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玉听陈玉这么说,有些不赞同,觉得叶航不是杀害志灯大师的凶手,是有人想嫁祸于自己。
这么多人在场,也不愿说出自己的看法,好歹给陈玉留一些脸面。
陈玉夹菜给她,见她每次吃饭,不是饿的发慌,都是不好好吃饭,今天人多热闹,才多少吃了几口。
赵世友他们吃饱喝足以后,起身下去准备。
陈玉看她有些不舒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昨晚太厉害,身体有些吃不消?”
江海玉脸羞得通红,虽然他们都走了,可四五丫鬟还都在旁边守着,个个都想笑不敢笑,打了他一下道:“说什么呢,我身体不舒服,我要出去一下。”
陈玉一叹,女人真麻烦,自己又要老实几天了,对丫鬟道:“去给夫人准备一碗红糖水。”
丫鬟应声下去。
江海玉回到桌上,见自己面前放着一碗红糖水,看他还真够心细的。
陈玉道:“趁热喝了。”
江海玉眉头一皱道:“我不吃甜的。”
陈玉道:“乖,听话,这对你身体好,喝了就不痛了。”
江海玉问道:“不会是和沈美青喝的一样吧?”
陈玉一笑道:“你要敢喝那个,我有的法子收拾你。”
江海玉端起那碗红糖水,捏着鼻子喝下去。
陈玉道:“别人喝药这样,你喝糖水这样,我的夫人就是与众不同。”
江海玉对丫鬟道:“去看看,建宝醒了没有。”
丫鬟应声下去。
江海玉见很快可以见到大哥,心里开心。
陈玉瞅着她的样子,露出久违的笑容。
江海玉道:“看什么看。”
陈玉一笑道:“好看。”
江海玉道:“有没有叶航的下落?”
陈玉道:“探子来报,叶航躲进黑云教,我已经派人把他们监视起来了,只要他们摸清她们的情况,我派人一网打尽。”
江海玉一咬牙道:“叶航真是一个江湖败类,以前全是伪装的,还有陆天,要不是你当年收留他,他现在也不会羽翼丰满,罪魁祸首就是你。”
陈玉好冤枉,见江海玉有无理取闹,女人在那几天总会脾气不好,也不跟她计较。
赵世友准备就绪,来到房中道:“掌门,还有什么吩咐?”
江海玉道:“一定要把我大哥接来,要是一麟不想来就算了,告诉他乾天门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赵世友道:“是。”
陈玉道:“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去问问那个小傻子,他要不要回去。”
江海玉听的那么刺耳,道:“怎么说话呢。”
陈玉一笑。
丫鬟把闫建宝带进房间。
江海玉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问道:“建宝,你想回张家堡?还是想留在姐姐身边?”
闫建宝道:“我想和姐姐一起回张家堡。”
陈玉在旁听这话很是生气,要不是看在江海玉份上,早就把闫建宝杀了。
江海玉道:“建宝,姐姐不能跟你回张家堡,这里才是姐姐的家,如果你想和姐姐在一起,什么时候想师傅了,姐姐派人把你送回去。”
闫建宝道:“我想回张家堡,我想师傅了。”
江海玉道:“那好,你吃完饭,就跟他们一起去。”
闫建宝点点头,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吃起来。
江海玉还有些不舍,跟他相处那么长时间,就要离开自己,心中有些伤处。
闫建宝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站起来道:“姐姐,我吃饱了,我会想你的。”
江海玉帮他整理一下衣服,打去身上的尘土道:“建宝,好好听师傅的话,好好练功,什么时候想姐姐,就让张盟主把你送到乾天门。”
闫建宝道:“放心吧姐姐,我一定好好练功,我走了。”
赵世友见他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道:“快点吧,小……”看看江海玉没敢向下说。
陈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次接人没有那么顺利,对赵世友道:“去了要听金鼠的,不要起冲突,先把人接过来再说。”
赵世友道:“是。”
江海玉道:“最好把一麟接过来,我来照顾他。”
赵世友道:“放心吧夫人,我一定把他们平安接过来。”带着闫建宝下去。
给闫建宝准备了一匹马,闫建宝不会骑。
赵世友坏心眼出来,有心调理一下闫建宝,道:“小傻子,我们的马匹,托不动两个人,你又不会骑马,这可怎么办?”
