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雷法惊天地，六壬剑气破苍穹】

　　经过半年修习，宋翊的内功修为已有常人修行十几年的水准。单论内功，也可勉强算作一流高手中的末等。

可令宋翊郁闷的是，自己与老者半年之约已然到期，可是老者从未教授过一拳一脚，宋翊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如何施展运用。宋翊也曾向老者提出学习拳脚武功，而老者只是一味让宋翊打牢根基，说是一切自有安排。

这一日，宋翊正在书阁之内看书。心想着，今日又到了与老者约定的碰面时间，老者也许会留本武学秘籍给自己也说不准。

宋翊正自在那里发白日梦，却听到山门之外一阵吵闹。于是放下手中经卷，急匆匆跑过去看个热闹。赶到山门之时，却见附近挤满了自家师兄弟。

山门外站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道士，生得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两道长眉飘然而下，一双龙眼精光琉璃，胸前黒髯梳的精整不乱，头戴原始宝冠四面三叶状如莲花，内穿绛褐黄裙，外罩表里三十九幅山水袖对襟罗离法帔,法帔上绣九色云纹寓意踏云登天，足登文履手持拂尘，一派道骨仙风却是满面不悦之色。①

那老道旁边四名徒弟皆穿着黄裙绛褐道衣，另有一人正同何守圆挣得面红耳赤。

与何守圆争吵那人，身穿绯色公服，头戴黑漆直脚璞头，腰系金涂带，坠银鱼袋，登乌皮靴，②却是朝廷五品大员的装扮。

宋翊见来者面熟，却一时想不起何时见过，便向旁边赵道宇询问。

赵道宇小声说道:“为首那名身着讲法师道袍的就是林灵素，也是皇上亲封的金门羽客，素来与师祖不和，今日不知为何找上门来。而那官人打扮的，是他徒弟张如晦，当今大宋朝皇城司皇城使，了不得的人物。”宋翊方想起是当初在坊市中见过的那位道长。

众人正在议论间，人群忽然默然分开两旁，却是张虚白带着李守静、云守清来到山门之前。林灵素见张虚白出来，便喝住张如悔，向张虚白拱手施礼道：“祖师爷慈悲，道兄别来无恙。”

张如晦生得重眉虎目面貌刚毅，虽是百官生畏的皇城司的官员，对林灵素却是恪守师徒之礼。既然林灵素发话，便躬身低头站到一旁不在说话。

　　张虚白掐子午诀拱手还礼说道：“道友大驾光临，还请里面说话。”抬手让众弟子量开道路，将林灵素让进宫内。

林灵素同张虚白一前一后，在一众弟子簇拥之下进到太一宫内院，走到院中林灵素却止步不前，向张虚白道：“道兄，今日我来并非饮茶论道，只有一事想与道兄问个明白，站在当院讲话便好。”

　　张虚白也不客气，说道：“道友有话但讲无妨。”

　　林灵素冷笑一声言道：“道兄一直潜心修道不问凡事，贫道着实佩服。但有一则，道法、金丹、符箓本是出自同源，只是个人领悟不同。道兄主修道法，卜术通神，却不应诋毁我们修金丹、符箓的道士，在官家面前说我等不入流。”

　　张虚白笑道：“我们修道之人的居所是为道观，实则观道之意。道即是天道，潜心领悟天道以自身为炉鼎炼自身真气为药，练出内丹方可飞升成仙。若以凡草为药辅以常火，炼出的丹药自然是下品。况且，真人每日骑着青牛进宫面见皇上妄议朝政，更会遭朝臣非议，修道之人还是应当远离俗世才好。”

　　林灵素心道：“这个老妖怪当着面都这样说，皇上那里还不知如何变本加厉。定是嫉妒我信众颇多，圣眷日隆。今日定要显些手段，让他知难而退。”

心中如此思想，不快之色便现于面上，胸中起了争胜之心，于是说道:“无论炼内丹，或是服金丹，自然谁的道法高谁便能早日飞升。我听闻道兄早年修法，窥得天机尸解得道，如今已是地仙之体。想必道法定然高超，今日我想讨教一二还望道兄不吝赐教。”

