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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8 柳月和秋舞
作者:殷让本章字数:3670更新时间:2024-01-27 18:19:46

砰!

敌部主将旋腰而出的回马枪,正中段志感落刺下来的剑尖,且瞬间将那剑端击溃。

段志感瞳孔一缩,遂当空向右转体竖翻,既险险躲过对方刺来的枪头,也瞬间翻跃到一位敌部骑兵的近前。

砰!

白驹过隙间,段志感顺身势而迸大力,只一记凌空后踹便将那骑兵的头盔踹扁,竟将对方连人带马都踹翻倒地。

呼!

“纳命来!”不等那边旋身落地的段志感在抄起地上的弯刀之后站起身后,这面目狰狞的敌部主将已如飞仙落刺,手中短枪直取段志感的面门。

段志感临危狰怒,那边被一众亲卫拦住的石崇瑞亦惊急怒喊:“将军!”

噗!

但那人太快,段志感还来不及完全地抬起头来,对方已经枪出如龙,贯穿心脏而枪出背后。

“混账!”石崇瑞为之暴怒,竟瞬间夺手抽出了近卫腰上的短剑,就要冲杀过去。

砰!

然而,石崇瑞尚未跑出第三步,后颈上便突然挨了一记手刀,却被近卫当场打昏。

“该……死……”在眼前陷入黑暗前,石崇瑞仍不愿罢休地望着那里,但也只看到有血滴落。

段志感震怔并存地抬起头来,但不等他顺着那些淌落下来的血浆看向那柄贯穿前人心腑的枪头,前人左手中拿着的短剑已经松落在地。

“秋舞……”段志感震颤成怒,可不等他狰狞怒吼着起刀冲去,那女将却在突然的瞳孔一缩后,使右剑刺穿了敌部主将的咽喉。

噗!

“唔!”敌部主将震荡而退,亦颤然松开了手中抓着的短枪,遂用双手捂住咽喉,抓住插穿吼颈的短剑,可见其目中怨毒憎恨,慢慢变成为更加浓重的无法置信和不甘,直落落的退倒在地:“(吐谷浑语)区区女流……”

呼……

秋舞亦在口中呛血时向后跌倒,段志感恍然惊醒,咬牙赴去,将其接抱在怀里时,已是落泪:“秋舞!”

“额呃……”秋舞呛血窒息,她分明痛苦而不能动弹,但却强颜欢笑,纵是抬手艰难,也要去擦对方目里的晶莹:“早知道……就听哥哥的话了……”

“别说了……”无论是对方的言辞还是对方眼中逐渐深化的空洞,都让段志感瞬间泪崩,只是,不等他悲痛落泪地抓住对方伸到眼前的右手,斯人手顿:“就不会……”

呼……

伊人手落,那归去之言可带走了什么:“爱上你……”

“秋舞……”段志感满目的狰狞化为空洞,所在的世界也被完全扭曲,直到从睡梦中惊醒坐起:“唪!”

然,惊梦喘息后,段志感却又陷入沉默,遂慢慢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仿若其上鲜血又再次浮现了出来。

只是不等这种假象深化,段志感便骤然怒咬牙关,随后豁然地掀被下床,怒行虎步地闯出了卧室。

……

翌日,晌午。

柳平宽独自坐在院中,这院里的餐桌便是刮风下雨,也不曾被搬入室内。而他此时,可谓忧愁自酌,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愤然作色。

“该死!”低骂过后,柳平宽又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但不等他愤愤地再满一杯,却听闻院外传来了一阵骚乱。

柳平宽方才惊怔看去,段志感已经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他背负着双手,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身后还跟着两员全副武装的军卫。

见对方带人而来,柳平宽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地跑过来扑倒跪拜:“草民柳平宽,拜见段将军!”

哗!

柳平宽这一嗓子不低,顿时惊掉了赵玉凤手里的水盆,致使赵玉凤也惶惶地从灶屋内跑了出来。

赵玉凤本是强内弱外,如今一眼见到跪拜在段志感跟前的柳平宽和那两名威风凛凛的军卫,便被吓得惶恐色变,尤是当两名军卫向她侧目看来时,她更是心头一颤,慌忙小跑过去,在柳平宽的旁侧伏地跪拜道:“民、民妇赵玉凤,拜、拜见大将军……”

段志感略有沉默,随后便举目看向前方,正步从二人的中间走了过去:“免见吧。”

“是……”夫妇二人趴首称是,但直到两名军卫从自己旁侧完全走过去之后,二人才敢抬起头来惶恐对视。

然见赵玉凤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柳平宽顿时气不打一处,便恨恨地对其使了个眼色,无声口语了一道:还不去热水上茶!

“好好好!”赵玉凤点头如捣蒜,但柳平宽已经起身追了过去,赵玉凤只能揣着自己易裂的肝胆爬起来逃向灶屋。

时下,段志感也在餐桌的南位落座,后方正对院门。而两名军卫则走到段志感的左右停下,正身以对桌角,按刀而不斜视。

如此一幕,更令柳平宽心中一虚,且将脑袋垂得更深、更加恭敬卑微地快步走回自己先前所坐的西位。

“将、将军……”柳平宽自是不敢就坐,唯诚惶诚恐地抱着手站在那里,前倨后恭,令人发笑。

段志感微微摇头,后淡淡出声道:“坐。”他是说话,但眼睛却一直望着桌面,未去看人。

“是。”柳平宽慌忙点头,随后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两名军卫,但见对方目不斜视,垂眸观心,这才眼目观心、诚惶诚恐地坐落在长凳上。

