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夏晚打来的,这个女孩抛下了生死,打算和他做最后的告别了。
“大傻子,我要走了,我胃特别不舒服,疼得受不了了,我撑不住了。我根本熬不过这个夜晚,上午我爸爸和我说了,我就要走了,其实我都猜到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下,不用等我了!我也等不了你了。拜拜。”电话随后被挂断了,闫诀甚至只能这么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棕色的地板上,闫诀再也挺不住了,他的双眼充血,血丝撒满了他的眼球,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这一刻,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白鸽飞过。他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狂徒,等待的,是短暂的沉默和长久的一霎那的爆发。
他还有话要和夏晚说呢!他还没和来得及去和夏晚享受青春呢?他们还没有去做很多事呢!闫诀在心里沉重的骂着自己:闫诀,这个女孩在用生命爱你啊!你呢?怂死在这里吗?闫诀不甘心,那一刻感情超越了理性,甚至超越了理智!
萨麦尔就在这时打开了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闫诀正好跪在他的面前,两人默不作声,就这么任由时间逃过。萨麦尔在等待,等待一个回答,也是在等待一曲挽歌。
闫诀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萨麦尔的双肩,疯狂的前后摇动。他的手上血管暴起,冲着萨麦尔说:“好,我愿意,我愿意用我一半的生命给夏晚,希望您能帮我们,求您了。我求你。”
闫诀就这么死死盯着萨麦尔,他要亲耳听到萨麦尔答应,答应救他的女孩。
“不用客气,这项服务免费,我需要的仅仅是你的一点血样,剩下的,交给我吧。小伙子,你累了,可以试着休息一下了。”萨麦尔说完,他面前的闫诀渐渐向下沉,双手滑下了肩膀,倒在了地上。
“进来吧。”
门应声打开,亚巴顿进来了,这个疯狂的吸血鬼又来了。他来采集血样,评估这位年轻人的生命的价值,就像是通过抚摸来评估宝物的价值一样,通过血液样本,亚巴顿可以检测出人的生命时长和生命价值。亚巴顿把针管轻轻刺入,取出了一点血样,满意的离开了。
萨麦尔脱下了他黑色的西装,弯下身子,盖在了闫诀的身上,嘴角的微笑在一瞬间消失。他跨过闫诀的身体,走到了窗户旁边,借着旁边的镜子,萨麦尔的脸色铁青。
果然,人只是一种生物,也会犯傻。
闫诀是在日落之时醒来的,那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闫诀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掀起萨麦尔为他披上的衣服,缓缓地站起来。就好像知道闫诀什么时候醒来一样,萨麦尔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你睡了很久,我想应该是个好觉吧?才没打扰你。”萨麦尔问道,顺手接过了闫诀递给他的西服。
“还好,”闫诀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是你的交易记录和你的合同铭牌,你的交易就此生效了,这样的免费交易我们只能提供一次,现在,小伙子,你可以走了。”萨麦尔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坐椅上,懒惰地躺下。
这就是所谓生命的流逝吗?闫诀有点难以置信。
闫诀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臂,借助反光的玻璃看看自己的面容,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啊?他看着自己的合同铭牌,上面将交易说的很明确,他看到最后,上面写到:交易生命价值:17年,生命剩余价值:17年,闫诀今年23岁,也就是说他可以活到四十岁,而他心爱的女孩夏晚也可以顺利的度过十七年的时光。
有点悲痛啊!就像被下了死亡通知单,宣判了死刑一样,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当他知道自己还剩下的生命的时候,会不会心痛?
闫诀把合同和交易记录攥在手心,飞快地走出了“生命交易所”。这种鬼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有句话萨麦尔说的没错,这是仅此一次的交易,下一次的交易,我想没有人能承受住后果。
闫诀一出门,天色彻底黑了下去,红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他的手机响了,是夏晚来的电话。
“喂。宝宝我被治好了,我要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昏了之后,我最后以为我要死了,没想到,我爸又给我转院做了个手术,竟然好了,老公,你在哪呢?”夏晚开心极了,隔着屏幕,闫诀仿佛都能看到夏晚那么开心的笑容,“我在外面,”闫诀回答着,苦笑了一声,顺手打上了车。
“那你来之前的那个医院吧,我在二楼201,等着你,嘿嘿,”夏晚开心的挂断了电话,闫诀都还没来得及插上话,放下手机,闫诀其实疲惫极了,这种疲惫是从心里淬发出来的,因为他总是犹豫,总是会想很多种后果,以至于把自己搞的很累。
他是否后悔了?他自己也不清楚!
看着闫诀离开后,萨麦尔躺在座椅上,希拉看着闫诀走后,来到了萨麦尔的办公室。萨麦尔正在座椅上惬意的躺着,他又完成了一单生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救赎了一个灵魂”,可其实都明白,这个生命交易所的生意就是最简单的皮肉交易,萨麦尔只不过是在粉饰,用高贵的话语粉饰他这种下贱的生意。
希拉高挑的坐在萨麦尔面前的工作桌上,桌子下面,是希拉高挑的美腿,宛如天成,在黑色的丝袜掩映下,更加夺目,不知多少男人惦记这样的身材,也不知多少人为此而丢了性命?
希拉用自己高跟鞋的后跟戳了萨麦尔一下,看到萨麦尔抬了一下眼皮又赶紧闭上了,然后希拉又把自己整条腿都放在了萨麦尔的身上,借用自己高挑的身材,用后跟摩擦着萨麦尔的小腹,这种极度魅惑的姿势还是没让萨麦尔起来,萨麦尔还是在慵懒地躺着
“那小伙子交易了吗?”希拉问道,她长长的头发遮挡了眼睛,萨麦尔看不到她的表情。
“交易了。他算是用了后半生换了一个女孩,我也说不上这样值不值,只是有些可怜,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了这个?”
“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萨麦尔从座椅上起身,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万宝路,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灯光,悄悄点了一支烟,烟熏雾缭中,萨麦尔问希拉:“有些事,我很感兴趣,我想问问你,关于你怎么活下来的,之前一直没有好时机,不如就趁今晚。说说你怎么活下来的,怎么来这的?我想不单单是你开玩笑所说的'色诱了老板'吧?”
萨麦尔问话总是这么犀利,活了这么久,他早已厌烦了打哑谜,他透过眼神就能看明白你的想法。
“我的故事很短的,而且毫无新意,”希拉干脆抢占了萨麦尔的坐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掉,双腿肆无忌惮的搭在了萨麦尔的工作桌上,开始了她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