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芯身边的晶苧道：“灵服是什么？”

阿德舍克赶紧给晶苧科普了一下灵装：是此界灵能者常用的灵能装备统称，包括灵能者专用的服饰，由掌握灵铸灵术的灵能者打造，材料是来自野外超凡生物或者异害的残留物，也按户栋院街区城等级别分阶，都具有一些特殊的属性和威能。

但是高阶的灵装使用要求也高，那些普通人都能用的灵装才是最珍贵的。

特务处的黑色制服，就是一种户级灵装，可以让探员免疫一百度以下的高温，不过每天需要注入户级灵能者十分之一的灵能。

阿德舍克还有好几件灵装，比如一把小巧的回旋镖，一根内藏短剑的手杖……等等.

晶苧也不客气，一一观摩了一下。江芯也很想拿在手里试试，但是普通人是不能接触这些灵装的，轻则损失生命力，重则灵魂受损。

大家一路闲聊，近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一处通往Bh车间的通道，隐约听到蒸汽枪喷射弹丸的密集闷响，偶有爆炸和灵能者的呼喊传来。

阿德舍克立即和三个属下进入战斗状态，抢先下车戒备。通道四壁有大大小小几十条管道，有些壁厚低于三寸，那些火蚁幽魂随时有可能潜出来伤人。

王泱牵着江芯的小手，下车踱步向前，感到小姑娘紧张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却强装镇定，笑道：“小芯，一些低级火鬼妖物而已，不值一提，你只要筑基入道，便可轻松对付。今日你就先看看修道者的除魔驱邪方式。”

说着唤出玄天，对小金道：“小金女皇，要不你和晶苧去火域寻找些猎物灵材之类，开始筑巢繁衍新的子民。你们可以试着合作开发适应这里的环境的新金蚕蛊品种。玄天跟着你俩当保镖。”

小金早就迫不及待要在这个世界重建它的王国，它得到随身智脑之后，打开了新天地，有许多新的想法。立即趴到保镖玄天上，催促晶苧赶紧出发。

创造道法与科技结合的造物，是晶苧的修行捷径，她当然很乐意帮小金。

赤芒一闪，玄天载着小金和晶苧消失不见。

王泱给江芯加持了一个散仙阶的法罩，牵着她走近战场，道：“徒儿，这两种异害都是以火属为主，怨灵为辅，因此，用水属道法或者雷属道法都可以克制。火域的环境干热，水属道法效果大打折扣，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些管道里还有不少水，也可以用上。”

蓦然右手一挥，一道白色亟雷打在一处蒸汽管道上，管道碎裂，一声令人恶心的刺耳厉啸间，一个由无数红色蚁虫组成人形影子朝江芯扑来，小姑娘迅速躲到王泱身后。

这个火蚁幽魂躲在一根不起眼的蒸汽管道里，见江芯最弱，打算下手，被王泱神识感知，将它惊出来。

王泱伸手虚抓，只见这火蚁幽魂化作一颗红色小珠子，悬在王泱手心，毫无抵抗之力。

江芯探出脑袋，查看珠子。

王泱向徒弟解释道：“这个妖魂就先不消灭，抓起来作为研究素材。

鬼，或称亡灵，人死后的精神力所化。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能化鬼，需要有几种条件。

第一是死前爆发了强烈的精神能量，比如执念太深的，饱受折磨而死的，一次横死多人的情况等等。

第二是有外力因素的激发，比如死者的尸体等遗留物受到某些动物的刺激、其他鬼物的操纵、甚至人类的刻意为之等等。

第三是环境因素，比如发生死亡的环境阴气汇聚、曾经诞生过鬼物、世界本身的能量等级高等等。

最后，超自然的事物偏向于概念模因，比如大量的人都相信某种传说，某处存在某种鬼物，那么会产生类似信仰神一样的鬼物，这种最难缠，难以彻底消灭。”

江芯牢牢记住师父教导的知识，主动举一反三，道：“师父，那这次蒸汽工厂异害是事故里惨死的工人在火域变的，符合第一条和第三条！”

王泱鼓励的赞了徒弟一句。

此时，他们走近战场，一群武装城警用几辆轨道车和杂物堆积成防御工事，不停朝前方射击，蒸汽爆弹的碰碰爆炸声回荡在地下通道间。

防线后方，堆着许多半人高的黑陶储气罐，这是蒸汽枪的供气罐。蒸汽枪有两个种类，一种类似步枪，枪上有一根管子和背上的大储气罐连接，供应高压高温的蒸汽，动能强大，火力持久。

