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里病怏怏的声音,两人走进屋子。
屋子里中间放着一个木制小桌子,周围的墙上挂着一些不知名的药草。
桌子后面跪坐着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子,脑子头后面留着长长的辫子。
在他面前的药桌上放着一个有些年月的药臼,此时他正用自己白皙的手握着药杵认真的捣着药。
看见两人进来,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你们来了,找个地方先坐下吧,府里的人还没把今天的药送过来。”
“是,二少爷。”刘姨找到一处角落,拍了拍木板上的灰尘,跪坐了下来。
眼前的就是刘府的二少爷刘洵。
“小蝶,你也坐下啊。”刘洵带着笑容看向站在一旁陈小蝶。
陈小蝶撅起嘴,气呼呼的说:“府里面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二少爷才搬出来几天,就如此怠慢您。”
“小蝶!”坐在一旁的刘姨开口喊住她。
“不就是吗,大少爷就是看不起二少爷,还是兄弟呢,老爷去世就立马把二少爷赶到府里最偏僻的角落。”
陈小蝶越说越气,最后眼泪气的都落了下来。
刘洵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用手指帮她擦去了眼泪,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小蝶,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你先帮我把昨天的药收拾收拾,一会有人来取。”
陈小蝶抬起头,瞬间被刘洵温柔的眼神融化了,她点点头,就走向里屋开始收拾起来东西。
临走时,刘洵还捏了下陈小蝶的屁股,陈小蝶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这一切林木在她体内看的是清清楚楚。
“这俩人关系不一般呀。”
陈小蝶走进屋内,里屋里陈放着一些檀木盒子,不过这些檀木盒子不知是什么原因,被杂乱无章的丢在地上。
陈小蝶没有直接把这些盒子放整齐,而是走到这些盒子中间,朝后看了眼确定没人。
弯下腰,从盒子底下取出一件肚兜,拿出来后就赶紧藏在了衣服里。
之后小脸红扑扑的开始把地上散落的盒子摆放好。
林木是看呆了,接着陈小蝶视线的余光看着坐在屋外一本正经捣药的刘洵,心里寻思你俩怪会玩哈?
陈小蝶收拾好了屋子,就乖巧的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
此时除了屋外刘洵不停歇的捣药声,屋子里安静的很。
陈小蝶拿起一旁的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堆黑色的条状物,味道冲得很,有点像尿味。
她不禁捏上鼻子,然后赶紧把盒子合上,放的远远的。
不过此时在附在她身上的林木却愣住了。
“鸭…鸭片?”
那些黑色条状物林木认识,他曾有幸跟着他爸一起参观过部队销毁从毒贩手里缴获的毒品全过程。
其中就有这种鸭片,不过因为现在新式毒品的发展,鸭片只能算作毒品制作过程中的药引子了。
但现在,在陈小蝶的身边正放着无数引人坠入地狱的钥匙。
这刘家二少爷刘洵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毒枭。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声音。
“hello,刘,窝莱照尼拿货了。”
屋外一个洋人在一辆马车上冲屋里喊。
“OK,亨利先生,您进来说。”
坐在地上的刘洵起身迎接亨利。
亨利身上穿着旧时英国的绅士礼服,手里拄着拐杖,慢悠悠的从车上走下,和刘洵握了握手,两人走进屋子。
在两人身后,一个同样绅士打扮的车夫从车里取下一个箱子,跟在两人身后。
进了屋,刘洵招呼刘姨去沏茶,然后带着亨利两人走进了里屋。
坐在椅子上的陈小蝶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亨利打量了下陈小蝶,然后转头对刘洵开玩笑的说:“刘,尼怎么工作也贷着女人?用泥们中国的古话说就是金屋藏娇啊。油这么漂亮的小姐泥怎么有精力工作呢?”
刘洵笑笑,说:“亨利先生说笑了,您是喜欢么?不过不好意思。小蝶是从小侍奉我到大的,我不能割爱。”
“君子不夺人所爱,窝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了。”亨利拽着刚学了几天的古文,随手拿了一盒鸭片。
打开盒子,用手轻轻拿出一根,放在鼻子处,享受的吸了一下。
“不错,就是这个味!刘,泥真的太棒了。”
亨利手一挥,身后的车夫把手上的箱子,放在了桌上,打开后里面列着一排排金条。
“上次泥跟窝说,英镑在中国不好换,所以窝这次特意换了一箱金条。”
刘洵过去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感受着手中的重量,他合上箱子。
“谢谢亨利先生,那这些药我就让人帮您搬上去了?”
“不了,一会有人会来取得。”
亨利说完转身离开,走到一半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刘洵说:
“对了,刘,泥们家的罂粟田最好藏起来,最近广东好像来人查烟了,叫林则徐。”
刘洵听到后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OK,时间不早了,那我就走了,刘。”亨利看了看手上的表。
“不留下来喝杯茶么?”
“不了,我还有事。”亨利摆摆手,说完就带着车夫走了。
等他们走后,陈小蝶才开口说话。
“少爷,这是什么啊?就那么些盒子卖了那么多金子。”
刘洵走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乱摸着。
陈小蝶的脸,又刷的红了起来。
刘洵把头放在她的胸前,吸了一大口,陶醉的说:“这是个宝藏,咱们中国人爱它,洋人也爱它,不过我更爱它。”
陈小蝶没懂他的意思,只是乖巧躺在他的怀里,闻着刘洵身上淡淡的药味。
此时附在她身上的林木正气的直发抖。
陈小蝶所在的时期满清末年,列强通过鸭片正在一步步的腐蚀着中国人的财富、身体、精神、思想。
就是因为鸭片,中国才会承受近两百年的屈辱,而眼前的刘洵,却做了洋人走狗,把毒品卖给了自己的同胞。
如果能够实体化,林木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汉奸。
而正在用手品尝着怀里佳人的刘洵,却感觉背后发毛。
他看着陈小蝶的眼睛,从中除了发现女子的娇羞,但却从深处看到一种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的眼神。
有些奇怪,刘洵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种眼神没有了。
“奇了怪,我眼花了么?”刘洵自言自语到。
在他怀中陈小蝶,轻声“嗯?”了一下。
“没什么。”刘洵暗笑自己太过敏感,把刚刚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刘洵又开始欣赏起怀里的可人。
陈小蝶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刘洵关上门,开始品尝起怀中年轻的躯体。
而屋外的街上,空气中还充斥着露水,几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坐在父亲拉的车上,车上有着不远处码头停泊着的洋人的船所需要的煤。
满是灰尘的路边,躺着无数无家可归的难民,有几个官兵一个一个将他们拍醒,拍不醒的就扔到车上,一会一起和垃圾扔掉。
但刘府角落的的屋子里传出的莺鸣燕声,却好像是这冬日唯一快乐的声音了。
不知谁在暗中叹息的念着一句唐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呵,先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