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照实说，是不是一开始就冲着人家的火腿肠去的？”
“咋可能呢，我这么大岁数了抢人家小娃娃火腿肠？这是等价交换。”
“等价个毛啊，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此刻，小头目的心里喜忧参半，说实话，成为第五等级的机会不是哪里都有的，对于魔派这种野生的革命者组织，想要提升等级不知道比明派困难多少倍。如果成功，那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会得到巨大提升。
相对应的，如果失败，只有一死。
老李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硬是能把一根普普通通的火腿肠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看得一众人等直吞口水。
按说计划制定好以后就应该仔细推演行动的每一个细节，这群人倒好，一个个全饿了，拿出背包里的补给开始吃起来。
小头目一伙显然和沈阑他们还存有一定的戒心，就连吃东西的时候双方也保留着足够的安全距离。大家都知道，这所谓的同盟只不过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老李，你不去做直播真是瞎材料了，就凭你这吃货的样子，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那些是你们年轻人才喜欢的东西，我年纪大了，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你就不打算问问别的？”
“问啥？”
“万一他们有所隐瞒怎么办？”沈阑小声提醒老李，他认为老李一切的行为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他一定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才会采取行动。
就连沈阑这种没有什么阅历的学生都看得出，小头目一伙在有意无意回避这个问题。
刚才在楼顶偷听的时候，小头目一伙就一直在说第五等级，第七等级这些事儿，明摆着他们魔派一定发现了可以促成等级提升的关键因素，但是老李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追问呢。
“哎呀，多亏你提醒，要不然真是吃大亏了！”老李一拍脑门站起来。
“这事儿我们吃亏了，咱们的合作得重新商量！”
听到老李这么一说，小头目几个立即变了脸色，段天宇第一个站起来骂道：“条件是你们提的，怎么说变就变。大哥！别跟他们两个废话，大不了拼死在这里。”
小头目虽然没有段天宇那么愤怒，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强忍着性子问：“你想怎么样？”
“那边那个，一根火腿肠不够，得一袋!”
小头目：“？？？”
段天宇：“——！”
其他人“……”
沈阑：“老李，你认真的吗？”
肿着半边脸的那哥们儿估计都怀疑人生了，吃个火腿肠都能被仇家盯上，人品有点儿差啊？看到小头目不停使眼色，那哥们儿只能照做。
老李接过火腿肠再也不说啥了，乐呵呵对着沈阑比了个剪刀手。“我厉害不？”
厉害个狗蛋儿啊，沈阑算是看出来了，老李这是打算装傻装到底，既然你不问，那我自己问。
“跟火腿肠无关，有些问题我必须知道！”沈阑不顾老李乐不乐意，直截了当问道，“你们刚才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令沈阑感到意外的是，他的问题不但没有引起对方的恶意，反而让他们有了一丝丝欣慰。这可真是看不懂了。
小头目大呼一口气，原来这俩货还有一个是正常的，谈判本来就该这样嘛，最起码有来有往几个回合，哪有一上来就要火腿肠的。
“凭什么告诉你们？就算是合作关系我们也该有所保留。”不等小头目开口，段天宇抢着说道，他显然成了这一伙的发言人。
“就凭我们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沈阑毫不示弱威胁道，“如果秘密泄露，你们必死无疑。”
“哼哼！”段天宇冷笑，“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请问二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不是说了吗，这个小兄弟一泡尿把河堤冲垮了。”老李边吃火腿肠边插嘴。
“这种骗小孩儿的话也说得出口？明白告诉你们，这里距离地面至少相隔两重空间，进来容易，就怕你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两重空间？什么意思？”
“哈哈！”段天宇轻蔑一笑，算作对沈阑提问的回答。他转头对小头目说，“大哥，很明显，他们两个使诈，目的就是想借着我们的手段逃出去。”
此话一出，小头目一伙一个个恍然大悟，脸上谦恭的神色无影无踪，小头目更是没有了任何忧虑，他这时才意识到，一手好牌险些砸在自己手里。
“那小老头虽然厉害，但是没有我们也休想出去。”段天宇的口气越来越狂妄。
