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旁边两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浪了。
“没事，我们带你去玩。”迎春道。
秦朗笑了笑，没说话。
正好，又一个宫女走过来。秦朗认得这是之前跟着凡似玉的两个中的一个。迎春看见了也就上去叫住她问：“客人呢？”
宫女看到秦朗，施了个礼，然后才回答道：“一大早就离开了，他们和皇上一起走的。”
“哦。”迎春回答，转头看着秦朗，意思是看他怎么说。
秦朗还能怎么样，这两个行动从不爱带自己嘛。习惯了。便道：“那听你的吧。”
迎春便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直接拉着秦朗往前面走了：“那我们先去荷花池那边。嘿嘿，我超喜欢那里的！”
冬梅也跟在后面，只是脸上带笑，也不说话。
接下来的一天，秦朗就跟着两个小女生走遍了整个宫殿。不得不说这里装修是真的不错，绿化也做得非常好，不出十步就有一花。很少有没花的地方。而且所有的花都是开放的状态，没有花苞，也没有枯萎的。意识到这点，秦朗就忍不住手贱摸一下，但确实是真的花，事情一下子就诡异起来。
“你们这里是不是没有枯萎的花啊？”秦朗问。
迎春转过头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在我们这里，是不能问这个问题的。宫里的花确实都不会那个的。你要是说到关于花不好的词语，在街上可是会被打的。”
“这么惨？”
“嗯。”这个时候冬梅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记住别再说这种话了啊。那前面是膳房，烟火气太重，就不去啦。我们回去等会儿，估计皇上他们就回来啦。”迎春道，带着秦朗回程。
秦朗看了看不远处的砖红色房屋，那边倒没有花了，基本全是绿油油的树叶子。也不见人进出什么的。
秦朗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的气息除开花草还是很多的，而且大都偏向于是男人的气息。所以，男人都被安排来这里做饭了吗？
他们好厉害呀。反正自己是不懂这些的。
回去在房间跟这两个聊天打屁，时间倒是很快消磨过去。两个小女孩现在完全也跟秦朗打成一片，不认生，迎春甚至有一种想抓着秦朗拜把子的势头。
天很快黑了，宫门打开。大花车里下来两个人，是霁和皇上。而凡似玉在门关的前一刻赶到，才没有被关在外面。
“看到什么了？”霁问他。
凡似玉不甘心道：“什么也没看到。”
“谁说的？你不是看到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过节的气氛高涨不是吗？”
旁边的皇上只是看着霁的侧脸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她的角度看着他，就跟那面花墙上的人像一毛一样。可是听了白日里，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当作神一般的男人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她开始怀疑自己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如此冷漠。
凡似玉切了一声：“难道这次是我想错了？”
“呐，那你就欠我个人情了啊。这么冤枉我。”霁搭嘴。
皇上听不进他们的话，揉了揉太阳穴，只道:“先回去吧。”
宫女们便打着灯，走队形了。
秦朗吃完饭之后，在回去路上，死盯着这两个抛下他的男人。
“你什么眼神... ...”霁遮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问。
“我说，你们怎么老是把我一个人丢着啊？”
“迎春带你逛宫殿，不好玩嘛？”
秦朗见了鬼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啦，我什么都知道，”霁俏皮的冲他眨了下眼睛，然后停住脚道，“我去帮皇上附灵。明天我们就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反正鲜花饼也拿到了，嘿嘿。”
“诶————我还想看看皇上是怎么附灵的呢。”凡似玉道。
“玉，我看你认错态度不太诚恳啊。欠我两个人情。”
“没有没有，唔，我是真的想看看嘛... ...”
