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束手无策,还是云德掐住她的人中才唤回她的神智。
从濒死中抽离,云金惜惊魂未定的看着敞亮的房间,随后一头扑进徐芳雅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云星晚死了,死在旧坟场里了,现在回来这个根本不是人!”
刚才云星晚掐着她的脖子,那冰冷的触感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太过真实,由不得她不信。
徐芳雅拍着她的背哄着:
“惜惜,你说什么胡话呢,云星晚那贱丫头这会还在医院疗养,有血有肉我们都见过怎么不是人了?”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云星晚真的不是人,我亲眼看见的!”
处理了一堆事务,云德满身疲惫才刚睡下就被云金惜吵醒,火气顿时上涌:
“噩梦而已,闹一次就够了还要天天闹,云金惜你非要搅得所有人不安宁才甘心吗!”
见他们不信,云金惜急了:“爸,我说都的是真的!”
她避开自己去医院找茬的事,把经过连同太平间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云家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去医院看过云星晚,能吃能喝还差点把他们气个半死怎么可能不是人!
可是云金惜又说得有理有据。
“老爷,夫人,你们看大小姐的脖子!”
女管家忽然出声,手指着云金惜的脖子
上面有一道清晰扎眼的深紫色勒痕,依稀能分辨得出是一个手掌印,其中一根手指印偏细长。
云金惜泪眼朦胧的捂着喉咙,因为太过害怕一时让她忘了疼,经管家一点醒,才发觉喉咙火烧一般灼痛难耐。
“爸妈,是,是云星晚,她想掐死我!”
一开始他们都认为云金惜是做噩梦,当检查后确定上面的指印不属于他们其中一人时。
众人惊疑不定谁也没说话,女管家发动佣人在房间窗户和门口检查了一遍,低声:
“老爷,窗户关得很严实,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管家的话让云家人心里一沉,封闭的房间,睡梦中差点被掐死,脖子上还有属于外人的手指印,难道金惜说得是真的?
云德作为一家之主还是有几分胆识在的,他率先镇定下来:“先别乱,我让人去医院打听一下再说。”
说完,视线扫过管家和佣人,眼神阴狠:
“今天的事,谁敢泄露一个字出去,别怪我云家不留情面!”
佣人连连应声退了出去。
经过云金惜这么一闹,云家人彻底没了睡意,坐在客厅商量着什么。
忽然,门铃声响起,开门的女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惨白的脸指着门口一句话都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云德皱着眉头,怒斥:“像什么样子!”
“老,老爷,外面,有……”
“外面是有鬼吗,没规没矩!”徐芳雅起身,没骂完的话看到门口的影子时被掐在喉咙里。
一抹纤弱单薄的身影踏着昏沉的夜色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飘了进来。
之所以称为飘是因为对方看似在走路,实则每一步都不沾地就像被悬空挂着的。
和云金惜描述过的一样。
佣人挤成一团,胆小的更是被吓晕了过去。
云金惜尖叫一声,躲在云明旭的背后瑟瑟发抖:“爸妈,云,云星晚的鬼魂又来了!”
众所皆知,只有鬼走路才会飘着走,饶是云德是一家的顶梁柱,胆子大,不迷信。
此时见到这一幕的腿肚子也有些打颤:“你,你是人是鬼!”
云星晚堂而皇之的越过他们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们。
无声中的对峙,对方仅是一个眼神就给他们的神经被重锤敲了又翘,云家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警惕的往后退。
微哑的嗓音凝着寒意:“你们觉得呢?”
徐芳雅身体在发抖,仍旧不忘把一双儿女护在身后:
“云星晚,害了你把你扔到旧坟场的不是我们,你想报仇去找那些人啊,别来缠着我们!”
“可云金惜也是同谋呀!”
“惜惜不过是好心邀请你去逛街而已,是你自己不顾劝阻非要去顾少的派对的,惜惜算不上同谋。”
“而且我们养你十九年的恩情,足够你原谅她这一次了吧!”
这不要脸的言论把云星晚逗笑了:“十九年比狗还不如的养育之情,换一个害我性命之人的原谅。”
“云家不愧是生意人,做买卖可一点都不吃亏!”
“害你的主使又不是惜惜,难道你还想究根究底把账算在我们头上吗?”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成了鬼我们就会怕你,要么你自己走,想找谁报仇就找谁。”
“要是再敢缠着惜惜,我们一定请法师做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云家人嘴里说着不露怯的狠话,脚步偷偷往门口挪,眼看就要逃出门,大门无风而动,嘭的一声关住他们逃生的希望。
徐芳雅的四肢不受控制,噗通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保养得当的皮肤瞬间红肿,嗡鸣声在脑中不断回响。
“妈!”云明旭愣了扑上前制止,只是徐芳雅的手劲异常的大,三人合力都没让阻止她扇自己巴掌的动作。
云明旭解救不了,只能从云星晚身上下功夫:
“云星晚,就算不是亲生的,可爸妈也实实在在养了你十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倒是说说你们是怎么养我的?”
云明旭顿住,试图在过往的记忆里找出一点有关于美好回忆,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捕捉出一点零星的好记忆。
下一秒,跪地自扇巴掌的多了一个云明旭。
“贱丫头,这是你妈和你哥,你怎么敢……”
云德话没说完的就被一股怪力强行按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他脸色扭曲,手不受控制的扇向自己的脸。
云星晚掏了掏被吵得生疼的耳朵:“聒噪!”
云金惜吓坏了捂着脸颊:“我,我没骂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呀,怎么能少了你呢!”
云家四人排排跪,响亮的巴掌声在大厅里络绎不绝,云星晚欣赏着一张张新晋的猪头:“知道错了吗?”
“贱,人!”
徐芳雅不停扇着巴掌,恶毒的话从肿胀的嘴里不停溢出,她越骂巴掌的力度就越大,到最后她的嘴里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声。
“别,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