“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沈阑强作镇定。
“哈哈，我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而且要想从这里出去，我们六个缺一不可。”
“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有点儿怕死了！”
“你要是有点儿常识就明白，六个人组队根本不是最合理的，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进出这个空间，只要我们死一个，你们就在这里给自己挖坑吧。”
沈阑气得脸色铁青，老李独自在一边使劲儿咂嘴巴让他顿时炸了。
“老李！你吃够了没有？”
“你也来一根儿？”
“我……”
“问那么多干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为了大局咱就忍忍呗，况且人家给了那么多火腿肠呢。”
哈哈哈，小头目一伙全被老李的戏谑之言逗笑了，这样一来就让沈阑更为难堪。
老李抹了一把嘴巴，朝小头目一伙走去。那个肿着半边脸的哥们儿慌不迭地退后好几步，死死捂着自己的背包。
“兄弟，火腿肠质量有些差，淀粉太多了，下次买个好点儿的，对了，你叫啥。”
“赵……赵……阳！”
“小赵兄弟是个痛快人儿，我老李记住你了。”
赵阳当场就特么快哭了，这小老头的意思是不是以后还要继续坑自己的火腿肠，老子特么也不是管后勤的呀！
老李两只手互相搓了搓，好把油渍抹干净。“兄弟，小兄弟一时性急，咱还是继续合作，你要信不过我们，我就拿出最大的诚意。”
“还有什么诚意？你们已经抵押了一个人了。”小头目问道。
“拉勾！”
“拉勾？”
“对啊，拉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老李说着，一把抓住小头目的胳膊，硬把小拇指抠出来，然后像模像样大拇指贴着大拇指，小拇指挽着小拇指。
这一通骚操作连沈阑都特么快自闭了，老李好像玩儿得起劲儿了，竟然继续抓着段天宇又拉起了勾。要不是沈阑硬着头皮拦着，老李估计能把所有人拉一遍。
再看其他人，面如茄子，那是憋笑憋的。
“事不宜迟，现在赶紧分配一下任务。外围就靠老李和赵阳，你们尽可能引起混乱。”
赵阳一听把自己和老李分到了一组，哪里肯答应，看起来斯斯文文一个人，突然声嘶力竭吼道：“凭什么是我啊!”
看得出，这是真急了。沈阑摇摇头，心里一百个同情。老李啊，老李，你看看把孩子吓成啥样了。
“给老子闭嘴，轮不到你对大哥指指点点。”段天宇怒目而视，竟让沈阑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如果这伙人的老大是段天宇，沈阑可以肯定，赵阳必死无疑。
目光看向赵阳，赵阳身体微微颤抖，目光惊惧不定，连段天宇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只能默默认命。
“小弟弟，放心，大叔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看看你多可爱啊。”老李把胳膊搭在赵阳肩膀上，大声安慰。
“剩下的人随我潜伏进去，只要外面一有混乱，咱们就马上行动。”小头目说完朝老李和沈阑看了看，确保他们二人没有异议。
沈阑问：“得手之后怎么办？”
“我自有安排，大伙放心!”
老李朝沈阑使了个眼色，沈阑便不再发问了。从老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一切早已有了把控。
各自准备完毕后，小头目将大伙聚集到一起，八个人围成一圈站立。小头目拿出一个沙漏放在圆圈中心。
这个沙漏沈阑已经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云飞龙拉着姜晓华钻小树林的时候，第二次是姜晓华闯进错位空间的时候，这次终于能够目睹这东西的神奇之处。
沙漏的玻璃映照着八个脸庞，每个人都显得畸形了。老李在沙漏里变成了一个脑袋只有绣花针那么细的怪物。
咦？这是谁，怎么变成了……骷髅！！！
突然，一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在沙漏的玻璃上，紧接着寒光乍起。沈阑猛地抬头，一个空洞的眼窝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是血尸！！
“散开！！”小头目发出一声怒吼，同时奋力推开身体两侧的伙伴。沈阑拉着老李飞身退出数米。
但是仍有人反应不及，被血尸的钢刀瞬间削去了半个身体。鲜红的血液喷射在空气中，好似一场血雨。
不知为何，整个大殿轰鸣，残破的墙壁和已经坍塌的屋檐震颤起来，砖石纷纷掉落，木制的屋檐开始断裂。很快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烟尘滚滚。
一伙人慌忙逃出大殿，来到殿前空旷的广场之上。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整个殿前广场上早已布满了狰狞的血尸大军，空间四周的岩壁上，宝石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