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真神陨落,西天世界被镇压,奈何8大真神过于强大,即便混沌的力量都无法将其击杀,五方势力只好用五行将其封印在混沌中。
勾芒、祝融、蓐收、共工座下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了稳固封印,化为四道灵符镇守混沌四方。
金排在五行的首位,是具有沉降,肃杀,封印等性质或作用的灵元素。
所以远古战争结束后,由圣宫镇守西天,其余四大势力残存的力量回归故土休养生息,无数年后逐渐有了如今的华天,如今的五大灵域。”
讲完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妲己凝望虚空,深邃的眸子中,分明闪烁着对沧桑岁月的无限感怀之意。
“现在还像以前那样吗?”
妲己自然明白若水的意思,说道:“你以为这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灵气?人人修灵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还,现在能够获得灵气认可的生命,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灵气不是大风吹来的,它是需要一点一点积攒的。世间万物亿万年岁月的阴阳调和,给华天大陆带去了充裕的灵气,结果不出数万年便被一场上古战争挥霍一空。后经过十几万年的修养生息,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
当数量降低到极致,并且双方差距悬殊时,也便没有了所谓的新老之争。
想到屋外的清风,妲己微微叹气道:“当两种事物相遇时,较为丰富的那方应该给予,另一个则应接纳,这一点十分自然,也极其合乎逻辑。事实上,尽管令人难以置信,给予要比接纳更为幸运。”
拜火教给予了他无尽的修行资源,数十年得到了一名半步知微的风灵强者。怎么看,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生命是宇宙温柔释放的绚烂星辰,瑰丽的极光与太阳风;是漫山遍野的青松,花田里怒放的花朵;是永不磨灭,代代传承的灵魂,信念,与血管中流淌的热血。即使它曾经从沉沦与血腥的土壤中发芽,却依旧挡不住那新生的坚定信念。万千生命,造就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
作为外来之人,若水心里对华天世界表示了崇高的敬意。然后他清澈的眼睛里隐约闪过一丝奸诈的幽光,冷不丁问道:“五大灵域是什么?”
妲己楞了一下,半晌后才开口说道:“中州圣宫、南疆天池、东土圣唐以及遍布大唐疆域的星火燎原。”
“还差一个呢?”
“还有北边的...”妲己闪烁的双眸中,分明深深的掩藏着,一方不为人知的远离尘嚣的净土。
“无尽森林。”
若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球转动迅速,显得十分灵动。眼波流转间,闪动着敏锐的光芒。
除了北边外,其余四大灵域莫不是圣宫、天池、圣唐、星火四个高大上的名字,怎到了北方就拉了跨呢?
森林...听起来如同鸡立鹤群,完全上不了台面那种。
眼神慌乱,似乎在刻意躲避着少年的目光。妲己低头说道:“因为土元素在远古没有本命神兽,后土真神陨落后,土灵一方实力开始没落,最后形成了胜者为王的规则。且土灵是最中和的灵元素,土灵最多的地方是中原,所以历代皇室皆是土灵大物。
而作为上古神兽朱雀的后裔,南宫一族和拥有麒麟血脉的左丘一族联手建立了拜火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十几万年的发展,拜火教终成为华天大陆首屈一指的大教。”
原来如此,难怪贞观可以319年,按修灵大物的寿元来看,再来个319年都没有问题。
不待妲己分说,若水问道:“那北方呢?”
......
......
打道回府?
荀稷心中充满矛盾,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有知微上境的夔泽在这里,又有那道风之守护,他今夜实在不便强行进入赵家。可他们有令在身,哪有眼看着即将完成使命却转头回去的道理。且他笃定那关键线索就在赵家屋内,现在不抓住,以后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人确实是他杀的。”见身旁之人眼神闪烁,犹豫不决,广昊气哼哼说道。
夔泽同样看也没看他一眼,挑眉问道:“你有证据?”
一双狭长的双目中,镶嵌着两个棕黄色的眼珠。荀稷冰冷的眼神里,有着鹰隼般的凌厉,透着阴鸷的森然之光。
“血灵珠。”
灵宝之所以被称为灵宝,自然因为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之前8个灵修死亡前的一幕已经储存在血灵珠里,只需要一点灵血,便可随意翻看。
在荀稷眼里,那便是证据。
“血灵珠?呵呵~”
夔泽唇边浮起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冷哼道:“仅凭一件下阶灵宝,能把拜火教的神甫祭祀定罪?你是否太小拜火教了?不谈它是否可以显示出杀人者的面貌,就算如此,你又怎知那不是别人栽赃陷害?”
血灵珠不是还天珠,呈现的场景是没有灵力加持的。没有灵气也就意味着它显示出的是一副死景,旁人看来根本无从感知画面里灵修所修的是何种灵元素,所有的一切只能靠看。
看是谁杀的,看他死于什么攻击下,以此得出结论。
但他是一条毒蛇啊。
毒蛇会让你看到你是怎么死的吗?
