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我一边喊,一边在家里翻箱倒柜。
衣柜,不在。
米桶,不在。
马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
我转身,走出五步,又猛地转回来,冲上去掀开马桶盖。
还好,空的……我松了口气。
不对!妈你到底去哪里了!
当我掏出手机准备叫人时,隔壁传来木门被碰撞的声音。
我冲过去拉开门,一坨没有手脚,没有五官,像是巨大毛毛虫的肉团子滚了出来。
我松了口气,只觉脚下一软,在她身边坐下。
“真是的,妈,你跑哪去了……”
没错,这块肉山,就是我的妈妈。
当然,我先声明,这不是什么外星惊悚科幻片,我也不是什么炼金术士。
这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青春日常小说。
不管是魔法还是科幻,都和我的日常生活没有半点关系。
至少一年前没有。
我是水球上一个普普通通的17岁高中生,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单亲家庭。
在我出生前,我那没良心的老爹抛下我和妈妈小可,再也没有出现。
妈妈一个人抚养我长大,这段回忆里充满了心酸和不幸。
不知从何时起,妈妈越来越沉默寡言。成天躲在房间里。一开始先是成天躺在床上,渐渐的手和脚都退化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变成了身高八尺,身宽八尺,体重八百多斤的肉山大魔王。
刚开始我也去请过医生。
结果我惊愕地得知,在他们眼中,这一坨肉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他们觉得妈妈很正常,只是有些沉默,不爱吃饭,应该是肠胃方面的问题,开了一些胃药便离开了。
似乎只有我看得见妈妈的真身。
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我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推着妈妈,把她滚回房间,盖好被子,在旁边放好糖水。
好在妈妈平时只喝水,否则这个头非把家里吃破产了。
“妈,我去学校了。”
小心翼翼锁上门,反复检查三遍,我才放下心,朝外走去。
……
在我走进教室前,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拦住了我。
“有事吗,雪之下老师。”我问。
这女的是我的班主任雪之下。
因为长得好看,在班上一帮贱男中人气颇高。
但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因为我只喜欢男人……开玩笑的。
“秋田同学!”她叫了我一声,声音低沉,“你的头发为什么还没染回来?”
我将右手五根手指插进头发里,随手拨了拨,漫不经心地答道:“老师,我的头发天生就是黄的。”
“哦?”雪之下老师反问,“那你以前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
“以前我怕太显眼,所以才染成黑色的。”
雪之下老师却没有轻易放过我,缠着我说了一大堆。
我把她的话全都当做春天的鸟鸣。
每当她停下来让我说话时,我就回答一声“哦”。
最后,雪之下老师提出要和我家长好好谈一谈。
“这可不行。”我说:“我爹死了,我妈现在不方便。”
“老师可以上门家访。”
我撇了撇嘴,“上门也不行。”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
……
好说歹说,她才答应我不去家访。
作为交换的——她让我去把一个很长时间没来的同学带回学校来。
那名同学是一个很阴沉,留着黑色及腰长发的美少女。
我就这样去找她,顺利打开她的心结。
在我的安慰鼓励下,她也渐渐鼓起勇气,变得开朗起来,和别人有了交流。
理所当然的,她被我的魅力折服,被我收入后宫。
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
以上,当然是不可能的。
雪之下老师想让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叫六业秉轮的自闭阴沉男。
雪之下老师也去找过六业,却被拒之门外,只能形成我这个“六业的朋友”的帮助。
我超,这关我什么事,他死外面也不关我的事好吧。我想。
毕竟我和六业只是前后桌的关系。
一个月说话不超过10句。
为何会有人误会我是六业的朋友?
算了,为了不请家长,我答应了。
放学后。
我走在路上,一边回忆我对那位六业同学不多的印象,一边思考见了他该怎么开口。
我听说,一个月前,他为了一个女生,和几个高年级学生打了一架。
真见了六业,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连是否出去见他都拿不定主意。
因为六业他正在前方上演一出苦情剧。
前面不远是一辆敞篷跑车,驾驶位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印度男人,旁边是一个留着长发的清纯女生。
六业正劝那女生离开外国男人,回到自己身边。
我模糊听到那女生的名字是“荻原沙优”。
女生拒绝了。
外国人发动跑车。
我正想往旁边躲,外国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滋——
车停下。
外国人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我。
我正想开口,他却说了句:“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什么?”
外国人没有回答,开车走了。
我抬头望了远处失魂落魄的六业一眼,决心不去打扰他,转身离开了。
回家路上,我看见那个外国男人孤身一人站在路边。似乎等了一段时间。
我往左边走了30厘米,准备绕开他。
“好久不见,小炫。”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只有我们两人。
“小炫是谁?”
“你的前世,炫神。我更习惯叫你小炫。”
莫名其妙。
“你心里在想‘莫名其妙’,对吧?”
我站住脚,“你想干什么?”
“你可以叫我‘犹如幻翳’。出售奇迹的好人犹如幻翳。”他做了自我介绍。
“然后呢?”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拒绝。”我扭头朝家里走。
犹如幻翳没有跟上来。
我推开木门栅,走近宅门,突然僵在原处。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扭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看来是我太敏感了……不对!门没锁!!!
有谁来过这里?!
我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冲进妈妈的房间。
“妈!”
紧接着,我全身僵硬。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有些眼熟,但我能保证是第一次见面的双马尾女孩。
她刚刚脱下外套和衬衣,上身只穿着一件洁白的清凉背心。
她听到声音,扭头看我,随即表情变成惊愕。
“呀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仿佛在切割玻璃一样尖锐的少女惊叫声摧残我的耳膜。
我刚想开口质问“你丫的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她已经抄过旁边棒球棒朝我攻来。
“死变态,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