只此一会儿,赵玉凤便用双手拎着烧水壶快步从灶屋内走来,但她实怕,便一直低垂着脑袋,丝毫不堪窥探。

“将军……”到了餐桌的北面后,赵玉凤先是向段志感点头见过,随后才开始手脚发颤地颠倒杯具倒水。

汩……

仅仅是这一杯茶,就将赵玉凤怕得额头渗汗,而当她想要再倒第二杯时,柳平宽却咬牙切齿地从桌底下轻蹬了对方一脚。饶是如此,也将赵玉凤蹬得略有一晃。

夫妻二人相依多年,赵玉凤自然领受意会,遂向段志感深一点头,便噤若寒蝉地退回了灶屋那边。

自赵玉凤拎水出来,右边的军卫便一直侧目留意着对方,此间见她一直退出三尺,后转身逃进灶屋里,他才淡漠地收回目光,随后便两眼一闭、沉心不语。

唰。

倒是左卫突然身动,吓得柳平宽浑身一哆嗦。但当柳平宽惶恐看去时,却只见左卫拿出一根银针试水。直到浸水三息之后,他方将银针取出,而见针体不染杂色,左卫便微微顿首,退回原位。

段志感莫名摇头,亦没有去动手端茶,只是垂目望着那涟漪轻微的茶水。

柳平宽一直偷瞄着左卫,待其退定站定,眼见对方也闭上眼睛无关视听后,他才暗自松了一口大气。此间一想,应无大碍,却感后背发凉,已经汗流浃背。

而此时,段志感却在微微一默后,语出突然道:“你日前所说,可有补充。”

闻言,柳平宽顿时目睁三分,慌忙向段志感抱拳俯首:“在、草民,草民有所补充……”

段志感略有一默,随后便将茶杯端拿在手,是在浅饮一口前说道:“说吧。”

“是……”柳平宽诚敬俯首,随后又偷眼窥望了一眼段志感,见对方只是端望着茶杯不看自己,他不由目光闪烁,便小心斟酌着言辞道:“凌、凌云志虽然在人前表现得心胸宽广,善以待人,更屡次相助于落难村民……”说到这里,柳平宽便选择垂目观心,将头眼深垂下来道:“但这只是表象……若非如此,凌云志怎会搬出村镇,分明是为了掩人耳目,便于在视线之外横行无忌。”

段志感默默地望着杯中的热水,没有任何的表态,也不知有没有将柳平宽的话语听在耳中。

“而且……”将话转到这里时,柳平宽又禁不住偷瞄了一眼段志感,随后才深深俯首道:“而且,凌云志多与村中的寡妇有染,更时常混迹于青楼之所。”言及此处,柳平宽又举目窥探着对方的眼色说道:“此事,一众乡绅应有看见,或……时常遇见。”

柳平宽料以这番说辞在转将过去时可以堵住多数花客的嘴,或令对方知耻避羞,选避军问。但此间,段志感毫无表示,两名军卫也一语不发、眼皮不动。

眼见如此,柳平宽便不由一默,遂低垂着眼帘开始胡编乱造:“当年此人强娶小女柳月时,所下之聘礼、花费之财皆来历不明,且在成婚之后,小女……”说到这里,柳平宽又禁不住老泪潸然,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女时常遭受凌虐,只是敢怒不敢言,怕我二人也遭受报复,才在人前为他美言,不将事实托出。”

段志感为之沉默,初遇柳月时的场景仿佛映入杯中,但那水中镜像被他偏重的,却是柳月被撕破的衣袖和肤上的抓痕。

“所以,所以小女才日常归来,以躲避对方的日常打骂。”说到这里,柳平宽又禁不住偷瞄了一眼段志感,他有些拿不准对方心下的念头,于是便深垂下脑袋,只卖凄惨:“凌云志顾虑在人前的形象,自然不会在人前动手,但每每一等小女归家,不出三日便会遭受打骂……”说到这里,柳平宽又禁不住抽噎了一声,随后才哽咽着说道:“若非顽孙凌夜出生,对方还有留小女照看幼子之用,怕是,怕是早已死于非命,亡于这恶贼手中竹柳……”

与此同时,灶屋内。

赵玉凤本躲在门后偷听,可一路下来却没听个好,全知柳平宽如此胡言乱语,便气得捶胸顿足。可事到最后,她只能悲痛摇头、揪心懊悔:“柳平宽哪柳平宽……你真是个畜生啊……”

只是,不等赵玉凤心怨再起,柳平宽却突然冷着脸走了进来,直将赵玉凤吓得一哆嗦:“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月儿带过来!”

然听此言,赵玉凤却突然悲愤欲绝,伸手就要去撕对方的脸:“好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好了!”柳平宽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随后先是阴沉沉地扫了一眼院里,这才怒冲冲地镇斥道:“还争!不想过好日子了!”

“好~~啊,你这个畜生啊……”赵玉凤悲从中来,但实在力不从心,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指着对方的鼻子哭骂道:“我真是被天瞎了狗眼哪……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啊……”

“少啰嗦!”柳平宽凶怒镇喝,但一如二人先前那般,将声音压得很低很轻:“还不去把月儿带过来!这万一事情要是成了,以后人家大将军就是你的乘龙快婿!给将军当丈母娘还不开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什么……”听到这里,原本还在哭天喊地的赵玉凤顿时为之一怔,愣愣地抬头看向柳平宽。

“还楞着!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柳平宽气急败坏地摔了一下袖子,随后掉头就走了出去:“快去找月儿!”

赵玉凤怔怔地望着柳平宽出去良久,随后才突然惊醒了过来,遂慌忙擦着眼泪爬了起来,快步地走出了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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