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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白痴
作者:天线嘚嘚b本章字数:5392更新时间:2023-04-30 01:00:00

“进去吧你!”

既然是所长亲口要招待的‘客人’,辅警自然也不会客气,一个大脚丫就把袁飞羽踹进黑不隆冬的拘留室,然后重重地关上大铁门。

袁飞羽眼睛微眯,缓缓地适应着光线变化,隐约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惊恐的轻呼声。

“宝儿姐,是你吗?”

尝试性的喊了句,没想到立即就得到惊喜的回应。

“圆滚滚?”

没等袁飞羽回答,一具柔软的娇躯带着香风就扑到他怀里,死死地抱紧他,压抑地抽噎起来。

“呜呜呜,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袁飞羽幽幽叹了口气,看来钱宝儿是真的吓坏了。

旋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踏马的,欺人太甚了。

不管背后陷害钱宝儿的人是谁,袁飞羽发誓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轻轻地拍打着宝儿姐的背脊,袁飞羽声音轻柔地安慰道,“别怕,我来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宝儿姐啜泣片刻,猛地反应过来,惊诧地问道,“你,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袁飞羽随意胡扯道,“我不进来怎么看你呢?我已经托人找关系疏通,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别再担心哈。”

宝儿姐心思玲珑,哪里还听不出袁飞羽在撒谎,当即心里一痛,泣声道,“是不是我连累你了?呜呜呜,对不起,除了你之外,我是真的不知道找谁好了~”

“呵呵,能得到钱大美女的惦记,是小人的荣幸。”

为了不让钱宝儿继续自责,袁飞羽转移话题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提心吊胆了半宿的宝儿姐早就满腹委屈,如今遇到可以倾诉的袁飞羽,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全部说出来。

钱宝儿是舞蹈类的艺术生,将来要考取艺术类院校,所以专业技能必须过硬。

普通学生的发力期一般都是从高中开始,但艺术生不同,必须从小就开始苦练。

她从六岁就开始学舞蹈,十年风雨不断,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心血。

为了考上好的艺术类院校,她从初中开始就频频转校,为了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学习专业课。

钱宝儿高一开始,就要经常去本省最好的星海学院深造学习舞蹈专业。

而且深造的同时还要抽空参加各类演出比赛,这也是履历的一种,取的荣誉越多,对她将来考大学就越有利。

这不近日带课老师在学校里帮她们这批培训生争取到明年去南亚巡演的机会。

因为这次巡演的主力并不是她们这些还没高考的培训生,所以带课老师费尽口舌,也只能争取到一个名额,本意是让最优秀的培训生积累表演经验。

如今的民族自豪感还没培养起来,社会主流价值观颇有些崇洋媚外,仿佛国外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尤其是对即将高考的培训生来说,有无出国镀金的履历,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所以为了这个名额,培训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搞得带课老师不胜其烦。

最后逼于无奈,只能用最公平的凭考核选拔来决定这个宝贵的归属。

在考核里,宝儿姐凭借绝对的实力艳压群芳,成功夺得第一名。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该尘埃落定了。

宝儿姐的综合素质有目共睹,外形突出,舞蹈功底过硬,又在考核中考了第一名,按道理来说是众望所归才对。

然而有时候人情世故比实力更重要。

宝儿姐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落榜了,老师给出的理由是考核时评委老师不小心打错分了。

名额被她同寝室一个外貌平平无奇,成绩稀松的女生顶替了。

那个女孩她知道,家里有过十亿资产,老爸是羊城鼎鼎有名的采砂大亨。

昨晚公布最终结果后,宝儿姐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一直以来,她都坚信只要努力,就能梦想成真,拥抱美好的生活。

然而经过这一次之后,她的信念动摇了。

极度失落,再加上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几个闺蜜撺掇下,去平时最厌恶的酒吧,企图一醉解千愁。

后来发生的事情袁飞羽都知道了。

无非是几个烂仔见色起意过来调戏,口里不干不净,直接把喝酒乱性的钱宝儿激怒了,然后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呜呜呜,圆滚滚,我真的好害怕哦,那个被我打伤烂仔的家人说如果不给钱,就要我坐牢,我不想坐牢,我不想人生就这样毁了……”钱宝儿抱紧袁飞羽,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袁飞羽一边思考,一边心不在焉地安慰道,“放心吧,你还没满十八周岁,再怎样也不会坐牢。”

钱宝儿闻言大喜,惊喜地抬头问道,“真的吗?”

