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林开摸了摸李婉婷的小脑袋。

李婉婷睁大眼睛，质疑地看着他，那表情就差没说‘你就是那种人了’。

“我在想，要不我们去干票大的？把那伙人都宰了？这玩意儿真是杀人放火、偷袭暗算、攻击不备的好东西呀！”

李婉婷松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

“你就一个十足的坏人，天天想着杀人放火、偷袭暗算。天还没黑呢，要做梦也得等晚上。把玉瓶拿一个来，我把天蚕蛛丝装进去。”

“我的小仙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林开拿起一个玉瓶，递给李婉婷，口水飞溅地感慨着，“你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品格太高尚，现在都快死了。自从被他们废了后，我就立志要做一个专业的，有品格有节操的高尚坏人、恶人。打又打不过，不偷袭暗算怎么报仇？难道去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自杀？”

“咦，小林子，你好像说得有道理。我爹爹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才被恶人暗算的。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死。好，那我也要做一个专业的，有品格有节操的高尚坏人。”

李婉婷十分赞同林开的观点。她不知道，要是被她爷爷听见他们这番对话，打死也不会让林开带着她。竟然有这样的小孩子？还有这样教小孩子的？

李婉婷一寸一寸地将天蚕蛛丝放了进去，又从丝囊的孔洞里挤出晶莹透明的液体，灌进玉瓶，把丝头留在外面，才封好瓶塞。

“小仙女，你不怕天蚕蛛丝在里面打结了？”

“爷爷说过，这液体孕育了天蚕蛛丝，它一遇到这液体，就融入了其中，离开液体，就成了天蚕蛛丝，不会打结。”

“哦！”林开恍然大悟，“这条天蚕蛛丝怕是得有百丈。现在都中午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了，不能在这待太久，而且早饭都还没吃呢。”

他们换了个地方，填过肚子，才又拿出丝囊，抽取剩余的天蚕蛛丝。

林开看着李婉婷淡淡的翡翠色眼睛，早就好奇了，忍不住问道：“小仙女，你的眼睛这会儿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这叫碧眼魔瞳，是天生的，我们家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个，配合家传秘术，方能使用。你就是想打主意，也不成。”

“嘿嘿，我又没打主意，我只是问问。”林开憨笑道，“小仙女，你看，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人看得更清楚一点？我连天蚕蛛丝都看不太清楚，偷袭暗算……，哦，不，办事不太方便。”

“小林子，你有啥不方便的？现在是我在做事耶。不过你运气还真好，这里就有现成的东西能提高目力。”

李婉婷一边抽丝，一边说道：“爷爷说，天蚕蛛目力极好，它看到不一样世界，看清天蚕蛛丝更是不在话下。那天蚕蛛的眼泪就是提高目力的好东西。你去收集一些，滴入眼睛，一天三次，每次一滴，三天就可以见效了。”

林开从空间戒指中翻出天蚕蛛，费了好半天才压榨出了天蚕蛛的每一滴眼泪。

他拿着玉瓶，在李婉婷面前晃了晃，“我的小仙女，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都快干了。榨干了都只有十一滴，好像只够一只眼睛用了。对了，还有那毒囊，我得保存起来，免得干了。”

“小林子，我可是有碧眼魔瞳的，那东西对我来说基本没用了，就给搞忘了。”

“……”

林开割下毒囊，发现完好无损，才小心地封好收起。做完这些，他拿出装着天蚕蛛眼泪的玉瓶，往左眼里滴了一滴，然后闭上眼睛，转了几圈眼珠，以便药液能均匀地滋润整个眼球。

林开感觉整只左眼一股清凉，说不出的舒服。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李婉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见林开蒙着右眼，用左眼看了看远处，又揉了揉左眼，再看向远处，很是不解，问道：“小林子，大呼小叫地干嘛？不会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吧？”

“完了完了，怎么反而比以前更模糊了呀？你爷爷到底靠不靠谱啊！”林开略微着急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爷爷说，天蚕蛛的眼泪可以提高目力，他亲自试过的，还是亲眼看别人试过？”

李婉婷将刚抽完一根天蚕蛛丝封入玉瓶中，看着林开凶巴巴的焦急模样，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底气也不如先前那般足了。

“小林子，对不起！我没想过要害你，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爷爷说，他在书上看到的。”

李婉婷说到最后，声音已几不可闻，还略带着哭腔。周围的人平时都把她当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林开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他知道自己刚才凶了些，看着李婉婷委屈的模样，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温和地笑了下，“反正都要死了，瞎不瞎这只眼睛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你前面说的关于天蚕蛛的每一句话，至今为止没有一句是错的。还有，你可是要当坏人的，怎么能这么善良？还哭鼻子。你见过坏人哭鼻子么？”

“那你还这么凶。对，哼哼，我是要当坏人的，瞎了活该。”

李婉婷破涕为笑。

“……，村长爷爷果然很有学问，说的一点都不错，不管年龄大小，这女人翻脸都比翻书快。小仙女，走了，咱们再换个地方。”

他们每抽出一根天蚕丝就换一个地方。林开破罐子破摔，严格按照一日三次地使用天蚕蛛的眼泪。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左眼的视力越发的模糊了。他已经豁出去了，用他的话说，反正都活不长了，这只眼睛瞎不瞎没有多大区别。

李无白走后的第五日，林开滴下了第九滴天蚕蛛的眼泪。林开在滴了第八滴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李婉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有没有效果就看这一滴了。

“怎么样？小林子，你睁开眼睛看看。”

林开眨巴着睁开左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这回连光都感觉不到了。他睁开右眼，蹲下来抚摸着自己的影子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连做鬼都是个残废了。”

“小林子，他们被杀了，变成了鬼，肯定残废了，所以鬼本来就都是残废的。”

“说得真有道理。这里还有三滴，我再是试试。反正已经残废了，要死应该没那么容易。”

林开拿着玉瓶小心地凑到左眼，轻轻抖了两滴进去。等眼睛完全吸收，他才缓缓的睁开左眼。

“好像比刚才更黑了。咦？不对，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