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
小哥将手中烟头丢掉，扶着墙站起来，重新将吉他背在背上。
“再见。”
小哥打了一个手势，快速的消失在省城灯红酒绿的夜色中。
抬手看表，时间定格在了晚上十点钟。张栎坐在地下通道里，冬天的冷风吹的无情，地下通道人多的时候还感受的不算明显，现在人都走干净了，冬天凌冽的风才让人见识了它真正的威力。
张栎起身，纠结于要不要住酒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种天气要是在地下通道将就过夜，恐怕会被冻死。张栎搓了搓手，还是决定花两百元住一间酒店，这个钱该花。
……
酒店舒服的睡过一夜后，张栎早早的退了房。虽然早退房并不能减少一块钱的房费，但是张栎可没有时间一直在酒店房间待着，他得出去找活儿干。
再次踏上大街。
早晨7点钟的省城早已经熙熙攘攘，人们穿梭于马路和天桥，公交车和出租车在宽阔的水泥路面上来往不绝。
来到省城已经第二天了，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各种花销加在一起已经五百来块，如果不赶紧开始工作，赚钱的小目标马上就要夭折了。
走街串巷，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张栎最终在一家超市找到了一个收营员的工作，工资一周结一次，这是张栎强烈要求的，老板人还算不错，虽然看出了张栎只是打个短工，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当天下午，张栎就正式上班开始工作了。
超市收营员的工作没有张栎想象中那么轻松，因为除了收营以外，张栎还要帮忙搬运货物、整理货物，这些都是体力活儿，一天干下来相当累人，难怪老板只招男员工。
其实无论工作如何，张栎都没的选，如果不工作，接下来的几天很可能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所以，张栎干起活儿来还是用力的，老板也暗自点过几次头。
“嗯？你是新来的吧？”
下午时分，张栎站在收银台前，一位年纪略大的阿姨皱着眉头问道。
“嗯，对，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张栎一边收银一边说道。
“哦。我看你年纪不大哦？”
“嗯，也不小了，过年就27了。”
“嗯……”
阿姨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但直到最后张栎把结完账的物品装了袋子递到阿姨的手里，阿姨也没再说出什么。
其实作超市收营员，很多情况下都会遇到顾客随意聊几句的情况，张栎当然也不会把这件小事儿放在心上。
超市规模不算小，所以入职的员工都是一天两班倒的。
到了晚上8点，张栎下班了。
但问题来了，下班以后的张栎无处可去。
顺着宽阔的马路走，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地下通道前，张栎在通道入口处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五块钱。
一切都和昨夜如此相似，只是，地下通道不再是昨天的地下通道，卖煎饼果子的阿姨也不再是昨天的阿姨。
但煎饼果子还是一样的香，也许是张栎饿了。
走进通道，悠扬的歌声飘入耳膜，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位中年大叔，身前摆着话筒音箱，和昨天弹吉他的小哥不是一个路子。
地下通道卖唱似乎在这座宏伟的城市已经成了一种职业，只要是人流量稍微大一些的地下通道好像都有不知名的歌手驻扎，这座城市太神奇了。
尤其是那些繁华地段，摆摊唱歌的人更多，甚至，他们之间相互也形成了竞争。由此可见，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即便是卖唱也是要实力的，否则，根本无法在这座城市立足。
张栎轻咳了两声，体内好像也有一些冲动在激荡。
“他们要是能唱，我也能唱？”
来省城就是要来赚钱的，也许，街头卖唱就是自己很好的第一步。
钻进了地下通道，张栎找到一个角落蹲了下来，这个位置和通道内唱歌的大叔相距百米，相信不会对大叔卖唱造成紧张的竞争关系。
张栎调节了几个深呼吸，在手机中选好歌曲以后把手机音量调节到了最高，然后，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声嘶力竭的甩开了嗓子！
“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歌喉一震，响彻整条地下通道。
好歹，张栎也获得过校园歌手大赛前三名，歌唱水平自有特色。当初在学校参加这个唱歌比赛的活动纯粹是为了凑热闹，也没觉得唱歌能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果然是那句老话儿，艺多不压身，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你吃饭的家伙事儿了。
“这个人唱的不错哦！”
“嗯嗯，过去看看。”
……
几个小姑娘顺着声音凑了过来，张栎的歌喉再加上他年轻俊朗的外形，这些都为他卖唱加分不少。
只可惜，直到现在张栎才意识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自己身前没摆破碗啊！？
哦不！应该是空吉他袋子。
现在身前空空如也，就算是有好心人想打赏，这也没个装钱的地方啊！
现在歌在喉中，箭在弦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唱。
时间如流水，张栎身边人越聚越多，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大多是在拿手机拍照拍视频的，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打赏的还真没几个。
唱过几首，这嗓子眼也开始冒烟了。有好心的小姑娘见状，壮着胆子走过来递给张栎一瓶水。
“我刚买的，还没喝。”
小姑娘声音挺甜，心肠也好。
“谢谢你啊！”
“没事儿。”
小姑娘笑嘻嘻的，样子特别可爱。
“如果你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的话，我建议你开一个直播。那样效果会好很多的。”
“直播！？”
面对小姑娘的出谋划策，张栎只是皱着眉头，“我不想提高知名度，我只是，想赚点儿钱！”
张栎表达的很直白，没有任何回旋委婉。
“那样，你更应该开一个直播啊！”
小姑娘兴致更甚了，“在地下通道里这样唱，没有几个人会给钱的。”
“直播……！？”
张栎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