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辛志才的画饼,赵平当然不会相信。
对于他的空口白牙,不过赵平也不在乎。
赵平想趁着慈善之名,把洗阳建坊名声打出来。
赵平从事则罢,一做就要做最好,准备在这里建造一个五层高建筑。
虽然只是一个筒子楼,但是也是昌元县甚至整个昌州最高不是。
赵平还有一个目的,把慈幼局打造成仙凝土筒子楼示范中心。
不但让更多的人能够安居乐业,更能显示仙水泥的及仙凝土的巨大威力。
也顺便给自己的那种既牢固修建很快,不怕火烧刀劈新式建筑打打广告。
正当赵平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妙儿来到娘亲与赵平面前,也不顾地面的脏乱,盈盈地跪下。
她对着娘亲与赵平说道:“主母,小郎君。玉香青楼还有不少姐妹,她们年老珠黄,青楼也不管她们死活。”
“现在她们有的生病无钱医治,有的生活毫无着落,甚至她们做什么也没有人要。”
“奴家可是脱离苦海了,可是每当夜里睡着的时候,梦里全部都是她们悲惨的影子。”
妙儿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主母,小郎君,不知你们能否有一个法子,给这些姐妹一条出路?”
辛志才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他没有料到,好不容易解决慈幼局的事情,没有料到又冒出青楼弃女之事。
还好妙儿聪明,没有找她,而是找赵平。
不过幸运的是,妙儿没有找他,而是找赵平。
不管她们再是贱籍,也是大宋子民,更何况又摆在他的面前。
如果此事没有解决好,这让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知县脸放在哪里。
娘亲的眼睛湿润了,不禁用手帕轻轻地擦拭她的眼睛。
“平儿,你可有法子?”她转身望着赵平问道:
娘亲已经发话了,即使没有娘亲发话,赵平也想解决。
赵平毕竟是后世来人,追求的是人的生活权力。
看了看娘亲,看了看众人的目光,还有妙儿,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佛曰,众生平等。”赵平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女人也是身不由己,赵家庄尽自己努力给她们一条出路吧。只要她们愿意脱落苦海,赵家庄可以医治她们身上的疾病,也可以给她们一条出路。”
妙儿跪在地面,恭恭敬敬给娘亲叩首三下,说道:“赵家庄的大恩大德,让奴家永世难忘。愿上天保佑赵家庄,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辛志才与袁学正、钱绍互相看了一眼。
袁学正抚须点点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善哉,积善有余,可谓积德。她们虽说是青楼女子,却也是我大宋子民。此举大善,厚德载物!”
“平儿有一个慈悲心肠。”辛志才也点头称善。
从静远酒楼回到舅舅住宅的路上,赵平一行碰到王子和与他的一些同窗。
王子和上前拦住赵平,质问他为何一定保那些细作的性命?
赵平大怒,官府已经定性,此人还一味称是胡人细作,竟然还没有死心。
对于这个走火入魔的脑残,赵平真的无语了。
看到赵平无语,王子和越来越得意,一定要赵平说出答案。
赵平冷冷看着他,说道:“其一,他们不是胡人细作,官府已经有了定论。他们全部生计全部心思,都在想如何把物事做好做新,完全没有心思想其它事情,更没有心思做其它事情。”
王子和听到这里,张口就要反驳,但是他的同窗却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其二,你现在除了嘴炮,什么也不能做。”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嘲笑,“你现在就如粪坑里面的搅屎棍,文不得,武不得。你现在除了能够造粪,还能够做什么?”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赵平这句话也许太恶毒了。
简直把他骂得体无完肤,骂他是一个只能造粪的废物。
王子和也许有一点小聪明,能够写一点小诗,嘴炮也很厉害。
但是在赵平这个妖孽面前,说他是一个只能造粪的废物也毫不为过。
王子和一听,怒火攻心,手手指着赵平,口里只是说道:“你,你......诬蔑人......”