荀稷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那样的时机,那样的地点,凶手是赵玉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他们,包括大主教左丘炎也没有想到,他杀人会如此认真利索,竟是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对,他是凶手!
证据?
没有.....不过我确定!我真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白痴!
不用推算,荀稷也清楚拿出血灵珠给夔泽看,对方会送给自己什么雅称。
“受大主教殿下之令,我已找到赵玉树杀害教内神职人员的关键线索。”
“哦?”夔泽捋着自己一头绿色,头也不抬。你都搬出大主教左丘炎了,我还能说什么?
“答案便在藏身于赵家的狐妖身上。”
荀稷狂热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偏执之意:“还请火律大人主持公道。”
夔泽自然早就觉察到屋内的妖气,心下震惊的同时脸上却不露声色。
“如何主持?”
“让我进去。”
“我自始至终没拦你们,只是给你们提个醒罢了。进不进是你们的事情。”夔泽抬起头来,平静说道。
他那蓬松的头发充满了空气感,佛倔强的野草,以怪异的姿态和怪异的颜色,宣扬着他的独一无二。微风轻拂时,额前的发丝微微飘动,露出那被不经意覆盖的两道剑眉。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一点:就算里面有狐妖,你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夔泽的意思明明白白:如果一切按你们所想的那样,狐妖又岂会如你们所愿出卖他?
广昊心中十分不快:“纵然拿他没办法,可事实永远是事实,改变不了。”
“好一个事实,尔等今夜闯我家门是不是事实?”
......
......
月亮从云层探出身子,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屋檐,洒在河边,洒在赵家桂花垂垂的墙头。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三个人影,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
你们两个还是太嫩了...因为明亮的月色,无人注意到夔泽那幽幽浑浊的眸底,掠过丝丝缕缕的灼热之光,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灿烂的耀人眼目。
和这两个家伙扯了一大堆的淡,他图什么?
图的还不是未来风灵大物的一份情。
秋风虽冷,对他这么一个早已寒暑不侵的知微上境大能而言似乎有点恶意。连他都觉得有点冷,自然说明那阵风不是一般的秋风。
年轻真是好啊,夔泽有点羡慕他们的同时又有点同情他们。
年轻时多吃点苦头,老来才能少受罪嘛。
“靠!你还没我年纪大,居然称呼我们尔等?”广昊微微一愣后,有点气急败坏道。
“你回来的倒是快。”
荀稷心中思绪翻腾,脸上却平静至极。
“怕我们发现你的秘密?”
“怕...”
万籁俱寂的夜晚响起数道风的呜咽声,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你们两个还不够格。”
“赵玉树!”
广昊抬头望天,不屑道:“有本事出来说话,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夫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
有一阵风自天地生成,吹动赵家院里的桂树,散发香气,然后向着他扑面而来。广昊心中惊愕不已,他果然是个疯子!哪有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的道理。
浑厚的火灵汹涌而出,顷刻间在他身前构成了一具灵力盾牌,只听“咔咔”数声,利器切割物体的难听声音不绝于耳。
面上泛起潮红,广昊深吸口气,又是数道浑厚的灵力打出,快要四分五裂的火灵盾牌得到灵力支持,终于瓦解了那道狂风的攻势,随后两者慢慢消散于无形。
“你!”
“我什么?”
不知何时,夔泽的身旁出现了一名男子。黑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绝世独立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外形俊朗的脸庞上,五官立体,线条分明。
“只会偷袭的小人!”广昊嘴角一抽,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就动手,让他措手不及差点丢了脸面。当即大怒,冲上来要和黑衣男子拼命,黑衣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又是一阵风吹了过去,那阵风太过冷厉,直接打的广昊原地一个旋转,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对付你这种货色,我需要偷袭?”
此刻黑衣男子的双目微眯,眼中射出冷酷的残忍之色,倍显冷血和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广昊嘴里一些粗俗之语顿时咽了下去,目光中流露出怯懦之意。他也是洞真上镜,怎么感觉和对方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那阵风竟让他生出无力感,便是知微境的荀稷也没有带给他这般感觉。
见不可一世的广昊满脸挫败,荀稷安慰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他已经拥有了知微的意境,你不是他的对手很正常。”
说完,荀稷一双冷漠的目光中,流露出冰冷之色。
“赵神甫莫非今夜要杀了我们不成?”
“荀神甫说笑了。”
赵玉树嘴里一套,那双阴沉而危险的眼睛,却像蛇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狠毒的光芒。
“在你们眼里,我什么时候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荀稷神色阴沉如水,大半张脸都隐没在冰冷的昏暗里:“包藏狐妖杀害教内人员,你以为大祭祀殿下会放过你吗?”
“狐妖?杀人?荀神甫你又在说笑了。”
赵玉树眼睛像鹰隼一般锐利,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耀人眼目,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威严,一般人难以与其以对视。
“哪来的狐妖?哪来的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