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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漫长古道初相见,道是无心却有心
作者:君有江山本章字数:3963更新时间:2019-12-20 21:52:49

自钱必坚从本部受伤回来以后,他一连休息了大半个月才痊愈,期间多得任平生这个老道士各种各样的草药治疗。

  此时离“招摇论武”还不到十天的时间,加上魔教之乱越来越严重,钱必坚当天便拜别任平生前往道教领袖教派“本源道境”,离开之时他竟然有些不舍了,也许是和任平生相处太久了,有了师徒感情。

  “本源道境”在中原东部的招摇山,所以钱必坚一路向东而行。

  他估算着时间不慌也不忙,直到第八天的时候才来到招摇山的地界。

  招摇山脉下,一条漫长古道上,钱必坚忽地见到一名身穿灰色布衣,后背背负着一个竹子箩框的少年孑然而行,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与那些结伴来参加“招摇论武”的人明显不同。

  钱必坚见他孤身一人在外,这与他有些相处,看他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不禁有了恻隐之心想与这名少年打个招呼。

  “路途遥,人心昭,虚情假意见不少。站在小径边沿靠近第三朵红色小花的那位道兄,莫非你也是前往招摇山的?”钱必坚说道,他在始丰山之时无聊的时候都能跟小花小草说上半天的话,现今他遇见这名少年也不知怎样去打招呼,不过他自己还是以为自己很风趣的。

  那名少年一怔回过头,数了数身旁的红色小花,发现自己的确是站在第三朵红色小花的前面,但又不知钱必坚是不是叫他所以便道:“你,叫我?”

  钱必坚继续打趣笑道:“站在右方第六株狗尾草前的这位道兄真风趣,你看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那少年又看了看右方的狗尾草,不禁觉得这少年有点好笑,明明可以不说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重点,乱了主次。

  “那你就是叫我咯。”少年问道。

  “站在……”见到那名少年有些不耐烦兼生气的样子,钱必坚不再往下面说了,他走近少年,依然保持着他爽朗的微笑道:“在下钱必坚,正是叫你了。”

  那名少年讶异道:“不知钱道兄叫我是为了什么事呢?还有你,你怎么叫我道兄?怎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

  钱必坚道:“我叫你是想与你结伴而行的,至于我如何得知你是一个修道之人,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修道的人和普通人的气质是不同的,就算你衣着朴素也掩盖不了你这种气质。”

  钱必坚不说那名少年也不加以追问,片刻后,道:“对了,你要和我结伴而行?”

  钱必坚道:“我刚才见道兄定定地望着招摇山失了神,所以我猜道兄也是去招摇山参加““招摇论武””的,便斗胆来问一问兄了,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那少年道:“没错,我是有去招摇山的打算,但我没有想过参加那个什么““招摇论武””,那个离我太远了,所以我们走的路应该是不同的。”

  钱必坚上下打量那少年片刻,不禁道:“哦,难道道兄你不想参加这次”招摇论武”?这可是八十年才有一次的盛会啊!若表现好的话,必定能扬名天下,受尽天下人的敬仰,特别是受尽无数美少女的敬仰,哈哈!”

  钱必坚在山里待了十年,也不知如何交流才好,但想到名利和美女应该是人人都喜欢的,所以他以为那名少年应该也喜欢才对。

  那名少年没有想到钱必坚风度翩翩却有轻微的猥琐,他苦笑道:“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钱道兄了,我志向没你那么高远。”但心下却想:“若那些美女都和她们那样的话,我宁愿……或许去招摇山会看到她们,不知她们会不会参加比武,若她们打起来也不知是谁厉害。”

  想到他之前遇到的两名女子打起来的情景,那名少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笑声。

  钱必坚看到那名少年偷偷发笑,以为他也为之动容了,道:“道兄口是心非啊!说自己不愿,实际上是千万个愿意。”

  “……”那名少年哑然得说不出话来。

  钱必坚会错意,他走到少年的身旁,“十分理解”地伸出手拍了拍左无心的后背,道:“你不要担心,到时我不抢你的风头就是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合作呢。”

  这是钱必坚一生中第一次尝试与人交朋友,所以他想着先迎合着那名少年。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少年辩解道。

  钱必坚笑道:“你看你看,都紧张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我,唉,算了……由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那名少年懒得跟他争论了。

  “那好,有没有你知我知,也不用多说了,大家心知肚明,我们走吧。”钱必坚沿着通往招摇山的小径走去了心想:“这名少年呆头呆脑的,倒也是挺有趣”。

  那名少年的双脚仿佛动了一下,喃喃道:“去去也无妨吧,当是去增长见识也好啊,大不了尽量避开她们就是了。”

  钱必坚见那名少年没有跟上,又折回来,道:“不要多想了,我们快走吧。”

  少年无奈,只好跟着他走了。走不多远,钱必坚又问道:“对了道兄,我们谈了这么久我还没知道你叫作什么呢,总道兄道兄这样叫不够亲切。”

  那名少年拱了拱手看似有模有样,说到道:“我叫右有心,呃不,我叫左无心。”

  钱必坚甚是纳闷心想:“这少年可不止呆头呆脑啊。”说道:“什么有心又无心?你可说的我都乱了。”

  那名少年连忙摇手道:“不是有心又无心,我是说我的名字叫做左无心。”

  钱必坚道:“那刚才又说什么有心没心的?”