　　张虚白心道：“好你个林灵素，今日穿了一身做科仪③的法服，定然已是准备好了斗法。你平日以道法高超自居，妄称能登神霄面见玉帝。今日正好要你知道人外有人，如若今后改过自新潜心修道也是一桩好事。”便拱手施礼道：“还请道友赐教！”

二人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平日里都有心切磋验证自身修为，正如棋逢对手不比不爽。往日里谁也不愿牵头，今日得此良机不再多话，直接让众弟子亮开场子。

太一宫的弟子哪个不知张虚白的神威，何守圆自幼跟着张虚白更是信心十足，既然林灵素自找倒霉当然成全他。当即，指挥全院弟子退到十丈开外。

皇城司乃是皇上身边的亲随、耳目，张如晦怎能不知道张虚白的威名。讨理是假，斗法是真，林灵素早已定下的事情，他此时也插不上嘴，只能规规矩矩退守一旁。

　　林灵素有心而来自然率先出手，袍袖一抖三道黄符朝张虚白打去。只见他念动真言，双手拇指扣住食指，左手三指与右手三指相叠，掐了个“刀讨决”，三道符箓半途自燃，化作三道金色刀影直奔张虚白。

　　张虚白运起六壬化神功，双指连点打出三道剑气，白色剑气凝若有型，分别对上三道刀影双双化为乌有。

　　林灵素三道符咒只是投石问路，本也不期有功，但是也没想到张虚白已经有了化气为剑的修为，不用兵刃便能破了自己的符箓。

林灵素收起轻慢之心，从徒弟手中抽出一柄青铜古剑，左手一拂在剑脊上帖了四张黄符。紧跟着，左手四指将拇指攥于拳心，掐了一个“降魔杵手决”，步堽踏斗长剑圈转，燃起第一张符箓，长剑一指一道水缸粗细的降魔杵虚影直奔张虚白。

　　张虚白见招拆招，双手合十，左手腾蛇右手朱雀两者都是凶将火神，一道同样粗细的火红剑气对上了降魔杵，以火克金二者再次消于无形。

　　六壬化神剑剑气相生，应克天下万物。林灵素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和张虚白比拼剑法。手掐法诀再燃两道符箓一道化作一个斗大的火球，另一道化作漫天金针。张虚白左手水神将天后剑诀，蓝色剑气短而粗大将火球挡下，右手金神将白虎剑诀，金色剑气纤长凌厉，半空中一绞漫天金针纷纷消散。

　　林灵素趁此时机手掐“枷决”，念动咒语燃起最后一道符箓，张虚白忽觉周身一紧压力骤增，一股无形的束缚之力悄然将其困住。

林灵素连施四道符箓，前三道符箓明修栈道主攻，最后一道暗度陈仓将对方困住，所以四道符箓使出来一起贯通并没有丝毫间隙，但也因此大量消耗真气，堪堪将张虚白困住已是涨得面色通红。

林灵素本想困住张虚白一时半刻折了他的面子，涨了自己威风便罢，也省得整出人命谁都不好交代。却见张虚白周身七色真气流转，双目神光暴涨，只怕立马就要将束缚冲开。

　　林灵素心中大惊，“难道这个张虚白还真成仙了？！手脚都被我施法制住，单凭自身真气片刻就要冲开束缚。但事已至此，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也不能栽了跟头回去。若是回去也不用干了，收拾东西找个深山隐居罢了。今日绝没有罢手道理，这都是你张虚白自找的。”

　　林灵素心念至此，一咬牙自怀中取出一枚紫色符箓，密密麻麻写满金色符字，比黄符大了一圈，多了三四个印章。尤其符胆处的密字、符文，几乎无法辨认。

　　张虚白一眼望见，失声道：“雷动九天，你敢！”

