好的药丸,再有玄觞的灵力加持,云浅只觉得原本闭塞的七经八脉,逐渐能容纳灵力的游走。
最后......将那一株五千年份的天心草萃取的药汁,直接一饮而尽,云浅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体内的污浊之气,也彻底排尽。
“额......那个......”
小眼神瞥向最后一桶干净的水,云浅俏脸微红,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玄觞顿时了然。
“咳咳......本王去门外等你......”
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玄觞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出去了,留下浴桶中的云浅,俏脸上的微红,久久不曾褪去。
起身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换上一席干净的衣衫,三千发丝披散着,整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而玄觞,走出云浅的闺房后,竟是真的不曾离开,就这般安静地站着。
如此这般,甚是怪异的行为,让南川和东林看得很是奇怪,一旁的春兰和夏竹,虽说觉得自家主子在沐浴,玄觞一男子突然入内很是不妥,但终究是阻拦不了。
眼下玄觞出来了,自家主子还未出来,两个丫鬟担心得不行,却也不敢多问,毕竟对于玄觞的恐惧,让他们此时连站着都有些腿抖,更别提利索地说一句话了。
只得在心里祈祷,自家主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