他只是说出你之后脸色苍白,身子晃了几下,人差点就要倒下。
他的几个同窗纷纷急忙上前扶住他,对着赵平纷纷怒目而视。
“赵平,君子不出恶语。”其中一个同窗拱手对着赵平说道。
“王子和是君子?吾耳朵难道听错了,他无凭无据,竟然诬蔑赵家庄工匠是细作。”赵平嘴角勾勒戏谑一笑。
这个同窗一张俊脸变得通红,不好意思说道:“这个,这个。”
他非常相说王子和算不上君子,可是此话实在无法出口。
赵平淡淡一笑:“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既然他不是君子,吾何必假惺惺做出一个君子的模样。”
“赵平,汝是一副君子,应该风度翩翩。”此人嘴巴倒也厉害,马上反驳。
赵平淡淡一笑:“赵家庄这些工匠是否细作,官府已经定论。他明明输了官司,还想在尔等面前装出一副赢了官司的模样。王子和不但不是君子,而且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对付小人,还是以以直报怨好些。”
“王子和是小人?”那个帮助说话的同窗忍不住打量王子和一眼,不由得退后几步。
几个原来跟随王子和想来兴师问罪的同窗,此时也纷纷后退,离开王子和远点。
王子和见到这里,脸色苍白,身子又摇摇欲坠。
“不管怎么说,王子和也是吾等同窗。”赵平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吾这是好意提醒他,多做实事,少做虚事,不能沉溺一味嘴炮之中。对汉人,自家们可以谈礼仪;对胡人,只能动刀枪。”
听到此话,其余之人纷纷点头称是:“赵平,汝确实有容人之量。”
王子和明明已经输了官司,还不会做人,赵平竟然还把当同窗看待。
“改过是非,善莫大焉。”赵平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胡人他不会与你讲道理,他只会用刀子砍下你的头颅,然后当作酒杯盛酒或者当球来踢。”
“胡人竟然如此野蛮?”刚才那个帮助说话的同窗,不敢相信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
“胡人乃是化外之民,当然野蛮。”说到这里,赵平有些可怜看了王子和一眼,总结说道,“在下年纪虽小,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多做实事兴邦,少去空谈误国。各位同窗,在下告辞。”
说完,赵平向几个同窗拱手一礼,施施然离去。
其中几个若有所思的同窗,口里念着“多做实事兴邦,少去空谈误国”。
“赵平同窗,吾等受教了。”他们若有所悟向着赵平离开方向施礼,大声说道。
舅舅听到这句话,一边点点头,一边若有所悟的思考。
娘亲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平儿说得若有道理。若说空谈,莫如晋朝之人,结果北方长期被胡人霸占。”
晋朝之人空谈到了一个新高度,所以《世说新语》此书。
他们离开之后,娘亲又要赵平来到她的孝母车身边。
原来施展她的母爱的口水,赵平只得乖乖仰头接受。
翠竹、李涵梅、姜莺她们在旁边偷偷一笑,对于赵平得到娘亲的母爱,感觉又羡慕又好笑。
次日,昨天还如叫化子一样的两百多个童男童女,顿时焕然一新。
他们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一身新衣,差点让裘助这个院长也认不出来。
“这是我的慈幼局的孩子?”他揉了揉自己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身边的几个大嫂也露出真诚高兴的笑容:“他们真是好运,遇到散财童子小郎君了。”
他们一路蹦蹦跳跳,欢歌笑语,因为赵平许诺要给他们看最高兴的物事。
“昌元县哪里冒出如此多的童男童女,老夫怎么没有见过到?”一个中年文人忍不住问道。
另外一个耆老柱状拐杖,揉了揉眼前:“难道老朽眼花了不成,老朽活了几十年,也没有看到如此多的童男童女一起上街。”
“奴家听说,他们是慈幼局的孤儿。”旁边一个挎着菜篮子二十好几大嫂,热心地地介绍。
老者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说慈幼局的孤儿穿得如同叫化子一样,这里明明都是新衣。哪里像慈幼局的孤儿?”
