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浅擦拭着方才的泪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
良久后,庄严开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墨浅浅点点头,两人便回到了车上。
新年的钟声响起,夜空中的烟火更加绚丽。但车内的男女却是各怀心思,也不知新的一年,将会有怎样的经历。
正月初一头一天,按照风俗,所有人都会呆在家里。据说如果这一天谁出门干活,注定一年都要在忙碌中度过。
庄严当然也呆在家中,难得与家人一去度过这完整的休息日。
正月初二,还不等庄严联系,何家就主动打来电话,要来接庄严过去一叙。至于目的,自然是商议此番北方之行的种种。
庄严也没有推辞,直接应承下来。
二十分钟后,何医超就来到了庄严家楼下。
下楼见到何医超,庄严发觉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笑着问道:“你小子,昨晚都干嘛去了。怕不是在夜店过了一夜。”
“师叔这就是冤枉我了,昨晚来了个棘手的病人,抢救了一夜。”何医超打了个哈欠说道。
“大年初一就值班?你在医院的级别应该不低才对吧。”
何医超笑了笑道:“正是如此才要当带头模范啊,总不能让几个新人值班吧。这两天不论白天晚上,外科急救的人都不少。其中光昨天一天,全市被鞭炮扎伤的人,就超过十五个人。”
庄严也是深感欣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好洋的。行了,下车,该我开车送你回家才对。”
何医超的确困得不行,开车也是强撑着精神,便揭破下路,和庄严换了座位。
车子刚开出市区,何医超就在车上睡着了。
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白净男子,庄严也降低了车速。
虽然何医超的医术天赋远逊于何问天与何依然这对兄妹,但作为何家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他对医学的态度却同样超然。相信用不了多久,何医超也能成为一代宗师,名声直追何问天。
作为天龙市当地的名门望族,何家自然是风光无限。此刻刚刚是早上八点,门口的车子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其中还不乏奔驰、保时捷、玛莎拉蒂等豪车。从上车下来的男男女女,手中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往何家大宅中走,显然都是来拜年的。
何家当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亲戚,这些都是有求于何家的人。其中也有被个何家救治过的病人,借此春节期间,过来表示感谢的。
庄严看着有些拥堵的街道,也是有些无奈,正准备找个车位,却没想到前方的车辆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
此时身边的何医超也醒了过来,见过这种场景,也并未意外。何家大宅,从大年初二到元宵节,天天如此。每年收到的礼物,足可以堆满三个小房间。
至于这些车为什么让开道,自然是认出的何家的车牌。
庄严前世也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不过他素来以商人自居,所以求自己办事的人也没那么多。因此也没遇到过那么多送礼的人。
见有人让道,庄严也没客气,直接把车开到门口。立刻有好几辆车子同时让出车位,庄严直接停了进去。
两人一下车,周围的人都围上来过来打招呼。
其中一位老者似乎在众人中地位颇高,又与何家很是相熟,便代表众人开口道:“二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周围众人也是随声附和。庄严却心中鄙夷,这些人就是睁眼数瞎话,也不见何医超的两个黑眼圈。
“陈老客气了,那么冷的太还来拜访真是大可不必。”何医超也是客套了一句,对于众人的奉承早已习惯。
此人名叫陈众,天龙陈家家主,也是何益仁早年的故友。和他一起来的,便是其独子陈虎。
陈众已经七十多岁了,精力不比过去,族内的大小产业都交给独子,陈虎打理。
那陈虎人如其名,长的也是五大三粗,特别一个硕大的大脑袋,是他的标志。所以天龙的高层圈子里,都叫他“陈大头”。
全市最娱乐场所——“大巴黎”酒店,就是陈大头的产业之一。庄严重生的第一天,就曾去那家酒店和魏大壮会面。
陈家这些年在专注于娱乐产业,赚了不少钱。不过其中也用了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何家自然看不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正因为如此,何家近有意与陈家断掉来往,这些年都不怎么走动,只是两家毕竟是故交,有些事还是推脱不掉的。
见何医超这样说,陈众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都是应该的。我和益仁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这过年来看看他,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他,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那么久都不出来见见我这老伙计。”
何医超心中自然清楚,大伯是有意避而不见,脸上却没什么表示,摆摆手道:“哎,家主事多。不如您今天先回去,改天我提家主到陈家拜访。”
陈众摇了摇头,致意要在这里等。
何医超示意门口的管家安排陈家的人先进去,到偏厅坐。两家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拒人于门外,也不是何家的待客之道。至于最后见不见,那就要家主自己定夺了。
庄严看着陈家父子一眼,便跟着何医超进了大门。
对于陈虎,庄严前世并没有交集。而陈众在庄严发迹前,就已经过世了,自然更没有印象。只是常常听说陈家逼良为娼,横行霸道,所以心中对于陈家并没好印象。
何家前院的人同样不少,院子里摆满了茶桌,几个管家正在四处张罗着。
这些人的神情都很恭敬,三三两两的小说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走进内院,只是有意无意的通过走廊往内院张望着,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耐。
见庄严面露疑惑,何医超附耳道:“这些人都在等我娘的‘叫号’,往年等五个小时,都不算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