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东林和南川当即便面色严肃,挺直了腰杆,看向玄觞,双手抱拳行礼。
“属下知错!”
“属下知错!”
两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云浅自是当即便明白,这必然是在玄觞身边,受过高强度训练的亲信,否则......这三更半夜,还能在门口听墙角的差事,此二人定是没机会的!
“公主殿下此番医治,一切事宜,皆由你二人配合!”
玄觞的命令,二人虽说心中不愿,此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和下。
“是~”
“属下遵命!”
随后看向云浅的眼神,多少带着几分哀怨。
“既然如此......”
多好的机会啊!不用白不用,云浅笑着走向一旁的书案,提笔便是洋洋洒洒一堆药材。
不少珍稀药材,云浅可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呐!先就这些东西吧~一刻钟内,备齐了送到此处来~”
拿到手,南川再一次瞪大双眼,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看向云浅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土匪。
“天山雪莲、火灵果、赤炎果、火阳叶......这么多珍稀药材,你怎么不去抢啊?”
“嗯?偌大的玄王府,且不说拿不拿得出来,就凭借皇叔的能力以及他的暗疾,平日里库房备着的珍稀药材也不少吧?
怎么?今日只是压制暗疾,便心疼了,这往后......唉......”
云浅微微挑眉,有些惋惜地看向玄觞,俏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皇叔啊~左右一时半会儿也危及不了性命,要不你先攒攒家底?”
玄觞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云浅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而一旁的南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完,赶紧拉着东林离开,不敢再多言。
至于云浅,手头什么东西也没有,自然便不着急为玄觞诊治,将其晾在一旁,转身拿起了书架上的书,开始翻阅着。
一本薄薄的《玄云志》简单概括了整个玄云国在大陆上的地位以及实力,云浅看得很是认真,毕竟这玄云国,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她的居住地,自是了解透彻些更好。
玄觞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原地,看着云浅,就这么若无旁人地看着书,丝毫没有平日里见他的那种忌惮和害怕,此时的他,于她而言,甚至还不如空气。
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却又在他面前阿谀奉承的女人,玄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兴趣,不知不觉,就这么盯着那抹倩影,看了一刻钟。
南川和东林两人,虽说心里有意见,但主子的命令高于一切,他们的办事效率,自然也就一如既往的高,说是一刻钟,便一定是一刻钟,哪怕云浅要的药材,确实是不少!
两人搬着药材,进了小院,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水,由此可见,这一刻钟,当真是有些为难了。
“回禀公主殿下,这些是单子上,库房所能找出的所有药材,但有几种,眼下当真寻不来,若是急用,属下再去令狐公子处寻一寻,只是还要劳烦公主和王爷稍等片刻~”
东林将药单呈交给云浅,上面有几种药材圈了起来,云浅自是一目了然,心里很是满意,俏脸上却是有些为难。
“这几种药材......的确是这一次医治所需,但此时深更半夜了,去寻那位令狐公子,似乎也不太合适......
不过,我尽力一试,也足以在皇叔面前证明我所言非虚了!”
云浅抬眼看向玄觞,声音中的为难更多了几分委屈。
“皇叔可愿相信我?”
微微抬手,玄觞并未开口,只是示意云浅开始。
而一旁的东林和南川,瞧着云浅这一出,两人都忍不住要信上几分了,心中的怀疑,莫名减少了些许,但看向云浅的动作,依旧有些紧张,时刻准备着出手。
得了玄觞的允许,云浅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什么珍稀药材,今夜这些,不过是她自己所需的药材罢了,少数用在玄觞身上,以达到掩人耳目之效。
抬手拉过玄觞的手,将其放在桌上,素手抚上手腕,柔软中带着些许温暖,让玄觞指尖微微一动,凤眸微敛。
约莫一刻钟,南川和东林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两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才见云浅缓缓收回手,看向玄觞。
“皇叔这暗疾,瞧着已有多年,眼下几乎是每月发作一次,暗疾发作之时,周身寒冷如冰,体内灵力全部冻结,身体几乎无法动弹却又犹如万蚁噬咬一般,全身疼痛。
每每暗疾发作,皇叔都很是虚弱,若是此时,有人想要皇叔的性命,那......简直易如反掌!”
云浅面色凝重,看向玄觞,口中说出的话,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犹豫,甚是笃定,也仅仅是这几句话,让一旁的南川和东林,面露喜色,心中少了几分怀疑,多了几分期待。
这么多年了,自家主子因为这暗疾所受的苦,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终于有一人,仅是凭借脉象,便能将暗疾发作时的情况说明,便足以证明,她有能力医治!
而玄觞,俊眉紧拧,一双凤眸之中,没有冷意,却多了几分复杂,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公主殿下倒是医术高明,仅仅是把脉,便能看得这般透彻,就好像......一开始便晓得了一般......”
“皇叔这话说的,让我甚是惶恐啊!当年难得的机遇,让我遇上误入冷宫的道士,习得这一身医术,极少有施展的机会,却并不代表,这医术,不能超越皇叔身边的太医!”
云浅俏脸上多了几分愤怒,就好像被玄觞冤枉了一般。
“若是皇叔当真不愿相信我,这条小命,皇叔取走便是,何必如此阴阳怪气,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