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生意好些。可就因为这一举动,他领先了长安大半布庄。以前陈氏布庄就是个普通的布庄而已,因为先一步得到消息,立刻抢了大批顾客,一跃成为长安最知名的布庄。”
“这就是差别,利用时间差,大赚一笔。本王想说的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快,对大唐至关重要。”
在场的官员立刻明白李佑的意思。
李佑虽然再说做生意,可他们也知道,消息传递对朝廷更重要。
战场和长安的联系,主要靠传信官,传输速度快,朝廷才知道前线的状况,及时下达命令。
不仅如此,政令下达迅速,更有利于政策的推广。还能更好的管理各地,及时处理贪赃枉法之人。
李承乾见官员们态度有些松动,忍不住开始着急。
难道这次李佑又要如愿,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声望地位越来越高。
正考虑要不要出手,议郎徐大人站了出来。
“齐王殿下,消息传播速度跟重修官道有何联系?如今官道虽然有些简陋,但并没有影响消息的传递。臣以为,只需要增加监修次数即可。”
李佑没有理会徐大人的话,继续开口提问。
“刘尚书,你再工部多年,可知道每次修缮,大概花费多少?”
“齐王殿下有所不知,不同的时间,官道的损毁程度不同。每次修缮,都是各地提前巡查后,上报工部。工部再向户部申请,开始监修。”
“若是损毁严重,大概花费五百万贯,若是比较轻微,不过一百万贯而已。”
李佑点点头对于监修官道的费用,他确实不知。
听了刘尚书的数据后,他更有信心了。
“这样看来,假设每年一次大监修,三次小监修,一年光是官道监修,就要花费八百万贯。”
刘尚书点点头:“每年总体花费,确实是如此。”
李佑转头看向龙座,再次请求。
“父皇,若是这样,那就更应该重修官道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看来齐王已经打定主意,想促成此事。
“陛下,请您慎重考虑,重修官道花费巨大,实在不妥啊。”
“是啊,陛下。大唐地域辽阔,官道不下五千条,光是监修每年就要花费八百万贯。重新修建,必定需要数千万贯,大唐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局面,不能因为齐王而毁于一旦啊!”
“陛下,请您三思啊!!!”
在场的人,除了魏征和李佑,都纷纷跪下。
一个个一脸正气,恨恨的看着李佑。
李承乾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竟然发现魏征并没有下跪,脸上十分平静。
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寻常,他是太子,自然有自己的眼线。
母后薨逝后,父皇和魏征走的很近,他的态度,就代表李世民的态度。
难道这件事另有蹊跷,是父皇同意的?
他一脸惊恐,难道自己这一步走错了?
这件事本身就是父皇的主意?
很快,魏征就用行动告诉他。
“陛下,臣以为,齐王殿下的建议十分合理,大唐的水路已经提升了,陆路也应该做出改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微微点头,之前他一直作壁上观,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今天百官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不管是改进农具,还是造蒸汽帆船,他们的态度惊人的一致。
每次的托词也差不多,不管任何问题,都会牵扯到这些。
不是劳民伤财,就是花费过多,影响国库。
一成不变,毫无心意。
反观齐王,大多数时间都选择沉默,一旦朝廷遇到棘手问题或者他发现问题,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虽说刚开始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但后来都证实,他的方法十分有效。
种种迹象都向他表明,大唐要想改变如今的状况,就要由内而外的改变。
在抱着过去的观念,过去的成就,大唐是无法提升的。
“朕也以为,齐王的提议不错。大唐泱泱大国,确实应该做些改变,让其他国家看看,什么叫东方大国。”
李世民说完,房玄龄,马周等数个大臣起身,不在跪在地上。
他们都是人精,看李世民和魏征的态度,就知道他们和齐王已经商议过,这件事基本已经确定。
他们再坚持,就是与李世民作对。
房玄龄几人能看懂,可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觉悟。
他们依然跪在地上,不准备退让。
在他们看来,齐王就是利欲熏心,一心想出风头,不管大唐百姓的安危。
一旦敌人入侵,国库空虚,大唐就危险了。
一个老臣声泪俱下,痛斥李佑。
“齐王殿下,大唐建国不到二十年,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您却为了一己私欲,肆意破坏,居心何在?”
李佑忍俊不禁,这些人也太迂腐了。
不听他说完,就先下定论,认为修路就会劳民伤财,搬空国库。
可他还没说花多少钱呢,就如此言之凿凿。
“可笑,本王还没说清楚,重修官道要花费多少,一个个就跳出来反对。你们可知道本王修的什么路?”
这下在场的人更疑惑了,重新修路,不就是用鹅卵石,砂石和黄土在修一次吗?
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只是齐王敛财的手段而已。
“齐王,你就告诉他们吧!”李世民不想再跟他们兜圈子,让李佑速战速决。
“儿臣领旨,”李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设计图。
“本王要修的,是水泥公路。水泥公路十分平整坚固,不惧风雨,也不怕暴晒。一旦通行,只要不遇到极端天灾,至少可以用十五年以上。”
“同时,,建造费用也不高。本王提前算过,若是长安修到华州,全程二百二十里,每修一里,材料成本和人工加起来,不到十贯,一条路最多两千两百贯。”
跪在地上的人都目瞪口呆,一里才十贯,这也太便宜了。
怎么可能,比修建普通官道还少?
“怎么可能,建国之初,我们新修了官道,每里也需要至少二十贯。除非你这水泥公路比原来的官道还差,不然肯定不可能是这个价格。”
其他人也点头认同,他们也不相信齐王如此大费周章,居然只为了一里十贯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