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司羽一抬手，将它握在了手中。

“你是想自断经脉还是自己断手脚都可以，总之，别那么快就死了！”

“玉华，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别为难他！”柳松寒焦急的开口阻止。

“你！若非因为他，又怎么害得辰儿如此？同样是你的骨肉，你心中可曾有过辰儿？”江玉华的话，让柳松寒一时间无言以对。

“既然要的是我的命，给你就是！”风司羽轻声说了一句，之后刀锋一转，那柄短刃已经没入了他右肩之上。

“羽儿！”柳松寒焦急的喊了一声，之后便见风司羽手一抬，那柄短刃又已经拔出，一时间，鲜血顺着肩膀流了下来。

这样的伤，风司羽之前不知受过多少次，是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伤口，抬头对江玉华笑着说道：“现在你可满意，柳夫人？”

一句“柳夫人”出口，江玉华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于是，她咬着牙说道：“当然不够了！继续吧！”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一心护着的人，死在你面前！”江玉华对着柳松寒说道。之后，又转头看向风司羽。

风司羽又将那把短刃举在手中，一狠心，刀锋一转，又向着自己刺去。

江玉华的脸上，刚刚现出了满意的神色，马上又阴沉了下来。

因为，风司羽手中的短刃，还没来到自己身前，刀锋又是一转，直直向着柳松寒飞去。

紧随那短刃飞出了，还有两枚暗器。那短刃和其中一枚暗器，直指柳松寒，将束着他双手的绳索刺断。

而另一枚暗器，直向江玉华面门飞来。

江玉华面色一沉，躲过了那飞来的暗器，随手拿起自己的佩剑。刚刚打算出手与风司羽对战，便被柳松寒拦了下来。

而风司羽，虽是出手迅速，无奈距离江玉华较远，还未来到她的身边，便已经被原本严阵以待的众人拦了下来。

一时间，正堂之内兵器交接声四起。风司羽与众人再一次交起手来。这时尽管风司羽身上有伤，出手却比之前更加狠辣。短短几个回合，便又有三人丧命。

而另一侧，柳松寒一直拦着江玉华的去路，不让她有机会接近风司羽。

“玉华，这些年，我连见都未见过他们母子，更是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关心他惦记他，难道不应该吗？”

“辰儿至少，一直在我身边。这些年，从未少过吃穿，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二人一边交手一边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江玉华更是气的手在一直发抖。

“所以，即便他害得辰儿变得又痴又傻，你也从未在意过是吗？在你心里，同是你的骨肉，差别就这样大吗？”

“玉华，我欠他们母子的，我自然是要补偿、归还的。这些年，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那我呢？我就该日日被你冷落，日日等你回心转意是吗？”

江玉华说完这些，对着柳松寒身后的两人说道：“拦住他！”，之后转身看向一侧激战中的风司羽。

柳松寒自救下风司羽之后，功力大损，之后又被江玉华伤了右腿，一时间，竟被那前来的二人拦住，无法分神。

这时的风司羽，一心对战面前的几人，完全没有察觉，身后一人飞身而至，身前一柄长剑，剑尖直指风司羽背心之处。

就在江玉华的剑尖距离风司羽一人之远时，一个人影一闪，直接挡在了风司羽和江玉华的中间。

风司羽这时才发觉身后情况有异，转头看去，却是一惊。

此时，柳松寒正背对着他，而使得风司羽最为震惊的，是那柄已经穿透柳松寒胸膛的长剑：江玉华的剑！

风司羽这时，顾不得自己还在被围攻，向前两步，伸手一把扶住柳松寒，怕他会直接摔倒。

可也就是因为这一伸手，他来不及再去阻止攻击自己两人，“哔哔”两声，两把刀锋已经在风司羽的背后，划出两道血口。

其中一条，因为他向前迈了两步，只划破了衣衫。而另一刀，则是在他后背，自左肩划到右肋。

也正是顺着这力道，风司羽才稳稳的将柳松寒抱在怀中，没有让他倒下。

之后，风司羽才腾出手来，一只暗器飞出，将砍伤自己的人击退。

“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遍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江玉华颤抖又悲伤的声音。

因为，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她刺向风司羽的那一剑，在见到柳松寒挡在身前的时候，就已经收了势。

可是，她停了下来，柳松寒却没有停。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柳松寒向前两步，任由那柄剑，将自己的胸膛刺穿！

江玉华的一声大喝，使得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柳松寒的嘴在动，他似乎在和江玉华说着什么，可是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柳松寒倒在了风司羽的怀中，眼睛却直盯着江玉华：“你想要他的命，我来替他。这下，你可满意了？”

江玉华愣愣的看着柳松寒，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上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风司羽抱着柳松寒的手，在微微的发着抖，因为，他最害怕自己在意的人会离开自己。哪怕，他与这个人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柳松寒将目光转回到风司羽脸上时，看到的，是一双朦胧的泪眼。

柳松寒笑了，他轻声的对风司羽说：“羽儿，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是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她就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一尘不染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可惜…可惜我，寻了十七年，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真是天意弄人啊！”

“何其有幸，与卿相识；何其不幸，未得与卿白首。”

“羽儿，对不起，没能陪着你长大。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还害你受了重伤…”

风司羽轻声的回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泪水，滴落在柳松寒的脸颊之上。

“羽儿，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