闫建宝小眼睛一翻道:“说你们乾天门不行,就是不行,连马匹都拖不动两个人,我跑着也不比你们马慢。”
赵世友听这话气的,看看金鼠他们,一刀使了一个眼色。
王志道:“那就比试一下,看看你跑的快,还是我们的马快。”
闫建宝道:“比试就比试。”说完撒脚如飞,向前跑去。
赵世友一愣,见他眨眼不见,打马追去,任凭怎么追,马蹄四脚镂空,追了两个时辰,也没追上。
眼看就到张家堡山脚下,见闫建宝坐在守关卡的地方等待他们。
闫建宝斜躺在一块光凸的石块上,看他们到来,站在他们马前道:“怎么样,你们输了吧。”
赵世友又栽倒在手里,心中暗自佩服,“飞毛腿”功夫果然了得。嘴里不落下风道:“我是怕你累着,有心让你。”
闫建宝信以为真,张朔飞以前就是这么让他的,说道:“下次不用再让我了,我照样比你快。”
赵世友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心想:“真是一个小傻子。”
闫建宝迈着官步,到了自己家,也可以挺起腰杆了,道:“我带你们去见我师傅。”
赵世友,四大金刚跟在后面,守关卡的见闫建宝带着他们上山,也未加阻拦,走到闫建宝身边,低声道:“大师兄,张盟主刚刚回到山上,看样子有些不太高兴。”
闫建宝道:“是吗?师傅下山做什么了?”
那人看看赵世友他们,低声道:“还不是去救江姑娘,人没接到盟主能高兴吗?”
闫建宝道:“哦,原来是这样,姐姐现在平安无事,我去跟师傅去说。”
金鼠见他们一声高,一声低,不知在说些什么,感觉这次上山去接人,没那么容易。
闫建宝看看他们道:“你们跟我走。”带着几人来到大厅。
张宏在客厅招待他们,丫鬟奉茶。坐了约摸一个时辰,始终不见张朔飞来。
金鼠问道:“我们想看看江舅爷。”
张宏道:“几位稍安勿躁,江公子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一会我们盟主来了,自然带你们去见。”
金鼠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也不敢嚣张,耐着性子等待,又做了半个时辰,张朔飞还是没露面。
就是周历杰,段志鹏听他们来了,也应该赶过来见他们,金鼠感觉张朔飞是有意躲着他们。
金鼠又道:“周大哥,段大哥可还好?”
张宏道:“他们没跟着张盟主回来,听说江姑娘回陈府了,他们就去了那里。”
金鼠点点头,又问道:“我家夫人很是想念江舅爷,和她的义弟刘一麟,小公子怎么也不见人?”
张宏有问必答,说道:“小公子,在后山练功,这个时辰回不来。”
金鼠道:“张管家,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夫人还等我们回去,如果张盟主有要事在身,我们改日再来拜访,我们先把江舅爷,和毒前辈接走。”
张宏不急不慢道:“金大侠,我们盟主处理完手头的事,会马上过来。”跟身边的丫鬟道:“吩咐厨房,给几位准备饭菜。”
金鼠听到这里,额头直冒冷汗,看来不但人接不走,这几个人也要被困在这里,看看王志。
王志也是面露难看,主人没来,管家在这里热情招待,想翻脸都不成,人家没说不见,只是说张朔飞忙,过会就来。
忽然有人进来,走到厅中道:“张管家,您快去看看把,有几个伙计吵起来了。”
张宏站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几位失陪,我去去就来。”说完提着袍子匆匆离开。
把几人凉在这里,就两名丫鬟在旁站立,几人心里更毛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宏也没回来,饭菜也没上。
赵世友肚子有些饿了,问道:“什么饭菜,做一个时辰也做不好,我都喝了一肚子水了。”跟厅中两个丫鬟道:“你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丫鬟道:“请息怒,饭菜做好以后,自然有人送过来,几位稍安勿躁。”
几人又等了一个时辰,无人过来,就连两个丫鬟也不见了。
金鼠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预感到事情不妙,对大家道:“我们沉住气,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被张朔飞抓住把柄,他就有权利扣压我们,到时我们百口莫辩。”
赵世友是个大老粗,不如金鼠心细,这次来要自己听他的,心里就有些不服,张朔飞把自己凉这里半天了,不理不问,满肚子火没出撒呢。听金鼠这么一说,问道:“咋滴,我们是来接人的,他还能不让我们把人接走啊。”
金鼠就担心赵世友惹篓子,见他发骚扰,忙道:“赵镖头,我们就在这等着,看他们到底想怎样。”
赵世友道:“等,等到什么时候?我到要问问姓张的耍什么花招。”说完冲出大厅,叫道:“有没有带活气的,过来一个。”
有两个手下从院门口进来,其中冷声道:“喊什么喊,这里是张家堡岂容你们撒野,滚回去。”
赵世友正在气头上,听他说这话更有气了,冲过去道:“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们张家堡对待客人也太没规矩了。”
那人道:“咋的?你还敢在这里打人啊。”
赵世友抡起巴掌,被金鼠一把抓住,厉声道:“赵世友,掌门来时说什么,要你听我的。”
赵世友甩开金鼠的手道:“拉倒吧你,我听你的,你算老几,我只听掌门和夫人的。”趁金鼠不注意,一脚替在那人下阴。
那人“嗷”一声蹦起一米高,倒在地上痛的打滚惨叫。
片刻上来几十人,把几人团团围住。
张宏从人群中挤进来,假装不知,问道:“这是怎么了?我一会不在,出什么事了?”