袁飞羽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是不用坐牢,但可能会留案底。”

宝儿姐听罢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这时候袁飞羽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道,“别哭别哭,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留案底呢,相信我,我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宝儿姐再也忍不住了,又扑到袁飞羽身上放声大哭。

袁飞羽任由宝儿姐在他身上发泄情绪,眼神异常冰冷。

经过宝儿姐的补充诉说,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人故意要整宝儿姐。

不然没理由这么巧。

像是名额被夺,然后酒吧冲突,再到警察的异常反应和受害者家属临时改口讹诈,一环接一环,仿佛一张无形大网般,让宝儿姐越陷越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幕后黑手是奔着要毁了钱宝儿前程而来的!!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以致于要对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袁飞羽暗自咬牙切齿,心里默默念叨着真凶最好祈祷不要落在他手里。

……

话分两头,在袁飞羽苦口婆心安抚钱宝儿的同时,马超来到了番禺区第三人民医院。

马超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微笑着对前台护士问道,“你好,我弟弟名字叫做廖鹏,凌晨受伤入院,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在哪个病房。”

前台护士每日都要接待几百个病患或家属,根本就没有防范意识,马上就根据马超所报的名字去查病历。

片刻后,护士低头看病历问道,“张鹏,23岁,凌晨4点因斗殴头部入院,是你弟弟吗?”

马超装作欣喜的模样,连声答道,“对对对,就是我弟弟张鹏。”

“5楼外科住院部5018床。”护士又说道。

“太感谢你了,护士小姐。”马超彬彬有礼地对护士表示感谢,然后随人流去排队等电梯。

到了5楼的外科住院部后,他悠哉游哉地找到了5018床所在的病房。

没有进去,他随手从果篮里拿起一根香蕉,站在窗外一边吃香蕉,一边肆无忌惮地往里张望。

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狭小病房里摆了四张病床,最里面的那张病床周围坐着四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烂仔,正旁若无人地在床上打升级。

烂仔们个个身上都有大片的纹身,一看就不好惹,公然在病房里大声喧哗,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同房的另外三床病人和家属敢怒不敢言,都躲得远远的。

“丢雷楼母,吊毛你还不扑街?劳资拖拉机抄底,只要你敢埋分,就要你一把升天!”

一个头上包扎着纱布,隐有血迹渗出的年轻烂仔兴高采烈地把手里最后四张牌摔在床上,手舞足蹈地和对家击掌庆祝,肆意地大呼小叫。

窗外的马超眼神一凝。

找到正主了。

很明显那个头扎纱布的年轻烂仔就是本该昏迷不醒的受害者张鹏。

其实在路上袁飞羽就留了心眼,吩咐马超一旦调解不成,不用管自己,想办法去找证据帮钱宝儿脱罪。

刚好在办公室里葛所长看的文件就是本案笔录,马超视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受害人的信息。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就直接来医院调查情况。

现在张鹏还能活泼乱跳地打牌骂娘,显然是另有蹊跷。

这趟还真的来对了。

坐在右边的绿毛烂仔骂骂咧咧的丢下牌,显然他就是张鹏口里的吊毛。

“不玩了不玩了,手气太臭,玩条毛吗?”绿毛烂仔咒骂着起身,不小心碰到隔壁床看护的病人家属。

明明是他不对,非但不道歉,反而理直气壮地骂道,“你踏马的不长眼睛吗?看不到有人要起身吗?挤挤挤,挤尼娘个腿!!”

被骂的家属是个木讷的中年汉子,正在给他卧病在床的老娘喂饭,当他反应过来后,整张脸憋得发紫,几十岁的人被小青年当众辱骂,气不过就要起来理论。

还没等他起身,张鹏四人马上就气势汹汹地站起来,齐刷刷地怒视中年汉子,仿佛一言不发就要开干,

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直接把中年汉子吓蔫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中年汉子衡量双方实力差距后,只能屈辱地选择忍气吞声。

见中年汉子怂了,张鹏四人像是打胜仗一样趾高气扬,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吵得病房里其他人心烦意乱,恨不得拿刀捅死他们。

“滨鸠鹏,听说你这次要发财了窝。”绿毛烂仔吊毛挤眉弄眼地朝张鹏笑问道。

张鹏得意地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脑袋囔囔道,“鹏爷的头是能随便敲的吗?这次那死八婆不赔个三五十万,我和她没完!!”

吊毛目露羡慕,酸溜溜地嘀咕道,“丢,好事全让你一个人沾了,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我当时就应该冲过去帮你挡了那一啤酒瓶。”

张鹏不屑地骂道,“就你吊毛那只老鼠胆,还有勇气过来帮你鹏哥挡枪?我特娘的还没找你算账呢,别以为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数你缩得最快,指望你来救场,劳资十条命都不够死!!”

被拆穿糗事,饶是脸皮厚如吊毛,也不由得尴尬不已。

为了不再被埋怨,吊毛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说也真奇怪,居然还有人花钱请咱们去调戏女学生,要不是亲身遇上了,我踏马还以为只是电影里的桥段。”

张鹏叼上烟,堂而皇之地在病房里吞云吐雾起来,混不在意地笑道,“管他那么多,这叫做塞翁失羊,焉知非福!!要不是那人花钱请咱们办事,我还遇不上这种好事呢?”

“那倒也是。”吊毛臊眉耷眼地附和一句,然后突然谄媚地笑道,“鹏哥,鹏爷,一世人两兄弟,你马上就要发财了,不会没义气地抛下兄弟们吧?到时候是不是该带我们去威风一下?”

听闻此言,另外两个烂仔也赶紧赞同道。

“对啊鹏哥,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大哥对待的,你可不能有钱了就不管弟兄们死活。”

“鹏哥,上次你不是说我马子身材正吗,等你出院后我找机会把她灌醉,让你好好乐呵乐呵,兄弟够意思了吧?”

