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生们都已经到齐之后,又过了四五分钟,有两位学院导师模样的人进来,手里各拿着一叠厚厚的试卷。
其中一个眼睛泛着碧绿色的有四五十岁模样的老头开口对大家说道:“各位考生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文科主考官,我叫李正德,”然后又指了指旁边那位四五十岁的妇女,“这位是副主考官龙碧导师,现在,我们开始为大家分发试卷,考试时间八个小时,出场即视同为交卷。希望在考试期间,大家严格遵守考场纪律,不大声喧哗,不交头接耳,提前交卷可提前出考场。好了,开始发卷。”
李正德说完,分别和龙碧向不同的课桌前走去。
每一份试卷十张纸,三张纸上是题目,留下七张纸,给大家写答案。
李懒接过试卷之后没有急着答题,先是把整个试卷给浏览了一遍,然后发现,有百分之七十的题目都是不需要经过思索就能直接得出答案的常识题。
譬如,大夏帝国什么时候建立的?谁建立的?怀国什么时候建立的?开国国主是谁?怀国共有多少个郡多少个府多少个县?灵力等级升到多少级算是成为了中级武者?炼药师分为几个等级?虎类战兽一般以什么为食?……等等。
对于通读过万本书的李懒来讲,这些题都是送分题。
文科考试虽然不重要,甚至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李懒仍然想把这些试卷答好,就算是借此检验一下自己这么多天的读书效果吧。
李懒很快动笔,刷刷刷没有多长时间,就把这百分之七十的题目回答完毕。
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的题目牵扯更多,而且并不像先前那些题目有着固定的答案。
譬如有一题问:两女欲争一夫,夫避他乡,一女为夫守,终生未嫁;一女嫁人妇。问:此二女者,何为对,何为错?
乍一看,这是一个很废话的题目,因为这种事情鲜少发生,而且这二女在夫走之后各做的选择,大部分人的心里可能都会偏向第一个为夫守的女子。可他们并未结婚,那么到底是该守还是不该守?
譬如还有一题问:两农夫争一牛,最后甲怒而杀之,乙怒而杀甲,问,乙该当何罪?
乍一看这也是一个很废话的题目,牛的命岂能和人的命相比呢?
可李懒细细思之,发现这里面其实牵扯到了很多问题。
如第一题所言,考官可能问的并非真的是谁对谁错,而是问的有些地方的风俗。
李懒就曾在《各地志怪趣闻》中看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在怀国淮沙郡有一县,因水土问题,该县中男子极多,而女子极少,于是就有很多男子共娶一个女子为妻的情况。而那里的县令也下令,所有的女子必须在准嫁之年出嫁,不允许留在家中,留在家中为不忠。
同样的一本书中,李懒还看到过这样一件事情,说是在西南的云芝国的深山之中,有个小村子,村中女子居多,男子寥寥无几,所以就有许多女子共嫁一个男子的现象。
在这两地存在这完全不同习俗,身处在其中的人们,选择自然会完全不同。
再看第二个问题,争牛而杀人,这事其实在一些农村并不稀奇。但该当何罪之讲,却很有问题。
人族统一未久,各种律法并不完善,这些其实都是律法之中所没有明确规定的东西,因为有些地方人命确实比牛命高,可在有些地方牛命完全大于人命。
李懒对这些问题一一思索过去,发现这些题目考的还是谁的见识多少的问题。
于是就把自己在书中看到的一些故事性的东西写上去,最后在故事的后面加上一些自己的建议,反正这考试连分都不算,怎么答似乎也都无所谓了。
李懒用了四个多小时答完了自己的答卷,抬头看看,只见教室里的考生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文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这是大比武第一次的筛选。
如果文考没有参加,武考也同样不会有你的名字,因此,所有的报名考生都必须参加文考。
李懒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上答卷走出教室,往学院门口走去。
莫洛和白老师一直在学院门口等他,三只大战兽卧在一旁,正百无聊赖的不耐烦,看见李懒出来,蹭的一下站起来。
莫洛和白老师也知道大比武的规矩,所以也不问李懒考的怎么样,说道:“走吧,先去吃饭。”
两人在一家看着卖相不错的酒楼里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在结账的时候却几乎要骂娘。
就这么一顿饭,足足花了三十个金币。
李懒算是看出来了,现在都城的这些酒楼饭馆,看来是商量好了一致提价来坑他们这些前来参加大比武的外乡人。
可我们才只有三千来人,再减去本来就生活在这都城里的,恐怕只有二千来人,加上来送考的,总共也不会超过一万人,为了坑这么点人的钱,你们至于吗?
三人吃过午饭,没有回去林青街,继续往国学府赶。
因为从明天开始的两个星期时间,李懒都会在国学府门前的广场上度过。
因为大比武就在那个大广场上举行。
从明天开始,是真正的大比武,虽然不允许用灵兵,不允许穿铠甲,可是灵力的轰击,拳头的暴打,那也都是实打实的。
不过从今天晚上开始,国学府为了免除那些住的离这里太远的考生的来回奔波之苦,会允许考生们住入专门为了考生而建的一座庞大的宿舍,虽然里面的条件肯定是不怎么好,但至少是可以保证大家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今晚李懒会住入大宿舍,莫洛和白老师会回去林青街的院子,在今后的半个月,他们会经常来看李懒的成绩,体会来回奔波之苦。
等到天将入黑,李懒和莫洛白老师才终于又看到了国学府门前的那座广场。
广场上已经搭建了一座硕台,真的是硕台,已经不能用大台来形容了。
这座硕台的台柱子就是大广场四周的高大的灵衫白杨,台面却是四级铸才一块块拼接而成,四边紧紧的被绑在白杨树上。
在大广场之上,也有一些粗大的柱子在下面顶着台面,预防着台面因受到太强大的冲击而下陷。
李懒看看整个被大台台面给铺盖住的大广场,心说你们何必这么费劲搞这么大一个台子,我们直接在广场上比武不就行了?
不过他虽然这样想,但估摸着国主老大之所以这么搞,应该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国学府的宿舍就在广场的边缘,进门的时候有个登记室,里面坐了个懒洋洋的老头,登记着每个入住的考生的信息。
“浏阳府,李懒。”李懒报上自己的名字。
老头随手在桌子的簿子上翻翻,说:“二楼二零三室四床。”
“谢谢!”李懒向老头道谢,然后跟莫洛白老师道别,又说以后不用常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场比试,不用来回奔波辛苦等等。
莫洛和白老师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话,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吃好喝好,一定要保持精力旺盛,一定要考好。
李懒见自己说了半天也是白说,只好住嘴不说,跟两位老师又做了一次告别后,转身走进了宿舍。
莫洛和白老师还要走半晚上的路赶去林青街,也不再停留,骑着两头牵着一头战兽离开。
李懒进入宿舍,进入二楼,找到二零三室,发现里面有四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