另一种类似手枪，枪体上有一个小气罐，动能弱，打几发子弹就要更换，王泱之前救江芯时缴获的那支，就是这种。

九个特务探员分为三队，警戒着防线的三个方向。

通道里的白色蒸汽灯大部分熄灭，防御工事前方的黑暗中，影影绰绰不知道多少黑影。

突然五六个焦尸从通道顶端爬行而来，负责上方戒备的特务探员大声示警：“上方有异害来袭！预备队攻击！”

一队围坐在一边休息的武装城警立即起身，举枪朝通道顶上开始射击，一阵密集的弹幕击退了焦尸。

蒸汽枪威力不小，类似霰弹枪，且射程更远一点。就是射速较慢，而且打一会就要更换一罐高压蒸汽。

穿着笨重的防护服，无法独立完成更换储气罐的操作，需要由队友协助才能完成。

那边多首多肢的焦尸不停冲击防线，这边的人类不停噗噗的发射圆形蒸汽爆弹，这场景给王泱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很像豌豆射手和僵尸的对决。

十几分钟后，警察们陆续更换气罐，火力减弱。

战场上只有灵能者的呼喝声，套在防护服里的城警只能通过共振通讯器联络，因此在江芯看来，他们显的很沉着，没有大呼小叫，只是默默的更换储气罐，默默的举枪射击，填装子弹，再射击。

此时，一大波融合焦尸和火蚁妖魂突然涌现，防线顿时吃紧。

特务处的灵能者探员纷纷出手，各自施展灵术，攻击火蚁幽魂，大多是一种叫灼光术的灵术，双手发出一道颜色各异的亮光照射在幽魂上，射出一个空洞。

王泱招出一条输水管里的水，化作覆盖整个通道的水龙卷过战场，无论是融合焦尸还是火蚁幽魂，转瞬之间化为冰雕。

战场立刻安静下来，气温骤降。

王泱牵着江芯飞过防御工事，走向通道深处，所过之处，冰雕破碎化作碎屑消散于无形。

城警和探员们敬畏的看着两师徒，高级灵能者强悍如斯！

阿德舍克大声命令这里的人全部去另一条通道的防线支援，自己则快步跟上。

王泱一路消灭通道里的异害，一边继续教导江芯，道：“这种火蚁幽魂的产生实际上符合我说的全部四个条件。因为尸体被火域的火蚁吞噬，受到外物刺激，灵体与火蚁融合，这就符合第二条，所以叫妖魂。第四蒸汽工厂的工人之间，必然流传着Bh车间的恐怖异害传说，这也符合最后一条，不过人数只有几千人，造成的模因感应不强。否则这些异害早就占据了整个工厂。”

江芯点着小脑袋，表示记住了。

她看着一个焦尸冰雕，看似由三四个人在高温中扭曲的纠缠在一起组成，浑身焦黑，头颅和肢体随机处于不同的部位，有些部位还有防护服。焦黑的头颅看不出表情，但一眼就能看出极致的绝望和痛苦。

如此恐怖的异害，小姑娘还敢伸手碰了碰，焦尸冰雕立刻破碎消散。

阿德舍克的四人不知见过多少类似的异害，早就不以为意。

王泱继续道：“鬼也不见得都会伤人，有怨气的是恶鬼，没有怨气的大多是因执念而生，是否恶鬼，要看他的具体执念是什么。你以后遇到恶鬼，不用多说，直接消灭。有些没有伤人的，可以消灭，也可以帮他们完成执念，超度他们，对稳固道心颇有效果。”

阿德舍克等人跟在后面，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也被教导过相关知识，知道一些，但王泱的解释貌似更有道理。

一个女探员忍不住问道：“大人，有些异害，看一眼都会造成伤害，是为什么？”

阿德舍克瞪了她一眼，别人教徒弟，你能旁听就不错了，还喧宾夺主提问题就过分了。

王泱道：“普通人如果生命力偏低，即使见到类似的妖魂，都会受到精神侵染，轻则做几天噩梦，重则产生幻觉，惊惧而死。我们东方文化中，把这叫做撞鬼，西方则称作恶灵附身。本质是一回事儿，老人、小孩、身体阴寒的女性和虚弱的病人容易中招。”

江芯道：“师父，如果是以前的我见到了，会中招吗？”

“不会。你身具仙根，只是看一眼不足以影响你的潜意识。另外，我看你胆子不小，可能不会太害怕。这种精神上的影响，对意志坚定的人是没什么用的。”王泱边走边解释。

一路击杀了数十个融合焦尸和火蚁幽魂，才进入Bh车间。车间里一片漆黑，在王泱的神识感应中，几百个异害正朝他们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