三个同伴的阿谀奉承让张鹏仿佛置身云巅,得意忘形地大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好好表现,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们。”

吊毛三个烂仔闻言大喜,七嘴八舌地拍起马屁。

“大佬威武!”

“鹏哥义薄云天!”

“鹏爷牛逼!”

张鹏被哄得眉开眼笑,正想抽根烟,这时候发现烟抽完了,顿时郁闷骂娘道,“丢他楼母的,怎么烟就抽完了?”

吊毛反应最快,马上谄媚大喊道,“我现在就下楼去给鹏哥买烟,大哥想抽芙蓉王还是玉溪?”

张鹏很满意吊毛的积极,不由得笑骂道,“马德,老子马上就身家几十万了,还抽什么烂鬼芙蓉王玉溪?要抽就抽大华子!!”

吊毛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拍马屁道,“果然大佬就是大佬,识货!我马上去买大华子!”

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跑出病房,直奔医院外的士多店。

在吊毛出门后,马超慢悠悠吃完最后一个苹果,不慌不忙地起身跟上。

刚才张鹏四人吹牛逼的话全被他听到,吊毛又刚好落单,岂不是天赐良机么?

吊毛浑然不知被马超盯上了,满心喜悦地跑到士多店买烟,结账时各种挑毛病,又说包装破损又说烟味道不正,反正话里话外就是想赖账白嫖。

士多店老板为了不影响生意,只能破财消灾,不收烟钱把他撵走。

成功白嫖了一包烟的吊毛开心坏了,临走还不忘顺走几包零食,然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吃着零食往回走去。

路过一个巷子时,早就吊在后面的马超突然袭击,单手猛地掐住他脖子,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巷子里拽。

到了巷子最尽头,马超将吊毛像破布袋一样丢到不知堆积多久的垃圾堆上。

“卧槽!”

吊毛呸呸呸地拼命吐口水,手忙脚乱地从倒塌的垃圾堆里爬出来。

当看清袭击者只有马超孤身一人时,顿时暴跳如雷,怒骂着一拳打向马超的肚子。

“丢你楼母,敢动我吊毛哥,不要命了吗!”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差点惊掉他的眼球。

只见马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吊毛却诡异地像触电一样弹飞出去,重新跌回垃圾堆里。

再次爬出来时,吊毛眼睛里的怒火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恐惧。

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他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大佬,你是鬼还是鬼?”

出来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邪门事。

拳头打在人身上,却被一股巨力将自己震飞,如果不是亲身遭遇,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马超笑了笑,没有立即回到,一个箭步上前,迅烈无比地一脚跺在吊毛撑地支撑身体的右手掌上。

咯咧~

一阵刺耳的骨碎声猛然响起,吊毛楞了楞,旋即一股剧痛袭上心头,下意识地就要放声大叫。

马超乐呵呵地抢先道,“你敢叫出声,我废你四肢。”

吊毛听闻后当即一激灵,急忙捂住嘴巴,将到嘴边的惨叫死死地捂在喉咙里。

见到吊毛这么识趣,马超也没有继续为难,轻轻地挪开脚。

吊毛这时候惊骇地发现,自己整个右手掌已然变成一滩烂肉,几乎完全黏在地上。

特娘的,得多大的力量才能把骨肉踩成这种模样?

那家伙还是人吗?

又痛又怕,吊毛身体像装了马达一样疯狂颤抖,裤裆一阵温热,旋即一大摊腥臭的液体缓缓渗出,显然是吓到失禁了。

马超轻笑着在吊毛面前蹲下,单手抓住他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温文尔雅地轻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废话,接下来我问你答,但凡有半句虚言,你就提前请好人照顾余生吧,听明白了没?”

吊毛惊骇欲绝,疯狂地点头示意自己听话。

马超这才笑着继续道,“昨晚是谁花钱请你们去调戏那个女学生的?”

吊毛悚然一惊,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怪物一般恐怖的男人居然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找上他的。

见吊毛还在发呆,马超优雅地竖起三根手指,眼神冰冷地微笑道,“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就废你另一只手。”

“一……”

“我说我说,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啊~”

吊毛亡魂皆冒,急吼吼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抖出来。

马超再三询问,发现吊毛不是撒谎,最后总结道,“所以雇佣你的那人就是巴比伦水疗会所的保安队长彪哥是吧?”

吊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瑟瑟发抖地说道,“没,没错,就是彪哥指示我们的。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早知道那个靓女和大哥有关系,打死我也不敢冒犯,求求大哥饶我一命吧~”

马超满意地点点头,淡笑道,“好的,我不杀你。”

吊毛大喜过望,正要感恩戴德。

不料马超出手如电,闪电般一指点在吊毛眉心上,下一刻他就不省人事了。

马超起身拍拍手,望着昏迷过去的吊毛讥笑道,“你这样的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米饭,倒不如当个无忧无虑的白痴。”

说罢就走出巷子,坐上一辆医院门口等客的摩的。

“师傅,麻烦去巴比伦水疗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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