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是废柴

“师父尽管放心，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赵枯很兴奋，他明显感觉到了元凌对他的认可。

立刻明白，自己即将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值得的。

一个可以培养出帝品剑道天才的导师，整个武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同时，随着元凌未来迅速成长，他也将获得一个强大的弟子作为靠山，

这一切让他想到就觉得兴奋。

“好，我乖徒弟的天赋我还是非常信得过的，

说不定不出半年就能达到千锻境，希望师父不会拖你的后腿啊。”

赵枯拍了拍元凌的肩膀，一脸的兴奋。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初见元凌时的颓废模样，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元凌开始正式联系锻剑术。

没有丝毫经验可以相助。

闭上眼睛，调出师父刚才打铁的影像，元凌迅速展开了复刻。

许多的经验和心得从那段制影像中传递出来，

从来没有过铸剑经验的元凌，突然心底里涌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电流一样迅速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中，

一种积年累月铸造兵器的熟悉感陡然而生。

真是神奇！

元凌不禁在心中感叹，当从没有铸过剑的他一开始复刻，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中，就都出现了关于他铸剑经验的记忆。

这是一种多年的锻造后，才能形成的身体记忆。

没有一锤又一锤敲打铁块的经验，没有时间的积累，是永远不会有的，

但他却凭借复刻这种方式，强行拥有了。

闭上眼睛，元凌心中生出一种，自己已经锻剑很多年的感觉。

当他拿起锤子的时候，那种常年积累的经验，

就从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中传来。

根本不用思考，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每当砸出一锤子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就会清晰的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有了复刻的好处　，在元凌眼里，锻剑也不过如此了，

自己或许很快就能达到千锻境。

但只是一会功夫，元凌就不再这么想了。

眼神扫过木棚，除了师父刚才用的那把大锤子外，就只有一把小一号的锤子。

伸手一握，脸色猛地一变。

这把锤子，看起来比师父用的那把小了一半左右，

但元凌敢肯定，这小锤子绝对有一百石左右的重量。

那可是一百石啊。

武者圆满后，全部爆发时虽然可以达到三百石的力量，但那是肉身与真气合力的爆发。

要说真正的力量，就算是独立窍穴圆满，他也只有两百左右。

如此重锤，要挥出万锤？

元凌的心不由得抽搐起来，哪怕是可以将师父的经验完整地复刻过来，

想要达到万锻境，也有些痴心妄想。

而且这万锤是一万锤连发，绝不是时断时续的，

就凭他现在武者圆满的修为，根本做不到。

“有什么问题吗？”

赵枯笑了笑，他觉得一个人就算剑道天赋再好，

第一次接触到另一种完全陌生的工艺，也肯定会显得不知所措。

毕竟你只是剑术天才，不代表你是铸剑天才。

元凌看着手中的锤子，苦笑道：

“师父啊，这锤子会不会有点太重了，

虽然弟子拿起这锤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用它砸出一万锤，

您难道不觉得，这对弟子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赵枯一愣，他有些惊讶，这小家伙没有担心自己会不会铸剑，

而是担心自己无法连续砸出一万锤。

赵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子，他听出来了，这小子貌似对铸剑信心十足。

赵枯不由笑了起来，很想看到元凌受挫的模样。

剑术你可以看一遍就掌握，练三遍就能达到圆满的境界，

但锻剑术却是一个全新的职业，刚开始接触，绝对让人两眼一抹黑。

“这锤子已经是最轻的，真的不能再轻了，

再轻就无法达到修炼锻剑术的要求了，我知道你现在做不到一万锤，

但我也不是让你一步登天。

徒弟啊，我知道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很夸张，

但是万事不可能一蹴即至，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一锤一锤来吧。

虽然这东西很消耗真气和力量，但只要你每天坚持重复打铁，

修为一定会有所突破，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能踏入地武境。

到时候，你的实力和真气就会全面增长，学铸剑也就容易多了。”

看着赵枯的笑脸，元凌知道，自己这师父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他忍不住拿起锤子试了试手，然后看了看炉子和风箱。

“师父你也太欺负人了，这么重的锤子，

还要自己拉风箱，保持火力，夫君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

三名少女一直在一旁看着，以她们的聪明，

怎么会不知道独自完成万锻境的难度。

恐怕连她们这样的先天武者，挥上万锤都要累趴下，更何况让一个武者圆满了。

剑窈瞪了剑香儿一眼道：

“香儿说什么废话，师父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夫君好，

虽然让一个武者圆满的十岁的孩子，做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

但师父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赵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剑窈听上去是在训斥自己的妹妹，

