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过去，黄艺如出院在家依旧嗜睡，这边彻底掐了谭月的财源，那边对钱家人一问三不知，把小文推给保姆，自己假装担心钱萱铃一病不起，实则在家蒙头睡觉。老赵还没有出院，至于钱萱铃则毁了容天天发疯，还不肯告诉她家里来的人为什么。

池瑾鱼曾私下里对黄艺如说你别得寸进尺哪天给人家小男生惹毛了反将你一军。

对此黄艺如表示他要是有那个想法早在车里动手了。

池瑾鱼骂他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疯起来连命都不要？人家年纪轻轻大好的前途怎么会想葬送在宰了你这种事上。

她倒是好奇——多少男男女女倒贴着追她老哥人家都不为所动，怎么这位小男生这么特殊还得她老哥追呢。

周末黄艺如在家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闲得没事看电视，江沐坐在他旁边眼神呆滞地盯着屏幕上十分抽象的大头小身子卡通人物，只觉得恶心想吐。

这种感觉自从他来到这里，发生那件事之后就一直存在，说白了，在黄艺如身边总令他感到恶心和不安。

“你不舒服吗？”黄艺如问他。

“啊？……没有。”江沐应道。

“话说，你平时周末做些什么？”

“上课和翘课。”

“我是说娱乐活动。”

“弹琴唱歌画画做手工打游戏，有的时候扒舞。”

“嗯……？”黄艺如探身拿过手机，点了两下转过屏幕，“我都忘了，这是你吗？”

江沐转头看过去，是他初中汇演临时跳的《大鱼》，视频作者给剪了一下重新配了bgm。

“是。”他回答着，被下面一条评论吸引了目光，评论本身没几个赞，而是作者的回复被人狂赞。

那条评论：不是吧不是吧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跳得很烂吗这什么玩意儿啊。

作者回复：是啊，就你一个人这么觉得，发现自己是孤儿难过吗？

然后就是几百条的撕架。

黄艺如点进了作者主页，不禁笑了：“这是你的运营吗？”

江沐探头看了一眼，作者的视频大部分都是他，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动漫影视混剪。

“你不知道？”

“不知道。”江沐接过手机看视频，“我平时不刷视频。”

“那有人拍你你不知道吗？”

“哦，我跳舞或弹琴的时候总有很多人围着拍，习惯了，他们都建议我去当偶像艺人。”

“……”黄艺如可能是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我感觉你跳得挺好的，就是发力有点……奇怪？”

江沐划着视频看：“古典和爵士不一样的吧，作为一个混在专业队伍里的业余人，我感觉还行了。”

评论大概是一半在吵架，一半在叫老公老婆，还有人在讨论是1还是0。

“无论长成什么样子都会有人说丑，无论跳成什么水平都会有人说差，真是无聊，”黄艺如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都不是神明，都以神明的角度俯视众生，真是狂妄无知。”

江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相信神的存在么？”

“信与不信又何妨呢？”他轻声笑，“我拥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挣来或抢来的，琼楼玉宇中的或仙或灵与我无关，你呢？”

“他们也许存在，但反正不会为我这种凡人动容。”江沐挑眉，“很戏剧性的回答吧？”

黄艺如耸耸肩：“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