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识别功能我已经完成了，罗平，今天一定要把虚拟街区的功能一定要上线啊。”

“没问题的，已经都整理好了就等着今天录入了。”罗平小声地嘀咕。

寒冷的冬日早晨，街道上少有行人，一天比一天稀少的车流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年关，路边大门紧闭的小学也已经早早宣示了寒假的到来，罗平抓紧了风衣的袖口，打算像往常一样买上一卷热腾腾的鸡蛋煎饼填饱自己清晨的辘辘饥肠，却在熟悉的小摊旁听到了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诶，李大爷您怎么这么早的出来了，这是摆摊卖啥呢？”罗平惊讶地看到平日里众人口中神神道道已经成为了卷宗上重点关注对象的李大爷就这样神采奕奕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完全没有一点的不正常，反而乐呵呵地敲打着手上的铁片，一旁的自行车上驾着的笸箩盖着厚厚一层塑料布。

“哎呀，你不是上次和画眉一起来的小伙子嘛，这么早又要去派出所上班去啊，快来快来尝尝。”李大爷转身揭开笸箩上的塑料布，露出一大片雪白，举起手上一直敲击着的铁片，轻轻地敲下一块，笑眯眯地递给罗平，罗平这才发现李大爷一直在敲得，好像是一把厚实无锋的小铁刀？

罗平接过那一块似乎有些熟悉的白色小片片，稍微有一点黏黏的触感唤醒了久远的记忆，“这是？”

“是麦芽糖啊小伙子，这就已经忘啦，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李大爷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生活越来越好咯，连今天祭灶都快忘了吧。”

“祭灶？”罗平想起了这个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己生活中出现的字眼，上一次听到这两个字还是小时候妈妈还在的时候，一瞬间埋藏的许多记忆涌上心头，罗平连忙摇了摇头把扑面而来的情绪抛之脑后。

“谢谢李爷爷。”一路上，罗平费力地咬着嘴里的麦芽糖，一边努力地咀嚼着嘴里满满地甜蜜，一边悄悄消化着从舌尖涌上心头的微苦，直到走进派出所的大门。

“吃啥好东西呢吃的这么认真，给我点尝尝，咦，麦芽糖！”眼前甜到眯起了眼睛的画眉渐渐清晰，上半身还保持着踮脚从罗平手上掰下一小块糖的姿势，摇头晃脑吃糖的姿势格外可爱。

“今天啥日子啊唔唔唔一大早唔唔就唔吃上糖了。”画眉一边被糖糊了一嘴一边支支吾吾地问罗平。

“今天啊。”罗平逐渐平复了心情，指了指画眉费力鼓起的嘴巴，“今天要糊上灶王爷的嘴啊。”“啥？已经腊月二十三了，马上要过年了，不行不行快去干活。”画眉的反应挺快，似乎是少有的要比罗平更加熟悉传统的农历节日的年轻人，“好，你帮我核对地图数据，我来录入，争取今天把街道信息监控管理系统上线！”

冬日里，暖气并不是很足的办公室里很快响起了噼里啪啦地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伴随着一旁抱着地图卷宗的画眉“南平街”“和平路”的核对声，电脑上逐渐显示出铁厂派出所辖区的示意图，同时伴随着道路的出现还有一旁同时浮现出的一个个人名，“李有才，王桂香，马同福。”

“罗平你太厉害了，就靠这几个摄像头能把监控系统搭建出来。”画眉眼睛冒着星星看的罗平一阵不好意思，当青雉提出了这个天才的构想时罗平也曾经为之惊叹过，通过爷爷奶奶们作为网格员提供的信息搭建出人口数据信息，记录下辖区的常住人口信息，再利用主干道不多的监控和对辖区内通讯软件的嗅探建立起外来人口的档案，同时对接了派出所的资料库，依靠青雉编写的高精度人脸识别系统和大爷大妈网格员们手机上的语音识别实时录入，辖区内不论是家长里短的邻里纠纷还是外来人口带来的潜在隐患都能由系统实时记录并提示，画眉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下岗了。

“不会侵犯隐私吧？”画眉稍微有一点担心。

“不会的，涉及隐私的都会自动做马赛克和信息屏蔽处理的。”罗平一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消化着刚刚从青雉那里得知的青龙计划和联合出现的消息。

“你说联合的会长出现在了组织基地里？基地还正在进行和你同类型的青龙计划？”罗平一边放满了敲击键盘的速度一边在心里和青雉窃窃私语。

“没错，这是在基地周边出现白发雅利安老人游荡的身影紧急把我叫去调查的，我查找了整个深层网络才最终在华府监狱的一个死囚档案记录里找到了最贴近这个老人外貌的描述，是联合的幕后控制者，始终被称作会长却无人知其姓名，正是他的幻影出现在了基地外围。”青雉一边激动地嚷嚷着一边愤愤不平地向罗平抱怨，“组织里的人是不是傻，是个人都知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圣兽计划有了凤凰玄武难道还少的了青龙白虎？执行一个青龙计划还要瞒住我，还特地在基地外围做了电磁隔离，要不是有联合会长的入侵都不准备告诉我。”青雉似乎没有特别的不满，只是那一副小孩子被大人抛下的赌气让罗平有点忍俊不禁。

“你说联合的会长是个幻影？”

“没错，据说是极其稀薄的等离子体状态，所以原本用来瞒过我的电磁屏蔽才能起到作用。”青雉依然有点愤愤不平，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我被使唤了一早上，都没感受一下你早上说吃的麦芽糖是什么味道，赶快再吃点我也尝尝，今天是祭灶？那是干什么的，送灶王？”网上对于祭灶的介绍似乎有些杂乱，让实验室里长大的青雉有些摸不着头脑。

“祭灶其实来源于拜火的习俗。等等，拜火！”罗平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青雉你帮我看看信息监控系统里提到火的记录。”“根据监控视频里的口型，提到火的频率，比平时增加了上百倍！”青雉也在罗平心里惊叫了起来，“默念火的人更多了！”

“火就是等离子体！”罗平顾不上一旁的画眉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