学过符箓的人都知道，雷动九天乃是道法中最原始的上古八道符咒之一。

相传，黄帝受西王母点化大悟先天之灵机，取虫为迹并而成符，禽兽之声绎而成咒，留下八道符咒，均有莫大威能可以役使鬼神取用天地之力。

这八道符咒虽然得以流传后世，但施展上古符咒需要何等修为，又岂是肉体凡胎所能随意使用？上千年来，只有张道陵等寥寥几名大乘修士才能勉强发动。而且符咒所蕴含威能实在巨大，施展不当反而危害众生。因此，后事祖师爷们不断将八道上古符咒分解、整理获得符咒数百种，便于后人使用。因此，三山④符箓各有不同均是密不外传的独门领悟。也不知，今日林灵素拿出雷动九天是否能够完全驾驭？

方才，林灵素与张虚白过招，仅是几个照面已是无比精彩，在场众人均是看得目瞪口呆。又听说林灵素要使出雷动九天，都眼巴巴等在那里等着一饱眼福。

　　只见紫色符箓悬于林灵素面前，仿佛帖在墙上一般纹丝不动。林灵素弃了长剑，双手快速变化在胸前掐出一整套决目⑤。口中念动咒语：“无量天尊端坐于九天之上，奉请雷部正神显神通。邪魔外道存世间，阴邪鬼怪走不停。弟子只身势难清净，唯借神威降天雷，尽诛妖魔宇内清。急急如律令。”

　　林灵素把咒语改了，本是役使众神的咒语改成了奉请雷部正神的咒语，而且内容也进行了简化。

　　驱动符咒是需要消耗真气的，威能越大的符咒需要的真气越多，即使是如此简短的咒文林灵素也已经十分勉强，双眼通红到几乎快要流出血来。勉强念完了咒文便呕出一大口鲜血，立即就地打坐。估计这会儿有人拿刀砍他，眼皮也不会抬一下。

　　为了和张虚白斗法，林灵素还真是提前下足了功夫。俗话说“画符容易结煞难”，给雷动九天等级的符箓结煞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仅仅书写符字所用的海量真气都是难以想象的，这个林灵素确实有些真本事。而且还要把遭雷劈的张虚白提前写在符箓里，也算是有心了。

　　也不知道林灵素不息血本拼了老命发动的这道符咒效果究竟如何，估计连他本人也不会知道。

　　此时，张虚白已然打破禁锢。也不知他遭到林灵素如此“礼遇”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双眼凝神望着天空好像在那里等雷劈一样。

顷刻间雷云聚集，遮天蔽日，整个太一宫陷入一片昏暗。天空中闷雷之声翻滚而来，乌云之中紫光闪动，可以感觉倒其中蕴藏了可怕的威能，虽然不知道真正的雷动九天是个什么样子，起码这个雷动九天是人力不能抗衡的。张虚白也震惊了，老天爷真是给面子！

上天显出如此异象，即使凡夫俗子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何况在场都是修道之人，众人由原来的期盼开始变得不安和躁动起来。

　　由不得张虚白瞎想，伴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一道粗如水缸的紫色闪电，划破天际蜿蜒而下，此等声势足以将整个太一宫粉碎。

　　林灵素也未曾想到自己能勾动如此壮大的天雷，别说自身会受雷劫波及，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如若太一宫被毁，死伤肯定众多，圣上追究起来自己也是个死。现在，他心中反而盼着张虚白是真仙在世能够硬抗天威。

世上哪有真神仙，神仙都在九天外。张虚白明白自己的斤两岂能对抗的了天威，但事已至此岂容多想，口中向众人喝道：“快闪开？”同时将自身真气运到极致。

只见张虚白双目神光暴涨，脚踏堽步，双手合十向天，左手太阴右手白虎，数十道金色剑气激射而出，冲天二十仗迎上闪电。二十仗已是极限不能再高了，每一道剑气都与张虚白相连仅靠真气支撑。二十丈还是化整为零的方法，若是斩碎降魔杵的巨大剑气，三丈也过不了。

