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了摸胡子欣慰的看着段青楼：“孩子，你真的有一颗高贵善良的内心呀，你的意思是说正义就是行善，好，这里又有一个问题，行善是什么意思？”

段青楼决定不要在被坑了，他仔细琢磨了下：“嗯！行善就是做的事对别人有好处。”

老人说道：“也就是说，对别人有好处的事就叫行善对吗？那么我问你，好处是什么？”

段青楼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处有两种，一种长远的，一种短期的。”

老人点点头：“一个小镇里，有这么一个贫穷的书生，他是个孤儿，没有钱，只能靠一份粥分成三份来过活，他的一个朋友看到他，觉得他着实可怜了些，于是给他带了一份丰盛的饭食，我问你这是善事还是恶事？”

段青楼仔细想了想，似乎没什么疑虑，这很明显嘛，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善事。”

老人在地上画出一张图，分出两条线：“假设他吃了那份丰盛的饭食，他再也无法忍受那淡而无味的冷粥。于是他的心性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他在地上一个点开始，画出两条线，又在其中一条线上画出四条线：“看到了吗？他因为忍受不了冷粥，所以产生了四种变化。”

段青楼蹲在地上看着那张图，在三条线中最上面那条上写了贪婪。

老人接着在第二条线上写了“寄生”两字，段青楼在第三条线上写了“仇恨”两字，老人在第四条线上写了“自强”两字。

老人站起来拍拍手：“贪婪，是说他之后心性变了，不再想立志成为一个好官，而是要成为一个大官。只有成为大官，他才能得到这样的生活。”

他接着指向第二条线“寄生”：“这是说这个书生此后就成为诸多权贵的寄生虫般，一味地跟他们混在一起，只为了得到钱和权利。”

他又指向了第三条线“仇恨”：“这是说这个书生从此就觉得自己的命运如此的不公，于是，他从一开始的感激变成了之后的愤恨，之后变成了仇富。”

他接着指向了第四条线“自强”：“这是说这个书生从此变得自强，他想过的更好，不仅仅想要做一个优秀的人，更要做一个有钱的人。”

他在在四条线上写出了数字，按顺序写：“2,4,3,1”，说道：“但十成里，他只有两成的几率变得贪婪，有四成的几率变成寄生，有三成的几率变成仇恨，有一成的几率变成自强。”

段青楼皱着眉头看着：“也就是说，仅仅因为一顿丰盛的饭菜，就改变了他的一生，而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送这份饭菜的行为应该算是坏事。”

老人点点头：“所以，请告诉我，这种行为是善还是恶？”

段青楼摇摇头：“从动机上讲是善，从结果上讲是恶。”

老人说道：“是的，那么我问你，如果这时候，所有的人自己吃自己的，富贵的人吃大餐，贫穷的人吃冷粥，富贵的人不去帮助贫穷的人是善还是恶？”

段青楼想了想：“没有瞧不起，没有嘲笑，各自吃各自的，善吧。”

老人咳了两声：“那么我们再来看，假如一个人即将要饿死，周围的人依旧自己吃自己的，是善还是恶？”

段青楼嘟囔道：“我说什么，你都能找到一个奇葩的例子，我不玩了，这些问题有意义吗？我直接打造一个完美的社会不就好了？”

老人皱着眉头，拍了他的额头一下，又问了一次：“假如一个人即将要饿死，周围的人依旧自己吃自己的，是善还是恶？”

段青楼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您老人家想干哈？好啦，好啦，那我就回答嘛，此时是恶，在生死时刻，规则只有一条以维护契约成员的生命为主。”

老人眼角的鱼尾线伸到了鬓角：“如果那个人是个杀人犯呢？”

段青楼叹息一声：“您放过我吧？为啥都是这么奇葩的问题？差不多就行了。”

老人叹息一声：“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老人的身影渐渐淡去。

段青楼急忙上前想要抓住老人：“我只是开个玩笑啊，开个玩笑！”却无回音，老人依旧消失了。

他消失的地方出现一面镜子，镜子上是一个壮硕的汉子，是那天救他的男人。

那男人坐在他的王座上，说道：“你畏惧过吗？我的朋友，你痛苦过吗？我的朋友？知道为什么会畏惧痛苦吗？因为你的命运在我的手中，而我却不是一个高尚到无私公正的人，甚至我极端的自私，我亲爱的朋友，你要怎么办？服从我？抑或对抗我？我是尔等的君主，吾名艾利森。弗兰肯”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露出嘲笑的表现，挥了挥衣袖，那银白的镜面转瞬间破碎。

段青楼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问题：“如果你的酋长不是一个公正的人，甚至是一个充满私利的人，你会怎么选择？”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老人在烛光下写奏折的身影，叹息一声。

血统测试局是部落内的一个常开部门，对于有特殊才能的人，要破格升级血统，或者降级血统，段青楼就是要通过这里的测试，来成为部落的黄金血统。

段青楼进入了血统测试局，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不断的写着报告。

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接待了他，她的笑容很美，美的让人窒息，她的脸上共有四千三百二十一颗麻子，七十二颗黑痣，笑起来动人心魄，说起话来，一阵阵蒜香味沁人心脾。

段青楼见到她的第一眼，成功的倒在地上。

在几个凶神恶煞的大妈公务员用一盆凉水浇醒了段青楼后，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真的是国色天香呀，他脸色煞白的坐在地上，抱着胸口，咬着嘴唇：“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以你们这种相貌，想劫色不如杀了我好了！我宁死不屈！”

几名大妈鄙视的瞧了他一眼，中间那个大妈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小伙子，你来干啥？打龙牌？太早了点儿，晚上来吧。”

段青楼拍拍身子：“不不不，我是来提升血统等级的，请允许我参加黄金血统测试。”

几名大妈异常惊讶，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黑铁上升黄金血统，有史以来，这种事一只巴掌数的清。

一名大妈接到中间首领的指示后，跑去了后堂，很明显，这里将迎来一位高级别的面试官。

出乎他意料的是，来的级别过于高了些，他是艾利森。弗兰肯酋长，酋长享受的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