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的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这期间青莲用剑气给她和白君造出一方天地,雪大,却落不在肩头,白君浑身还是不能动弹,在这三天里都是由青莲照顾,期间他想解手,青莲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呼了他一巴掌。
那时白君有点委屈,“你为什么打我。”
青莲说道,“你想解手,跟我说什么?”
白君嘴角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想让你帮我一下。”
青莲又是一巴掌,“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人有三急,我这也没办法呀…”
青莲晃了晃手中的静玉剑,白君连忙说道,“好,好,我不说了。”
最后,白君直接尿在了裤子里,青莲得知以后,她脸上漏出一副无比鄙夷的神色,“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白君颇为尴尬,他说道,“你不帮我呀,我自己又站不起来。”
青莲摇了摇头,她看了看白君旁边的九歌剑,她真觉得白君配不上这把绝世好剑,在她心目中,真正的剑客风流潇洒,哪是白君这副模样。
白君看出了她的嫌弃,他没有多作辩解,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锦城论剑,剑压群雄是他,今日尿在裤裆也是他,那有什么,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那时的北冥,夜空极光流转,漫天大雪随风而至,白君躺在地上,青莲原先在他身边,他作出那挡子事后,青莲就躲得远远的。
那时白君望了望青莲的背影,身姿曼妙,他期待着下次青莲受伤然后有求于他,等那时…
花容走出春风酒楼,那时夜色渐沉,长安街头,华灯初上。
她一路向行人打听,最后来到了丞相府邸。
长安内坊亭台楼阁林立,这里住着达官显贵,他们的房屋奢华至极,丞相顾征位居高位,他的府邸比起那些人的来就简单许多。
一个朱红色大门,大门上边的匾额上用隶书写着顾府两个字。
她上去轻叩门环,一个管家开了门,花容俯首作揖,她问到,“请问顾征丞相在家嘛?”
管家问道,“请问姑娘是?”
花容直言不讳,“花容,西南节度使花沉山长女。”
管家听了立马说道,“姑娘是为令堂大人而来?”
花容连忙点头,“正是。”
管家说道,“快请进,顾大人这几日正为营救一事犯难。”
花容听了这话,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原先来之前,她还怕吃闭门羹,现在不必担心了,人们说顾征丞相为国为民,是大唐帝国的中流砥柱,现在看来,这话不假。
花容走进顾府,院内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花容随着管家来到丞相办公的书房,那时顾征丞相正和其他两个官员议事。
管家对丞相说道,“老爷,这位姑娘说她是花沉山大人的女儿。”
那时,顾征和其他两个官员一齐看向花容,花容俯首作揖,她说道,“顾征丞相,我叫花容,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
顾征听了这话,他颇为动容地说,“孩子,锦城离长安这么远,你是怎么来的。”
花容答道,“遇一个道长相助,他用一把飞剑送我来的。”
顾征笑着说分,“极好,极好,快坐,快坐。”
花容坐定之后,顾征让管家端上一杯茶,他对花容说道,“一路走来,一定渴了吧。”
花容轻轻摇头,“不怎么渴。”
那时她觉得丞相就像一个伯父一样,其实她的父亲和顾征只是萍水之交,她不知道,其实顾征心中有一个隐痛。
那一年,顾征的夫人身怀六甲,他的好友道教天师司马崇祯说,顾夫人肚中怀的是一个女娃娃,顾征很是高兴,后来顾夫人体内的女婴难产而死,顾征看到花容第一眼,他就不由得想到自己那个女儿,她如果还活着,年龄应该也是这般大。
花容小抿了一口茶,她问道,“顾大人,我父亲他…”
顾征说道,“这几日我正为此事奔走。”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说道,“花容姑娘,你不要太过担心。”
顾征笑言道,“这位是当朝太师长孙无极。”
花容点头示意,丞相和太师合力营救父亲,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顾征继续说道,“这位是太学博士,齐秦。”
花容望向那个中年人,她依旧礼貌地点头,花容不懂朝中官阶高低,太学博士一定也很大吧。
“顾大人,你打算如何救我父亲呢。”
“上上策是找出证据,证明你父亲无罪,这样一来,明宗自会放人,你父亲还能官复原职。”
那时齐秦说道,“朝中司徒李灵甫有意陷害,他们造的罪证滴水不漏,这上策很难实行。”
花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李灵甫是什么东西,我父亲和他有仇吗?”
