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厂长找你做什么？”

下班的时候，秦淮茹特意等着陈拥军，两人一块回去。

“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陈拥军自然不会把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杨厂长很有把握，可万一这事还没成定局，秦淮茹传扬了出去，影响杨厂长的布局就不好了。

“不说就算了，对了，中午谢谢你，要不是你出头为我说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淮茹先是有些生气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转而道谢。

“这得是你先拒绝他，我才好为你说话，若是你直接跟他去了办公室，我也没有办法插嘴。”

“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改变，别人也没有办法改变你。”

陈拥军看了她一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郑屠户真的能压得住我婆婆，她可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到时候万一闹出什么事情，可就麻烦了，我又不能真的不管她。”

秦淮茹昨天也一直在想陈拥军的话，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主要是她对自己婆婆太了解了。

“能压得住，你婆婆就会改变，压不住她吃定了郑屠户，自然也不会回来跟你过苦日子。至于说她闹，她能怎么闹？嫁出去之后，她想再回来，你觉得有可能么？”

“只要她答应，总归以后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

对此陈拥军一点都不担心，不管是那种情况，贾张氏以后和秦淮茹就没关系了。

“其实她嫁出去也好，跟着郑屠户起码不缺肉吃。”

秦淮茹一听觉得有道理，心里忍不住窃喜，不过嘴上还是装着一副感慨的样子说道。

“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我就怕郑屠户看不上你的婆婆。”

昨天郑屠户表现的很高兴，可陈拥军觉得真打听了贾张氏的为人，正常人都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说的也是，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秦淮茹点了点头，接着又道谢。

“行了，不要动不动的就谢谢，嘴上说的不实惠，来点实际的啊。”

陈拥军见四周没人，笑着说道。

“平时觉得你挺正经的，怎么有时候又有那么多坏心思。”

秦淮茹脸一红，也紧张的看了看，拍了陈拥军一下。

“平时装正经太累了，偶尔也得坏一下，再说了，人家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陈拥军这话其实说的也是真的，他没有这个年代很多保守的观念，说着挨秦淮茹更近了一些。

“后面来人了。”

秦淮茹可一直紧张着呢，余光发现后面转角有人，连忙提醒道。

陈拥军倒也镇定，快速横移半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前面的是小陈么？”

后面传来一大爷的声音。

陈拥军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笑着打招呼：“是我，一大爷！”

“稍等我一下。”

一大爷说着加快了脚步。

“一大爷，你们有事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知道，一大爷找陈拥军肯定有事，当下便说了一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一大爷，您找我有事？”

秦淮茹离开了，一大爷还是不说话，陈拥军便问道。

“我听说中午，你跟张主任发生冲突了？”

一大爷开口问道。

“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要秦姐去他办公室聊点事，秦姐想吃完饭再去，他还不乐意。您也知道他的名声，要是真去了，秦姐的名声也坏了。”

陈拥军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唉，这个张辉名声确实很坏，不过你和他直接冲突其实也不好，听说后来厂长也来了？”

一大爷叹了口气，他在轧钢厂干了二十多年，厂里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是，厂长来了，当时问他什么事情，他说秦姐有零件加工的不合格，厂长当时就质检员，质检员说没这事。他说自己记错了，让厂长批了一顿。”

“后来厂长把我叫出去吃饭了，他之前和我父母是战友。”

陈拥军没让他继续问，自己就先把后面的情况简单的说了出来。

“我之前也听人说过，你的调动是厂长处理的，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一大爷有些惊讶，其实他问这些，只是想展开话题，好说三大爷的事情，没想到陈拥军说了这么多，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当年也是我分配到了乡镇，60年那会什么情况，您也知道，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找人调了回来。”

陈拥军倒是不介意跟一大爷说这些。

一大爷虽说有些道貌岸然，可无非就是算计傻柱、秦淮茹给他养老，其他方面他为人处世还是可以的。

“那几年确实不好过，你一个人也是不容易，对了，前天你和娄晓娥的表妹见面，结果怎么样了？”

一大爷感慨了一下，接着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陈拥军说着，又把跟三大爷、娄晓娥说的借口，说了出来。

“别看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以前的一些老理也是有道理的，比如门当户对，你有这个想法也不算为错。”

“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其实啊，这所谓人情世故，也不难。”

“别人帮你，你帮别人，或者别人帮你，你给别人一点好处，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起来。”

一大爷找到了切入点，也暗暗夹杂了自己的私活。

“您说的是，我以前就是不太懂这些，其实以我的成绩分在城里没问题，可我没给送礼，就被分配到了乡下。”

陈拥军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不过前身比较天真，若不是他去世的父母还有点关系，只怕是现在还在乡下呢。

“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你不给人家好处，有些人不愿意帮你。”

“你三大爷，那天还跟我说，要给你介绍他们学校的老师，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感觉跟你挺合适的。不过你三大爷这个人，你接触的少，可能不太清楚。”

“他家里孩子多，过得比较难，因此喜欢算计着，你要是想让他帮你介绍，可以提点东西去找他。”

一大爷顺着陈拥军的话说了一句，接着说起了正事。

不过他当然不会说，这是三大爷让他提醒陈拥军的，只是装作不知道三大爷已经找过了陈拥军。

“昨天三大爷就来跟我说了这事，我哪里想那么多，您说这下我怎么办啊？！”

陈拥军这才明白，感情这个一大爷是来帮三大爷捎信来了。

顿时就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想看看一大爷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