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杨贯冲来,已使用一次瞬移叶枫自然不会轻易再用第二次,想着身上有软甲护体便打算硬抗一招直接制敌。
电光火石间只有三个声音。
玄蛟出鞘低鸣,剑锋入体沉闷,布匹撕裂刺耳。
扑通~!
杨贯应声倒地。
叶枫高估了敌人。
眼前这个半路出家杨大人连之前遇到沙匪都不如,在他完全放弃防备情况下,那一爪却只不过是抓破衣袖。
叶枫将宝剑归鞘,蹲下身从杨贯尸体中搜寻出那块黄色玉佩揣进怀中走出客堂,回到房间拿上背篓大步离开。
截走玉佩并非叶枫贪图至宝,而是不愿意自己恩人拼死保护东西,最终落在此等卑劣之人手里。
离开杨府就近找家客栈住下,坐在房间歇过一会,看着前襟处鲜血,想想便将衣服脱下推门喊小二拎来桶水,将背篓里自己衣服洗干净后晾在桌上。
至于另外两件沙匪衣服则都被丢进背篓,打算明天在路上找个没人地方直接丢掉,免得有人借衣服找到自己。
收拾妥当用手帕沾些水擦把脸便欲熄灯睡去,背篓里刚刚睡醒蛤蟆元宝却不同意。
放着舒舒服服杨府客房不住,非得跑到小客栈来,又不肯解释下发生什么事,太不把元宝大爷当盘麻辣牛蛙了!
想到这里蹭跳出背篓,想用自己肉滚滚蛙身糊叶枫一脸。
然而元宝低估了自己体型,随着它一跃而起,背篓里根短棍被一并带出。
啪嗒~!
短棍砸在桌子上黄色玉佩上。
啪叽~!
元宝糊在叶枫脸上。
“你干嘛!”
叶枫揪着元宝蛤蟆腿一把将其丢在床上,转身去察看玉佩。
之前脱衣服时他把护身软甲连同怀里东西都一并放在桌上,本想着在这小客栈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却不曾想它蛤蟆元宝就是最大意外!
看到被短棍砸中玉佩依然光滑完好无损,叶枫不禁长呼口气放下心来。
转身瞪眼床榻上元宝,斥道:“你这胖子能不能有些分寸?险些把林大哥的玉佩砸坏!”
“玉佩?”元宝一愣,大眼珠子盯着叶枫手中黄色玉佩看过半晌,蛙眼瞬间瞪得更大:“哎呀?老大你厉害啊!你不是把玉佩给那个姓杨的憨憨了吗?什么时候偷回来的?”
“懒得跟你解释!”
叶枫将玉佩放回在桌上,穿着短裤跳上床。
元宝惺惺然瘪嘴,肥胖身子往叶枫脚底挪挪,确是没有回背篓里睡意思。
蛤蟆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叶枫眼睛。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借着翻身故意踢蹬元宝一脚。
元宝往后缩缩胖乎身子没敢吭声。
如此反复几次,元宝大爷终于要爆发了!!
难道你当元宝大爷是面团捏得吗?
蛤蟆刚要开口求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突兀敲门声。
当当当~
大半夜会是谁呢?
叶枫有些疑惑。
坐起身子看向房门,侧耳听听客栈内动静,除自己这间房门外有一个略显粗重喘息声,整座客栈其他客人都早已经呼吸平静睡去。
想着来人若是怀有歹意仅凭一扇木门也拦不住,干脆起身下床点燃蜡烛拿起桌上玄蛟向房门走去。
打开木门却见门外站着个老头,正满脸笑嘻嘻看着自己。
身穿粗布黄衣,身形富态,头发胡子有些灰白,面相倒是十分和善,唯独身上有一股藏不住馊臭味儿。
感受到黄衣老头并无恶意,叶枫放下戒备侧头瞟眼门外,见所有房间都已黑灯,疑惑对老头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敲门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没有回答,一脸痴傻相笑个不停,口中含糊不清吐着音节:“嘿,嘿嘿,孙子,孙子。”
“啊?”
