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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世界的名字叫荒唐
作者:新作者v8SOji本章字数:7046更新时间:2020-10-06 11:06:01

世界可以有多荒唐?这个问题从没有答案,因为当你觉得一件事够荒唐的时候,世界总会给你当头一棒,让你见识见识更荒唐的事。

  很多年前,艾斯贝尔还没有内乱分裂。那时候艾斯贝尔的西部边境还和北地灵族建立的国家安佐斯接壤,因为安佐斯觊觎艾斯贝尔的疆土,当年的边境大公,艾斯贝尔元帅邵逸夫将军愤然出手,与安佐斯开战。大战打了五年,打的一片狼藉。

  麦金村是一座离前线很近的小村子,仗打起来没完。男人一批批的送上战场,女人要担起生活的重担,辛劳的生活让女人们怨声载道。

  而后来,一批批灵族战俘被从前线押解到这里,在附近的农庄中作为奴隶劳作。

  时间一长,没了男人的女人们动了心思,那些俊美而健壮的灵族俘虏成了那些女人眼中的香馍馍。

  欲望就像雨后的蘑菇,一场诱惑的雨浇灌,就能在在腐烂入朽木般的人心中一点点滋生。

  有了一个就有了第二个,到后来,村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把灵族战俘弄上了床,有些灵族战俘甚至同时有五六个情妇,而有些女人也甚至有了五六个灵族情人。

  整个村子陷入了乱情的氛围中。

  仗打的久了,这些俘虏的管理变得无比混乱,战俘营人手不够,五个人要看着七八百个俘虏,也只能对那些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每天回到战俘营的人数不少,基本上不会管。

  白天的时候,这些灵族俘虏替女人们种地;晚上的替那些女人们暖床。

  荒唐吗?

  当战争结束,北地灵族大败,男人们带着军功和同伴的骨灰回到家乡时,他们傻眼了!

  他们拼死作战,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园,让自己的妻女不沦为奴隶,不被敌人淫辱。然而他们在前线拼命时,他们的妻女却挤破头的去躺上那些俘虏的床,就好像是狗舔着一根肮脏的骨头,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女人们说,男人们抛下她们去打仗,彻头彻尾的冷落了她们,抛弃了她们,她们是战争的受害者。她们需要依靠,需要慰藉,需要保护。她们做的没有错,她们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男人们爆发了,他们闯入了战俘营,殴打羞辱那些俘虏,然后每天都对着背叛他们的女人拳打脚踢,发泄着羞辱与愤怒。这都算是好的,最惨的那些,早就被男人赶出了家门,任她们流落山林,饿死街头。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不堪丈夫的打骂,用一杯毒酒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在村上唯一女巫医的帮助下伪装成了病死。这事情就像风一样在女人中间传播,她们一个个效仿这个女人,杀死自己的丈夫,帮她们的灵族情人报仇。更为了以后,她们可以和她们的情人们长相厮守。

  而那个女巫医,更是提供了大量的毒药,并伪造了大量的死亡证明。

  大量的死亡终于引起了剩下的男人们的警觉,他们通过军队的关系,把这件事捅到了元帅邵逸夫那里。而感觉到危险的女人们更加联合了起来,加快了他们谋杀的步伐。

  一年之内,麦金村死了五百四十二个男人!

  大公震怒,敕令彻查,很快女巫医就被大公亲卫从自己的小木屋里揪了出来,活活烧死在村口的广场上。

  参与谋杀的六百多个女人,全部被翻了出来,牢底坐穿的牢底坐穿,人头落地的人头落地。

  荒唐吗?

