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浪滔天,天地昏暗,暗潮之中杀机四伏,生与死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
那经艺绕过巨浪,便看到前方一个渺小无助的影子,在水波之中时隐时现,仿佛是一只待宰的鱼,这不由得让他笑容更甚。
冀承德也在另一个方向看到了那个黑影。此时他的手中不仅停那了一只小蜘蛛,更是多了一把悠悠发着紫光的匕首。这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对于擅长时读的他这个锋利的匕首更是成为了他手中无往不胜的利器。
虽然两人遥遥相望,但是仿佛心灵相通。在那么一瞬间同时做出了出手的决定。
两道凝时犹如长鞭的白霓被重新凝聚出来,冲着前方的林执狠狠地抛了出去。
这两个白霓鞭子可不像之前那样一般柔软,而是带着强力的鞭笞,仅仅摔在岩石之上绝对会让它四分五裂,更不要说巨大的力道甩在人的身上,必定让人皮开肉绽,再加上那经艺可是怀着杀人之心,白霓甩出就是冲着目标的要害而去!
另一边的纪承德手中也不在只是一只蜘蛛而已,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发着幽幽紫光的匕首,闪烁的光将周围的水面都覆盖上一层渗人的颜色。这匕首上沾着毒素,是纪承德趁手的兵器,此刻他两手指捏着匕首的尖端,一个甩手,这把匕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嗤!”
几乎同时的,两人的攻击同时命中了目标,只听到同时的两声轻响,即使瞬间就被淹没在更加浩大的声浪之中,他们还是即可辨别了出来。
“过来!”
感觉到自己的攻击命中,那经艺一手发力,将手中的白霓一拉,想要将林执拉到身前,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经艺察觉到了不对劲。
“承德,你别过来!”
“怎么了?”
另一边的纪承德眼瞅着那经艺的动作,那分明是将林执的拉到了他的身边,这会却见他别过去,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情况不对,这不是林执。”
那经艺收回了所有的白霓,在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攥着一块破碎的衣衫,从中他挑出一张松散的皮囊。
“你看这是什么。”
他遥遥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纪承德,后者虽说在昏黑的环境之下看不真切,却也对那经艺手中的东西有些眼熟的感觉。
“感觉像是替身一样的东西,”纪承德道出了自己的猜想,然后他略微沉吟,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说着,他的眼睛迅速的转移了视线,将自己全部的神识集中在了黑暗的翻腾湖水之下。
“他说不定早就已经摆脱你的白霓,现在正在悄悄地伺机而动,郴州门松懈的时候来一记背刺。”
这番猜测,那经艺深以为然,他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像纪承德一般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睡眠,而是继续思考着,他说:
“我也是和你想得一样,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
“哦,为什么?”
继承德好奇的问道。
“如果要偷袭我们当中的一个,那么在我们联手攻击他的替身那一刻,是他最好的机会,但是我们都没有遇到攻击,这说明什么?”
那经艺的话让纪承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你是说,他的目标已经不是我们了?”
就在纪承德和那经艺二人对林执的目的做出种种猜测并且惊疑不定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方向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
“那经艺,纪承德,林执他在你们身后方位的湖水之中!”
一声提示,让二人打破思考。
这声音是从船的方向传来的,并且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是徐行的声音。
“在水中。”
二人得知了林执的位置,便赶紧双双把身体潜下水面去探看林执的下落。
他们身后的水底确实是船所在的方向,但是当他们潜入水里,那黑黑的水面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翻涌的湖水将原本就昏暗的光线搅的更是一团模糊。
如果不是两人凭借着不低的修为境界,能够在如此汹涌的水中前行,并且能够通过感知灵力波动来判断林执的位置,那么如果是换一个普通人来,那他根本无法在这湖水之中前进一步。
“在那边!”
二人没有说话,但是水中林执的灵力波动仿佛黑夜中的篝火一般让人难以忽视,让二人迅速的判断出来他所在的位置,那正是船的方向。
过去!