那个中年文人也深有同感:“老夫以前也曾捐助了少量钱款衣物,见过他们确实如同叫化子一样。”
“那是以前,昨天知县带人上门看望,知县他们当即捐出一月俸禄,赵家庄捐助更多,听说有几千贯钱,还承诺重修慈幼局。”大嫂噗嗤一笑,觉得不妥,立即捂住嘴巴说道。
中年文人有些尴尬不已:“老夫以前以为赵家庄是铜臭之庄,现在看来错怪了。”
“赵家庄充满铜臭,听说赵家庄已经把雪盐技术贡献给朝廷了,奴家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又苦又涩味道难闻的粗盐了。”大嫂说到这里,忍不住闪闪发光。
中年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老夫不信。”
“这个确有其事,老朽当场品尝,确实是雪盐,如同雪一样白,味道又是纯粹的咸味。”那个老者点点头。
“原来传言果然是真的。”大嫂松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胸膛。
老者与中年文人互相看了一眼,均觉得不妥,急忙转身。
大嫂马上觉得不妥,急忙又说道:“叔翁,大叔,听说赵家庄安排这些,还让这些孤儿免费看蹴鞠。”
“蹴鞠,老夫喜欢。老夫经常看蹴鞠,不过得付茶钱。”中年文士眼睛一亮,不过随后遗憾摇摇头。
老者眼睛一亮,随后忍不住发出感叹:“蹴鞠,老朽原本喜欢顺风队,赵家庄那一场比赛,老朽也看了。除了这两支蹴鞠的球队,其它任何球队,老朽都不想看。”
“这两支球队就是赵家庄与顺风队。”大嫂又是噗嗤一笑。
中年文人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赵家庄收费不?”
“赵家庄当然不会收茶资,随便看。不过要看要早点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大嫂打量文士一眼,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这些没有多少钱的中年文士。
老者摇摇头,忍不住苦笑不已:“免费,老朽就不去凑热闹,老了,老了,一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折腾。比起中年文人,他倒是有钱。”
真是要收茶资,一些人无法进入,老者才能坐在茶几上面,一边喝茶,一边悠然观看蹴鞠。
“这个倒是无妨,赵家庄优待六十以上的老者,不但免费,而且还专门提供座位。”大嫂同情看了老者一眼,热心地说道。
老者仿佛五雷轰顶,随即兴奋地说道:“赵家庄果然不错,老朽当然想去看看。”
老者三人正在谈论此话,这些孤儿在裘助的代领之下,蹦蹦跳跳来到瓦舍。
这些慈幼局的孤儿从来没有出过慈幼局,就是蹴鞠也没有听说过。
毕竟,他们就是温饱都无法满足,哪里还能关心蹴鞠之事。
现在好了,不但可以看到蹴鞠,听说还是大宋最好看的蹴鞠队。
刚刚吃饱,个个高兴得之后就跃跃欲试要来观看。
来到瓦舍之后,这些孤儿见到赵平一起跪下,脆声声喊道:“小郎君,谢谢。对于此恩,永世难忘。”
此时,他们一个个脸上终于露出纯真的笑容,眼里都是激动的泪水。
赵平点点头,坦然受礼之后还礼,示意他们起来。
随后赵平铁皮用喇叭对头孤儿喊话:“诸位小娘子与小郎君,现在吾等都是一家人了。赵家庄既是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各位待诏,你们觉得呢?”