  而剩下的男人们不敢再待在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他们的妻子就好像是恐怖的恶魔一样,他们怕了,有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有人抛妻弃子远走他乡。整个村子一下子成了鬼村。

  男人们死的死走的走,杀人的毒妇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留下了无数年幼的孩子。那些女人们很多都在和灵族苟合的时候有了身孕,后来也生下了很多和灵族的混血。男人们不会去杀那些年幼的孩子,可是也没大度到去养大敌人和叛妻的孩子,这些孩子年纪小小就被抛弃在了天地之间。

  人类这边知道是一群荒淫又歹毒的毒妇的孩子;灵族那边本来就对血脉看的很重,他们鄙视人类的血统,更是视这些混血是杂种、野种。

  甚至那些有幸回家的灵族俘虏,都视这些他们被俘期间留下的亲生骨肉是垃圾,直接一脚踹开。

  荒唐吗?

  歌莉娅,她刚懂事的时候,就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她和别的人类不一样。她是灵族的混血,而自己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人类。她的父亲是个黑头发,油腻粗壮,满身汗毛的男人。她的母亲是个褐色头发,身材高挑,平平无奇的女人。而她则有着淡金色的头发,淡金色的双眸,如雪般雪白、如玉般柔滑的肌肤,美丽的如同天使。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不回答她,只是告诉她,那个她叫着父亲的男人其实不配做她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则会用拳头往她母亲身上招呼。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母亲总是挡在她的身前,一拳拳地承受下来,鲜血和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很害怕。

  而她父亲,总是打着打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嘴里还喊着很多他听不懂的名字,后来她知道,那是父亲死去战友的名字。

  他父亲总是越喊那些名字就哭的越厉害,哭的越厉害就越喊那些名字,然后再用酒精去麻痹自己。

  后来,他父亲有一天突然死了,后来,她的母亲告诉她。她可以挨打,可以忍下来,可是她不能让歌莉娅也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她选择了其他那些女人的手段,毒死了自己丈夫。

  后来,她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人从家里拖走。一个士兵哭着问自己母亲,她丈夫做错了什么?她出了轨,辜负了自己丈夫,最后还要杀死自己的丈夫!多无耻多恶毒的女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她冲上去,让这个士兵别欺负自己妈妈。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扬起了手却始终下不去。歌莉娅后来知道,那个自己叫父亲的男人不值一次救过这个年轻的士兵,而现在这个士兵已经成了大公的亲卫。

  歌莉娅被从自己母亲怀里生生拉开,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吊在绞架上。

  她在母亲的绞架下坐了一夜,摇晃着自己母亲的脚,呼唤着母亲醒来,带她回家,呼唤了整整一夜。

  死亡如此简单!

  那年之后,孤苦无依的歌莉娅一个人在村庄中徘徊了数日,看着一个个和自己母亲一样的女人被吊在了绞架上,她越来越饿,越来越冷,可是家里除了那栋破房子再也剩不下什么。

  她和那些与她一样的小孩子们到处扒拉垃圾,去林子里抓些能吃的,野果、草根、鸟蛋、一直到蛆虫、蚂蚱。

  冬天很快来了,世界的生机一点点流逝,歌莉娅的生机也在一点点流逝。

  那些和人类丈夫生下的孩子,兴许还能有一些亲戚愿意收留;那些和灵族生下的孩子,彻底成了被所有人抛弃的垃圾,如同瘟神般被人避之不及。

  元帅大公还是心软了,那些亲卫们也实在对这些小孩子下不去手。这些小孩子都被带到了城里的孤儿院,但即使在这里,那些知道他们身世的,也都把他们当做累赘,脏活儿累活儿都要他们干,动辄还要一顿打骂。其他小孩子也都厌恶他们如厌恶恶魔,甚至有些父母死在战场上的孤儿更是视他们为仇人。他们完全就像是天生的罪人!

