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重回小汤山

　　第二天，刘子惠吩咐已经有了交易经验的中营营头负责市场中的欠条回收和按照欠条支付物资，岛上的人看着真的到手的盐巴和布匹，对这群不速之客的态度也为之一变。对于整个汤山营的诚信评级更加的高了。拿到物资的村民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些好心的村民还特意给汤山营送上很多岛上土生土长的瓜果，刘子惠看这这些淳朴的村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在大家热火朝天的搬运物资和收拾东西的时候，刘子惠把刘烑叫到中军大帐中，进入大帐，刘子惠示意刘烑随便坐，刘子惠也坐下，给自己倒杯水，看向刘烑说道：“烑儿，咱们已经登陆了，之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咱们全军来到了石城岛，在小汤山寨子内部空虚，按照之前既定策略，需要有人在小汤山驻守。并搜集物资，而石城岛作为战略基地作为支撑，对于驻守小汤山你有什么看法？”

　　刘烑见父亲发问，刘烑寻思片刻，在刘烑登陆之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父子并不是逃难，不能困守石城岛，需要有人在陆地作为石城岛伸出去的手，陆地上各国有什么变化，自己这些人也能赶得上，而且石城岛开发需要很多人口，在陆地上的部分还有更重的作用就是搜罗人口。

　　“在陆地上的这部人马不宜太多，一个营到两个营为宜。在陆地上的部分不能在小汤山附近活动，应该出庄河走营口、盘锦度过辽河直插锦州附近。这里人口稠密，土地丰腴，人们生活水平较高，特别山寨土匪更多。在锦州附近属于辽西，我们主要打击锦州绿林土匪，锦州的土匪山贼普遍比较富裕，得到山贼土匪的物资后，把物资沿大凌河出海，到时候用咱们的船接应。人马与物品分开，一人三骑赶回小汤山，人和货分离最大限度保证人的安全。”

　　“再说找来流民，我们派一部分精明的人，这个由陈平拟定，然他们在辽东土地兼并最严重的区域“流浪”，人都是有从众性，只要有人往咱们这里走，之后的流民都会跟随。特别咱们挑选一部分给与饭食，这样会有很多人愿意往我们这里投奔。我们在流民中挑选可靠的人，乘船出海，补充石城岛的人口不足。”

　　“再说怎么找齐这么多人生活的物资，这个就要靠在锦州附近活动，打击土匪山贼的收入了，我们收拾辽西的山贼土匪一方面壮大我们自己的战兵，一方面打击为富不仁的富户大族，分少量的粮食给当地人，当地人一定会把我们当做义士，很大可能性帮助我们隐藏行迹，我们运输得到的东西沿大凌河出海到石城岛，再从石城岛运往小汤山。这里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可靠的拆家。”

　　“至于怎么和拆家交易，我建议也采用人货分离的方式，把咱们劫掠的物品安置在一个随机的地方，然后也让拆家把物资也放在一个随机的地方。我们在交换之前互不联系，只有见面之时才互相告诉自己物资位置。这样即使损失，也只损失物资以及运输人员。不会对我们战兵有太大损伤，存人失物，人物皆存。存物失人，人物两失。”

　　“最重要，我们留守在小汤山的人需要有个合法身份，这个人能出现在任何他想去的城池，这样对会见拆家和交易有很大好处。”

　　刘子惠看着刘烑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大慰。儿子的思虑越加成熟，自己也放心把驻守小汤山的人物交给刘烑了。于是朝刘烑说道：“烑儿，我初步想法是让你留在小汤山，你属于少年，是生面孔，没在官府中露过白，而且你长的文质彬彬，给你弄个合法身份不难。而且你对小汤山的规划也有很深的理解，我认为你去最合适，至于人马，我是让五营轮换进驻小汤山，你在小汤山可以在不影响战斗力的情况下扩充兵马。至于石城岛，不用担心，石城岛就交给我、安神医和陈平吧，在半年之内我们会搞定石城岛的。”

　　刘烑大吃一惊，刘子惠询问自己对小汤山的看法，刘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个以石城岛为基地，以小汤山为手臂的计划是刘烑提出的。但是没想到让自己去镇守小汤山，还有和拆家交易等。刘烑迟疑着道：“父亲，拆家您……”