跟踢伤一起那人道:“管家,他把我们弟兄打伤,我们好言好语跟他们说话,没想到他们上来就把我们的打伤了。”
金鼠心想:“果然中了人家计。”上前道:“张管家这事一个误会。”
张宏把脸一沉,问道:“误会,那我的人被打成这样做和解释?快把人抬下去治疗。”
肖龙也走出人群,说道:“把人绑起来,敢在张家堡惹事。”
赵世友举起长枪要反抗,被金鼠拦住,见他就是惹事祖宗,别人都不惹事,就他咋咋呼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喝道:“赵世友不可还手。”
赵世友可不干了,脖子一挺道:“咋滴,你大舅哥来了,你就认怂了,想拿我们的讨好他啊,金鼠我看你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金鼠彻底被赵世友气疯了,本来还没什么,这下算完了,误会加深,自己一句玩笑话,被赵世友当真,当众揭穿。
肖龙气的脸色铁青,竟敢这么侮辱自己妹子,以后她怎么嫁人,气道:“把他们都绑起来。”
上来几人不容分说,把几人捆绑起来,压到地牢。
金鼠看看赵世友道:“怎么样,中了人家激将法了吧,人家就是把我们逼急,好抓住机会,把我们扣压起来,现在我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世友这才后悔,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金鼠气道:“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赵世友叹道:“都怪我。”
一刀冷笑一声,倒头就睡。
赵世友踢了一刀一下,问道:“你干嘛老弟?”
一刀道:“睡觉,能干嘛。”
王志道:“算了,这次又要连累夫人了。”
赵世友一愣,问道:“怎么说?”
王志道:“姓张的就是要拿我们夫人交换我们。”
赵飞一笑道:“就是我们死在这里,也不要夫人提我们交换。”
金鼠道:“这事可由不得我们,夫人那么重情重义,肯定会答应姓张的。”
赵世友叹道:“都怪我,你们怎么也不拦着我点。”
大家都是木哈哈的。
赵世友跑到牢门前叫道:“姓张的,有本事你出来见爷爷一面,你个缩头乌龟,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宏带着几个人走到他面前道:“赵镖头,我知道是条汉子,你要嘴巴在不干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赵世友道:“ 你个老东西,算哪根葱,敢在爷爷面前嘚瑟。”
张宏脸色阴沉,微微晃了一下头。
有人把牢房打开,把赵世友拉出来,绑在柱子上,拿起皮鞭狠狠地抽打起来。
赵世友也不在乎,打一皮鞭骂一声,打的越痛骂的越狠。
金鼠一闭眼,又恨又怜,这个赵世友就是一个申公豹他奶奶,坏事的老祖宗。
打到后半夜,才把赵世友扔回牢房。
金鼠被绑着无法查看他的伤势,见全身是伤,血肉模糊,赵世友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还在骂。
赵飞问道:“怎么办?”
金鼠冷声道:“姓张的真不仗义,没有救出夫人,那我们出气。”
赵飞道:“我身上有金疮药,我帮你把绳子解开,赶紧给他治伤。”背着手,摸索着把金鼠的绳子解开。
金鼠把赵飞的绳子解开,又把王志,一刀身上的绳子解开,几人把赵世友的衣服解开,见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一条条鞭痕,皮开肉绽。
金鼠心痛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把眼一瞪又回去了,掌门来时把人交给自己,自己却没能把他们保护好,真是失败。
小心地把药给赵世友涂上,痛的赵世友直咧嘴,嘴里骂道:“王八犊子,爷爷不怕你们。”
王志道:“你就老实点吧,你不怕死,你也要为小红和孩子着想。”
赵世友这才闭嘴不骂。
张宏听他们在里面的谈话,得意一笑,这才离开牢房,回去禀报张朔飞。
张朔飞听到后,冷声道:“不行先杀他们两个,杀杀陈玉的锐气,砍去他的左膀右臂。”
张宏道:“赵世友已经折腾的够呛了。”
张朔飞心想:“谁跟我抢玉儿,下场都是死。”跟张宏道:“明天派人跟陈玉送信,让玉儿跟他们交换。”
张宏道:“恐怕陈玉不会同意,陈玉怎么可能为了几个下人,让江姑娘交换,陈玉失去他们几个毫不在乎。”
张朔飞一笑道:“陈玉冷血,玉儿可是热血心肠,她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她大哥,师傅,被这样一直扣压着吗?”
张宏一怔,见他这么做跟叶航有什么区别。
张朔飞道:“只要玉儿能在我身边,我不惜一切代价。”
张宏也不敢劝阻,道:“是。”
张朔飞道:“玉儿,我一定要得到你。”
张宏见张朔飞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义气的公子了,为了一个江海玉值得吗?不惜损坏自己侠义之名。
张朔飞道:“下去休息吧。”
张宏道:“是”退了出去,看看张朔飞势在必得样子,叹了一声,把房门带上。
张朔飞走到床边,看着为江海玉准备好的大红嫁衣,嘟囔道:“我一定亲手为你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