那时,三位大人一齐看向花容,她意识到自己失言,花容羞怯一笑,她吐了一下舌头…
三个大人一齐笑出了声,说到底,花容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她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
太师长孙无忌说道,“丫头,李灵甫和你父亲无仇无怨。”
花容问道。“那他为何要陷害我父亲。”
长孙无忌说道,“李灵甫这人权欲熏天,他在朝中拉帮结派,在收拢地方势力,他把你父亲弄下台,西南节度使这一官职不就空缺了。”
花容秒懂,“这样他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做这官。”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这次云中五使刺杀明宗,正好前段时间,你父亲出访云中漠地,他就想出这么一个嫁祸于人的招数。”
花容听了这话,又想骂人,还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顾征说道,“李林甫买通夜幕的间谍,凭空捏造出一个莫须有的证人,而且明宗深信不疑,平反一事,确实很难。”
花容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嘛?”
顾征说道,“我想和太师联名上书,请求明宗免你父亲死罪。”
花容问道,“这样可行嘛?”
太师笑着说道,“我们叫上朝中百官,一起上书。”
太师这话说得颇为自信,他在朝中德高望重,再加上有顾征丞相,两人出面,朝中大臣一定有很多人追随。
百官上书,明宗一定会网开一面,想到这里,花容露出了笑颜。
“多谢顾大人,长孙大人,还有齐大人。”
齐秦在一旁笑着说,“你谢我干什么,我可没帮什么忙。”
花容笑着说,“百官署名,齐秦大人也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齐秦说道,“那是自然。”
花容笑着说,“所以,我要谢。”
一旁的长孙无忌抚须而笑,“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花容又吐了一下舌头,顾征对她说道,“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你放心,你父亲我们会极力营救。”
世道人心就像一座大厦,倾斜之时就得忠义之人去扶,好在有这样的人,而且还不少。
那时花容说道,“多谢顾伯父。”
顾征听了这话,眼里露出笑意,现在他更确信女儿要比儿子要好。
远方的顾礼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旁的上官燕问道,“怎么,受凉了?”
顾礼摇了摇头,“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那时,上官燕和顾礼正现在飞舟船头,上官燕说道,“顾征丞相爱子,人缘那么好,谁会骂你呢。”
顾礼笑了笑,“我瞎说的。”
上官燕说道,“不会是樱木林吧?”
顾礼听了这名字,脸上瞬间不悦,“我看你跟他走的挺近的呀。”
上官燕说道,“人长得帅,剑术也好,剑修院喜欢他的女子多了去了。”
顾征拍了拍栏杆,“你也喜欢他?”
上官燕摇了摇头,“不喜欢。”
上官燕和顾礼从小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可命运不巧,长大后两人对彼此都没有感觉,只把对方当成自己很要好的朋友。
顾礼说道,“你不喜欢最好,你喜欢谁,也不能习惯樱木林。”
“为什么?”
顾礼很坦诚地说道,“因为我见不惯他。”
两人曾在稷下学宫膳房大打出手,顾礼失败,而且还受了伤,自己的佩剑青龙还被没收了一个多月,要说没有恨意,这是不可能的,就算顾礼温润如玉,通情达理,可他终究是一个孩子,人的胸怀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历尽世事才能养成。
上官燕问道,“你为什么见不惯樱木林?”
“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你不觉得?”
“不呀,那叫帅,有句话说得好,绵羊成群结队,猛兽总是独行。”
顾礼看了一眼旁边的上官燕,他感到甚是无语,“请猛兽在这里独处,我这绵羊要走了。”
说完顾礼就转身走回船舱,上官燕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有些人审美惊人的相似,比如纤云和上官燕,她们两个一致认为,樱木林那种特立独行的性格就是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