　　“拆家你不用担心，我之前的下属，也是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现在再京城一个贵人手下做拆家的买卖。”说着刘子惠递给一封信给刘烑，接着说道：“这时在你小时候我就找他帮我给你弄得合法身份，在这份文书上，你是辽阳刘氏人，也叫刘烑。你可以持此大大方方的进入海城，甚至就是到官府你的身份都毫无问题。你到辽阳城西，去田记当铺，到当铺说赎当一把刀，伙计就会问你赎什么刀呢？你就说赎三尺三寸陨铁神刀。就会有人接你去见拆家了。我这个兄弟叫田源，你遇见他直接说是我的儿子就行，再把这把匕首交给他，他马上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把你的需求直接跟他说就行。”说着有递给刘烑一把青铜匕首，看着这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刘烑都怀疑这把匕首还能进行使用。但是刘烑也没废话，直接插在靴子筒里。

　　刘烑突然意识到，自己父亲为什会给自己造了一个合法身份呢？刘烑很不解，因为他们这种职业，一旦进入就不可能回头。于是刘烑没忍住就问道：“父亲，我的合法身份是怎么回事。”

　　刘子惠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我落草为寇上山之后，你的学业中断，但是看你无心学武，每天都拿着那些书本阅读，我当时就认为你根本不是上山为贼的料。之后我就联系田源，给你做了个合法身份，待你稍大，送你下山，去辽阳也好，去京城也好都可以随意选择。不必像我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没想到后来有神人授艺，所以之后我就没有再提起。”

　　刘烑听着刘子惠用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动，只觉着一股热流从心间升起，虽然刘烑不认可刘子惠的做法，他不认为田源给自己的合法身份能隐瞒一辈子，与其早晚被抓出来，还不如当山贼大王逍遥快活。但是这种父爱让刘烑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刘烑没在迟疑，马上就说道：“父亲，你让我去小汤山，我没问题。放心我会按照既定计划行动。”

　　刘子惠见刘烑答应，也没再说什么，之是嘱咐刘烑注意自身安全，一切以自身为重。刘子惠嘱咐完刘烑，刘烑在中军大帐又待了一会，刘烑就回了中营自己的帐篷中，吃罢晚饭，刘烑按例在演武场练了一个时辰的武艺，很快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坐船回小汤山。

　　翌日，刘烑还是带着中营所有官兵，匆匆带上在岛上兑换的一半的粮食返回小汤山，当刘烑再次踏上海船，这次返航没有之前的紧张，中营的士兵也渐渐熟悉海上奔波的生活，所以这次规程大家都比较放松，人们闲着无聊就到甲板上看着天际飞过的海鸟和海天一线的景色，大家互相调侃上一次上船渡海的糗事。

　　在大家比较舒缓的气氛中，刘烑坐在船头，晒着太阳，思考着自己上岸的行动，首要的是去见田源，与拆家进行联系。之后在五天内运送足够换取石城土著居民手中多于粮食盐巴和布匹，这样才能更好的支持父亲在石城岛那边的行动。第二步是组织寨子中的众人，分批次出海到达石城岛，用以冲淡石城岛内土著的比例。第三步就是组织精锐深入度过辽河，到达锦州，这次作为流寇洗劫名声不好的绿林山贼。在去锦州的同时，一定要通知石城岛组织海船在大凌河出海口等待接收物资。至于收纳流民那就要看陈平的了，自己没有那个经历去组织精明强干的人去引导民众投向小汤山。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得飞快，两天的海上航行时间很快就过去，当瞭望手打旗语告诉众人岸边就要到了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这久违的哨声想起，所有战兵不由自主集结，等到中营正式登岸，很快就组成平时的行军队列，快速的向小汤山进发，这次第一个任务是在五天之内送盐巴和布匹到石城岛。时间紧急，在海上无法左右航行速度，但是一到陆地，所有人轻装前行，奔回小汤山。

　　一路紧急奔行，在登陆当天，众人就回到小汤山，现在的小汤山跟之前完全不同，自己离开之前的小汤山还是人声鼎沸，守备森严。但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发现，现在山寨防备松弛，父亲带走二百多青壮，整个山寨顿时安静了许多。当刘烑来到山上，寨内众人看到安全返回，包括安之源和陈平在内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这个时代，航海技术还不发达，寨内众人对这么多人一起出海，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基于刘子惠在山寨内的威势，所以并没有人反对。安之源和陈平两人倒是很同意刘子惠的出海方略，但是其中的危险他们也是知之甚详。这次刘烑能安全回来，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