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办公室，周渊立刻关好门，确认没人听得见后才开口问道：
“公爵大人你清醒了？”
小姑娘舔了舔棒棒糖，咂咂嘴说道：
“吶，短暂清醒而已，说不准啥时候就能清醒一小会，嘶溜，这糖很好吃啊，多准备点，我喜欢。”
周渊要不是顾忌公爵大人小暴脾气上来，他真想一巴掌拍小姑娘头顶，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非凡者组织说打起来就要打起来的危险时刻，还棒棒糖？
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怂怂的：
“好的好的，没问题公爵大人，还有什么想吃的？多准备点。”
蒂娜公爵扫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一个起跳在空中旋转，坐在周渊的办公桌上。
“我也不白吃你的，这次短暂复苏时也会同步把沉睡期间的记忆贯通，你和那个小梦魇的在梦里的对话我也听见了。
的确有点神奇，他拿不准也很正常，你身上出了‘学者’的另一种魔药名为‘食客’，他应该也看出这与‘食客’的特征相符，可不敢确定。”
周渊疑惑：“不敢确定？为什么不敢确定？”
蒂娜公爵翻了个白眼：
“是个正常人都不敢确定好吧，只是我特殊才能确定。
‘食客’可不应该出现在你区区一个序列九身上，这是深渊途径序列四半神的名称！
你难道让他相信你是一位隐藏在此专门和他开玩笑的半神？”
周渊震惊，“半神”？那黑色如同污泥的力量是半神级别？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没用过，如果那就是半神，也太弱了！
明明序列五圣者的公爵都能斩出如此恐怖的剑气，半神就这？
“呵。”蒂娜公爵嗤笑。
“我只是说你这力量与‘食客’相同，什么时候说你是半神了？
我不清楚你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每个序列在不同的阶段才能表现出相应的力量。
而你，在序列九的时候就跳过了所有深渊途径中低序列，获得‘食客’的力量，虽然强度依然只有序列九，可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逆天！
这意味着，你在深渊途径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壁垒’，魔药消化的进度就是序列晋升的脚步。
在序列三前，你不需要考虑任何‘魔药’，不用去搜集魔药配方寻找材料，也不用举行困难无比的‘仪式’，只需要，不停地‘吃吃吃’！
这就是‘食客’！偏偏是‘食客’！”
周渊听得火热，又有几分难以置信，自己只要“吃”，就能一路达到序列四成为半神？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谁的手笔。”
蒂娜公爵舔着棒棒糖，两只小脚悬空晃啊晃，可这话却一盆冷水一样将周渊浇醒。
谁手笔？
“不然呢？嘿嘿，像你这种情况不存在一丝天然形成的可能性，绝对有超高层次的存在插手，嘶溜，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深渊参与，其他的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
周渊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脑海，被污染的羊皮书安静地沉浮。
是了，这本羊皮书是知识途径的物品，而这种污染应该就是来自深渊，这是一场知识与深渊的博弈。
自己成为了羊皮书的宿主，也成为了知识与深渊两途径交锋的战场！
如果自己真的让“食客”压制“学者”会怎样？
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结果，也猜到了为什么号称从不与人类交流的羊皮书内的祂，会频频帮助自己。
明明自己涉及的战斗，在祂眼里与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可祂还是下场了，尤其是今天上午，祂更是整部古史第一次分离出记载知识的羊皮纸，将羊皮纸送给周渊。
一切都说得通了，祂也在怕自己“食客”通过“吃”晋升的太快，一旦甩开“学者”，很可能意味着羊皮书也将被污渍污染。
周渊强行挤出笑容，暗自骂娘，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真正让他最担心的还是另一个问题，如果他真的通过“食客”一路“吃”成半神，完全坠入深渊，那时候自己真的还是自己吗？
“嘶溜，别想了，越想越烦的。”蒂娜公爵一眼就看出了周渊的想法：
“深渊途径啊，这条途径是典型的逆位途径，讲究的是向那位最终恶魔、深渊支柱靠拢，心性一定会随着序列的提升而被影响，愈发趋近于这位伟大存在。
如果是从低价一路晋升，一步步艰难走过，踏上半神阶梯的恶魔，还能抵抗这种同化，你？
一个依靠高级魔药一步登天的小喽啰，就是成了半神也心性远远打不到驾驭的水平，只会堕落。”
周渊听到毛骨悚然，向深渊途径的伟大存在靠拢？仅仅是出现的这两次轻微影响，周渊就已经感受过那种对自己心性的扭曲影响了，如果继续晋升，那影响恐怕真不是仅仅依靠自己就能抵抗的。
“那有什么......”
“没有，”小姑娘果断地回答，“你这情况非常非常特殊，已经不是我们能从外部解决的了，你现在就是抓个半神过来祂也没辙。
唯一的方式只有尽快提升知识途径，争取可以赶在‘食客’大幅度提升前压住深渊序列的力量。
不要质疑，只要‘食客’在，你就不可能永远压住‘食客’的提升，除非你想自己绝食而亡，‘食客’是压制不住的，前面是最好控制的，只要你没吃......非凡者的尸体！
如果忍住不吃非凡者的尸体，那也许可以稍微拖一下，但也就是几个月而已，你会逐渐控制不住自己进食的欲望，那时候就是‘食客’爆发的时候。
也许只需要十几天，你就能完成人家梦寐以求的跨段，开心吗？”
开心，开心个锤子！
按照公爵的说法，真要是让深渊序列力量爆发了，只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步入深渊开始，就永远无法止步！
必须立刻寻找“魔术师”魔药的材料！周渊对于羊皮书想办法加速自己消化“学者”魔药也有了新理解。
不到紧急关头，祂能大出血破例给自己羊皮纸吗？他娘的，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如此紧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