“赵家庄是小郎君的家,也是我等的家。谢谢小郎君,自家们都是一家人。”那些待诏个个热泪盈眶,也纷纷举手市场叫喊。
他们不但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想的。
“我们也有新家了,太好了。”这些孤儿擦拭泪水,忍不住越来越说道。
一个孤儿忍不住大声叫喊:“我们新家的就在赵家庄,有主母,还有小郎君。”
“我们都有新家了,有主母,还有小郎君。”他们一边擦拭激动的泪水,一边拼命高兴得大声叫喊。
与那个偏小的孤儿不同,那些年龄大点的孤儿多多少少明白家的含义。
虽然慈幼局也曾经被他们当成家,但是那个家不太温暖。
而赵平来的第一天就送来温暖,好吃的食物,好看的新衣物。
不但如此,以后还要住在赵家庄新家,不但衣食无忧,而且还有书读。
要知道,大宋大部分同龄人,也未能能够读书。
但是小郎君就是不一样,不但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要让他们读书识字。
现在还与其它人一直来免费观赏蹴鞠,听说观赏的人还有知县官人。
天啊!听说小郎君还要亲自上场表演给他们看。
什么是家,这才是真正既温暖又有安全感的家。
《大宋中华报》已经让他们知道,这次赵家庄不惜一代代价巧救工匠,就是完全把赵家庄的人当成一家人的活生生的教册。
而听说赵家庄买下昌元县最有实力的顺风队,更是显示强大的实力。
第一次,让他们对未来生活产生美好的憧憬。
其实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赵平在赵家庄设立慈幼局分局,才是真正的主场场所。
而县城的反而才是分场场所,这不过其实赵平给衙门及慈幼局一个面子。
其实孤儿不是自卑的,比起他们自卑的另有其人。
在后面几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有一群不引人注目的人。
她们是青楼弃女,在洗干净之后,也穿上青衣素服,前来观看。
赵平一打量,她们人数竟然也不少。
有四五十个样子,年纪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多岁都有。
由于长期从事不良活计,身体大部分都不好。
大部分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甚至不少还有花柳病,让赵平不得下花铜钱给她们治疗。
对于赵平的帮助,她们既感激更自卑。
她们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不但因为她们是贱籍,而且许多生活没有着落,甚至乞讨为生。
不过赵平全部都没有嫌弃,不但帮助脱离贱籍,还同样享受孤儿一样待遇。
今天赵平已经包场,来观看的主要是赵家庄及相关人员。
对于其它外人,赵平也尽量满足。
辛志才、袁学正、钱绍人早已想看赵家庄的精彩表演,个个乐呵呵接受邀请。
当然还有工匠及孤儿,包括已经人老珠黄的青楼弃女等更加还能落下,赵平希望消除心里都有阴影
有人不明白,赵平为何要这样做呢?
无它,因为它是蹴鞠,这是大宋最具有观赏性、大众性的娱乐。
双方约定还是与上次不一样,一个时辰九十九筹。
开场以来,双方进攻都比较轻松,同时也很认真。
不认真不行呀,哪个愿意与钱过意不去。
因为有赵家庄规定,进攻一个奖赏一贯铜钱,净胜球一个奖赏一两银子!
获胜一方奖赏更是不少,同样是一个银碗!
顺风队为了铜钱与银子,也拼命了。
但是他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心里上比较轻松。
顺风队今天吸收了上次被一球之差的教训,也学着赵家庄摆出了阵型。
是一个五个后卫、五个中场、两个前锋,两个前锋分别是马拉及林如风。
林如风没有法子,必须上场。
因为顺风队只有一个进攻点马拉,全场蹴鞠时显得非常被动。
无可奈何之下,已经快四十的他只好亲自上场,增加一个进攻点。
赵家庄依然还是还是三个前锋,五个中场,四个后卫。
赵平没有办法,毕竟只是一支业余球队。
但是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赵家庄更加被动了。
掌握了赵家庄球队弱点,顺风队充分发挥他们所有队员的实力。
技术好,防卫能力强,况且又比上次多了一个进攻点。
很快就撕开赵家庄了后卫防线,连续打入五球。
赵家庄很快陷入非常被动之中,让众人不禁露出失望神色,有人不禁唉声叹气。
如果不是上次赵家庄队最终比一球之差赢球,在场的人一定认为赵家庄必输不可。
辛志才他们兴致勃勃来,主要就是观看上次的赢家赵家庄球队。
没有想到今天赵家庄表现如此差劲,不禁纷纷摇头,互相露出苦笑。
赵家庄不得不加强防守,就是杨云也被迫变成后卫去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