  歌莉娅在孤儿院,听到嬷嬷们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也好,灵族混血都有一副好皮囊。将来去妓院,去给什么老爷当玩物,也不愁没活路。”

  好在歌莉娅没在这里待多久,八岁那年她被送入了苏沃洛夫军校。

  从那时开始,她除了要学习普通小孩子的知识,还要学习格斗,作战,潜入,刺杀,下毒,战场指挥,地图制作,情报分析,各种各样战场上的技巧。

  她的身边,很多人和她一样是孤儿,但有更多的人,是战场上牺牲的烈士的子女,是军功显著的武将子嗣,是满怀热忱,一心报国的少年儿郎。

  只是军校规矩极严,这里不准歧视,不准欺负他人。但歌莉娅看得出来,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一样。

  也正是在军校中,歌莉娅有了今天的本事,那让萧雨歇都吃惊的格斗术,那惊世骇俗的战歌术,都是这所军校因材施教调教出来的。

  从小歌莉娅心中就被种下了怨恨的种子,当叛逆期到来,听着军校的老师们给她们灌输着热爱艾斯贝尔的思想,她越来越叛逆。而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更让她愤怒万分。

  终于她逃出了苏沃洛夫军校,一张逃兵的画像被永远钉在了军校的耻辱墙上,供人随意唾弃。

  她凭着一身在军校学到的本事,游走于西陆各地。她费劲千辛万苦,回到了安佐斯,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以为在这里她能找到栖身之所,她能找到庇护。

  可灵族对于一个混血的看法就是她玷污了灵族高贵的血统!

  那个本来应该是她亲生父亲的灵族男人,在她的水里下了毒,趁她毒发一脚把她踹到了地上,捏着她的下巴,狞笑着说道:“你母亲那个骚货,她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当年我被俘,寄人篱下,我会看上她?不过说实话,她在床上还真是骚。看你皮囊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够不够味儿,说不定你还能在妓院里卖出个不错的价格。不过可惜了,雏儿的价钱高,不然我真想尝尝你处子之身的滋味儿。”

  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灵族而言,人类犹如牲畜蝼蚁。他们鄙视人类的血统,嫉妒人类的崛起,他们美丽高贵,生命悠长,可他们从来看不起人类!更看不起混血。

  那个灵族的话入刀子一般扎在歌莉娅的心口,不只是毒药还是话语,让她疼的晕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一个赤身裸体的胖子。她被那个胖子享用过以后,就被丢给了不知道多少个恶心的男人,她一次次在撕裂中疼晕,又生生被疼醒。

  她被污秽浸染,又再次沦落地狱。她以为她会死去,然而运气不错,被虐待了整整四十八天以后,不成人形的她被人救了出来。

  救她的人是她在苏沃洛夫军校的同学,那个同学说,他也不想来救她,救她这个对祖国毫无帮助的垃圾,甚至不算是祖国子女的杂种,可有人要求他来,他没办法。

  在这个同学口中,她得到了一个真相,她从不是以孤儿的身份进的苏沃洛夫军校,苏沃洛夫挑选孤儿也挑身世清白的,怎么也轮不到她。

  在艾斯贝尔,只有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军功等身的豪杰,才有名额让自己的子侄进苏沃洛夫之类的少年军校。有人把本来是给自己子侄的名额给了她!

  这个人就是当年哭着质问她母亲的那个大公亲卫,此时的大公亲卫已经是艾斯贝尔一个小有地位的高级军官,一个冉冉升起的将星。他一生未婚,无子无女,索性名额也别浪费了,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了歌莉娅。那天他亲手吊死了歌莉娅的母亲,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那天歌莉娅满含泪水的眼神让他放不下。

  怜悯有的时候是一剂毒药!比仇恨更毒!比欲望更烈!

  可他更放不下对于歌莉娅母亲的恨,他愤怒于面对歌莉娅,却又不忍心看着歌莉娅小小年纪就受苦。索性就把她扔进了苏沃洛夫军校,想着将来,歌莉娅能自己在军校学点本事,过好日子。

  可终究,歌莉娅这姑娘,还是辜负了他!

  歌莉娅这时候才明白,她是最荒唐的那个人!和自己的母亲一样荒唐!

  歌莉娅在离开安佐斯的空艇上哭了一路,哭的撕心裂肺,呼天抢地。空艇落地的时候,把她扔在了了西陆东部的小国普热梅斯公国。她再也回不去艾斯贝尔,回不去苏沃洛夫了,她已经是逃兵,是叛徒。或许艾斯贝尔会看在她没有造成多大损失,会看在那个将星的面子上不去追杀她,可是却绝不会再让她回艾斯贝尔。

  最后她费劲千辛万苦,被凯特王国的情报部门相中,成了一个情报人员。

  ......

