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唔”
烈延在屋中醒来,双眼恍惚的看着身边四散翻倒的酒壶,一片狼藉的桌子,空着的两个座位,撑着站了起来,呐呐着说道
“这小子也不知道拿的是什么酒,酒劲这般大,嘶,这下回去又得念叨我。”
烈延这边说着,房门被推开来,吕黛玉见到烈延起来,走上前去递给了一杯茶水说道
“烈公子,您醒了,公子刚刚大概半个时辰之前便去东门了,说是等您醒了让您搬到东街的尽头的屋宅去,宅院已经让人给您收拾好了,只需要您住过去就好。”
烈延闻言便身子微颤,嘴角微抬,转过身便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接过茶水对吕黛玉说道
“我知晓了,今日是天越出征的日子,你们几人是天越便休息几日,过几日我便带人过来传授给你们武艺,这几日你们便在府中休息一番,有何事,拿着这块令牌来青竹茶馆来寻我。”
烈延饮下茶水,丢下令牌便也匆匆离去,吕黛玉拿个令牌的功夫,再回头,人便不见了。
皇都东城
此刻,天还未放亮
城外,一排排手中拿着火把的人穿插在各处,照亮着五十万人的脸庞。
从前方看去,十万带着面具的黑甲军如一堵黑色的巨墙,站在了城墙之前,往后看去,士兵们熙熙攘攘的在将军的督促和士官的指挥之下站在了一起,最后面,则是一排排穿着灰衣,身负甲胄,腰携剑弓之人,为首的便是封言生和林如烟四个派别的首领,除了刘勇毅的位置却由秦柔风站着。
“本以为我们弟子也没有多少,没想到如今聚在这里的人都快超过千人之数了吧。”
“是啊,都快万人了,本以为已经遣散了一部分了,没想到这些人回家之后,告了个别又来了,我这拿的本子都写光了,还有这墨笔,毛都写没了。”
封言生一边对秦柔风抱怨着,一边将手中的毛笔丢了出去,秦柔风一边听着,一边将自己的束腰系的更紧了些,毕竟自己昨夜也喝了不少,也没想到吕天越那么能喝,虽然自己能缓解了一部分酒劲,但吕天越的酒喝的自己脑袋生疼,导致怕一开口就让封言生闻出来,所以现在也是只能下意识的回避封言生的问题。
见到秦柔风的样子,封言生还以为是秦柔风悲从心起,感伤过头,便走到身边拍了拍秦柔风的后背,随后便安慰的说道
“秦师弟,你也无需太过伤心,你我易教中人,一条破命,被师尊捡来,培养至此,如今师尊出征,我们怎能视而不见,师父师父,如师如父,父亲有难我们做儿子和女儿的又怎能坐视不理,对吧。哎,当然,要是我在战场上回不来了,就只能拜托你,照顾好大师姐和小师妹了。”
封言生说着,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看向了林如烟和冷怡然,换来的却只是林如烟的不屑一顾和冷怡然鄙夷的眼神,但是封言生根本没有自觉,依旧在那边拍着秦柔风的背,说着自己要如何如何,一点也没注意到秦柔风的脸色有些不好,随后拍着拍着,就看秦柔风的脸色由白变紫,由紫变黄,随后又由黄变黑,然后紧接着秦柔风按住了封言生的手,随后怒视了封言生一眼,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哎,秦师弟,你,唉,陛下一会就要到了,你这个人,真是的,我说的话又这么让人难以忍受吗?”
封言生看着离去的秦柔风,一边想着自己难不成说的是不够感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封师兄,你都能把秦师兄恶心走了,看起来你这垃圾话的功夫也是见长啊。”
见到秦柔风离去,冷怡然身边的邓呈穿着一身青白色的甲胄,嘲讽着不明所以的封言生。
见到邓呈的走过来,封言生却是白眼一翻,然后说道
“哼,秦师弟那是有急事,所以才走的如此匆忙,要知道我和秦师弟那可是过命至交,我们两个彻夜长谈的时候你还在哪呢,倒是你,这都大军快要开拔,倒是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还不给你的好哥哥去说说话,战场上刀剑可不长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说不好,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哦。”
封言生挑眉指了指远方的一个男子对邓呈说道,邓呈也是俏脸微红,但很快讥笑着说道
“呵,我这急什么,封师兄可是众多弟子的心中榜样啊,封师兄都没有给青红馆的花魁说,我这一段情愫又算的了什么,你说呢,封师兄?”
