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还是有些迟疑,赵子正只好再下一剂猛药:
“对方押送的主力不过是两个初入四品的普通高手而已,我们兄弟三人有把握干掉石柱山庄那两人。
姐姐的人只需要解决掉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再帮我们把银子运回渝水票庄就可以。”
赵子正之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拉这女子入伙,是因为他早就发现这女子是个高手。
虽然没有气机流转,但赵子正还是凭借一些家传的秘法,看出女子是个四品高手。
女子年岁二十七八的样子,就算有秘方驻颜,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可以说非常惊人了。
票庄,是由蜀中各大商行共同出资组建的,有存银储蓄的功效。
将银子存进去,就能得到票庄开具的汇票,可用于任何一座城市,在任何一家蜀中的商号兑换现银。
是一个有点类似于银行的机构,十分便捷,只是存银的人需要向票庄缴纳一笔不菲的保管费。
那女子神色纠结,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你确信你们三人能解决掉石柱山庄的那两个四品高手?”
赵子正点点头,看来这女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便对女子释放出一丝气机,姜贝云也同样释放出一缕气机。
两人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惊扰道草市子里的其他人。
而那女子,却一瞬间由犹豫不决化为震惊。
以她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自然早就发现眼前三人都易过容,毕竟易容术并非什么高明的术法。
只要近距离观察,总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这才是她为什么要和赵子正那么亲热的原因。
发现三人都是易过容的,再加上三人声音稚嫩,她便判断出,这是三个初入江湖的雏儿。
即便赵子正装得再老道,也逃不出她这样的老江湖的法眼,原本是打算哄骗一下三个江湖雏鸟。
将他们带入自己的店内,来一出吃黑的勾当,将三人吃干抹净,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就连三人说要去打劫石柱山庄,她也只是逢场作戏随口敷衍,却没想到,这三人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出头,竟然有两个四品高手。
诨号毒蝎子的女子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再无杀人越货的心思。
心下有了计较,瞬间变脸,笑靥如花的对赵子正娇笑道:
“没想到弟弟这么年轻,竟然已是四品高手,可怜姐姐我,苦苦修炼三十多年,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入四品罢了。”
女子还是有所保留,其实她入四品已经有五六年了,早已经跨进入室境内,算得上根基深厚。
赵子正虽然有所察觉,却也只以为是女子对三人依然抱有戒心,这是人之常情,却没想过女子的心思早已转了八百遍。
不过也可以理解,赵子正虽然两世为人,但行走江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对于江湖险恶,实在是没有太深的体验,为数不多的经验,大多来自于书上。
去京城的草市子瞎晃悠,早就有护卫暗中将那些不可知的危险清除掉了,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姜贝云更是,从小便顶着无数光环长大,对于江湖最底层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解的也不是很深。
三人中江湖经验最深的,就是刘谋仁了。
可惜,刘谋仁是个盗墓贼出身,跟人打交道还不如两人呢,哪里会知道,三人已经差点一步踏入深渊。
赵子正道:“姐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女子心思千回百转,心里暗道:
“石柱山庄现在被天罚的事情搞焦头烂额,未必有精力管理世俗的事情。
就算眼前三个毛头小子有所隐瞒,凭老娘四品的实力,要脱身也不难。
大不了干完这一票,老娘跑去武州讲武堂的地盘上逍遥快活去,石柱山庄还能杀进去武州不
便一咬牙道:“干了!”
三人闻言大喜过望。
赵子正道:“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姐姐负责找人运银子,我们兄弟三人负责搞定对方的顶尖高手,到时候五五分成,如何?”
那女子也是个果决的,下了决定之后便道:
“可以,姐姐在这草市子还算有点儿威望,五六十个人还凑的齐,都是六品以上的好汉子,弟弟你准备怎么干?”
赵子正指指心口道:“计划都在这里,找个地方详谈如何?”
那女子带着赵子正三人进了草市子正中的一栋小楼,小楼里正是宾朋满座的时候,无数的莺莺燕燕穿梭于堂中。
其他人见这个诨号毒蝎子的女人带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书生回到堂中,脸上全部挂起了邪恶的笑容。至于姜贝云和刘谋仁,则被众人自动忽略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子一手搂着一个女子,见到诨号毒蝎子的妖艳女子带着赵子正三人上楼。
对着妖艳女子调戏道:“哎,美人儿,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的小娃,哪禁得起你折腾,就这小身板,恐怕还没来两下,这小娃就一泻千里了,有啥子意思,你便宜他还不如便宜我。”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妖艳女子风情万种的对那油腻男子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回击到:“老娘就好这一口,再说,就算老娘扫榻相迎,你这死秃子敢上老娘的床吗?”
那油腻男灿灿的笑了两声:“开玩笑,开玩笑。”
论高雅,自然是比不上渝水郡城里那些个销金窟的,却自有一番原始混乱的粗豪风味。
那女子见三人盯着堂中不堪入目的场景,开口解释道:
“这草市子本是三不管地带,我到渝水郡也不过三年而已,除我之外,这草市子里还盘踞着另外两个四品高手。
来这里讨生活的,都是些命苦的女子,我不忍心见她们的凄惨模样,便建了这栋小楼,权当给她们一个容身之地。”
赵子正点点头,京城草市子里的女子的凄惨模样他也见过,相比之下,这座青楼里的女子过的算是还不错了,至少吃喝不愁。
只不过他心里依然没什么触动,路都是自己选的,怪的谁来,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责任,以及代价,江湖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