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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杀鬼
作者:小楼又雨本章字数:5042更新时间:2019-11-09 21:10:32

景庆权要死了,他自己知道,景运婴也知道。

如果只是与这个夸祖面对面,山羊胡老头并不会真的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此时此刻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恶鬼,还有恶鬼身后站着的小孩。

那小孩也绝不是光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根据老头的初步估算,这个小孩的力量起码可以与夸祖比肩。

现在已经不是思考他的力量是哪里来的这种事情的时候了,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如何将这两个人挡在外面,不让他们攻进日京城中,就目前情况来看,这实在是太难了。

但景庆权不能退,他也不想退,今日死在这里是他许久以前就预料到的了,再之后,他就说不准了,因为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大,他看不到那里。

于是他提起剑,指着夸祖的眉心:“你当真不肯离去?”

“杀了你,我自当离去。”夸祖说。

“好。”景庆权再不说话,再次提剑抬步,冲到夸祖面前。

夸祖狞笑一声,此情此景正合他意,直勾勾地向着那柄刺过来的剑迎上去,双方手中兵器对撞,这次皆是用出全力,毫不意外地,景庆权手中的剑在瞬间崩断。

这与人自身的实力无关,而是剑本身的问题,夸祖的剑实在是太坚硬了,砍什么都能砍断,何况他那柄仅仅是普通士兵所用的剑。

夸祖一剑砍断对方武器,并没有就此收手,正是一鼓作气时,他身形强行停顿手中锈剑横扫。

景庆权身体向后一仰,躲过那一柄差点割开她喉咙的剑,手里也没闲着,竟就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后发先至一只手捏在夸祖的剑上,手腕看似轻轻一扭,却差点将剑从夸祖的手中抽离。

但终究是差一点。

暴雨更大了,所有人都像是落汤鸡一般,而夸祖更是狼狈,因为之前被打飞出去,落到泥泞中去,现在满身泥泞,像是掉进烂泥塘的鸡,十分狼狈。

但还算不错的一点是他们的身上都没有血,地上也没有,都被雨水冲刷地干干净净,看上去虽然狼狈但不至于骇人。

夸祖收回剑来,活动活动了手腕,看着景庆权。

“倒是好手段。”他说。

“手段是好,却没想到夸祖竟能抗住。”景庆权说。

夸祖没再说话,而是又提着剑冲上去,有过前车之鉴,他当然不可能再让对方握住自己的剑了。

天上雷霆滚滚暴雨如注,地上声声巨响土石横飞。

直到暴雨停歇时,他俩也才停了。

山羊胡老头跪坐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满身鲜血,暴雨都没能将他身上的血冲干净。

精瘦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凹陷了一块,满嘴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不光是嘴,鼻孔眼睛甚至耳朵都有血迹。

从始至终,哪站在夸祖身后的小男孩都一动不动,看着他俩的战斗,没有出声更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

“小孩,你若再不出手,我可杀了他了。”景庆权对着小孩说。

小孩看着那个已经快要睁不开眼满身是血的山羊胡老头,没有说话。

“放屁,你能杀了老子?”夸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根本没有力气了,只能再度踉跄着坐下。

“呵,杀你还不容易?”景庆权嘴上不甘示弱,但是他自己确实也动不了了。

夸祖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眼神都随之暗淡了,伸出一只手捂着胸口,他感觉到好像有破碎的骨渣刺进内脏了,痛苦无比。

“看来要赶紧杀了你了。”夸祖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就算是想要起身都要实处一百二十分的力气,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起来了。

“你都快要死了,现在离去你还有一点活路。”景庆权入一个胜利者一般笑着,牙齿上都满是血迹。

他的笑容不光如一个胜利者一般,而且还很决绝,还有看透一切的理所当然。

“杀了你,我就回去养伤。”夸祖这样说道。

“你现在走,还能活,杀了我,你必死。”景庆权说。

“反正你杀不死我。”夸祖说。

“是的,我一定会被你杀死,但是你只要杀死我,就一定会死。”

“去你、妈的死不死!”夸祖咬牙切齿,从地上拎起锈剑,在地上拖着行进,向山羊胡老头走去。

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将剑举起来了,只能从地上拖着走,发出铁石撞击的清脆声响。

景庆权满嘴是血却还是在笑着,眼睁睁地看着恶鬼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像是在静待死亡。

夸祖大吼着甩起剑来,砍向景庆权的脖颈,后者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力量了,但他却依旧笑着,像是战场上视死如归的战士,也像是临死前终于看见神圣光辉的宗教信徒。

“叮!”这是金属与金属撞击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因为就算景庆权的脖子再硬,也不可能有金属的质感。