张虚白也不敢硬抗，电、剑方一接触便双手掐诀，引导数十道剑气带着雷电向四面八方激射，欲将雷电威能分散导入地下，由于距离地面太近基本上也都落在了太一宫的地面上。

　　张虚白这招果然奏效，太阴、白虎乃是“金神”剑气，成功地将九成雷电导入地下，但即使一成电力留于地表也是莫大的威能。

霎时间，地砖碎裂电龙游走，在场的小道士全部被击昏。只有云守清以上，内功深厚之人才能运功低档，不致昏厥。

宋翊站在场中，只觉得一股麻痹的感觉由脚底流遍全身，正当意识几乎涣散之时，丹田中一股真气自然而发游走全身与电力相抗。宋翊就势盘膝打坐运转周天，一盏茶的功夫才将电力清理干净。

　　张虚白虽然巧施妙法，利用“金神”剑气将雷电引入地下予以化解，但天地威能岂是凡人可以触碰。虽在剑气与雷电相接的瞬间，便立刻切断了与剑气的联系，但仍有一丝电力沿着剑气进入张虚白体内。加之他驭使剑气消耗内力过多，一时间竟然难以恢复，也在那里运功调息，待得恢复了七八成才收功起身去看林灵素。

　　雷电入地之时，林灵素正在地上打坐运功，因此受到的冲击最大，再加上事前过度消耗真气，竟然被电的昏死过去。此时，张如晦正在那里给他掐人中。

　　张虚白长叹一声，心道：“若是林灵素死在这里，自己面对圣上也是难以交代，而且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怎样也不能等在那里看笑话。”便将林灵素扶起渡些真气过去救他。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林灵素才悠悠醒转，第一件事便是大口吐血，显然内伤不轻，估计没有一年的时间难以恢复如初。此时，何守圆等人也已将太一宫众道士救醒。再看院内，青砖皆碎、屋瓦震落过半，一株环抱粗的老树直接化为焦炭在那里细细地冒着青烟，当真是一片狼藉。

　　林灵素主动斗法失败，修为大损却得张虚白出手相救，四目相对羞愧难当。张如晦搀扶着林灵素勉强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多谢道兄出手相救，贫道今日甘拜下风，只是………。”

　　说到此处，林灵素环顾四周心有所顾虑。张虚白知他心意，更何况今日自己也动了争胜之心确实有错，便道：“道友今日前来与贫道研习道法过于沉心其中，因此触了天机引发天雷，幸得天龙庇佑无人受伤。明日禀明圣上，工部主事派下人来，几日便能修缮完毕。”

　　这龙德宫乃是潜龙之地，林灵素本来担心张虚白借机告自己一状，没想到却被张虚白三言两语化解。但想到那句索性无人受伤也是气闷的紧，张虚白是明着让他自己认肚子疼。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找的事呢。当即不再多话，拱手告辞之后在弟子的搀扶下向山门走去。幸好来时所骑的青牛依旧拴在门前没有变成熟肉，林灵素骑着青牛缓缓向神宵派万寿宫而去。

　　雷动九天是天地之间的大威能，天象也会受其影响。此时初春时节，开封城内竟然下起蒙蒙细雨。

　　张虚白独自回房调息，太一宫众人顶着小雨匆匆打扫宫观，宋翊依旧去火房做饭，一路上对今日所见法术威能啧啧称奇，心道:“看来这林灵素并非浪得虚名，今日真叫人大开眼界。张真人更是匪夷所思，以气化剑宛如真仙临凡，确是习武之人的无上境界。”就这样感慨万千，心中怀着无限憧憬挨到了二更时分。

　　雨后的街道是那么清新爽朗，正好映衬着宋翊心中的兴奋与愉悦。避过彻夜喧闹的瓦舍、酒肆来到万寿山，老者已然在山洞之内等候，洞中燃着一只蜡烛，烛光昏暗只能看清老者身影。

老者见宋翊应约而来似乎颇有一些高兴，未等宋翊开口便先说道:“今日是你我诀别之日，近半年来你能遵守约定勤学苦练令我甚感欣慰。来，坐下，今日我要将自己的内功传给你，算是诀别时的赠礼，也算是我的衣钵交给你来继承。”

