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云进入村长家中,彬彬有礼,说的尽是些客套话,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唉!你爹活着的时候与我感情甚好,我俩常在一起小酌几杯。”村长唏嘘感慨。
“你二奶奶那年夏天食物中毒,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就是你爹强行在阎王爷手里夺人。”
“算起来,你家对我婆娘有救命之恩。”
“二爷爷说的哪里话,咱们一个村住着,又是同一个祖宗,我爹哪能袖手旁观。”陈流云强调同宗同源,都是一家人。
“流云,你大晚上的串门,不光找我聊天那么简单吧。”村长又点燃一锅烟草。
烟瘾真大。
“嘿嘿。”陈流云尴尬的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二爷爷。”
“臭小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二爷爷,您是咱村的百事通,肯定知道我今天收了不少草药,数量巨大,人力有时穷,所以想借您的骡子车用用。”
全村只有村长家有。
也是陈流云过来的主要原因。
那么多药材如何运到镇上?十几里的路程靠走路不现实。
“当然也不白用您的,我一趟出二十文钱。”陈流云拿钱办事。
“想用就用,钱就算了。”村长仗义道,“你小子能做点正经事我很开心,万事起步难,等以后你有了起色多买点酒肉过来比啥都强。”
“二爷爷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一趟二十文钱就这么定了。”陈流云一锤定音。
旋即又呵呵一笑,“我大叔最近无事可做,不如让他给我赶骡子车,我笨手笨脚的不会,一趟十五文钱。”
“婶子一样在家闲着呢,明天去我家学习两天,一块到山上采药。”
陈流云口中的大叔婶子是村长的儿子儿媳。
说白了在变相的给村长好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后不得多多关照?
自己吃肉,大家伙喝汤。
村长是陈家村最重要的人物,这汤岂能少了他?
再则赶车采药也是凭劳动所得,找谁都是找,用谁都是用,村长家的儿子儿媳人品不错,在村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陈流云做事圆滑,这一步走的尽善尽美。
村长人老成精,哪能不懂陈流云的用意。
起身深感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流云长大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直言,我能办则办。”
“多谢二爷爷。”陈流云拱手道谢。
“要说谢还是我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话不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流云又坐了一会,聊了聊家常,见天色不早便告辞回家。
小山村宁静安逸,行走在外空气格外清新,月亮高挂美若银盘,柔和的月光洒满大地,美轮美奂。
虫儿歌唱,入耳如此美妙。
受前世影响过惯了大都市紧张而又喧嚣的生活,冷不丁的改变倒有一番滋味。
还未入家门,陈流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门口伸头伸脑。
到了跟前才看清楚是谁。
“你在我门口干什么,立马滚蛋!”陈流云阴鸷训斥,毫不客气。
“大哥,你……你还生我气呢。”来人窘迫不已,搓着双手,面目全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光宗。
“大哥,对不起!我正式向你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原谅我好不好。”陈光宗哭丧着脸。
“兄弟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打起了嫂子们的主意,我该死,不是人种。”
“你打我两下,使劲揍,我绝不吱一声。”
“呵呵。”陈流云冷笑,“让我揍你?然后讹我?”
“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走吧,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陈流云没好气道。
这就算完了?两清了?
不!
陈流云言不由衷,心口不一!
他根本没有放过陈光宗的打算,嘴上说说而已。
明着整人容易摊上事,备不住吃官司,暗地里才叫爽。
瞧瞧陈光宗鼻青脸肿,发丝如柴,眼睛鼓的像癞蛤蟆,青一块紫一块,凄凄惨惨,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
这才哪到哪?
接下来的日子还会继续搞陈光宗。
谁能受得了他人惦记自己的老婆?
不弄死心难安。
更何况陈光宗还害死了原主,一报还一报,也不能让他继续活在世上。
“大哥别啊,我们兄弟一场,从小玩到大,一二十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陈光宗哭哭啼啼,坚决不依。
“你到底有事没事?”陈流云不耐烦道。
陈光宗抬起头,“大哥,我听村里的人说你懂医术?今天将一位远道而来的病人治好了?”
“关你何事!”
“大哥,你仔细瞅瞅兄弟我。”陈光宗指了指自己猪头般的脑袋。
“呀,你怎么搞得。”陈流云眯着眼睛看去,故作吓了一跳。
其实他比谁都明白,已然猜到了来龙去脉。
他自己栽的赃还能不晓得?
“唉!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昨天三个王八蛋偷偷潜入我家,踹开房门二话不说就对我下手。”
“兄弟被无缘无故按在地上一顿打。”
“关键我不认识他们。”陈光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招谁惹谁了啊。
“陈光宗,你要知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肯定是你得罪了谁,人家找上门报复。”陈流云差点乐出声,心道该,咋不打死你。
“大哥说的是,那三个王八蛋好像与我有深仇大恨,往死里打。”
“今天中午我才缓缓醒来,躺了一个下午,才能勉强走路。”
“大哥,你会医术,帮我治治伤,算兄弟求你了。”陈光宗露出讨好神色。
“治不了,你这属于皮外伤,只有慢慢养着,没有高招。”陈流云岂肯给他治,完全想瞎了心。
根本不可能!
“大哥,皮外伤我能忍,但那个地方好像被踢坏了。”陈光宗靠近小声道。
他怕别人听了去,闹得满村风雨,丢人殆尽。
“正常说话走路都疼,痛彻骨髓,寸步难行,从我家到此处,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一点一点挪过来的。”
“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李长风大概猜到了,不免多问一句。
“就是……就是传宗接代的地方。”
“大哥!”陈光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至今未娶老婆,更无子嗣,那玩意废了,我就断子绝孙,绝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