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对杀人的兴趣不大。
可是夏给他带来的难堪却使他很难下台。
这是当众给他了一个大耳刮子。
这种事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在无伤看来,不杀了夏自己在马场没法呆了,所有的人都会看不起他。
非子对夏的厌恶感也到了极点。
不过他对杀人是有点忌讳的。在战场上,他从不犹豫。但只要不是性命相博,他总觉得杀人还是克制点为好。
对付无伤,他可有的是方法。
非子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他说道:“至于夏嘛,三十金买的。怎么能杀,三十金丢水里啊?”
停了一下,观察一下大家的反应,他接着说:
“不就一个女奴胡来吗?什么时候听说一个女奴胡来就杀的,她不能在这里待了,我负责把她卖了。”
大家谁也不傻,纷纷点头称是。
无伤的面子保住了,夏只是个女奴,不管他事。
这事圆满解决。
倒霉的酒保被勒令在两个选择中挑一个。
一个是杀了他,一个是在赢家马场无偿工作一年。
他会怎么选,你猜猜。
马场的女奴都挺开心,因为无聊的生活来了点乐趣。
她们打算和酒保好好聊聊,问问他究竟和夏是怎么搞上的,有没有什么让人兴奋的曲折故事,以后会不会去找夏等等。
她们会有一千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可以成为男人最佳的催眠曲。
非子把沙鬣拉到一边,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过来?”
沙鬣觉得他还是闭上嘴比较好,反问:“你真的准备把她卖了?”
“卖不了什么价钱,我让她去伺候老贼”
沙鬣吃惊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非子的想象力之丰富让他佩服。
“让那个贼老头和这个贼女人去玩吧。”
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也把事情回忆起来了,和酒保之间的事情她还有点印象,昨夜的幸福感早飞到闽越国去了。
非子来找她的时候,她看非子的眼神极其复杂。
“我不为难你,你去伺候一个快六十的老人家吧。”非子道。
他带着夏去了赢丑家。
老贼很高兴。
夏虽然和孤星的老婆比差一些,依然算很漂亮的。
夏很不高兴。
这个头发、眉毛和胡子全白了的家伙老的掉渣了不说,看她眼光还让她恶心。
她悄悄地问非子:“我要怎么服侍他?白天?晚上?”
非子说:“吃喝等一定要搞好”,随后翻了个白眼道:“其他的,是你想不想的事”
他也感到好笑。这两个人,有的玩。
出门的时候,赢丑来找他。
赢丑对枪的设计有修改意见。
他认为在枪尖和枪杆联结的地方挂上几缕布条,会很好看。他连布条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枪穗。
非子坚决反对,因为这样要加钱。
对于这种小气鬼式的漠视美学的行为,赢丑表现出了义愤填膺。
最终非子只能妥协,毕竟几缕布条确实没多少钱。
而在这种事情上和赢丑对抗,太累了。
非子马上定制了七把枪的枪穗,两天后,枪穗就做好了。还真别说,加了枪穗后,整条枪给人的感觉好多了。
非子手下的战士就五个,他自己、沙鬣、赢梁、赢柱和赢丑。
他分别和赢柱和赢梁聊了一下,让他们自己选择姓名。
赢梁原姓魏,以后他就叫魏梁,赢柱原姓石,以后他就叫石柱。
给五个人全部分配了装备,所有的人都一样。
一杆长枪,一柄短剑,一张弓和一副皮甲。
五个人全部换装了大骆给的弓,原有的就交付给灵烟作为备用。
大骆给的弓质量非常好。
最好的南竹经过反复的浸油和晒干处理,制成的弓臂弹力十足,用水牛角和水牛筋再加强,弓弦也是水牛筋。
非子估计,这样的一张弓至少也要两个金。
给沙鬣、魏梁和石柱分配的青铜剑也是大骆给的,质量一般。
皮甲是狼皮的,就一层狼皮,防护能力一般,五个人就各自从马场拿些狼皮,做了件狼皮衣作为补充。
春季的繁殖期已经结束了,马场的工作轻松起来。
再加上马场又新雇用了一个自由人,买了两个奴隶,非子他们的活就更少了。
他们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枪、剑、弓还有体能训练。
枪术和剑术的训练以对战为主,弓的训练以模拟射击为主。
全部的技战术动作都要求在马上、行进间完成。
实战的时候他们就要在马上作战,训练的时候当然就要这么来。
训练的难点是赢丑,他的体能很差,弓箭射击空白。骑术和其他人相比还稚嫩,在马上动作过大的时候甚至会落马。
那有什么办法,练呗。
好在他似乎长大了一些,不在成天咋咋呼呼,练习也还听话。
赢丑不愧是赢家的种,没过多久,骑术就好了许多。他可以在马高速奔跑中,不下马捡起地上的弓箭了。
箭术也得到了长足的长进,终于能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射中木桩了。
和孤星一样,非子练习弓箭也用木桩,没雕成人形靶。
他舍不得钱。
除了赢丑,其他人可以在一百步外射中木桩,大骆的弓很硬,拉满后在七十步距离上依然威力十足,将箭头换成青铜后,能射穿两层狼皮,深深地插入木桩。
后来练习进一步升级难度,射箭训练的对象变成了移动靶。
大家骑在马上互相做靶子,后来成了对射。
每次赢丑都被射中,饶是去了箭头的箭不会造成伤害,也疼的他龇牙咧嘴。
在心里再把哥哥埋怨几遍。
再后来训练变成夜间射击。
在黑漆漆的夜里射中几十步外的目标谈何容易。刚开始大家怎么射都脱靶。
练习了十几天后,大家射中目标的概率才提高到将近一半。
到了和丙垢约定的时间,非子特地到了秦邑的官邸和他见了面。
这十天里,阳光草原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
丙垢告诉非子两件事情。
一个是白狼孤星在对周作战中‘大胜’,使他在牧民中的声望大大提高。
另一个是,又有许多人从犬戎草原来到阳光草原,而且开始有人南下接近秦邑,有的牧民的放牧点离官邸都只有五六里地了。
然后就商量以后的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定位十天一次,每月的初一、十一和二十一午夜见面。
丙垢提议了一个地点。
他说:“我有一个本家兄弟和他妹妹现在住在里这里大约二十五里的山谷里,我们就把地点定在那个山谷的谷口吧。”
非子同意了,两人一起去山谷去确认地点,完成了接头约定。
丙垢指着山谷说道“我这两个本家兄妹,日子不好过哦”
“为什么?”
“哥哥十九了,妹妹十七了,一个没娶,一个没嫁”
丙垢当然不是八卦的人,非子大致理解他的意图。
“他们两什么情况?”非子问。
“猎人,聪明,好侦察兵,”
“相当不错嘛,怎么就娶不进来,嫁不出去了?”
“哥哥矮小,难娶,妹妹陪哥哥”
“你和他们是本家对吧,熟吗?”
“很熟”
“什么时候帮我引见一下怎么样?”
“好”
“明白了。”
两人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