  故事接近了尾声,天上的夕阳,换成了新升的明月,歌莉娅哽咽着对萧雨歇问道:“怎么样?你满意了?”

  萧雨歇回想起他父亲在他面前被割喉的那一夜,回想起自己在栗末成为奴隶的种种,回想起自己在归墟经历的噩梦,最后记忆中是前不久才见过一面的乌云格日。

  忽然他问道:“对你来说,最痛的是什么?父母惨死的悲痛、被所有人当做垃圾抛弃时的孤独、被自以为至亲背叛时的无助,又或者是——辜负了别人之后的愧疚?”

  歌莉娅听到这个愣了很久,忽然她对着萧雨歇呵呵一笑,那哭腔中带着的一丝笑容似乎是真的彻底接手了萧雨歇:“能问出这个问题的都是明知故问?”

  “辜负。”萧雨歇淡淡地呢喃了一个词语。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酒呢?”歌莉娅擦干了眼泪,轻笑了一声问道。

  萧雨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扁扁的酒壶,递给了她。

  歌莉娅喝了一口,却发现是蓝色的酒液,而且味道很古怪,她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酒?”

  萧雨歇轻叹了一声:“千蛊酿。喝完可以百毒不侵。说是百毒不侵,只是免疫大部分不怎么厉害的毒药迷药,遇上真的奇毒,这玩意儿没有半点儿用。别全喝了,拿着剩下的酒去找一个叫罗榭,他知道你是自己人,会安排的。”

  说完,萧雨歇就朝亭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我能给你的不多,但是至少,我带你回艾斯贝尔的时候,会给你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让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见一见那个送你进苏沃洛夫的人。”

  许芽衣思想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出现在吕家的大门口。

  许芽衣的父亲死了,许宸鹤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萧雨歇他们早已结束了所有的事情,回到了朔漠台。

  吕夏被捕,圣罗那边很快发现再也联系不上吕夏,再加上奥斯若恩还清了债务,所谓的交易也就不存在了。那之后许宸鹤没有遇到刺杀,可是也算不上太平,江南钱庄的生意受到了各方挤压,虽然收上了奥斯若恩的一大笔欠款,流水再也没有问题,可是最后还是经营不下去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朝廷和圣罗一起发难的结果。

  这么多打击下,许宸鹤万念俱灰,一下子没缓过来就这么咽了气。

  许宸鹤死后,江南钱庄倒了,被朝廷买了下来,许芽衣和三个哥哥拿了这些钱,各自散了。这些钱没多少,几个人一下子从锦衣玉食,变成了紧巴巴的过日子。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散了,甚至三个儿子为了抢那不多的钱也反目成仇,弄得头破血流。

  只有许芽衣不管这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死一牢,她觉得天要塌了。她发了疯似的跟别人说是朝廷草菅人命,可是没有人信她。甚至连他的哥哥都觉得,是吕夏陷害了许宸鹤。许宸鹤为了保护子女,什么也没和他们说,只是有时候会一个人嘀咕:吕夏你害死我了。

  为此许家和吕家断了联系。盛怒之下,许芽衣毒死了这三个丝毫不关心父亲到底怎么死的哥哥,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逃犯,一个疯狂的女人!

  所有人都说,这个女人从集万千宠爱的白富美大小姐,到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丫头。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以前她可以穿订制的豪华一群,吃十几个厨师忙活出来的美食。现在只能穿着跳蚤市场买的二手衣服,和工人们吃街边的摊子。然后回想着自己以前的美好生活,陷入无边无际的仇恨中,接着去怨恨那些夺走她一切的朝廷。

  许芽衣拿定了主意,朝着吕家走去。这些天,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以前她是任性刁蛮的大小姐,为所欲为,毫无顾忌。现在她是一个一无所有,穷困潦倒,满心怨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疯女人。