但实际上却是在指责他。

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子才不和你们这些小姑娘计较。

知道这三个小姑娘是他的徒弟的妻子，自然会帮他的徒弟说话。

元凌对三个还想说什么的少女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师父不会故意坑自己，

锻剑术可以让人领悟剑意，一定是之前有人曾经做到过。

既然别人能做到，他没有理由做不到。

元凌不再说话，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再次回想着师父刚才动作的全部细节，这才开始第一次铸剑。

木棚里摆满了铁块，拿来给元凌铸剑是绰绰有余。

拿着一块崭新的铁块，元凌开始拉动风箱。

这绝对是算的上个力气活，普通的十岁小孩，当然是无法做到的，

但他已经达到了武者圆满，综合力量超过三百石，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传来一种似乎是本能的熟悉感，

驱使着元凌看似十分熟练地做着一切。

炉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铁块很快就被烧红了。

这炉子也是特制的，其中的温度，远比普通的炉子高了好几倍。

这是造剑师的专用锻造炉，看来师父平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颓丧，

也许他自己，也是这样领悟的剑意。

赵枯有些瞠目结舌，看着正在有条不紊，开始准备工作的元凌。

他已经可以说是铸剑的行家，当然能看出来，

自己的弟子浑身散发着一种从骨子里传出的熟练感。

像是一个已经有多年锻造经验的老手一样。

莫非这小子之前学过铸剑？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赵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小屁孩儿才十岁，整个村子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会打铁，

要是之前就练过，他肯定会知道的。

既然元凌之前不可能学过铸剑，

那就只能说明，他这个弟子只是看了一次自己打铁的过程，

就把一切都学得像模像样了。

娘的，这小子还真是个怪物。

虽然赵枯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但他还是万万没想到，这种能力除了体现在剑术方面之外，在其他方面也一样适用。

元凌对这种感觉很是享受，虽然他是第一次铸剑，

但从师父那里得到的经验，让他有了一种看着烧红的铁块，就能下意识判断火候的感觉。

就是此刻！

来自师父的经验明确的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瞬间，他就挥动了手中的铁锤，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

脉窍里的真气立时涌动。

铛……

第一锤！

一锤砸出，元凌明显感觉到，身体各处都传来了愉悦的感觉，

这是完美发挥了第一锤的征兆，同时，精气神瞬间提升到了一个巅峰。

这果真是一种剑术，元凌清晰的感觉到，

手中的锤子似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把利剑，

而铁块就是敌人，第一锤名为震。

专门用来探测铁块的内部结构。

一般来说，技艺高超的造剑师师，

一锤下去，就能清晰地掌握铁块的所有内部结构，以便接下来的锻造。

他清晰的感觉到，震锤的效果已经产生，无数信息随着震动，从锤子上传递出来。

这些信息，是通过震动的力量，穿透铁块内部，然后借助反震之力，

让自己捕捉到的关于铁块内部结构的信息。

但要破译这些信息，必须依靠最丰富的经验。

第一次打铁当然不可能破译这种信息，

但是从师父那里得到的经验，让元凌瞬间就读懂了许多。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无数信息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下意识的就能清楚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震锤是用来探查铁块的内部结构的，但只是一锤还不够。

虽然元凌有师傅的经验，但他毕竟还是第一次实践，

招式可以很完美，但经验这种东西，

必须要自己总结出来才行，别人的经验，对多只能成为参考和依据。

铛铛铛……

一锤接一锤，

元凌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铸剑的状态里，连续砸出十道震锤，

不但分析探索铁块的结构。

摸索的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施展第二锤了。

十锤就完成震锤对铁块内部结构的探索。，

这对一个刚刚接触铸剑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奇迹。

就算是赵枯自己，除非将状态调整到最好，

否则也很难在十锤之内完全了解一块铁块的结构。

看着元凌接连砸出十锤，赵枯的心中只有说不出的震惊。

砸出第一锤他就已经开始震惊了，这他娘是第一次铸剑的人？！

这明明就是一个丝毫不亚于自己的造剑师啊！

随着元凌继续砸下十锤，赵枯很快就体会到了震惊到麻木的感觉。

又来了！

赵枯在心里暗暗腹诽，

当初第一次看到元凌学剑的时候就这样。

第一遍还略显生疏，但每完成一遍，都会在你的注视下有飞跃式的进步。

到第三遍的时候，已经可以举重若轻。

这就是元凌现在这十锤的感觉，当第十锤落下时，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陡然而生。

真的是太憋屈了。

赵枯心头酸楚难以言表，想自己，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一点。

而自己这徒弟却只砸了十锤，这种差距简直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然后直接抹脖子自尽。

我他娘的真是个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