  左无心道:“是这样的,我是师尊捡回来养大的,但是我天生心脏在右边与常人不太一样,所以师尊替我起名字的时候就叫我右有心了,后来可能是我太笨做事没心没肺的又叫我左无心,慢慢的我就叫左无心了。”

  钱必坚道:“原来如此,我总算是听明白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该合作的时候我们就合作。”也不知这个左无心是不是有意和他交朋友。

  左无心有点疑惑道:“什么合作?”

  钱必坚笑道:“就是我们之前谈的那件事啊!到时候众美女们还不手到擒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全身仿佛布满了鸡皮,不过他还是希望左无心喜欢。

  原来出门在外交朋友是这么的不容易,他心下苦笑。不过这却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天下人都喜欢这名利和美女。

  左无心一窒,摇摇头,不再跟他废话,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也不知这钱必坚是怎么想的,脑袋里只装着美女。

  两人沿着小径走去,一路上见到前往招摇山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道行皆不可小藐。

  左无心看到这些人也不怎么理会,倒是钱必坚时不时找个人来交流一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和他谈了几句就谈不下去了,因为在别人眼中他太“奇怪”了。别人不跟他聊了,他又回来和左无心聊,只是左无心却不怎么理他,偶尔点下头来敷衍他。

  在这个时候谁还有什么心思和他一样满脑子都是装着美女,就算是有也不能摆出、台面来说啊,他们可是来参加“招摇论武”的,表面上该有的样子还是得有。

  再走一段路地时候,路上的人已经是成群结队了,有的甚至是全个门派的人一起赶来,浩浩荡荡,不断地喊着口号,他们喊的不外是什么“必胜”之类的。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招摇论武”乃正道领袖“本源道境”天尊正轩真人主持,包括“释、道、儒”三教在内的天下各正道门派、散修者都参加。

  有多少人,多少的门派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提高声望。如果在比武中胜出的话必定是名动天下,受尽天下人的敬仰,面对这巨大的诱惑,任何人都趋之若鹜。

  “钱……咳,必坚兄,为何这些人都是步行而来,直接飞到招摇山就是了,用得着这么费力气么?”左无心不解地问道。

  钱必坚笑道:“你以为他们不想么?只是他们不敢而已。”

  “这是为何呢?”左无心又问道。

  钱必坚停下脚步,道:“你想一想,如果这么多人全都驾着法宝飞向招摇山的话,岂不是对本源道境不敬了?”

  左无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本源道境’并不简单啊!”

  钱必坚望了屹立在眼前的招摇山一眼,颇为感慨道:“它当然是不简单了,自‘释、道、儒’三教分立后,它一直占据着正道至尊的位置,而且‘本源道境’的历代天尊都被当作正道的领袖,你,能说它简单吗?”

  当然这些是钱必坚在始丰山的时候任平生跟他说的。

  左无心心底顿生敬佩之意,道:“不简单。”暗想道:“师父那么厉害,他所在的门派会简单么?”

  “喂,无心,前面有个美女,我们赶快追上去。”钱必坚心道“看你之前偷笑的样子,这下可是满意了吧。”想到自己如此“聪明”不禁有些得意,自以为猜透了左无心的心思。

  左无心向前一望,果然见到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独自走向招摇山。只是他觉得这女子的背影有点眼熟,但却没有想得起是谁。

  “那走在第……咳,姑娘,请留步。”钱必坚干咳了一声叫道,在他印象中除了与本门雁南归之外还没跟其他年轻女子交流过。

  那粉衣女子转过头一看,不仅左无心怔了一下,连那名女子也震动了一下,惊愕得张开了小口。只见,这名女子瓜子脸,长发披肩,眼若秋水,面似桃花,正是左无心两年前见过的女子,寒蝉鸣雪!

  原来寒蝉鸣雪在西南大战一场后,本是想返回圣心归一的,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却刚好遇上“灾星”降临,她知道不久后中原众人会齐聚招摇山举行一次“招摇论武”,所以她为了看个究竟,匆匆地给师父捎个信,便冒着危险赶来招摇山了。

  如今她身穿着非杀戮时才穿地粉色衣裳,再加上没有带上断魂剑又改了身份,只要不是跟与她交过手的人再次交手的话,她相信正道中应该不会有人识破得了她的身份的。

  至于寒蝉鸣雪与左无心有什么过往,还有她之前又因何与正道之人交手此处暂且不表。

  寒蝉鸣雪很快恢复了平静,道:“公子叫我是所为何事?”

  钱必坚道:“没事没事,只是见到姑娘只身前行,所以,所以想结伴而行。” 他暗暗流下了冷汗,也不知为何。

  寒蝉鸣雪眼波流转,打量了钱必坚一眼道:“招摇山不是就在眼前了么?还结伴而行什么?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跟着你们,总觉得不怎安全。”

  钱必坚尴尬道:“姑娘说笑了。”

  寒蝉鸣雪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转过头来看着左无心,暗想道:“不知无心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他师父叫他来的?”

  左无心被寒蝉鸣雪以两年前的那种眼神看着,有点不自在,他故意将头偏向别的地方,不去和寒蝉鸣雪对视。

  “不管无心来这里是干什么,还有他是如何认识这个人的,毕竟正道之人一向口是心非,居心叵测……还是答应跟他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寒蝉鸣雪望着钱必坚笑道:“是我说笑了。”

  钱必坚喜道:“是是。”说完他又对左无心道:“无心,我们走吧。”

  左无心一愣,他想了想后,终究是和钱必坚、寒蝉鸣雪一起前往招摇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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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文中左无心称钱比坚的必坚兄,是钱必坚觉得别人这样叫他要亲切些,既然做朋友自然得亲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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