“木剌铁儿,你干什么?”夸祖有些恼火,看着面前的以长枪抵着他手中锈剑的小孩。

“你不能杀他。”木剌铁儿说。

“为什么?”夸祖烦躁地问。

“因为他死了,你就会死。”小孩说。

“放屁!”夸祖咬牙切齿,“他说什么你都信?他说他能生出孩子你信不信啊?”夸祖最后一丝力气已经用完了,现在他只能勉强站着,却不能再做出任何动作了。

“我信。”木剌铁儿说,“就算你再怎么不信我也信,我怕你真的死了。”

“老子杀了那么多人,满身都是血腥味都活了那么久,怎能说死就死了?”夸祖的语气有些温和了,像是在劝解,但那种强硬的语气仍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我不管,我们走吧。”木剌铁儿膝盖一弯,扛起夸祖就走。

堂堂被全世界人谈之色变的恶鬼夸祖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好歹也算是没有八尺也有六七尺的堂堂恶鬼,却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当做一个娃娃一样扛在肩上,这对于他的面子可是一种相当大的侮辱,他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你个小畜生,快放开我!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杀了!”夸祖咆哮道。

因为木剌铁儿扛着夸祖的姿势的缘故,夸祖的嘴就在木剌铁儿的耳边,其声音之大震得小孩耳朵嗡嗡响,但小孩仍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跳下城墙。

十几米的高度对于普通人可能是一个足以摔死的高度,但是对于小孩与夸祖来说,那只不过像是上个台阶那样普通的事情。

但小孩只背着夸祖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本在他肩膀上吵得欢腾的夸祖竟也突然安静下来。

木剌铁儿转过身去,抬头看着那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的城头。

他看见了一个年纪比他大些的少年。

那少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扛着夸祖的木拉铁儿,他的眼神很冰冷,但却不是又杀意的那种冰冷,像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淡漠,很冷酷。

夸祖苦笑了一声,拍了拍木剌铁儿的后背说道:“放我下来吧。”

这次小孩竟没有拒绝,小心翼翼地将夸祖放在地上。

景庆权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喃喃说道:“难怪雨停了呢。”

少年淡漠着脸,听见了景庆权所说的话,并没有回头说:“师叔,我不是让你不要说话了吗?”

于是山羊胡老头就真的不说话了,低着头,闭上了眼。

少年伸手举起一把弓,这是他们星堂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作为镇殿之宝的武器,传说甚至可以射下星辰。

但无论是景运婴还是他的前辈祖先们都没有尝试成功过,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柄弓箭若是要穿透一个人,那和穿透一张纸没有多大区别。

弓很大,几乎有整个景运婴那么高,箭也很长,以景运婴的臂展来说,就算是拉到极限了,却还是有很长的一块露在外面。

箭头不像是金属制成的,倒更像是宝石一类的东西打磨而成的,闪闪发光,晶莹剔透,却没有金属的冰冷。

木剌铁儿如临大敌,已经有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

若是只有他自己的话,他并没有任何担心,但是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几乎不能动弹的夸祖,而那个人弓箭所瞄准的也是夸祖,至于站在夸祖身边的他,似乎根本没有被放在眼里。

“死吧。”景运婴轻声说,声音轻到像在自言自语。

随着景运婴的三根手指从箭尾出松开 ,弓弦陡然绷直,然后开始颤动,只是那架在弓上的箭却像是突然消散了一般融进空气中,不见了。

木剌铁儿瞳孔紧缩,以最快的速度抓向夸祖面前的空气,这动作看上去有些没头没脑,但却真的被他抓住了东西——一根晶莹剔透的箭。

但那根箭矢的威力太大了,在木剌铁儿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它停下之后,那根羽箭的箭尖已经刺在夸祖的额头上,看似只是轻轻地碰在那上面,但那一块皮肤已经血流如注了。

一击未果,景运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又一箭射出。

这一次,木剌铁儿为了不再发生第一次的事情主动迎了上去,但却只能向前一步,因为再往前,他想要接住那箭就只能跳起来,而一旦双脚离地无处借力,他就会被连同着羽箭一起撞向那瘫坐在地上的夸祖。

他终于还是又接下一箭,这一次却没有再让那根箭在夸祖的身体上。

“我只要他的命,他死了,你自当离去。”景运婴声音冰冷。

此时,无论是天启王还是其他平日里与景运婴有些接触的人们都很吃惊,也很不解,现在的景运婴与平时又太大的差别了,若说平时的景运婴十分脱线不靠谱,现在的景运婴却是给人一种即使脱线不靠谱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此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人信服或者说权威。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杀死他。”木剌铁儿的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一副高深模样,但他身后的夸祖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本就很稚嫩的手上有血迹渗出来,且在不停颤抖。

“你不是大陆人?”景运婴皱眉问道。

“我是草原人。”木剌铁儿说。

“草原人......”景运婴自言自语,因为想起了某日的预言,“北方的利刃......”