邓呈说着,声音不自觉的也调高了几度,封言生见到四周的弟子都看了过来,也是被气到了,也是指着邓呈,说不出话,一甩袖回阴派一边去了。
见到封言生走开,众弟子也都看热闹的眼光也赶紧收了回来,邓呈也是埋着头走回了冷怡然一边,毕竟自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也是让自己心仪的男子成功的望了过来,不过也就是看了一眼,便笑着和几个身旁的好友转头站到队伍中去了。
冷怡然看着邓呈将头抵了过来,也是抱着邓呈笑嘻嘻的说道
“姐姐,你可真行啊,能让封师兄吃瘪的,恐怕整个京城也不会超过五个,你今日可是开了个先河啊,不过好像师兄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冷怡然在邓呈耳畔轻声说道
“姐姐真的不去给那个人说一声吗?”
听到冷怡然所说,邓呈的双颊犹如黄昏下染红的两朵落日一般,挂在了脸上,随后便羞怒着冷怡然。
冷怡然看到生气了,也是哈哈一笑,躲在了林如烟的身后,邓呈也是追了过去,二人也是在这林如烟身边打闹着。
林如烟则是一脸肃然的望着天上依旧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皇宫外
吕天越又将乌云雷马牵了出来,驰骋在京城之中。
“吁!”
几个守城的士兵看到这位新封的统帅,也是连忙走了上来,而吕天越见到也是连忙将马绳和几块碎银甩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正了正自己的头盔对士卒说道
“帮我看好马!一会我出来找你啊。”
“是。”
说着,便跑进了皇城之中。
承乾殿上出征的几位大将和姬澈都已经到了承乾殿中,玄老像是没事人一般给姬发和几位大将说着,随后,就听吕天越气喘吁吁的来到门外,使劲的敲了敲门。
姬发听到之后,手也是顿了一下,玄老也停了一下,随后姬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对张何与给了一个手势,张何与便笑着走了出去。
推开门,见到一身酒味的吕天越和穿戴不齐的衣裳,张何与也是苦笑了一番。
吕天越见状也是一边喘气着,一边给张何与行礼。
“张爷爷,早上,呼呼,好啊。”
“你个臭小子,还早,再过两刻,都该祭天了,你小子是真的气陛下,还是无心的,这才上了几次朝,有那次不迟到的?”
张何与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拂尘扔给身后的小太监,然后将吕天越的内衬和衣物整了整,随后抬起小拇指轻轻一弹,拿来拂尘打了打吕天越的身上,然后用小拇指对吕天越说道
“你啊,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看陛下是能不能给你定罪。”
“这不是第一次挂帅,便和几位师兄喝了几杯,说了说张爷爷的英勇事迹,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所以,才来晚了。”
吕天越见到张何与开口,立马一句马屁迎了上去,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何与听了之后也是脸上微微好了一些,随后对吕天越说道
“哼,赶快进去吧,诸位大将和九亲王都在其中了,就差你一个了。”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吕天越说着,张何与在身后一个拂尘就打在了背上,吕天越身上的酒味便被去掉了大半。
“陛下,臣认为,应该先分为两股,一部分又总帅带领着去忠王的地方,剩下的部分应该由国师在怒江边驻扎下来,修整一日,驰援鲁国。”
“哼,可笑,一个未及弱冠的孩童,一共上了一次战场,他懂什么!陛下,臣请命,应该由九亲王殿下统帅,国师为军师,要不然实在是难以服众。”
“哼,迂腐之谈,孩童,你打过几次,都赢了吗,还懂什么,就凭他打下了泷国,你行吗,老匹夫!”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姬发和国师在上面说着,站在下方的几位将领也是不断的争吵着,不过都是各说风云,不过都是围绕着吕天越来说。
正说着,吕天越和张何与走了进来,随后几位老将看着进来的吕天越都戛然而止,有的气愤的冷哼一声,而有一两个则是对着吕天越笑了笑。
“臣,吕天越,见过陛下,见过诸位老将军。”
姬发看到吕天越进来也是脸阴沉了下来,而姬澈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吕天越,毕竟这个孩童能让自己的皇兄命名为大帅,想必定然有过人之处。
“孤,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吕太尉呢。”
“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