二人心照不宣,确定了位置之后赶紧向那里游了过去。
…………
“金先生,我已经将此界的大门关闭,林执已经出不去了。”
徐行依然站在船头,不过此刻他的气息紊乱,精神颓靡,刚才的一番操作显然是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吗?”
金自来没有去理会许行此时糟糕的状态,反而他更加关心徐行能做到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没错,金先生,我除了将此界的环境变得更加凶险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手段能够操控这里的事物。”
“哦。”
金自来淡淡的回应道,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一种失望与不甘。
“我曾经见过他身在世此界之中,仿佛是一个真正的神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都在他的掌控,他将湖水变成冰川;他将山川变成游龙;他将草木变成飞禽走兽,点石成金,变化万千,可不仅仅是呼风唤雨而已。”
徐行感受到了金先生那独特的心境,他用一种凄惨的语气苦笑着说道:“抱歉,金先生,我不是他。”
“对啊,”金自来也是苦笑着说,“你不是他。”
“不过……”徐行话音一转,“虽然我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这里的一切,但是我可以与他们心身相连,这里就像我的第二个身体,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感知的一清二楚。”
“什么?”
这样的回答的确让金自来喜出望外。
“现在你要留下来的林执现在就在我们的正下方。”
“什么?!”
同样的话,金自来两声“什么”之中所蕴含的情绪有天大的区别。
金自来一听林执就在他的下方,顿时慌了手脚。
论修为,他当然只是一个境界低微的修士,和林执比起来,他绝对不是林执的一招之敌。
“那他在那里干什么?”
林执在水下,凭他的实力随时可以打上来,就算是船被掀翻那也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况且现在那经艺和纪承德不在身边,看现在的状况,估计是中了林执的调虎离山计,被林执引到到远方去了。
一听这个问题,徐行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玩味的神色,一双漆黑浑浊的眼珠也流露出难能的意味。
“他……他在水底舞剑。”
“舞剑?舞什么剑?他不是一个符师吗?”
金自来张口就来。
虽然在刚才林执和那经艺二人对峙的时候的确是掏出了一个金色长剑,但是以金自来的眼力却可以判断出,那把长剑是一张符箓法术,和平常的剑符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本质上林执还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现过他的剑法技艺
徐行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听他过,他说自己是一个符师,但是我猜想他肯定是发现了这方天地之中所蕴藏的灵气并不足以让他激发出符纸的力量,所以他才没有选择用符师的方式来和我们对抗。”
“那他的剑法怎么样?”
“这正是我所奇怪的地方。”许航回答道,“在我的感受之中,他的剑法平平无奇,论一招一式,只是比普通的凡间武学更为深奥一点。不过比起修行者所修炼的剑法来,还是难以登堂入室。”
“那倒也是,他一个符师,哪里会什么剑法。”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金自来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些奇怪的感觉。
如果真是那般不堪用的剑法,为什么林执还会施展出来?
“谨慎起见,你还是把那经艺和纪承德两个人叫回来吧。”
“好吧,那我喊他们两个过来。”
说罢,徐恒扭转身体脸朝向了。继承得所在的方向。他抽着那里轻声开口道:“那经艺,纪承德,林执他在你们身后方位的湖水之中!”
他声音不大,但是传播在空气之中,这一方天地都成了他的借力,使他的声音能够轻易地回荡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就轻易地传到了那经艺他们的耳中。
这时候反观身在船下水底的林执,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波平浪静。
这里看似隔绝了外面的波涛汹涌和阴风怒号,实际上连湖水之下都有不断涌现的暗流,稍不注意就会被暗流冲击到身体。那种滋味就像我们被一个个锯齿撕身体。
这使得林执不得不小心谨慎的避开每一个暗流。
同时他手持三尺金剑,没有停下来舞剑的动作,反而更加注重接下来的一招一式。
他现在的剑法并不像武技,反而更像是一种舞蹈,一种柔软的舞蹈,温柔而细腻。手中的长剑划在水底,就像是一种轻微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