叶枫有些发懵。
感情门外这老头大半夜敲门就是想叫自己一声孙子?
停闲的啊!
“不是老人家,你有事吗?”
从小就和爷爷很亲叶枫对上年纪长者总是会很尊重,因此并未对老人话真感到恼怒。
“嘿嘿,孙子,孙子。”
老人依然没有回答问题,还是一脸痴傻相占着便宜。
“不是大爷,你到底有事没事儿?”
饶是叶枫脾气再好也有些压不住。
“嘿,孙子。”
黄衣老头依然笑嘻嘻重复一句话。
这回叶枫终于明白过味儿,闹半天这半夜三更敲人门老头竟然是个傻子。
拧眉与其僵持半天,回过身将宝剑以及桌上物品一并收在背篓,起身走出房门想要找店小二看看这老头到底是哪个屋客人,好赶紧给他送回去。
“嘿,孙子。”
黄衣老头对叶枫背影又说一句。
趴在床榻角落蛤蟆元宝看着老头痴傻模样,双眼放光,“太厉害了吧!这样也行?我下辈子做人的话,等我老了也得这么玩!”
半个时辰后客栈小房间里,少年叶枫和蛤蟆元宝并排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看着对面笑嘻嘻黄衣老头,忽然觉得人生似乎了无生趣。
半个时辰前叶枫找来店小二,想让他把黄衣老头领回自己房间。
可那店小二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说他压根没见过这个傻呆呆老头。
然后又凑近闻闻老头身上味道,立马笃定告诉叶枫,说这老头子定然是藏在客栈后厨泔水车里边混进来,接着就要喊人把老头给赶出去。
叶枫见状急忙一把将其拦下。
这店小二说得好听叫赶人,其实就是揍人,虽然这傻老头有些烦人还爱占人便宜,但叶枫还是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头发已白大半长者在自己面前挨打。
于是只得掏出一两散碎银子打发走店小二,将傻老头留在自己房间。
“唉!”
叶枫重重叹口气,不再理会一脸痴傻黄衣老头,干脆自顾蒙头大睡。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杨府客堂里,一伙身穿奇装异服手持兵刀人马,气势汹汹将整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几名睡眼惺忪杨府小丫鬟瑟瑟发抖并排站在门外,个个神情惊慌失措,噤若寒蝉。
为首之人身穿黑衣面带黑布,看不见其相貌,左手倒握着两把蛇形短剑。
正是杨贯口中那个门客“灵蛇”!
“灵蛇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一个喽啰指着地上尸体对头领问。
蒙着面灵蛇没有答话,弯下腰仔细检查起杨贯尸体。
身旁喽啰似是生怕自己错过表现机会,急忙再次开腔:“灵蛇大人,这杨大人在你的帮助下可是已经练体五境了,那刺客能一剑就把杨大人杀了,只怕他和你一样,已经是十境巅峰了!”
灵蛇止住动作回头瞥眼喽啰,起身将一块碎布重丢在他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给我仔细看看!看看你可认得上边的标记?”
那喽啰被老大拿东西摔脸面子十分挂不住,偷瞧身旁几个同伴,见众人眼中皆是鄙夷之色,心中更是羞愤难当。
只可惜江湖永远是一个靠实力说话地方,不是比谁怒气更大。
纵然这喽啰再怎么恼怒羞愤,也只能咬牙忍着!
强压心底不满,喽啰厚着脸皮弯下腰,将地上碎布捡起。
拿在手里细两眼,待看到碎布里子印着奇怪符号时,不由惊呼出声:“什么?居然是漠北的那伙沙匪?”
“哼哼哼!”灵蛇一阵冷笑,“看来你还没瞎!”
喽啰没再开口,悄悄退在几个同伴身后,心中盘算着何时换个主子重头开始比较合适。
堂内其他人已有前车之鉴,一个个都很识趣闭嘴不言,静静等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