明明就是还想再城里再找一天，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不能让他知道而且让皇上非常苦恼的问题。今天出去，到处都是花还有给他塞花的老婆婆。啥不好的现象都没有看见。但是，正因为太好了，就像那些不会枯萎的花朵一样，一直展现着这个地方最好的一面，才让人觉得诡异和止不住的怀疑。霁肯定是瞒着什么，他老是隐瞒着一些非常黑暗的事情，完全不会让身边人经手。特别是凡似玉，霁根本就不会让凡似玉知道。因为凡似玉知道了，一定会为神格所迫，插手，把事情处理干净。
但有时候，这些黑色的东西，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你们睡觉去吧，我去找女皇上了。”霁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离开了，两个宫女跟在他后面。
“他认得路？”秦朗问。
“唔，他是走一遍，就可以画地图的那种方向感极好，从不会迷路的不可爱家伙。”凡似玉道。
“... ...这么一听，你比较喜欢柔柔弱弱的可爱小女生呀？”秦朗八卦道。
“... ...不，大家我都喜欢。”
“噫，好标准的神仙作答。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懂我意思吧？”
“知道你什么意思... ...唔，你自己活这么久了，怎么不关心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还问我。”
“你不也一大把年纪了吗！”
“... ...唔，但是，我活的年头，应该比你短啊。你们不是至少这个数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吗？”凡似玉比了个三。
这秦朗还真不知道，原来凡似玉年纪居然是比自己小的吗！但他修为好高啊！可恶，不愧是大佬。
“确实是这样... ...那我作为长辈，不该关心... ...我错了哥... ...”秦朗看到凡似玉举起来的巴掌，立刻皮不起来了。
凡似玉哼哼两声，道：“不可能打你啦。”
“知道。那不然扒一扒霁的事情？那上官寒到底是个什么人呐？”
凡似玉看了看秦朗，叹气：“唔，如果要跟着霁的话，这个也迟早要跟你讲讲的。去你屋讲。”
迎春在后面听两人讲话，正乐呵，看到凡似玉要避开她们，还是懂意思，送到房间之后，也不站在门口，站在院子里，离房间远了些，跟姐妹们唠嗑去了。
“难不成，这上官寒还是个妖怪？你之前不是就说，霁一直在找她吗？不对啊，她不是伯云帝的女儿吗？那应该是个人才对吧？”
“行了你，别乱猜。我其实也才见过她一次，就上次你跟着鹿陶进宫的时候，当时不是我在当紫云将军吗？就那次。唔，那上官寒是个人，而且她的八字极轻，连灵魂都是残缺的，一般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投胎转世生下来的，更别说活到这么大了。”
“怎么感觉跟鬼故事一样... ...”
“但是霁实际上也很诡异啊。唔，之前明明是以灵体存在的，却完全没有鬼气，根本就跟正常人一样。不过这些都是因为他灵魂大部分是混沌体，看似不合理，却也非常合理。唔，但是上官寒这人就是真的不合理。我以为是霁用了什么办法给她续命，确实，宫里的摆设都是有讲究，给她续命的。但是这种东西大都是辅助，她自己活不长，风水好不好都白搭。唔，但是上官寒却活到了现在... ...而且我在金雀那里听到关于霁和上官寒的事情。霁跟上官寒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主见的，根本就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不管对不对。唔，综上，我怀疑这是个咒。”
“咒？你怎么推断出来的？”
“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举一动，甚至想法都是受道对方限制的。唔，这就很有可能是有人为了限制他，在他身上下了咒。你想想，霁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也没什么弱点，但是要是有那么一个软肋，只要抓住了上官寒，不也就控制住他了吗？而上官寒这个人，也是因为有这么个咒语才能活这么久的。”
“哇塞，你能想到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
“我还没说完呢，唔，这种咒语肯定非常复杂。最擅长下咒的就是巫灵族的人，但基本上都在巫神大战中死完了，就可能有几个类似凡雁一样能力弱的分支残留。但他们肯定没那个能力，唔，在我看来，是那次巫神大战，霁被人诅咒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抓住霁的软肋，他们就被妖族给吞掉了。”
秦朗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给凡似玉鼓掌：“这些你都能想出来，难为你了。”
“你不信的嘴脸真是丑恶极了。”凡似玉不高兴道。
“没有啦，只是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复杂吧... ...有没有可能，上官寒是霁灵魂的一部分？不然为什么霁要找她。”秦朗推测。
“但是她身上没有霁的气息。唔，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我唯一想告诫你的是：要是之后我们回到人界，你见到了上官寒，千万不要招惹她。要是她不中意你，霁可能就会至此不再亲近你了。”
秦朗觉得很扯，这种事就像你有一个很好的兄弟，但他老婆不喜欢你，老觉得你们是狐朋狗友，然后你那个兄弟就这样跟你绝交了。不可能，一个人的感情是不可能断开得如此干脆决绝，何况还是在对方完全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情况下。
然而，凡似玉一脸认真跟他讲了这么多，秦朗还是诚恳地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