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徐白马咽下丹药后,沉声问道。
一颗疗效极佳的丹药,他可不觉得一个郡兵可以拥有,就算拥有,也不会随意给一个陌生人,即使刚才他们两个一起经历了生死。
“哈哈,少爷,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那个郡兵低笑一声。
“我姓黄,排行老九,所以他们都称呼我叫黄九。”
郡兵笑着说道:“我来自高厄山。”
徐白马有些诧异:“是那个被称为三天宗之一的高厄山剑场?”
黄九笑着点头:“不错。你的师父付云生传讯回宗门,希望得到帮助,故而我来到了滕郡。”
徐白马皱眉:“那你为何不直接去白马县呢?”
黄九哈哈一笑:“没必要,高厄山能够成为三天宗之一,就是因为足够冷血和温情。”
“白马县于你,就是高厄山给你的试炼。要是你走不出白马县,那高厄山何必花费精力给你呢?”
徐白马侧头看向他:“这就是高厄山的冷血吗?无用之人尽数放弃?那我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高厄山的认可,接下来,温情又是何解?”
黄九正色回答道:“不错,你已经得到了高厄山的认可。温情嘛......一个一品武夫担任你的护道人,直到你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离开,够温情吗?”
徐白马有些吃惊:“你是一品?”
“正是。”黄九大大方方的承认。
“那你他娘刚才一直装什么犊子?”徐白马瞪目。
黄九轻笑一声:“小徐啊,习武之人,不单单只是付出汗水就足够的,还需要血。而且,我在你身边,你死不掉。”
看着自信的黄九,徐白马一时间语塞,他摇了摇脑袋:“那请问,黄前辈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黄九笑道:“第一,不要叫我黄前辈,叫我黄师叔。我排行第九,你师父排行老三。”
徐白马有些惊讶:“我师父是你师兄,那为何......”
“为何他境界比我低是吧?”黄九把徐白马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接着说道,“你师父是个很奇怪的人。”
“在高厄山,奇怪的家伙多了去了,而你师父就是奇葩中最奇葩的一朵,不可与常理度之。”
“那第二呢?”徐白马询问道。
黄九神色惬意:“第二嘛,你永远不要向他人询问关于自己未来的事情,即使对方是修为通天,擅于推衍的练气士!”
“自己的路,自己走了才知道。未来,在我离开前,我不会对你的选择加以干涉。在你走的错路到了足够多的时候,我便会自行离开。”
徐白马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看向逐渐围过来的敌人:“那么请问黄师叔,这些人我是对手吗?”
黄九笑了笑:“你歇着吧。”
黄九往前踏出一步,一股沛然气机降临,只见他伸出手轻轻往前一推:“徐白马,看好吧。”
“我知道很多人希望你转修练气,但是我武道一途,耐得住寂寞后,便是不逊色于任何道路的绝佳景色。”
随着黄九一手推出,肉眼清晰可见的白色气浪自他身上勃发。
“山巅第一景色,唯有独自一人,耐住寂寞,受过折难后的人,才能看见。”
白色气浪扑出,将所有人震翻。
黄九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支火把,右手手指做了一个捻起的动作。
徐白马看见,一点火星被黄九拈起。
黄九伸手一挥,火星被抛出。
被抛出的火星急速膨胀,眨眼间就成了一大团火焰。
黄九右手在虚空涂抹几下,气机牵引火焰,在空中旋转。
“轰!”黄九猛地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火焰颤抖一下,竟是形成一条狰狞火龙。
咆哮间,朝着前方扑去。
火龙一往无前,扫清一众敌人后,重新回到黄九头顶。
黄九随意拍了拍手,朗声说道:“徐白马,请你看一场烟火。”
话音落下,火龙爆炸开来,竟是形成颜色各异的烟花,在头顶绚烂绽放。
徐白马睁大眼睛,出神的看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徐白马忍不住问道。
黄九淡淡笑道:“说了,武道一途,只要耐得住寂寞,就能看到绝佳景色。”
徐白马撇嘴:“黄师叔,我师父可不会像你这般支支吾吾。”
黄九哈哈一笑,解释道:“练气士能够使用各种奇异术法,是因为他们借助了天地之力,而我们武道炼者,在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能够直接引动自己体内小天地之势,可比他们来的厉害多了。”
徐白马迷瞪着眼睛:“体内小天地?”
黄九皱眉:“付云生那厮,竟然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徐白马摊开手:“没有。”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没有为你师父辩解两句。”
黄九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说说吧。”
“练气士和武道修者最大的不同点,就是,练气士是借天地修行。以灵力入己身,带动本初壮大。他们,就好比是以灵力作梯,借此登山。”
“而武道修者,则是以本初作种子,以己之力,是本初发芽,最后长大成树。所谓体内小天地呢,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的内力,在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发生质变,届时你自观体内,便会发现,体内勃勃生机,可孕万物。”
“至于本初,你暂时可以理解为,练气士的灵力和武修的内力。”
徐白马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他问道:“练气士登山,武夫栽树。那是不是意味着,练气士的顶点,要比武夫高?”
黄九摇了摇头,说道:“古有登天树,人可沿树上天庭。古又有高山,高耸如天庭。山高还是树高,无人知晓哦啊,但是你切勿妄自菲薄,因为不管树还是山,都很高。”
“明白了,你也不知道武夫和练气士,哪个顶点高,在扯些胡话唬我呢。”徐白马点点头,这般肯定道。
“小徐,不单单我不知道,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且呢,我这还算好的了,有些人把自以为当作事情真相,那才可怕。”
看着一脸正色的黄九,徐白马忍不住低声嘀咕:“姓黄的你好啰嗦,我师父和我待了四年,说过的大道理都没有你短短一会功夫对我说的多。”
“嗯?”黄九眯着眼睛看向徐白马。
徐白马装作啥也没有发生:“那师叔,加入炽焰军,和高厄山冲突吗?”
“不冲突。”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