木剌铁儿见到景运婴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是走神了,但是他仍是严阵以待,生怕对方又是突然一箭射出来,若是反应不及,那夸祖就性命堪忧了。

景运婴终于回神来,将那柄大弓立在墙边,看着那个小孩。

“你退去,发誓不与日京为敌。”景运婴指着木剌铁儿。

“我本就不想与内陆的任何人为敌,我们草原人才刚刚到了这里,我们希望与所有人交朋友,而不是树立敌人!”木剌铁儿说,“但我必须要将我的朋友带走,不会让你杀死他。”

景运婴转头看了一眼低头坐在那里没了生机的景庆权,又转回来看向小孩说道:“如果我的师父师叔没死,他今日就不用死。”

换言之,师父师叔死了,那么夸祖就必须要死!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木剌铁儿眼神黯淡。

“是的,所以他要死。”景运婴说。

“我不准!”木拉铁儿眼神坚毅,斩钉截铁。

景运婴听完,不想再废话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非就是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的问题。

只见景运婴一步踏在城头上,下一瞬却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木剌铁儿的面前,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像箭一般前冲的姿势。

他伸出一只手来,按在木剌铁儿还满是稚气的小脸上,将他按在地上,因为身体前冲的惯性,他带着那小孩在地上拖行了很远,地面拖出一道沟壑,而木剌铁儿的头特已经被埋在土中了。

景运婴身形停下之后站稳,抽回手,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身向回走,路过他之前射出的箭边上,顺手捡起。

“你不该杀我的师父师叔的。”景运婴看着夸祖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杀。”夸祖笑着,眼神狰狞。

“死吧。”景运婴没有被他的语言或者表情影响,反而在他看来,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因为他马上就会死去。

箭终于还是刺入了夸祖的身体,却不是他的头颅,而是肩膀,因为这个位置是不会致命的。

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渗出来,染红了他本就破碎不堪的衣服。

“要杀就杀,这算什么?”夸祖疼得龇牙咧嘴,只有当那箭头真正刺进身体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这箭本身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光滑,那么美丽,因为真的很疼,比一般的箭要疼太多了。

不过一般的箭恐怕连刺破夸祖的皮肤都做不到。

“给你放放血。”景运婴说着,抽出箭矢,又像一个新的地方插进去。

“哼!”夸祖吃痛,却没有喊出来,只是瞪大着眼睛,他竟觉得有一种快意,这种感觉令他兴奋!

“住手!”木剌铁儿竟站起来了,擦着脸上的血迹,向景运婴喊道。

景运婴一挑眉,显然并没有想到他竟还能站起来,刚才的攻击竟没能让他直接晕眩过去吗?

于是他真的停手了,回过头去。

“你想怎样?”景运婴问道。

“让我带他走。”木剌铁儿说。

景运婴冷笑一声,手腕一扭,手中那已经从夸祖身体中进进出出很多次却没有染上一滴血的箭矢就飞了出去。

这次不偏不倚,直接插进夸祖的头颅了。

箭头从夸祖的脑后穿出带触及到血丝,不过很快就消散了,箭头仍是光洁透亮。

“你!”木剌铁儿气得小脸通红,眼眶都要裂开,也再不管不顾其他的什么,直接冲向景运婴,要与之厮杀。

木剌铁儿的速度很快,在别人看来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从十几米外到了景运婴的面前,但在景运婴的眼中,他的动作就像是放慢了一般,迟迟缓缓。

“你不是我的对手。”景运婴一边说着,一边又一次把手按在了木剌铁儿的头上,再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去。

被暴雨浸泡到成了烂泥的地面上又被砸出一个极大的坑。

但是那小孩仍是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了,又向着景运婴挥拳。

“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愿杀你!”景运婴开始有了火气,一脚将木剌铁儿踹飞到几十米远的地方,空中留下了几滴血的痕迹。

“你怎能杀了夸祖?”谁知那木剌铁儿像是受到什么控制一般,又站了起来,尽管身体已经颤颤巍巍,“他是我的朋友!”

“杀人自当偿命。”景运婴冷冷地说,“夸祖是命,我的师父师叔就不是命了吗?”

木剌铁儿身体一震,一时语塞了。

“你若想离去,我不杀你,但你要保证,绝不与我内陆为敌!”景运婴说完,就又一步踏回了城墙上去,拿起那把弓,看着木剌铁儿,像是从未动过,像是夸祖头颅上的那支箭矢是他站在城头上射上去的。

木剌铁儿似乎迟疑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他缓缓走到夸祖的尸体前,扛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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