　　老者的话有些太过突然，宋翊未想过会有如此变故，大惊道:“老先生岂能如此，你毕生的修为我怎能接受。”

　　老者轻叹一声：“其实我大限将至本也无甚时日，难道还能将此生修为带到地下不成？”

　　宋翊心中思绪万千，没想到自己短短时间便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心中想着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便依照老者的指示盘膝坐到老者对面，褪去上衣露出坚实的筋肉。

老者先检查了一下宋翊的经脉和真元，满意地笑道:“不错，气海坚实，经脉豁达。”之后便吩咐宋翊运转周天将经脉活络一下，然后在将所有真气收束到丹田以内，抱元守一闭目宁神将意识放空。

　　紧接着，一只枯瘦、冰冷的手摁在了宋翊头顶上，一股熟悉的内力由百会穴进入宋翊的身体，直接由丹田之内引导出宋翊的真气，只是这次变得极为温柔，好像生怕将哪里擦伤了一样。

宋翊的真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体内流转，而是沿着百会穴直接源源不断的流出。宋翊心中虽有疑惑，但此时此刻也不便发问，只能遵照老者之前的嘱托不能出现丝毫的抵抗。约摸一盏茶时分，宋翊的真元几乎快要被抽干净了，真元一旦尽失便成死人，这是不变的铁律。

　　宋翊心中大感不对，刚要开口发问，忽听老者喝道：“睁眼！”。

　　冷不丁被老者一声断喝，宋翊不自觉地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老者近在咫尺的双眼。此时，老者几乎与宋翊近到面皮相贴，宋翊可以清晰地看到老者黝黑深邃的瞳仁，那对瞳仁仿佛无尽的黑色漩涡，整个人的意识都被它吸了进去，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瞬时间，宋翊仿佛如坠冰窟，全身僵硬，手指也不能动一下，四周同时陷入一片黑暗，眼前只有老者那双阴狠冰冷的双眼清晰可见，宋翊想发声喊也不能够，仿佛身体已与自己无关，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老者眼中发出幽幽地绿光，而且越来越盛，宋翊的神智却越来越模糊。正当宋翊要放弃抵抗的时候，忽然从丹田之中升起一股紫芒电劲，震的宋翊脑海中一阵清明。却听老者惊道：“天雷之力，怎么会？”。随即，老者眼中青芒变得更加强烈与紫色雷光争持不下。

　　那紫色雷光本是雷动九天残余在宋翊体内的一丝雷电之力，此刻应激发动。九天之雷本是世间一切妖魔邪祟的克星，但毕竟只是那么一丝残留，僵持片刻便被绿光吞噬消散。宋翊趁此空挡却只来得及追悔一声：“吾命休矣！”

　　备注：

　　1，讲法师：

道教对法服穿着有严格的规定，根据《三洞法服科戒文》所述，将道士服饰分为初入道门、正一、道德、洞神、洞玄、洞真、三洞讲法师七种品第，并以不同的巾、冠、褐、裙、帔等加以区别。上著褐，下著裙，外罩帔。此实为沿袭古代上衣下裳之制。同时，在褐、帔等制作上，又采取条块（幅）剪裁与缝制的方法，即将衣料剪裁成条块在加以缝合，此法亦源于古制。里料与面料的条数相加为39，已是最高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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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官员的常服就是这么单调，没有补缀，也没有图案。方心曲领也是佩戴在祭祀时所穿的朝服上的东西。可能有些读者觉得我对衣着的描写过于单调，但我也没有办法，历史就是那个样子呀。我已经尽力地让它精彩了。

　3科仪：

　　道教术语，指道教道场法事。道教法衣不能随意穿着，只能在做法事科仪的时候按照自身品第来穿。

　　4三山：

茅山与龙虎山、閤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

4.决目

由十个或数十个的手诀组成一个完整的决目。一个道术往往要配上一套完整的决目，短时间内掐出十几甚至几十个手诀。

道教本有108个手诀，现存几十个（或者说我只知道这么多），所以有的手诀我会写明掐法，有的会一带而过。