  当许芽衣走到吕家门前,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吕夏的女朋友从吕家走了出来,拎着自己行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吕家。原来从锦衣玉食到一无所有的不止自己,还有她。只是她本来就不应享有这一切,而自己天生就拥有这一切。许芽衣是这么想的。

  那个女人看了许芽衣一眼,低着头从旁边走过,自己因为吕夏得罪了许芽衣,现在吕夏走了,她不想在和许芽衣有什么交集。

  许芽衣剐了那女人一眼,恶狠狠地说道:“哼!活该!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有些东西我天生就拥有,即使失去了也能拿回来。”

  那女人没有理她,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

  吕迁不想见许芽衣,可是许芽衣死缠烂打了很久,最终吕迁不胜其烦,也怕许芽衣一直在门口闹,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还是见了许芽衣一眼。

  许芽衣见面就问道:“吕叔叔一定不会相信吕夏是个坏人吧?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吕叔叔你会相信。”

  吕迁摇了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芽衣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吕叔叔你帮我,帮我救吕夏出来,帮我揭露朝廷的阴谋,帮我替我的父亲复仇!”

  吕迁淡淡吐出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我是不是痴人说梦我不知道!但是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独子被人陷害,不明不白在狱里受苦!那是吕夏哥哥,那是你的儿子!这种仇恨不共戴天!难道你还要忍下去吗?”

  吕迁听完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的儿子已经没了。但我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更不能再把吕家搭进去。夏儿是不是无辜的我不知道,可是你杀了自己三个哥哥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婆子!我知道,一个人从大小姐到穷丫头,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可也不至于像你一样。我不会和一个疯子一起闹!”

  许芽衣听完,本能地感觉到不对,一拍桌子尖叫道:“吕迁你想干什么?”

  外面猛然冲进来很多彪形大汉把许芽衣围在了椅子上,吕迁则是长叹一声:“我已经通知了六扇门,他们快来了,在此之前,麻烦你在原地等着。”

  “吕迁!”许芽衣歇斯底里地尖叫,最后却被身后那些大汉摁了下来。

  

  没过多久,六扇门的人如期而至,将许芽衣带上了囚车。

  囚车行至半路,驾车的人一直在聊着好端端一个江南钱庄,一夜之间倒了,好端端一个许家,就剩了这么个小丫头,这小丫头八成就是斩立决,怕是许家从此绝后。

  许芽衣在后面的囚笼中,听的简直想上去掐死那两个捕快。

  然而她的愿望很快成真了,囚车突然翻车,接着就是浓烟和火焰腾起。许芽衣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当意识再度恢复,她的囚车已碎,撞进了路边的店铺中,她自己也满身伤痕,挣扎了好久才站起来。

  当许芽衣从囚车中爬出来,那两个捕快已经在车祸中丧生。紧接着一个冷不丁地声音响起:“该走了,捕快马上到。”

  许芽衣惊慌失措的转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居然是吕夏的那个相好,靳夜的前任。

  那女人一扭头说道:“别看我,我不想就你,是她。”

  顺着那女人的指示望去,许芽衣看到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人,白菱清。

  “干娘!”许芽衣当时就哭了出来。白菱清的走私案子之前也发了,她一下就玩儿起了失踪,六扇门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人。

  白菱清抱起了许芽衣,怜惜地说道:“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以后跟着干娘,干娘让那些害你吃苦的人都加倍奉还,不得好死。”

  白菱清拉起许芽衣就要走,谁知许芽衣抬头看见那个吕夏的相好就来了气,指着她骂道:“这个贱人谁啊?我不要和她一起。”

  白菱清愣了一下随后对着那个女人说道:“卓娜,你先走。”

  叫卓娜的女人转身就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许芽衣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种泥里爬出来的穷棒子,干娘你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我们这种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天生就比她们高贵,她们还拎不清,以为凭借努力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哼,哪怕她们拯救了世界,该是下等人,还是下等人。”

  白菱清叹了口气,拉起许芽衣:“好了,走了,别说这些了。”说完,拉起许芽衣消失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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